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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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接踵的变故

    “滴嗒,滴嗒,滴......”洞中寂静的只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与男子的脚步声,男子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洞壁两边的墙上固定着生出绿锈的铜架台,燃烧着陈旧的人鱼烛,部分的铜台被凝固的蜡泪所覆盖,仿佛已经燃烧了几个世纪。石壁上刻画着古老的图腾与朱砂画出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与消逝。岩石缝中渗出淡蓝色的水流,汇聚流向洞穴深处。洞底,是墙上的石门紧闭着,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守卫般的石像,一个手持长刀,一个手握铜制长蛇与铜鼎,表情与衣饰刻琢的十分精巧,如不是与岩石的颜色无异,就和真人一般。

    “这结界是他设下的吧。”男子自言自语着,拿出戒指,将白色玉石的那一面印在一个凹槽处,按下,结界闪烁了几下便消失了。男子推开门,视野瞬间明亮起来,门后是极为宽阔的石室。凹凸不平的岩地上,汇聚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水泊,发出柔和的蓝光,萤火虫与微光在水面上漂浮,水中红色与黑色的鲤鱼群缓慢地游着。

    石室中心是一个近似圆形的巨大的蓝色湖泊,其中长出许多没有树叶的树苗,不及三、四米高。中心的小岛上有一棵快要触及石室顶部的巨树,长着蓝绿色的树叶,树枝间垂下许多浅绿色的藤蔓,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树洞。

    男子沿浅处径直走向巨树,鞋裤与衣角被没过膝盖的温热湖水浸湿,萤火虫围绕着男子飞着,微光也留在男子身上,几尾鲤鱼紧跟在男子脚后。“我带你离开这枯寂的地方,我会找回你的。”男子从树洞中取出一个檀木箱,用长衣包裹住,向石门走去。

    “嘶、嘶嘶......”四面八方传来奇怪的声音,萤火虫群飞向巨树,藏进树洞中和树叶间,微光没有轨迹的开始扩散,鱼群游到远处的石堆中。“识相的话,就别拦我。”男子站在湖中说到。“嘶嘶......”一条树干一般粗细的巨大白蛇转眼盘踞在男子面前。白色的的鳞片透露出红色,像血管一样,双眼后长出红色的角质鳞。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男子。

    巨蛇张开巨口,巨大的吸力将近处的树苗折断扔进巨蛇口中,口边的湖水,被卷起,吸入口中,男子却稳稳地站在水中。左手拿着被包裹的木箱,右手由下向上猛地一挥。“扑”的一声,巨蛇的头部被隔空劈开,分成左右两瓣。没有血液,伤口断处却迅速地长出,形成两个完好的头部。“啧,拥有类似九婴的生命力,真是麻烦!”

    男子张开右手,手心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被食指牵引着,分成两团,分别飞向巨蛇的两处七寸,“扑”巨蛇的七寸处被贯穿出两个宽洞,“飒!”巨蛇的一颗头像男子咬去,“咚!”地面被砸出一个凹陷,地面绽出碎石,被巨蛇咬碎,裂缝中涌出水流,男子跳入水中。“飒!”另一只头又向男子咬去,“通”湖面被激起数米高的水浪,男子浮在空中,俯视巨蛇,右手手心朝向巨蛇,猛地握紧。“通”巨蛇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压在地上,地面被巨蛇压得凹陷。“被击穿了七寸还能活动自由,不愧是九阶灵兽,可惜被封印了部分灵力。而起也就只是九阶而已。”男子笑了笑。“扑”巨蛇被压碎,留下遍地赤红的血液和白色的碎块,较大的碎块扔在颤动,蛇鳞起伏着。

    “走吧,去一个安静、美丽的地方。”男子抚了抚木箱,转眼消失。石室中能听见水流的声音,湖水与血液汇成紫色,萤火虫落入水中或地上,微光也由淡蓝变为微红。

    “还是被带走了吗?”灵魂之流坐在溪水旁的石台前,看了看镜中昨夜的忆像:逐渐崩塌的岩洞,与毁灭的村庄......低头继续在卷轴上记录着什么。“看来战神是忙不完了!”写过的卷轴铺满了女子身旁的草地,一些挂在了女子身上。墨砚边缘滴下几滴墨汁,在白色宣纸上,留下几点墨痕。“樱若,找我有什么事?”灵魂之流用毛笔蘸了下砚台的边缘,低头继续写着。

    “战神...让我把这烛龙之鳞带给你。”时之神站在灵魂之流身后,低着头,双手捧着龙鳞,一动不动。

    “坐下吧!”

    “哦。”时之神小心地绕过地上的卷轴,走到石台的另一面跪坐下。

    “不必那么拘谨,如果你愿意,还和我姐妹相称好了!”灵魂之流笑了笑说。

    “.......”时之神微微露出难过的表情。

    “手还疼吗?”灵魂之流推了推桌上的卷轴,露出石桌的一角。

    时之神将龙鳞小心地放在桌角。“已经没事了!”

    灵魂之流伸出手,朝向时之神。“我看看。”

    “没事了!”时之神有些慌张,将右手衣袖覆盖在左臂上。

    “.......”

    “好吧。”时之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左臂的衣袖。“已经基本好了。”时之神指着微红的手臂说到。灵魂之流小心抓过时之神的手臂,轻轻戳了一下微红处,见时之神的手臂轻轻颤了一下,抬头看了时之神一眼。

    “呵。”时之神尴尬的笑了笑。

    “还疼就不要大意,以后有其他问题就不好了!”说着,从身后的烛台中引出一滴水,滴落在时之神手臂上。“这样应该能好些。下次要小心。”

    “嗯......”

    “上次见是两三年前了吧?你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呢!”灵魂之流笑了笑说到。

    “是啊,不过你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呢。”时之神小声说到。

    “这本没就什么人,穿着都不重要了。”

    “......”

    “你和山神这几年如何?”

    “山神还好吧,但常常对我说起...担心你呢。”

    “...不必担心我,我在这也习惯了,林幽水净,鸟啼鹿鸣。倒是你们,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你们结为连理呢?到了那时,一定要叫上我”灵魂之流笑了笑。

    “我...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没做错什么,山神也是,是我,不该想要违命而为。”

    “不...不是的!”

    “平静下吧,或许我还不能完全放下。但是,你也要努力啊!”灵魂之流笑了笑。

    “啊?”时之神的脸有些发红。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带你去灵魂之源看看光之神与沁灵的灵鲤吧!”灵魂之流站起来,用手轻轻拨开挂在身上的卷轴。

    “好!”

    “走吧。”灵魂之流拉起时之神,像上游的树林走去。

    走过溪水上的木板桥,走进斜坡上一片高耸入云的树林,山中的鸟啼与树叶声交织着汇出春天歌谣。转过小路边的一块布满苔藓的巨石,视野瞬间开阔,空地中央方圆五步左右的水潭东面流出三条分支,向山下流去。“就是这里了!”灵魂之流说着,拎着时之神坐在潭边的草地上。“看那三条分支,远处那条属于是鬼界与冥界的;中间那条是人界的包括普通的动物;靠近我们的这条就是神界的,魔族与异兽也包括其中。”时之神指了指潭中两条灵鲤。“这只金色的是光之神的,这只白色的是沁灵的,我们几人的灵鲤在竹林中,有时间我再带你去看看。而这里其他的灵鲤都是比较普通的。”

    “他们都很美啊,有的颜色不同,大小也是。但还是他们两人的灵鲤最美啊!”

    “是啊。不同的种族,颜色各不相同;不同的年龄,大小也不太相同。”灵魂之流触碰了一下微蓝的水面,泛起一圈涟漪。周围渐渐靠过来一些动物:几只鹿儿走到潭边饮水,几只画眉落在鹿角上,几只白兔与灰兔围绕二人蹲下或卧下。

    “它们一点都不怕生啊。”

    “嗯。我常年在这里观察灵魂之流,陪伴我的也是它们。新者生、旧者死。我都习惯了,原来的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和它们一样,都是新的生灵。”灵魂之流从身边端起一只绒团般的幼兔,放到时之神的眼前。“这个小家伙是一周前刚出生的,是不是很可爱?”

    “是啊,它好小,才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时之神看了看,用手戳了戳幼兔小小的耳朵,白兔眯着眼,像没睡醒一样,一只耳朵轻轻颤了颤,贴合在头后,两只前爪缩了缩,显得更像一个绒球。“嘿”时之神小声笑了笑。“它的耳朵还很小。”

    “他还有几个兄弟姐们,不过今天貌似只有它和它父亲出来了。”

    “这样啊。”时之神看看手中的绒团,不住地微笑着。

    “你现在和小时候还挺像的。”灵魂之流看着时之神说到。

    “我吗?”

    “嗯,都那么单纯,总是对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与好奇。虽然长大了,但有时会觉得,你只是样子变了。”

    “......”

    两人身边的动物向两人身后走去,从灌木从中走出一只像兔子一样的动物,浑身雪白,样子十分好看,身边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向两人走来。

    “讹兽?有什么事吗?”灵魂之流转身说到。

    “灵魂之流,帝让我来找你。”兔子般的动物竟说出了人话,传出了女孩的声音。“时之神在啊!好久不见,既然在,不如一同前往?”

    时之神看了看灵魂之流,灵魂之流笑了笑看着她。“好吧。”

    “帝还叫来了镜和渐,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他看起来很严肃哦。就在你的花园里。棂儿也在,不过看起来不太开心呢,快去吧”

    “你呢?”

    “我就不去了,看到帝,我就觉得心里好压抑,好不自然。”讹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向潭边。

    “嗯...可能是五阶灵兽对于十二阶神兽的恐惧和隔阂吧。”灵魂之流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之后时之阁还需要你呢!”

    “嗯”

    两人沿灵魂之流走出森林,向下游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身边的景色早已不是无边的树林和溪水、岩石。卵石铺垫的小路两旁有许多风铃花与蔷薇丛,以及许多人界未曾见过的花草。神界充满灵气的环境,使得不同花季的花朵几乎可以在四季开放,成长速度会变快,花期也会变长。转过一棵古树,就能看到及腰高的白色栏杆围出的一块宽阔的平地,其间有大片的花田与药田,长满了与外界不同的植物,许多中低阶的异兽悠然传说在其间。灵魂之流的一条回流流经这里,将花田与药田分开。中间是一座现代风格的白色红顶小屋,屋后便是群山。屋前空地上,放置着白色的圆桌与靠椅,远远能看到三人坐在圆桌前。

    “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啊。”灵魂之流打开连着栏杆的低木门。“进来吧!”

    “不会孤单吗?”时之神小声问到,面色有些担忧。

    “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不必担心。毕竟有这些动物们时常陪在身边,我平日也会种些花草,有时把成熟的草药、花处理一下,送到学院药阁去。这里灵气重,它们长得快,成熟期短。所以,不视察灵鲤时,也不会很闲。”灵魂之流笑了笑,引着时之神从花田中的小路穿过。

    棂儿在花田中远远地向两人挥手,拿起篮子向两人跑来。“樱若姐姐!啊!”棂儿一脚踩在水洼里,猛地摔在了离两人十几米步远的草地上,篮中的花草撒落出来。“棂儿!”时之神和灵魂之流忙跑向棂儿。

    “小心一点啊,真是让人不放心啊。”灵魂之流扶起棂儿,蹲下用手绢擦了擦棂儿脸上的泥点。

    “对不起,花撒到地上了。”棂儿双眼有些湿润。

    “花没什么,下次要慢点,别那么急。”灵魂之流笑了笑,站起来。“樱若,你先带棂儿去换身衣服吧,雨魄昨天帮棂儿挑了一身现代人类的裙子,在寝室床上,我要先去应付一下‘他们’。”灵魂之流边说边捡起撒落的花草。“厨厅中有我前些日子,酿的花酒,配这刚采的夜铃草,我已经教过棂儿了,一会儿用青瓷杯盛五杯吧。”

    “嗯,那你小心些,我们等会儿就过来。”

    走到屋前,见一黑红色衣衫的男子背对灵魂之流坐着,一言不发,旁边坐着一名蓝衣女子与一名银衣男子。女子沉默不语,只是看了看灵魂之流。而男子则仿佛有些担忧。时之神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和棂儿径直走进屋中。

    “灵魂之流,我们已经等了多时了!”黑衣男子背对灵魂之流说到。

    “神王大人亲临陋舍,不知是有何事?”灵魂之流微微笑了笑,拉出男子左侧相隔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

    “还需要我说吗?你做的事,还有谁比你清楚?”

    “神王是指......”灵魂之流笑了笑问到。

    “我本不想与你计较,但昨日烛龙一事,若不是战神与时之神,还不知会怎样!这便罢了,但赤银鳞蛇惨死,只留下余息,你还不知你的罪孽吗?还是,你不愿承认。”男子侧视着灵魂之流,语气透露了些许怒气。

    “神王就是为此事而来?”

    “自然。”

    “不过,我可不能答应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