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消失的前半生
病房的沙发躺椅上。
一位气色略微苍白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蓝条的病服，闭着眼睛，倚靠着，似乎是在小憩。
若不是早就知道其身份，任谁也看不出来此人竟是公冶家的刘夫人。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件金银首饰，脸上的老年皱纹也清晰可见，连头发也差不多掺杂着不少的白丝。
五十来岁的年纪，昭然若揭。
与之前打骂的那个泼妇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公冶问月走进来之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却并不作声。
“妈！妈！您睁眼看看，有人来看您了！”
公冶势轻轻拍了拍刘蓉的肩膀，附耳轻声说道。
过了许久，刘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些反应迟钝的模样。
当她睁眼的一刹那，眼光之中尽是茫然。
“你们——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吧？来来来，坐坐坐！请坐，请坐！”
刘蓉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公冶问月十分客气地说道。
这一幕，却让公冶问月与江湖二人有些错愕。
失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酒瓶子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直接将一个人的前半生过往，砸了个稀巴烂。
“你妈，这是——”
江湖轻轻努了努嘴，欲言又止道。
“姐夫，您也看见了！除了我之外，谁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公冶势苦笑一声。
然而——
尽管刘蓉对于公冶问月算作是摆足了姿态，但是毕竟那么多年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这个受尽凌辱，忍辱负重的年轻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这个后妈好脸子看的。
当场没有发作，已经是涵养极好的事情了。
“闺女啊！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呢！我心里有点儿堵得慌，总感觉对不起你！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刘蓉盯着公冶问月看了两眼，便一脸慌乱地说道。
有些急躁且不知所措。
“妈，您现在沙发上坐坐。都是自家人，回头我再给您说！别慌！多吃点儿斋菜！”
见到自己母亲发急的模样，公冶势忙不迭便将之扶到了沙发上，重新落座下来。
“姐夫，那个——咱们进里屋吧，让我姐和我妈两个人好好聊聊。”
他朝着江湖使了个眼色。
却有些哀求的意思在其中。
江湖点了点头，朝着公冶问月嘱咐了两声，道：“你在外面坐着，我和你弟进房间谈谈。”
公冶问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沉默着，心中想着的却是——明日的葬礼。
公冶势哪里敢怠慢，一手打开了房间的门，把江湖请了进去。
关上门之后，公冶势便立刻询问了起来：“姐夫，我姐——能不能答应把我妈带走这事儿？”
江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全看她自己了。说起来，倒也有点儿不敢相信，一个酒瓶子，居然就把你妈打成了脑震荡——失忆了？”
“唉——”
公冶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医生说，我妈不仅仅只是砸出脑震荡而已，更关键的是她在精神上受了刺激，这一内一外的因素，让她失了魂。”
“噢？是——那天在丽晶大酒店吃饭的时候，你那个臭屁老爹，公冶高逸动的手，把你妈吓坏了？”
“没错。我妈做梦都不会想到，我爸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对着自己的老婆也照下狠手不误！”
“这样——我可以把你妈的失忆治好。”
江湖耸了耸肩，一脸平静地说道。
然而——
这话听在公冶势耳里，却会错了意。
“呵呵——”
他淡淡地笑了两声，略显恭维道：“姐夫——别笑话我妈了！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就连市医院最有名的精神内科医生都说，这种失忆根本没法治，您打架动手厉害，我承认，说到这治病救人——”
江湖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一般，他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
刚刚在养老院那一幕，仿佛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你什么意思——说我的医术差咯？”
江湖冰冷地说道。
一言不慎，又触怒了自己这位惹不起的姐夫。
公冶势使劲地摇了摇头，一连否认道：“不是！没有——没有！姐夫，没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无妨，既然这样的话——多说无益，不如你且试一番！”
唰唰唰——
话音刚落，三根银针陡然藏于江湖的右手的指缝之间！
嗖嗖——
紧接着，便落入了公冶势的体内。
片刻之后，公冶势双眼的清明之色骤然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茫然无知。
公冶势有些傻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你知道你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江湖颔了颔首，朝着公冶势淡淡地问道。
然而——
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自己的母亲就在门外，公冶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答道：“我——不知道。大哥，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
江湖摸了摸鼻头，道：
“你叫——公冶势，记住了吗？”
“记住了。呵呵呵——”
公冶势痴痴地笑了笑。
唰唰唰——
三根银针从公冶势的体内尽数飞出！
大约两三分钟的功夫，公冶势的眼神之中，又再次恢复了清明。
他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道：“姐夫，我怎么感觉脑门有点儿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刚才？我给你施了几针，然后你就失忆了，什么也记不得。”
江湖认真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姐夫——哪有扎几针，就把人整成失忆的！”
公冶势随口笑了笑，却是丝毫不信。
“不信，你自己看吧。”
江湖从怀中掏出手机，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只见视频之中，清晰完整地传来几句对话：
“你知道你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大哥，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公冶势，记住了吗？”
“记住了。呵呵呵——”
公冶势：“……”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夫，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公冶势根本不敢相信，视频里那个看起来极为傻缺的小子——竟然是自己！
扎了个针，自己就变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
这种事，说出去，谁能相信！
一位气色略微苍白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蓝条的病服，闭着眼睛，倚靠着，似乎是在小憩。
若不是早就知道其身份，任谁也看不出来此人竟是公冶家的刘夫人。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件金银首饰，脸上的老年皱纹也清晰可见，连头发也差不多掺杂着不少的白丝。
五十来岁的年纪，昭然若揭。
与之前打骂的那个泼妇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公冶问月走进来之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却并不作声。
“妈！妈！您睁眼看看，有人来看您了！”
公冶势轻轻拍了拍刘蓉的肩膀，附耳轻声说道。
过了许久，刘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些反应迟钝的模样。
当她睁眼的一刹那，眼光之中尽是茫然。
“你们——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吧？来来来，坐坐坐！请坐，请坐！”
刘蓉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公冶问月十分客气地说道。
这一幕，却让公冶问月与江湖二人有些错愕。
失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酒瓶子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直接将一个人的前半生过往，砸了个稀巴烂。
“你妈，这是——”
江湖轻轻努了努嘴，欲言又止道。
“姐夫，您也看见了！除了我之外，谁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公冶势苦笑一声。
然而——
尽管刘蓉对于公冶问月算作是摆足了姿态，但是毕竟那么多年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这个受尽凌辱，忍辱负重的年轻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这个后妈好脸子看的。
当场没有发作，已经是涵养极好的事情了。
“闺女啊！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呢！我心里有点儿堵得慌，总感觉对不起你！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刘蓉盯着公冶问月看了两眼，便一脸慌乱地说道。
有些急躁且不知所措。
“妈，您现在沙发上坐坐。都是自家人，回头我再给您说！别慌！多吃点儿斋菜！”
见到自己母亲发急的模样，公冶势忙不迭便将之扶到了沙发上，重新落座下来。
“姐夫，那个——咱们进里屋吧，让我姐和我妈两个人好好聊聊。”
他朝着江湖使了个眼色。
却有些哀求的意思在其中。
江湖点了点头，朝着公冶问月嘱咐了两声，道：“你在外面坐着，我和你弟进房间谈谈。”
公冶问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沉默着，心中想着的却是——明日的葬礼。
公冶势哪里敢怠慢，一手打开了房间的门，把江湖请了进去。
关上门之后，公冶势便立刻询问了起来：“姐夫，我姐——能不能答应把我妈带走这事儿？”
江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全看她自己了。说起来，倒也有点儿不敢相信，一个酒瓶子，居然就把你妈打成了脑震荡——失忆了？”
“唉——”
公冶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医生说，我妈不仅仅只是砸出脑震荡而已，更关键的是她在精神上受了刺激，这一内一外的因素，让她失了魂。”
“噢？是——那天在丽晶大酒店吃饭的时候，你那个臭屁老爹，公冶高逸动的手，把你妈吓坏了？”
“没错。我妈做梦都不会想到，我爸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对着自己的老婆也照下狠手不误！”
“这样——我可以把你妈的失忆治好。”
江湖耸了耸肩，一脸平静地说道。
然而——
这话听在公冶势耳里，却会错了意。
“呵呵——”
他淡淡地笑了两声，略显恭维道：“姐夫——别笑话我妈了！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就连市医院最有名的精神内科医生都说，这种失忆根本没法治，您打架动手厉害，我承认，说到这治病救人——”
江湖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一般，他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
刚刚在养老院那一幕，仿佛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你什么意思——说我的医术差咯？”
江湖冰冷地说道。
一言不慎，又触怒了自己这位惹不起的姐夫。
公冶势使劲地摇了摇头，一连否认道：“不是！没有——没有！姐夫，没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无妨，既然这样的话——多说无益，不如你且试一番！”
唰唰唰——
话音刚落，三根银针陡然藏于江湖的右手的指缝之间！
嗖嗖——
紧接着，便落入了公冶势的体内。
片刻之后，公冶势双眼的清明之色骤然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茫然无知。
公冶势有些傻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你知道你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江湖颔了颔首，朝着公冶势淡淡地问道。
然而——
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自己的母亲就在门外，公冶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答道：“我——不知道。大哥，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
江湖摸了摸鼻头，道：
“你叫——公冶势，记住了吗？”
“记住了。呵呵呵——”
公冶势痴痴地笑了笑。
唰唰唰——
三根银针从公冶势的体内尽数飞出！
大约两三分钟的功夫，公冶势的眼神之中，又再次恢复了清明。
他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道：“姐夫，我怎么感觉脑门有点儿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刚才？我给你施了几针，然后你就失忆了，什么也记不得。”
江湖认真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姐夫——哪有扎几针，就把人整成失忆的！”
公冶势随口笑了笑，却是丝毫不信。
“不信，你自己看吧。”
江湖从怀中掏出手机，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只见视频之中，清晰完整地传来几句对话：
“你知道你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大哥，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公冶势，记住了吗？”
“记住了。呵呵呵——”
公冶势：“……”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夫，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公冶势根本不敢相信，视频里那个看起来极为傻缺的小子——竟然是自己！
扎了个针，自己就变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
这种事，说出去，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