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背水一战（十）
马匹的嘶鸣声，划破在寂静的夜空，慕瑶奋力的尽了最大的能力才免强爬到车尾，正想跳车而下时，马车前端向下倾斜，而她只能借由双手拉着车框。马儿的嘶鸣声，随着坠落消失在漆黑里，她拼尽了全力免强将身子撑在了车框上。
身下的马车开始坠落，眼看着自己就要随之而下，慕瑶拼死一博的脚下一蹬，整个人跳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只是为时已晚，她的手最终还是没能夠得上悬崖边上，虽不死心，虽不情愿，终结已成定局，或许，这就是命，脑海里浮现出呆子的面容，她笑了，若有来世，她还是希望能遇上他，再想起雪儿的模样，慕瑶认命的并上了眼……
“瑶儿。”一双大手随着声音抓在了她的手腕上，熟悉的体温，慕瑶含泪睁大了眼，只见呆子扑倒在悬崖边上，手伸得长长的，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梦？
“坚持住，我这就拉你上来。”呆子的声音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让她清醒过来，看着呆子痛苦的表情，她两手紧紧的拉着呆子的手，她不想死。
再抬头的时候，却是看到呆子另一只手，牵牵的搂着雪儿，此时雪儿已经醒了，正瞪着那双不懂世事的大眼睛瞅着她。艰难的露出笑脸，不用说，她都能猜到自己脸上的笑有多难看，在看到雪儿也笑起来时，她才免强放心，女儿没事就好。
可是呆子……将目光移向呆子时，只见他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缘故，可是他那一脸的汗又是怎么回事？
“坚持住。”呆子紧咬牙齿发出的咯咯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慕瑶担忧起来，照理说，理日里这个力气大得惊人的二楞子，此刻为何连拉着她都显得这么吃力？
呆子拉着她的手，弯曲了好几次，很明显，他试着将她拉上来，可最后，依旧没能成功。此时，呆了已经开始大喘粗气，拉着她的手，力道明显没有之前大了。慌乱的看着呆子，只见他此刻正猛烈的摇头，像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正想开口时，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啧、啧、啧，这样都死不了，命真硬啊！”尖锐的嗓音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向他们这边靠近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果然是她！那个骗了汪翰想要给金三汉报仇的女人！那个女人走到呆子身旁停了下来，正低头看她，女人脸上的笑很狰狞，只见她慢慢的蹲下身来，扬起了嘴角：“放开她吧！若是放开她，或许你还能活着，这个孩子也能活着。”
“绝不。”呆子此刻说话都显得有些大舌头了，看着呆子脸上无力而又痛苦的表情，慕瑶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拽着似的，喘不过气，又透着入骨的疼。而呆子抓着她的手又加大了一些力道，看着她的眼里尽是坚定。
那个女人盘脚坐了下来：“夜，还很长，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女人突然昴头笑了起来，当笑声停下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显得更加的扭曲了，尤其是看向她的眼神，还着讽刺，又或是期待。
“放开我，带女儿离开。”慕瑶低声开口，却在看到呆子瞪大的眼后，眼底浮上了泪水。虽然她不想死，可是这个女人说得没错，呆子绝对被人动了手脚，下了药什么的，若是这个女人此刻做些什么，他和女儿都会有危险。
女人又一次的笑了起来，手扶上了呆子的肩头，才道：“她说的没错，我想，不需太久，你这只手臂就会麻木，而她。”女人扶在呆子肩头的手指向了她：“最终，你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落入这深不见底的悬崖。”
呆子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直摇头，她理解他的意思，他不放！就像当初在老鹰岭的时候，他说的，没有她，他哪里也不会去。
“金爷，你在天有灵，好好看着吧！佳音亲手给您报仇了。”女人昴着头，对天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响起来。“待到佳音杀了这对狗男女，佳音就来陪您，您一定要等着佳音。”
“放手，青鸾，放开我，带女儿走。”慕瑶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甩开呆子的手，没想到，呆子拉着她手，更加紧了几分，她只觉得皮肉生疼，像是呆子的指甲都抠进了她的皮肉里。她越是想要挣脱，他的手就抓得更紧……
“这女人已经疯了，快放开我，带女儿走，放开我！”她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为男人疯狂后，会出的事，绝不是正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就在她奋力挣脱时，呆子含糊的声音响了起来：“瑶儿，若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若执意要甩开我，我会与你一同跳下这悬崖，黄泉路上，为夫不会让你孤单。”
“哈哈哈哈……”佳音大笑起来，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真好，真好！若是这般，你就能体会到我当初听到金爷死讯时的心情了，这种痛，是该让你好好尝尝。”佳音的手抚在胸前，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如同鬼魅一般。
“可是你。”佳音的手指向了她，尖锐的嗓音冰冷得如同这悬崖席卷而来的冷风一般：“我是不是也该让你知道，看着心爱之人死去，是何等的痛心？”说着，手就伸向了脚下。
随着她而起来的，是一把透着凉意的匕首，皎洁的月光落在匕首上，那森冷的光亮让人不寒而栗……
“不！”慕瑶大叫起来，却依旧没能阻止佳音将那把匕首刺入呆子的肩头，一股温暖的液体随着呆子拉着她的手滑下，可是那只大手依旧没有减轻半分力道，反而将她拉得更紧了。
“放开我，青鸾，放开我，求你了，求你放开我。”她很清楚，若是呆子放开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的叫喊，换来的，却是呆子紧咬唇瓣扬起的微笑。
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呆子一声闷哼，慕瑶这才看到佳音已经将刺入呆子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几滴液体随着被拔起的匕首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血腥味在她的鼻息和嘴唇里荡开。
“放开我！放开我……”这一次，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看到他受到这样的折磨，几近疯狂的抓扯着呆子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没几下，她的两只手都被染成了红色，血！他的血！
又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传来，模糊的眼却见呆子肩头上，匕首锋刃而出，液体随着锋刃正在滑落……
“住手，住手！求你住手！”她冲着那个女人大喊起来。
佳音低垂着头，长发将脸遮挡起来，仿佛她没脸一般，可她却能听到佳音满足的欢笑：“知道了吧？此刻你能体会到那种心痛吧？或许还不够。”佳音发疯似的大笑着，再一次将刺入呆子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而下一秒又刺了进去。
或许呆子已经痛到麻木，这一次，他连哼都没哼一下，甚至抓着她的手，都不像之前在被匕首刺入的时候会捏得更紧，她知道，呆子只是身体本能的抓着她，不愿意放开她，就像那些战死在沙场的战士紧握兵刃，至死也没有放开。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金爷变形的头时，我甚至没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来！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定要叫你们也体会一下，失去挚爱的这种心痛！这种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划过心脏的痛！”
佳音低沉的声音透着沙哑，此刻她的声音听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她的。
看着已经疯狂的女人，慕瑶知道，不管她如何求她，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放过呆子的，更可怕的是……慕瑶将目光移向了呆子那只手搂着的雪儿。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以前，她听这句话时，不过一笑而过，在她看来，弱的本就是弱的，何来则刚之说，此刻，她却有了深刻的体会。
趁着佳音抬头之际，她拽了拽呆子的手，她只希望这个二楞子还有些意识，在看到呆子凝视她的目光后，她手指，指向了那个疯女人的脚，随后立马做了个提的动作。
在看到佳音又低下头时，慕瑶急忙收回了做动作的那只手，冲着呆子挑了挑眉头，心里却在祈祷着，呆子能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不可能还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呆子直楞楞的看着她，眼神时不时的有些恍惚，片刻后，她看到呆子动了动下颌，慕瑶将眼眯了起来，动作极小的点了点头。
此刻，那个疯女人像是累了，又或是将匕首刺入呆子肩头用力过猛，手麻了，她正站在呆子身旁甩着双手。
慕瑶将目光看向呆子，只见呆子紧闭的嘴微微张开，有节奏的呼吸着，深深的吐气，再狠狠的吸气，她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要看这一博，老天爷站不站在他们这边了……
身下的马车开始坠落，眼看着自己就要随之而下，慕瑶拼死一博的脚下一蹬，整个人跳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只是为时已晚，她的手最终还是没能夠得上悬崖边上，虽不死心，虽不情愿，终结已成定局，或许，这就是命，脑海里浮现出呆子的面容，她笑了，若有来世，她还是希望能遇上他，再想起雪儿的模样，慕瑶认命的并上了眼……
“瑶儿。”一双大手随着声音抓在了她的手腕上，熟悉的体温，慕瑶含泪睁大了眼，只见呆子扑倒在悬崖边上，手伸得长长的，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梦？
“坚持住，我这就拉你上来。”呆子的声音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让她清醒过来，看着呆子痛苦的表情，她两手紧紧的拉着呆子的手，她不想死。
再抬头的时候，却是看到呆子另一只手，牵牵的搂着雪儿，此时雪儿已经醒了，正瞪着那双不懂世事的大眼睛瞅着她。艰难的露出笑脸，不用说，她都能猜到自己脸上的笑有多难看，在看到雪儿也笑起来时，她才免强放心，女儿没事就好。
可是呆子……将目光移向呆子时，只见他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缘故，可是他那一脸的汗又是怎么回事？
“坚持住。”呆子紧咬牙齿发出的咯咯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慕瑶担忧起来，照理说，理日里这个力气大得惊人的二楞子，此刻为何连拉着她都显得这么吃力？
呆子拉着她的手，弯曲了好几次，很明显，他试着将她拉上来，可最后，依旧没能成功。此时，呆了已经开始大喘粗气，拉着她的手，力道明显没有之前大了。慌乱的看着呆子，只见他此刻正猛烈的摇头，像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正想开口时，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啧、啧、啧，这样都死不了，命真硬啊！”尖锐的嗓音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向他们这边靠近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果然是她！那个骗了汪翰想要给金三汉报仇的女人！那个女人走到呆子身旁停了下来，正低头看她，女人脸上的笑很狰狞，只见她慢慢的蹲下身来，扬起了嘴角：“放开她吧！若是放开她，或许你还能活着，这个孩子也能活着。”
“绝不。”呆子此刻说话都显得有些大舌头了，看着呆子脸上无力而又痛苦的表情，慕瑶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拽着似的，喘不过气，又透着入骨的疼。而呆子抓着她的手又加大了一些力道，看着她的眼里尽是坚定。
那个女人盘脚坐了下来：“夜，还很长，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女人突然昴头笑了起来，当笑声停下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显得更加的扭曲了，尤其是看向她的眼神，还着讽刺，又或是期待。
“放开我，带女儿离开。”慕瑶低声开口，却在看到呆子瞪大的眼后，眼底浮上了泪水。虽然她不想死，可是这个女人说得没错，呆子绝对被人动了手脚，下了药什么的，若是这个女人此刻做些什么，他和女儿都会有危险。
女人又一次的笑了起来，手扶上了呆子的肩头，才道：“她说的没错，我想，不需太久，你这只手臂就会麻木，而她。”女人扶在呆子肩头的手指向了她：“最终，你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落入这深不见底的悬崖。”
呆子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直摇头，她理解他的意思，他不放！就像当初在老鹰岭的时候，他说的，没有她，他哪里也不会去。
“金爷，你在天有灵，好好看着吧！佳音亲手给您报仇了。”女人昴着头，对天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响起来。“待到佳音杀了这对狗男女，佳音就来陪您，您一定要等着佳音。”
“放手，青鸾，放开我，带女儿走。”慕瑶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甩开呆子的手，没想到，呆子拉着她手，更加紧了几分，她只觉得皮肉生疼，像是呆子的指甲都抠进了她的皮肉里。她越是想要挣脱，他的手就抓得更紧……
“这女人已经疯了，快放开我，带女儿走，放开我！”她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为男人疯狂后，会出的事，绝不是正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就在她奋力挣脱时，呆子含糊的声音响了起来：“瑶儿，若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若执意要甩开我，我会与你一同跳下这悬崖，黄泉路上，为夫不会让你孤单。”
“哈哈哈哈……”佳音大笑起来，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真好，真好！若是这般，你就能体会到我当初听到金爷死讯时的心情了，这种痛，是该让你好好尝尝。”佳音的手抚在胸前，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如同鬼魅一般。
“可是你。”佳音的手指向了她，尖锐的嗓音冰冷得如同这悬崖席卷而来的冷风一般：“我是不是也该让你知道，看着心爱之人死去，是何等的痛心？”说着，手就伸向了脚下。
随着她而起来的，是一把透着凉意的匕首，皎洁的月光落在匕首上，那森冷的光亮让人不寒而栗……
“不！”慕瑶大叫起来，却依旧没能阻止佳音将那把匕首刺入呆子的肩头，一股温暖的液体随着呆子拉着她的手滑下，可是那只大手依旧没有减轻半分力道，反而将她拉得更紧了。
“放开我，青鸾，放开我，求你了，求你放开我。”她很清楚，若是呆子放开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的叫喊，换来的，却是呆子紧咬唇瓣扬起的微笑。
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呆子一声闷哼，慕瑶这才看到佳音已经将刺入呆子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几滴液体随着被拔起的匕首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血腥味在她的鼻息和嘴唇里荡开。
“放开我！放开我……”这一次，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看到他受到这样的折磨，几近疯狂的抓扯着呆子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没几下，她的两只手都被染成了红色，血！他的血！
又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传来，模糊的眼却见呆子肩头上，匕首锋刃而出，液体随着锋刃正在滑落……
“住手，住手！求你住手！”她冲着那个女人大喊起来。
佳音低垂着头，长发将脸遮挡起来，仿佛她没脸一般，可她却能听到佳音满足的欢笑：“知道了吧？此刻你能体会到那种心痛吧？或许还不够。”佳音发疯似的大笑着，再一次将刺入呆子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而下一秒又刺了进去。
或许呆子已经痛到麻木，这一次，他连哼都没哼一下，甚至抓着她的手，都不像之前在被匕首刺入的时候会捏得更紧，她知道，呆子只是身体本能的抓着她，不愿意放开她，就像那些战死在沙场的战士紧握兵刃，至死也没有放开。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金爷变形的头时，我甚至没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来！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定要叫你们也体会一下，失去挚爱的这种心痛！这种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划过心脏的痛！”
佳音低沉的声音透着沙哑，此刻她的声音听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她的。
看着已经疯狂的女人，慕瑶知道，不管她如何求她，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放过呆子的，更可怕的是……慕瑶将目光移向了呆子那只手搂着的雪儿。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以前，她听这句话时，不过一笑而过，在她看来，弱的本就是弱的，何来则刚之说，此刻，她却有了深刻的体会。
趁着佳音抬头之际，她拽了拽呆子的手，她只希望这个二楞子还有些意识，在看到呆子凝视她的目光后，她手指，指向了那个疯女人的脚，随后立马做了个提的动作。
在看到佳音又低下头时，慕瑶急忙收回了做动作的那只手，冲着呆子挑了挑眉头，心里却在祈祷着，呆子能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不可能还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呆子直楞楞的看着她，眼神时不时的有些恍惚，片刻后，她看到呆子动了动下颌，慕瑶将眼眯了起来，动作极小的点了点头。
此刻，那个疯女人像是累了，又或是将匕首刺入呆子肩头用力过猛，手麻了，她正站在呆子身旁甩着双手。
慕瑶将目光看向呆子，只见呆子紧闭的嘴微微张开，有节奏的呼吸着，深深的吐气，再狠狠的吸气，她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要看这一博，老天爷站不站在他们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