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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浮出水面(九)

    次日一早,他们就接到了张久宁准备要去慎执司的消息,呆子当时挺惊讶的,口中还一直念叨张久宁这是不要命了,而慕瑶却觉得,张久宁这样的选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随意收拾过后,她带着呆子先去了陈德的住处,虽然过了一整晚,可是陈德依旧是一惊一咤的,呆子上前说了好些安抚的话,陈德才愿意随他们去张久宁的住处。

    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张久宁坐在门口的地上,脸昴得高高的,若不是他脸上那块蒙在眼上的黑布条让人觉得怪异外,整个人看上去,倒也是没有前几日那么阴暗了。

    “大叔。”她学着张久宁坐在了地上,也昴起了头。

    呆子瞪了她一眼,她只假装没有看见,又抬手指了指陈德,呆子懂事的带着陈德进了屋。

    京都不似遥城,这里四季分明,像这样的秋日,是最让人舒爽的,阳光落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不由的能让人放松心情。

    正当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落在脸上的阳光时,张久宁那似枯骨般的手拍上了她的肩头。

    “谢谢你。”虽然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张久宁却说得语重心长。

    慕瑶脸上的笑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得起张久宁的感谢,长长的吐了口气后,她才将来意说明,也将陈德说了出来,虽然一开口,张久宁似乎恨得有些牙痒痒,可当他听说陈德愿意和他一起去慎执司的时候,张久宁语言中的恨意,终还是消退了。

    用过午饭后,南宫凌手下的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车备好了,要送张久宁和陈德去慎执司,南宫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乐意让张久宁和陈德再住在这里了。慕瑶也处是能理解南宫凌的,毕竟这两人中,若是其中一人死在他这里,只怕张家这件案子会将他也卷进去。

    她和呆子去送张久宁和陈德的时候,还没上车,就被南宫凌和南宫婉谫拦了下来。

    “慕瑶,他们就放心交给凌了,你不也还有其它事要做吗?”南宫婉谫说得倒也委婉。

    南宫凌却僵硬冰冷,甚至没个交待,领着车队就离开了。害得她甚至没来得急和张久宁道再珍重。

    许是看到她脸色不好看了,南宫婉谫打着哈哈道:“走,去看看枭红去,听说昨夜他就清醒了许多,这个时候应该也是醒着的,我们去看看他。”拉着她的手,就又折了回去。

    一路上南宫婉谫就像只叫雀似的说个不停,不过说的都是枭红,慕瑶不难听出,南宫婉谫是真心喜欢枭红的。

    他们去到枭红屋里的时候,枭红还真是醒着的,南宫婉谫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一边责备着枭红,起身应该添件衣衫,免得着凉,一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衣衫给枭红披上。

    枭红还和以前一样,没给南宫婉谫好脸色,倒是冲她笑了笑,只是慕瑶实再是笑不出来,不是因为张久宁的事心情不好,而是她觉得愧对枭红。

    “好些了吗?”这些日子,她也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可是枭红一直都在昏睡。

    枭红点头,将手中的书放到了床上,拍了拍床边,示意她过去,她这才刚提脚,就被身旁的大手拽住了。

    “瑶儿等着,我去搬把椅子来。”

    呆子冷冷的说过后,转身出去,快速的拿了把椅子过来,放到她身后,她本想将椅子挪去枭红床边的,却被这二楞子按住了,硬是没能将椅子往枭红那边挪动一步。

    南宫婉谫在枭红床边冲着呆子竖起了大拇指,她忙出声将这一屋的尴尬打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只是枭红刚张嘴,身旁的傻小子就不乐意的吼到:“大夫说了,只能喝粥。”

    意外的倒是枭红点头,南宫婉谫给枭红倒了温水后,说是去给枭红端药,就离开了。

    “我这一醒来,就听说大小姐又若上麻烦了?”枭红话是冲着她说的,可是目光却落在呆子身上。

    慕瑶点了点头,笑得尴尬:“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总是惹上麻烦。”回想以往,也真是如此,思及缘由,仿佛又说不清楚。

    “哪里是瑶儿若上麻烦,明明是那些人总找瑶儿的麻烦才是。”呆子冷冰冰的说着,突然向着枭红走去。

    她吓了一跳,正要起身将那二楞子拉住时,却看到这傻小子伸手将枭红手中的茶盏拿了过来,转身就去了外屋,只听一阵倒水声后,这二楞子回来,又将茶盏放到了枭红手中。

    枭红难得的,也和她一样,像是被吓到了,还没回过来,楞楞的看着呆子。

    “看什么?若不是看在你这伤是因我们而受,我才不会为你倒水!”说着,推了推枭红的手,又道:“赶紧喝,这水温刚刚好。”

    “说起来,我还想问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以你的本事,不该发生这种事的。”虽然她猜测是李响将枭红的消息透了出去,可是以枭红的本事,是真不该发生这种事的。

    正喝水的枭红突然呛了一下,一旁的呆子忙伸手给他拍了拍背,直到枭红不再咳嗽了,这家伙一把就将枭红手中的茶盏抢了过来,还冷声道:“真不该给你倒水,若是呛死了,瑶儿还不把我大卸八块了!”抱怨着,就将茶盏放到了床边的桌上。

    “若真是这样,我这口水呛得还真值。”

    枭红冷不丁的一句话,又一次点燃了呆子的怒火,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较上了嘴巴劲,慕瑶好几次想出声制止,都没能插得上话。直到南宫婉谫端着药进来,那两人才同时闭上了嘴。

    喝了药,枭红才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他说,那天按照计划待到肖鸣将一切做完以后,他就按事先准备好了,传了消息,几路人同时将周家几处钱庄和赌场给劫了,只是不知道是消息走漏了,还是他真是运气差到了家。

    他在退出钱庄的时候,赶巧的遇上了陈妙筠,当然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陈妙筠。

    就在钱庄门口,陈妙筠所乘的马车,马给惊了,听到车里传出孩子和妇女的尖叫,他才出手将马制了下来,就这么一耽搁,他就被周家和陈妙筠带着的人马给擒了。

    “这个女子,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出手,她和她儿子怕就没命了!居然还将你……”呆子一脸厌恶的说着。

    南宫婉谫却在一旁笑了起来:“她哪里是一般的女子!只怕是就连马受惊也是她一手安排好了的!”

    “听你的意思,这陈妙筠当真是心狠手辣的?”她惊讶问道。

    南宫婉谫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那眼里的意味,直指她小看了陈妙筠这个人。她再问的时候,南宫婉谫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陈妙筠这个人,不容小看。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她将李响的事说了出来,她并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想让枭红了解事情原委,还有就是,她不想枭红记恨李响这个人,毕竟李响受人威胁,也是因她而起。

    好在枭红只道是:“即然他也是受别人所迫,我自然不会去寻他家麻烦的。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无需再提。更何况,即是你开的口,我当然按你说的做。”

    枭红这话一出,整个屋里就又变得尴尬了,呆子脸色难看不说,就南宫婉谫脸色也变得阴郁了,正当她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一屋尴尬的时候,枭红又冷不丁的开了口。

    “说说看,你又若上什么事了?听她说,这次事可不小!”枭红指了指南宫婉谫。

    南宫婉谫直接就跳脚了,大吼着:“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我的名字就令你这么难以启齿吗?”

    “他哪里有良心了?”呆子在一旁呵呵冷笑。

    这下倒好,南宫婉谫真是气急了,涨红了一张俏脸站在床边,瞪着枭红,身体还跟着急促的呼吸颤抖,害得她不禁担心,南宫婉谫会不会动手揍枭红。

    “婉谫……”她刚开口,就被一旁的呆子把嘴捂住了。

    “瑶儿,人家打情骂俏,你就别参和了。”

    “谁打情骂俏了!”床那边的两人终是向着呆子将怒火宣泄了出来……

    最终,不得已,她只能拉着呆子离开了枭红的住处,若是他们再呆下去……她甚至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若是以前,枭红没有受伤的时候,两人一直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这时候,她突然庆幸起枭红有伤在身了。

    “瑶儿你拉着我离开做什么?那家伙就是不挨打,不消停!”

    听着呆子的抱怨,看着他脸上的不满,她只得无奈摇头!

    只是回到住处的时候,南宫凌居然站在门口等她。她和呆子都挺惊讶的,这不过几个时辰,就回来了?

    “王、王爷,为何不里面坐着等?”她回过神来时,尴尬出声,忙上前将门推开,将南宫凌请了进去。

    南宫凌一如以往,没有回答,只是进了房里坐下。她忙打听起张久宁来,结果问了老半晌,南宫凌只冷冰冰的回了句:“没这么快!且有的等!”一贯的惜字如金!

    当她想再问问关于张久宁和陈德进了慎执司之后的事时,南宫凌却冷冷的打断道:“这边的事且先这样,你们是不是该将自己要做的事,做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