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月 第二十六章 波涛暗涌
天未亮庄叔已出城，晌午才匆匆赶回，回来时脸色无比沉重。
众人正在楼下闲坐。
庄叔走过来，沉声道：“爷，马车还在修整，那木工说，马车的辐輳用料极其讲究，需到梧桐山凿取百年龙榆树方可用，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完不了工。”
段千赢道：“那就骑马吧。”
庄叔满脸愧疚，“爷，您受苦了……”
“咳！”孙清一口茶呛住，慌忙擦去，“茶、茶凉了……”
庄叔继续道：“我明日就去让他们制一副好鞍。”
段千赢点头，“你看着办吧。”
孙清道：“何不换一辆马车？”
段千赢道：“迟早都要如此，就不必了。”
正说着，门口一人走来，头戴白玉抹额，身着灰色长袍，微笑着径自坐下。
孙清眼睛一亮，“姐姐？”
“小子眼睛倒亮。”那人挑挑孙清的下巴。
唐笑道：“阁下的花容月貌，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
不错，来人正是苏倾儿，身是女儿她妩媚动人，化身男儿，又是另一番英俊风流。
段千赢道：“如何？”
苏倾儿眉头一蹙，沉下声，“我问你，你们可曾见识过海棠剑法？”
众人摇头。
段千赢道：“你见过？”
苏倾儿脂玉般的面容顿时如霜，“我倒宁愿从未见过。”
“为何？”
玉指一攥，苏倾儿仿佛想起一件极可怕之事，颤声道：“无量大师，死了……”
“你说什么？”楚桑海蓦地跳起。
“九招，仅仅九招，无量大师便死在柳少书剑下，此人太可怕了……”回忆涌起，苏倾儿余惊犹在。
“我杀了他！”楚桑海大怒，提刀就要冲出去。
一旁的孙清连忙拉住他。
段千赢道：“七爷稍等，且听她说完。”
楚桑海不甘地放下刀，“好，你说。”
苏倾儿揉了揉脸颊，仿佛要使自己清醒过来，缓缓忆道：“昨夜，我暗访柳园，正要离开时，忽然两个人先后闯了进来……”
未雨先绸缪，是苏倾儿向来秉持的规矩。
当夜，她潜入柳园，将柳园的片砖寸瓦都摸了个遍，正欲离开时，忽然院里飞进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着。
她慌忙藏身檐下。
只见前者蒙头夜行衣，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后者手持禅杖一身袈裟，此人苏倾儿认得，正是少林寺的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怎会在此？这又是何人？苏倾儿心里惊诧不已，便打定主意看个究竟。
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呼风唤雨，将那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眼见要得手，忽一道疾影从屋里飞出，人影落定，手持长剑一身青袍，是柳少书。
柳少书挡在无量大师面前，冷冷道：“大师，别来无恙。”
无量大师施礼，“阿弥陀佛，贫僧为捉拿采花大盗，叨扰了贵府，还望檀越见谅。”
柳少书道：“不敢，大师功德无量，今日怕是要圆满了。”
无量大师一怔，“莫非檀越欲包庇此贼不成？”
柳少书道：出家人，本不该多管闲事。”
无量大师道：“那采花盗祸害人间，多少无辜因他含辱离世，檀越为何要袒护此人？”
柳少书道：“如大师所言，此人难道该
死？”
无量大师道：“若他心存悔改，回头是岸，贫僧自然不会为难他。”
柳少书冷哼一声，“大师，天下善恶功过，究竟该由谁定？喜则善，厌则恶，一切戗伐歌颂，不过是个人心中私欲罢了，回头，未必有岸！”
无量大师叹道：“檀越心中执念过深，若不尽早化解，只怕苦海无边。”
“将死之人，何必啰嗦！”话落，剑起如破竹。
无量大师禅杖震地，口中梵音洪如天鼓，狂啸四方。
梵音神功！
啸音吼出，四周墙裂瓦飞，柳少书与那黑衣人被狠狠震飞，藏在远处的苏倾儿亦难逃其力，双耳剧痛，喉间顿时涌起铁锈味，却竭力屏息不敢出声。
黑衣人倒地后扶着胸口无法动弹。
而柳少书竟安然无恙般，拍拍衣裳站起来。
苏倾儿大愕，却听无量大师喝道：“檀越究竟师承何人？为何会使用少林金钟罩？”
“哈哈……”柳少书狰狞大笑，“向你的佛求问去吧！”
话落剑锋飞起，无量大师挥起禅杖迎战而上。梵音神功，一啸吼出地动山摇，却极损真气，往往需要调息良久方可再用。
柳少书剑法行云流水，看似阴柔却杀机四伏，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化作枪棍，呼呼生风势若雷擎，柳少书的剑却一次也不曾沾过禅杖，数招过去，相峙不下。
苏倾儿看得纳闷，这是什么剑法？从不交锋相对，却又处处致命，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暗器，正狐疑，
“当！”
柳少书的利剑劈中禅杖，无量大师挥杖横扫，柳少书顺势跃起，忽身形化作万道虚影，手中长剑瞬成无数把，剑影森森，如漫天针雨铺天盖地，令人无处可逃。
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召起罡气，却如何挡得过这漫天暴雨飞针，剑影如万箭齐发无孔不入，无量大师禅杖扫去却是虚影一片，未及收回已被一剑穿心，柳少书如发狂般，眼见无量大师已中剑不敌，他却毫无罢手之势，仿佛一气迫心，不吐尽不为快。
苏倾儿看得毛竖骨寒，无量大师被万剑穿身已摇摇欲坠，柳少书却愈发疯狂。
终于，禅杖砸地，无量大师重重倒下。
柳少书这才缓缓停下，青袍尽乱，剑锋浴血，火光下，一张白脸阴鸷骇人。
无量大师倒地不动，一角袈裟随风扑簌，他竟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苏倾儿顿时哽涩，不知是悲还是惧。
柳少书处理好一切离去时，苏倾儿仍缩在角落里，待四周回归死寂，才慌然逃离柳家。
……
苏倾儿讲完，众人一阵沉默。
段千赢道：“你确定只有九招？”
苏倾儿点头，“不多不少，仅仅九招。”
楚桑海跳起，“你让我去杀了他！”
段千赢道：“七爷莫急，此事仍有诸多疑点，查明再动手也不迟。”
苏倾儿道：“你不信我？”
段千赢道：“我只信阁下此番绝不是为了提醒我们这么简单。”
苏倾儿冷哼一声，“不错，我正是要告诉你，此事，我决不能独自完成，你若还想得到剑谱，就该派一个人随我去，我不能只身冒险。”
段千赢道：“额外要求，且不知阁下以何相换？”
“你！”苏倾儿咬咬牙，“不知千爷还想要什么？”
段千赢道：“阁下
既是报信而来，就不该有所隐瞒。”
苏倾儿一愣，转笑道：“看来倾儿的怀疑实在多余了。”
段千赢不语。
苏倾儿继续道：“不错，昨晚除了无量大师，我还听到一件事，柳少书将于今晚，邀请武林豪杰共辑采花大盗。”
段千赢点点头，“嗯，阁下的心意，段千赢已收到，请回吧。”
“哼、今夜我会再过来。”苏倾儿说罢甩身出去。
楚桑海道：“今晚就由我走这一趟。”
段千赢摇摇头，“一个人只怕不够，五月，你的腿法与林若新相比，如何？”
五月道：“差之千里。”
“什么？”孙清大惊。
段千赢道：“你的剑术也是林若新所授？”
五月道：“梅若开的手只会用笔。”
段千赢道：“海棠孽子的双手从未沾过血，看来传言非虚，你的剑术是如何学成的？”
五月道：“梅若开说，一切武功招式皆可破解，只因他们都有招式可循，套路可破，所以，我只须学会快，唯快，最不可破。”
唐笑忙问：“除此之外，再无一招半式？”
五月道：“一开始，与梅花对招，练至漫天落红无一完好，而后与落雪交战，练至白雪成沙而靴底无尘，最后，手持亏云劈开冰湖，三日一纵横。”
五月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到背后的煎熬痛楚，如非钢铁的意志，如非天赋的灵根，又岂会有今日的五月其人。
段千赢道：“他窥破玄机，却也幸得你苦下功夫。”
唐笑道：“这道理，并非别人不懂，只是别人都做不到。”
五月道：“我只是别无选择。”
左钰道：“你要五月对决柳少书？”
段千赢摇头，“对决为之尚早，玉面盗跖要我等同行，纵然她有千万个理由，却唯独不会因为害怕，究竟她有何用意，我也很想知道。”
左钰道：“你相信她方才的话？”
段千赢道：“我相信苗怜玉在她心中的分量，她故意向我们透露这些，且不管她用意如何，今晚我们都要一探究竟，不然七爷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楚桑海沉声道：“多谢。”
段千赢道：“七爷不必客气，虽说是我找到她，可如今看来，倒是她在等我。”
孙清忙问：“刚才你怎么知道她有所隐瞒？”
段千赢道：“她隐瞒的可不止这一件，今晚我与五月随她走一趟，对于柳少书，我们还需好生斟酌。”
唐笑道：“倘若无量大师果真为他所害，你打算怎么做？”
段千赢道：“无量大师之事仍有蹊跷，还需七爷走一趟少林，查明金钟罩一事。”
楚桑海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出发。”
唐笑道：“林若新前辈熟知海棠剑谱却不曾传授五月，如今我们再得到，又有何用？”
段千赢沉凝片霎，道：“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有用无用须看过方知。”
一阵沉默。
段千赢又道：“左钰，孙清，唐笑，有一事须你们三人合力完成。”
“何事？”
“捉拿采花大盗。”
“嗯？”
“采花大盗？”
“他不是躲在柳家吗？”
“不错，要活捉，此人，柳少书不杀反救，必有用处。”
……
（本章完）
众人正在楼下闲坐。
庄叔走过来，沉声道：“爷，马车还在修整，那木工说，马车的辐輳用料极其讲究，需到梧桐山凿取百年龙榆树方可用，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完不了工。”
段千赢道：“那就骑马吧。”
庄叔满脸愧疚，“爷，您受苦了……”
“咳！”孙清一口茶呛住，慌忙擦去，“茶、茶凉了……”
庄叔继续道：“我明日就去让他们制一副好鞍。”
段千赢点头，“你看着办吧。”
孙清道：“何不换一辆马车？”
段千赢道：“迟早都要如此，就不必了。”
正说着，门口一人走来，头戴白玉抹额，身着灰色长袍，微笑着径自坐下。
孙清眼睛一亮，“姐姐？”
“小子眼睛倒亮。”那人挑挑孙清的下巴。
唐笑道：“阁下的花容月貌，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
不错，来人正是苏倾儿，身是女儿她妩媚动人，化身男儿，又是另一番英俊风流。
段千赢道：“如何？”
苏倾儿眉头一蹙，沉下声，“我问你，你们可曾见识过海棠剑法？”
众人摇头。
段千赢道：“你见过？”
苏倾儿脂玉般的面容顿时如霜，“我倒宁愿从未见过。”
“为何？”
玉指一攥，苏倾儿仿佛想起一件极可怕之事，颤声道：“无量大师，死了……”
“你说什么？”楚桑海蓦地跳起。
“九招，仅仅九招，无量大师便死在柳少书剑下，此人太可怕了……”回忆涌起，苏倾儿余惊犹在。
“我杀了他！”楚桑海大怒，提刀就要冲出去。
一旁的孙清连忙拉住他。
段千赢道：“七爷稍等，且听她说完。”
楚桑海不甘地放下刀，“好，你说。”
苏倾儿揉了揉脸颊，仿佛要使自己清醒过来，缓缓忆道：“昨夜，我暗访柳园，正要离开时，忽然两个人先后闯了进来……”
未雨先绸缪，是苏倾儿向来秉持的规矩。
当夜，她潜入柳园，将柳园的片砖寸瓦都摸了个遍，正欲离开时，忽然院里飞进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着。
她慌忙藏身檐下。
只见前者蒙头夜行衣，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后者手持禅杖一身袈裟，此人苏倾儿认得，正是少林寺的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怎会在此？这又是何人？苏倾儿心里惊诧不已，便打定主意看个究竟。
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呼风唤雨，将那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眼见要得手，忽一道疾影从屋里飞出，人影落定，手持长剑一身青袍，是柳少书。
柳少书挡在无量大师面前，冷冷道：“大师，别来无恙。”
无量大师施礼，“阿弥陀佛，贫僧为捉拿采花大盗，叨扰了贵府，还望檀越见谅。”
柳少书道：“不敢，大师功德无量，今日怕是要圆满了。”
无量大师一怔，“莫非檀越欲包庇此贼不成？”
柳少书道：出家人，本不该多管闲事。”
无量大师道：“那采花盗祸害人间，多少无辜因他含辱离世，檀越为何要袒护此人？”
柳少书道：“如大师所言，此人难道该
死？”
无量大师道：“若他心存悔改，回头是岸，贫僧自然不会为难他。”
柳少书冷哼一声，“大师，天下善恶功过，究竟该由谁定？喜则善，厌则恶，一切戗伐歌颂，不过是个人心中私欲罢了，回头，未必有岸！”
无量大师叹道：“檀越心中执念过深，若不尽早化解，只怕苦海无边。”
“将死之人，何必啰嗦！”话落，剑起如破竹。
无量大师禅杖震地，口中梵音洪如天鼓，狂啸四方。
梵音神功！
啸音吼出，四周墙裂瓦飞，柳少书与那黑衣人被狠狠震飞，藏在远处的苏倾儿亦难逃其力，双耳剧痛，喉间顿时涌起铁锈味，却竭力屏息不敢出声。
黑衣人倒地后扶着胸口无法动弹。
而柳少书竟安然无恙般，拍拍衣裳站起来。
苏倾儿大愕，却听无量大师喝道：“檀越究竟师承何人？为何会使用少林金钟罩？”
“哈哈……”柳少书狰狞大笑，“向你的佛求问去吧！”
话落剑锋飞起，无量大师挥起禅杖迎战而上。梵音神功，一啸吼出地动山摇，却极损真气，往往需要调息良久方可再用。
柳少书剑法行云流水，看似阴柔却杀机四伏，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化作枪棍，呼呼生风势若雷擎，柳少书的剑却一次也不曾沾过禅杖，数招过去，相峙不下。
苏倾儿看得纳闷，这是什么剑法？从不交锋相对，却又处处致命，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暗器，正狐疑，
“当！”
柳少书的利剑劈中禅杖，无量大师挥杖横扫，柳少书顺势跃起，忽身形化作万道虚影，手中长剑瞬成无数把，剑影森森，如漫天针雨铺天盖地，令人无处可逃。
无量大师一把禅杖召起罡气，却如何挡得过这漫天暴雨飞针，剑影如万箭齐发无孔不入，无量大师禅杖扫去却是虚影一片，未及收回已被一剑穿心，柳少书如发狂般，眼见无量大师已中剑不敌，他却毫无罢手之势，仿佛一气迫心，不吐尽不为快。
苏倾儿看得毛竖骨寒，无量大师被万剑穿身已摇摇欲坠，柳少书却愈发疯狂。
终于，禅杖砸地，无量大师重重倒下。
柳少书这才缓缓停下，青袍尽乱，剑锋浴血，火光下，一张白脸阴鸷骇人。
无量大师倒地不动，一角袈裟随风扑簌，他竟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苏倾儿顿时哽涩，不知是悲还是惧。
柳少书处理好一切离去时，苏倾儿仍缩在角落里，待四周回归死寂，才慌然逃离柳家。
……
苏倾儿讲完，众人一阵沉默。
段千赢道：“你确定只有九招？”
苏倾儿点头，“不多不少，仅仅九招。”
楚桑海跳起，“你让我去杀了他！”
段千赢道：“七爷莫急，此事仍有诸多疑点，查明再动手也不迟。”
苏倾儿道：“你不信我？”
段千赢道：“我只信阁下此番绝不是为了提醒我们这么简单。”
苏倾儿冷哼一声，“不错，我正是要告诉你，此事，我决不能独自完成，你若还想得到剑谱，就该派一个人随我去，我不能只身冒险。”
段千赢道：“额外要求，且不知阁下以何相换？”
“你！”苏倾儿咬咬牙，“不知千爷还想要什么？”
段千赢道：“阁下
既是报信而来，就不该有所隐瞒。”
苏倾儿一愣，转笑道：“看来倾儿的怀疑实在多余了。”
段千赢不语。
苏倾儿继续道：“不错，昨晚除了无量大师，我还听到一件事，柳少书将于今晚，邀请武林豪杰共辑采花大盗。”
段千赢点点头，“嗯，阁下的心意，段千赢已收到，请回吧。”
“哼、今夜我会再过来。”苏倾儿说罢甩身出去。
楚桑海道：“今晚就由我走这一趟。”
段千赢摇摇头，“一个人只怕不够，五月，你的腿法与林若新相比，如何？”
五月道：“差之千里。”
“什么？”孙清大惊。
段千赢道：“你的剑术也是林若新所授？”
五月道：“梅若开的手只会用笔。”
段千赢道：“海棠孽子的双手从未沾过血，看来传言非虚，你的剑术是如何学成的？”
五月道：“梅若开说，一切武功招式皆可破解，只因他们都有招式可循，套路可破，所以，我只须学会快，唯快，最不可破。”
唐笑忙问：“除此之外，再无一招半式？”
五月道：“一开始，与梅花对招，练至漫天落红无一完好，而后与落雪交战，练至白雪成沙而靴底无尘，最后，手持亏云劈开冰湖，三日一纵横。”
五月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到背后的煎熬痛楚，如非钢铁的意志，如非天赋的灵根，又岂会有今日的五月其人。
段千赢道：“他窥破玄机，却也幸得你苦下功夫。”
唐笑道：“这道理，并非别人不懂，只是别人都做不到。”
五月道：“我只是别无选择。”
左钰道：“你要五月对决柳少书？”
段千赢摇头，“对决为之尚早，玉面盗跖要我等同行，纵然她有千万个理由，却唯独不会因为害怕，究竟她有何用意，我也很想知道。”
左钰道：“你相信她方才的话？”
段千赢道：“我相信苗怜玉在她心中的分量，她故意向我们透露这些，且不管她用意如何，今晚我们都要一探究竟，不然七爷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楚桑海沉声道：“多谢。”
段千赢道：“七爷不必客气，虽说是我找到她，可如今看来，倒是她在等我。”
孙清忙问：“刚才你怎么知道她有所隐瞒？”
段千赢道：“她隐瞒的可不止这一件，今晚我与五月随她走一趟，对于柳少书，我们还需好生斟酌。”
唐笑道：“倘若无量大师果真为他所害，你打算怎么做？”
段千赢道：“无量大师之事仍有蹊跷，还需七爷走一趟少林，查明金钟罩一事。”
楚桑海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出发。”
唐笑道：“林若新前辈熟知海棠剑谱却不曾传授五月，如今我们再得到，又有何用？”
段千赢沉凝片霎，道：“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有用无用须看过方知。”
一阵沉默。
段千赢又道：“左钰，孙清，唐笑，有一事须你们三人合力完成。”
“何事？”
“捉拿采花大盗。”
“嗯？”
“采花大盗？”
“他不是躲在柳家吗？”
“不错，要活捉，此人，柳少书不杀反救，必有用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