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寒意
孙染握紧手中的九连环，玉质的冰凉触感直抵心间，更为这新年夜增添了一分寒。
“好了，我们进去吧，肚子都有些饿了。”孙染强打精神，绽出笑意，先婧秀一步朝殿中走去。
婧秀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梁，把那句“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又咽了回去。孙染承受的已然够多，此时再问也只会给她徒添烦恼罢了。世事大抵如此，人总以为自己做出了觉得命运的决定，可却不知道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数，是命运早已为人做出了决定。
婧秀这样想着，也不去再去孙染的琐事烦恼，她快走了几步冲孙染的背影大喊“等等我”。
孙染听见身后婧秀的呼喊，想向她证明自己真的很乐观，于是忘记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脚下的高头履，颇“自不量力”的回头朝婧秀做着鬼脸。
婧秀神情突然变得奇怪，似是欲言又止。孙染天真的以为她被自己的鬼脸唬住，于是做的更欢了。
婧秀刚想提醒不断往后倒退的孙染却还是晚了一步，孙染脚下一空就直直朝身后的步辇倒入。
婧秀倒吸一口冷起，上前快走了几步扶起孙染就迅速拉她跪下，不用细看也知道，能在御道上乘步辇行走的除了德佳贵妃还有谁？
“婧秀朋友无知，冲撞了贵妃，还请贵妃恕罪。”婧秀没扯谎说孙染是下人，反而以朋友相称摆明了是想让德佳贵妃卖自己一个面子饶了孙染。
岂料德佳贵妃倒很是大度，下了步辇丝毫没有架子，反而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婧秀和孙染。
“公主不必挂在心上，这位姑娘既是无心之举，本宫也没理由怪罪。何况今儿是新年夜，本宫也想讨讨喜气。”她嘴角噙一丝笑意，莹白的面容在微光的照映下好似九天玄月落入凡间的仙女，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连同为女人的孙染看到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见孙染出神的看着自己，德佳贵妃摸了摸脸，纳闷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孙染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连连朝德佳贵妃摆手。
德佳贵妃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被黑夜遮挡住，她伸手拂了拂孙染的鬓角，语气颇有几分怀念的味道:“第一次见你倒只是觉得眼熟，前几日听阿苑一说这才真切的觉着你与故人有几分相似。”
“故人？阿苑？”孙染听的一头雾水，“您说的阿苑可是杏林堂的医女木春苑？”
德佳贵妃微微颔首，“正是。”
孙染有几分糊涂，最近发生的事出现的人都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看似平淡细细想来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您处在深宫，怎么会认识杏林堂的医女？”孙染把心中疑惑问出。
被晾在一旁的婧秀也听了个大概，听她这样直接的询问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低低呵止孙染，道:“不得对娘娘无礼！”
德佳贵妃的玉手从绣着妖冶桃花的袖口抽出，满不在意的摆了几摆，“不碍事的，我与阿苑是从小玩耍到大的旧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生了怪病症，宫里太医翻来覆去推究多日也没能治好，于是我便向皇上求了让阿苑每月进宫给我医治。”
婧秀脸色一红，“那如此，倒是婧秀多虑了。”
“多虑？”孙染小声咕哝，“多虑什么？”
德佳贵妃看出孙染的不解，开口为她解惑说:“婧秀是怕你问起本宫的宫闱秘事，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罢了。”
原来是这样。孙染恍然大悟，看向婧秀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感激。
“您既然认识木春苑，那应该对华封尘这个人也不陌生吧。”
婧秀动了动嘴唇正要回答，德佳贵妃却掩嘴发出阵银铃般的笑声，“何止不陌生，简直太熟悉了。”
婧秀拽了拽孙染的衣角，“华封尘就是贵妃的亲哥哥，当朝的国舅爷。”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轰”的在孙染脑海里炸裂开来惊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你就是如绯？”
德佳贵妃摇了摇头，夜色太浓，孙染看不清她脸上地表情，
“如绯吗？”德佳贵妃低声念叨一遍，“如绯是谁？”
孙染觉得奇怪，“你不是华封尘的妹妹吗，如绯也是他妹妹啊，你们两个怎么会不认识呢。”
德佳贵妃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冰冷:“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如绯。”
孙染却不打算就此作罢正要开口却被婧秀拦下，
“时候不早了，父皇找不到贵妃娘娘又该着急了，我们就别打扰娘娘了，进殿里去吧。”
“出来的是有些时候了，多亏婧秀公主提醒，本宫先进去了。”说着，德佳贵妃不待孙染答话就由身边侍婢扶着，步态婀娜窈窕，施施然走进了殿中。
“同为华封尘的妹妹，德佳贵妃怎么会不认识如绯呢？”见德佳贵妃走远，孙染才开口问婧秀。
婧秀耸肩，“我倒是没听说华家有两个女儿，只是看刚才德佳贵妃的样子，好像确实有如绯这么个人，只是她不愿提起。”
“刚才的气氛是有些奇怪……”
婧秀斜眼睨她，“不说我还忘记提醒你了，华封尘那个人城府极深，其父华智峋贵为我朝大司马，权倾朝野甚至用功高盖主来形容都不为过。还有他那个妹妹，你都见到了，是父皇枕|边的红人，我看你还是少招惹的为妙。”
孙染模棱两可的点头，却实在没办法把华封尘跟那些伪善的达官显贵联系到一起。
“好了，外面风大，我们也进去吧。”婧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就要拉着孙染进殿。
两人刚跨进殿中，就听的官宦高声通报:“益王爷，益王妃到！”
孙染听着一阵讽刺，就侧目朝门口看。李岘袍服雪白立在门口，连烛光都不忍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孙染看那衣衫款式略新应当是为新年刚刚裁制的。
他显然也看见了孙染，先是一惊又后知后觉官宦通传的称谓有些不妥，却也不好意思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纠正，只好默认。
“好了，我们进去吧，肚子都有些饿了。”孙染强打精神，绽出笑意，先婧秀一步朝殿中走去。
婧秀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梁，把那句“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又咽了回去。孙染承受的已然够多，此时再问也只会给她徒添烦恼罢了。世事大抵如此，人总以为自己做出了觉得命运的决定，可却不知道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数，是命运早已为人做出了决定。
婧秀这样想着，也不去再去孙染的琐事烦恼，她快走了几步冲孙染的背影大喊“等等我”。
孙染听见身后婧秀的呼喊，想向她证明自己真的很乐观，于是忘记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脚下的高头履，颇“自不量力”的回头朝婧秀做着鬼脸。
婧秀神情突然变得奇怪，似是欲言又止。孙染天真的以为她被自己的鬼脸唬住，于是做的更欢了。
婧秀刚想提醒不断往后倒退的孙染却还是晚了一步，孙染脚下一空就直直朝身后的步辇倒入。
婧秀倒吸一口冷起，上前快走了几步扶起孙染就迅速拉她跪下，不用细看也知道，能在御道上乘步辇行走的除了德佳贵妃还有谁？
“婧秀朋友无知，冲撞了贵妃，还请贵妃恕罪。”婧秀没扯谎说孙染是下人，反而以朋友相称摆明了是想让德佳贵妃卖自己一个面子饶了孙染。
岂料德佳贵妃倒很是大度，下了步辇丝毫没有架子，反而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婧秀和孙染。
“公主不必挂在心上，这位姑娘既是无心之举，本宫也没理由怪罪。何况今儿是新年夜，本宫也想讨讨喜气。”她嘴角噙一丝笑意，莹白的面容在微光的照映下好似九天玄月落入凡间的仙女，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连同为女人的孙染看到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见孙染出神的看着自己，德佳贵妃摸了摸脸，纳闷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孙染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连连朝德佳贵妃摆手。
德佳贵妃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被黑夜遮挡住，她伸手拂了拂孙染的鬓角，语气颇有几分怀念的味道:“第一次见你倒只是觉得眼熟，前几日听阿苑一说这才真切的觉着你与故人有几分相似。”
“故人？阿苑？”孙染听的一头雾水，“您说的阿苑可是杏林堂的医女木春苑？”
德佳贵妃微微颔首，“正是。”
孙染有几分糊涂，最近发生的事出现的人都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看似平淡细细想来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您处在深宫，怎么会认识杏林堂的医女？”孙染把心中疑惑问出。
被晾在一旁的婧秀也听了个大概，听她这样直接的询问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低低呵止孙染，道:“不得对娘娘无礼！”
德佳贵妃的玉手从绣着妖冶桃花的袖口抽出，满不在意的摆了几摆，“不碍事的，我与阿苑是从小玩耍到大的旧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生了怪病症，宫里太医翻来覆去推究多日也没能治好，于是我便向皇上求了让阿苑每月进宫给我医治。”
婧秀脸色一红，“那如此，倒是婧秀多虑了。”
“多虑？”孙染小声咕哝，“多虑什么？”
德佳贵妃看出孙染的不解，开口为她解惑说:“婧秀是怕你问起本宫的宫闱秘事，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罢了。”
原来是这样。孙染恍然大悟，看向婧秀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感激。
“您既然认识木春苑，那应该对华封尘这个人也不陌生吧。”
婧秀动了动嘴唇正要回答，德佳贵妃却掩嘴发出阵银铃般的笑声，“何止不陌生，简直太熟悉了。”
婧秀拽了拽孙染的衣角，“华封尘就是贵妃的亲哥哥，当朝的国舅爷。”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轰”的在孙染脑海里炸裂开来惊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你就是如绯？”
德佳贵妃摇了摇头，夜色太浓，孙染看不清她脸上地表情，
“如绯吗？”德佳贵妃低声念叨一遍，“如绯是谁？”
孙染觉得奇怪，“你不是华封尘的妹妹吗，如绯也是他妹妹啊，你们两个怎么会不认识呢。”
德佳贵妃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冰冷:“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如绯。”
孙染却不打算就此作罢正要开口却被婧秀拦下，
“时候不早了，父皇找不到贵妃娘娘又该着急了，我们就别打扰娘娘了，进殿里去吧。”
“出来的是有些时候了，多亏婧秀公主提醒，本宫先进去了。”说着，德佳贵妃不待孙染答话就由身边侍婢扶着，步态婀娜窈窕，施施然走进了殿中。
“同为华封尘的妹妹，德佳贵妃怎么会不认识如绯呢？”见德佳贵妃走远，孙染才开口问婧秀。
婧秀耸肩，“我倒是没听说华家有两个女儿，只是看刚才德佳贵妃的样子，好像确实有如绯这么个人，只是她不愿提起。”
“刚才的气氛是有些奇怪……”
婧秀斜眼睨她，“不说我还忘记提醒你了，华封尘那个人城府极深，其父华智峋贵为我朝大司马，权倾朝野甚至用功高盖主来形容都不为过。还有他那个妹妹，你都见到了，是父皇枕|边的红人，我看你还是少招惹的为妙。”
孙染模棱两可的点头，却实在没办法把华封尘跟那些伪善的达官显贵联系到一起。
“好了，外面风大，我们也进去吧。”婧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就要拉着孙染进殿。
两人刚跨进殿中，就听的官宦高声通报:“益王爷，益王妃到！”
孙染听着一阵讽刺，就侧目朝门口看。李岘袍服雪白立在门口，连烛光都不忍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孙染看那衣衫款式略新应当是为新年刚刚裁制的。
他显然也看见了孙染，先是一惊又后知后觉官宦通传的称谓有些不妥，却也不好意思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纠正，只好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