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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迷一般的存在(三)

    与南宫凌的交谈并不愉快,甚至都没有等他们应承下来,就已经不愿意再与他们之话了,一旁的南宫婉谫只好打着圆场:“慕瑶,今日凌也累了,我选送你们回去。”

    这不,依旧是没待他们开口,南宫婉谫就拉着她起身了,出门前,南宫凌仍然是背对着他们没有转身,事以至此,也只能先暂时这样。

    从驿馆出来之后,南宫婉谫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平日里话不少的人,这时候异常的安静,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了?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她问到。

    南宫婉谫先是楞了一下,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看得她莫明其妙的,再三追问之下,南宫婉谫才道:“凌之所以这样,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才是那个最不该被卷进来的人。”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很感激他将我们从禁府救出来,可是哪有提出这样霸道条件的?莫说我们只不过是一般商户,你在这京都问问那些大商巨贾,他们可敢应下?”呆子语气很不好。

    她忙冲呆子使了使眼色,那家伙才没再接着说下去,虽然她很认同呆子所说的,可是这种话说给南宫婉谫,就不合适了。毕竟南宫婉谫从一开始也都只是出于好心,从始至终的在帮助他们。

    “你听我说。”南宫婉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脸难色的看了她许久,才开的口:“相信你们也该听过凌的事。”

    慕瑶点了点头,关于南宫凌,以前也听爷爷说过,当初,如今这位皇帝是将帝位禅让给了他的亲弟,谁知他那位得了重疾,正当壮年就仙逝了,那时候,太子不过两岁,不得已才又让南宫凌的父亲抗下了这天下。

    可是慕瑶想不明白,直接应道:“他的事,我们以前听爷爷说过,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呆子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南宫婉谫低头沉思了许久,直到马车已经在鲲凌居门前停下了,才开的口:“若是以前,确实也与你们没有关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凌为了救下枭红,不得已接下了替太子亲征一事,而你们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这不,又是凌想了这套说词,才让你们从禁府被放出来的。”

    “南宫凌是替太子亲征?”慕瑶惊讶到。

    南宫婉谫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先下了车:“嗯,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当初枭红出事的时候,正巧了太子侧妃和皇长孙也在,更为奇怪的却是皇长孙受了伤,所以枭红才被当作是刺客围捕的。”

    和她一起上楼的时候,南宫婉谫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倒是觉得,你们最近出的这些事,都和那个陈妙筠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你觉得呢?”

    她看了眼南宫婉谫,没说话,一进屋,呆子就出去了,说是做吃的来,这一大早的,他们什么都还没吃。

    “婉谫,我问你,南宫越这个人……”慕瑶停了下来,对于突然提起南宫越,南宫婉谫是楞楞的,一脸迷糊样。

    她忙笑着解释道:“时辰正好,青鸾手艺不错,你就留下来吃顿饭,这不,我就是好奇,你给我说说看。”她没有告诉南宫婉谫,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卷进了皇朝的权利斗争之中……

    “上次你问我,我没说,那是因为第一,我与他没什么交情,第二,其实我觉得他那个人挺可怜的。”南宫婉谫抚过肩头的发丝:“我曾听父亲说起过,在许多人眼中,南宫越是不存在的。”

    “这话怎么讲?”

    “当初先皇帝只有一个子嗣,那就是太子,那是因为先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两人伉俪情沉,后宫再无他人。可是偏生不巧的,先皇帝一次醉酒就让一个小宫女怀了子嗣,那就是南宫越。”

    南宫婉谫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说道:“其实生在皇室有什么好?像南宫越,小小年纪,经历了生母自杀,生身父亲遗弃,可怜他凭着自己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的。”

    “听你这般说起来,他还有着传奇人生喽?”慕瑶笑道,可是心头,对南宫越这个人就更加疑惑了。

    南宫婉谫点了点头,很平淡的说道:“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传奇了,这世上有几人能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没有母亲照顾,又受父亲厌恶的情况下活下来,更不说是在皇庭里,看似光鲜亮丽的围墙下,我们是看不到藏在深处的可怕阴影的。”

    “喔?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那他依仗的是什么?”她先要弄清楚,南宫越这个人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南宫婉谫刚刚才好看些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好半晌,才应了话:“太子。”两个字,声音轻得若不是她仔细听,压根就听不见。

    回想起当初在囚车里时,南宫婉谫和南宫越两人的对话,看来,当初南宫婉谫口中的他,指的应该是太子了,那么,也就是说,枭红和她,都是太子或是太子府出的手!那么如此想来,周家不过是受人指使的利器而已,并不是为周溪蕊报仇了。

    可是……不对,她摇了摇头,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嗒嗒作响,如果南宫越是太子的人,那么他为何将她关在了张久宁旁边,而且南宫越说过,张久宁是被他藏在禁府的!明明是对太子不利的人,他为何要留下?

    就在慕瑶思维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就从那团乱麻中跳了出来,难道说,南宫越他……越往后想,慕瑶只觉得周身一片发麻,连头发根子都立了起来。

    “怎么了?”南宫婉谫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慕瑶,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应付道:“没事,没事,就是累了。”

    正好这时,呆子回来了,手里端着个大盘子,放到桌上,就将里面的小盘小碟拿了出来:“将就吃些,也来不急做些其它的了。”

    看着面前这些平日里她比较喜欢的菜式,慕瑶笑得温婉,站起身,拿碗添起了饭,呆子急急忙忙的就伸手来抢,被她拍开了:“你坐下。”

    呆子居然乖乖的就坐了下来,接过她添好的饭时,呆子笑得傻傻的,她也懒得理会,招呼起南宫婉谫来:“婉谫,你别理他,试试这个。”挑出几个平日里觉得最好吃的,放到南宫婉谫面前:“这家伙的手艺当真是不错的。”

    难得的,还能在这个时候,吃上一顿愉悦的饭,只是在南宫婉谫走的时候,又提起了南宫凌之前的问题。将南宫婉谫扶上马车的时候,她只应下说,好好想想。

    看着南宫婉谫的马车走远,慕瑶抬头看着微微倾斜的太阳,今天的天气就像她的心情一样,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坏,只是这不时卷起的风,却微微有些凉意了,就像她心底的那份恐惧……

    回到屋里的时候,只见呆子忙里忙外的,收拾着东西,看得她是莫明其妙。

    “你干嘛呢?”这家伙连她进来了,也没发现,还在那收拾。

    “瑶儿回来了?”话是说着,可是他手中的动作还是没停下,直到将几个包袱打好,这二楞子才抹了抹额头道:“一会儿天黑了,我就送你走。”

    “走?去哪?”将椅子上的包袱提开,她坐了下来。

    “不管去哪,先离开京都再说。”灌了一杯水,呆子又提起水壶倒了一杯喝下。

    将那二楞子手中的水壶抢过来,放到一边,她不禁蹙眉:“你的意思是逃跑?”

    果然,这傻小子楞楞的点了点头,一进没忍住,起身垫脚,手就掐上了他的脸颊,满腔怒气的低吼道:“走?我们走了,枭红怎么办?南宫凌怎么办?”到此刻她都忘不了枭红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呆子没再喊疼,甚至脸都没皱一下,只不过两眼直直的看着她,硬是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才将手松开,坐了下来。

    “你别忘了,枭红是因为我们才受了伤,也是我请枭红姐去求南宫凌来救枭红的,更何况,南宫凌还将我们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救了出来,若是我们跑了,他们又该如何?”她更不想让自己女儿一生都背负着罪名活着。

    突然间,呆子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臂膀的力道甚至让她有些无法喘息,正要出声让他轻些的时候,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

    “瑶儿,我不管别人,也不要管别人,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南宫凌所说的事,压根就是你无法办到的,所以,不得已,我才想将你送走,至于他们,有我陪着一起赴死,也该算是还过了。”

    慕瑶没想到这个二楞子做的这是样的打算,趁着他手臂力道松些的时候,挣脱了出来,也许是被他气的,伸手一拉,就硬是将他拉坐到了身旁的椅子上,脑怒间,却在看到他眼中的眷恋时,满腔的怒气,硬是没能骂出口来。

    长长的叹过气后,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相信我,不为别人,为了你和女儿,我也不能就这么逃开。如果要赌上性命,那么……”她拉过他的大手扣在了一起,笑道:“那么,我们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