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骄傲
孙染一听表扬就容易骄傲，一骄傲就容易找不着北，一找不着北她就肆无忌惮的狂笑。正张着嘴笑着呢，一道锐利似剑的目光直直朝她射来。
孙染感受到这略带灼热的注视，笑意凝在唇边，缓缓回头去看。
老人年逾古稀，一身紫佭佛头青刻丝貂皮袄穿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胡子尽已花白，脸上虽沟壑纵横却精神的很。尤其一双老眼，不仅没有寻常老人的那种浑浊反而十分清明。此刻正紧紧的盯住孙染，仿佛要时刻把她吞咽下肚一样。
孙染被看的心里发毛，悄悄戳了戳华封尘，“那个老人一直在看我啊。”
华封尘修长如玉的手指放下酒樽，顺着孙染的的视线望去正对上自己父亲那双快要喷出火焰的眼。
华封尘目光炯炯，轻轻扳过孙染的后脑凑近自己的脸，在背后看去两人像极了腻歪的新婚燕尔正贴耳说着悄悄话。
“别动，那是我爹。”华封尘口中酒味醉人，带着一股玫瑰的味道呼吐到孙染脸上。
孙染闻言一怔，一张小脸迅速垮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啊。”
“不会。”华封尘说，“你刚才最多是与我亲密了些，虽然我爹为人古板可还不至于见谁都发飙。”
“那就好，”孙染长舒一口气，又小心的侧头偷偷打量起华封尘的父亲。
她突然捂住嘴，口中的惊呼眼看就要逸出。
“你爹是当朝大司马？”孙染瞪目结舌的问。
华封尘睨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很奇怪吗？”
孙染的吃惊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词语来表明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身边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竟有如此之深的城府。本以为华封尘顶多算是个官商，有钱也就罢了，父亲还是权倾朝野的众臣怪不得刚才那么多官宦家的小姐挤破了头皮也要往华封尘身上贴。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孙染突然看不透面前的男子。
“没了。”华封尘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真的？”孙染尾音上扬，明显的不相信他。
华封尘使劲点了点头，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红木柱子，
“你朋友？”
“啊？”孙染不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见婧秀鬼头鬼脑的躲在硕大无比的柱子后面冲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我可以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吗？”孙染小心翼翼的问华封尘。
华封尘将酒樽倒满浅浅抿了一口才怪异的抬起头来看她，“你这么怕干嘛，要去就去我又没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有一点，不该听的就不要听。”
孙染点头，有了上次婧秀生辰宴的教训她早就变的谨慎起来，在这宫中要想活命就要把好奇心变的不那么重。
华封尘眯眼看着孙染走到柱子后面这才收回视线。他原是不放心让孙染在宫里跑的，可对方是婧秀，而且看孙染的样子两人也应该是旧识。想到这点，华封尘也就任由她去了。
“孙染！你都瘦了！”婧秀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一见孙染就忍不住上下其手。
孙染礼节性的笑笑，语气充满了淡漠:“可公主还是一点没变，似从前那般。”
婧秀看出她的疏离，不由得蹙眉:“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恼我上次冤枉你？我错了还不行嘛。”
孙染摇了摇头:“我没恼你，我知道你当时也是在气头上。现在好了皇上同意你和李峄的事，恭喜你们了。”
婧秀满脸小女儿的娇羞，她捂了捂脸:“别说我了，说说你跟李岘吧。我还刚想问你呢，你怎么跟华封尘坐在一起？没与李岘一道来吗？”
提及李岘，孙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暴露在灼灼空气中。她幡然醒悟，原来那些细细碎碎的旧事，只是被一块大布遮住了表面，其实初心未变。
“李岘他……他应当要娶何心莲了。”
“什么？”婧秀大声的呼喊引得一众宫人侧目来看，孙染看她这么咋呼赶忙把她拉出殿外。
“你收敛些，你瞧那些宫人看你的眼神儿……”孙染站在殿外无奈的看着婧秀。
一弯新月划过角楼，高墙内撒下一片朦胧昏暗的光，婧秀的脸被阴影遮挡住一半，显得分外阴沉:“孙染，你能不能勇敢一些。看你这幅样子，又是从王府里受了气偷偷跑出来的吧。”
孙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回王府的打算了。”
婧秀两手使劲抓过孙染的肩，她的肩瘦如削，硌的婧秀手疼。
“是没有打算还是不敢面对事实？”她一语道破。
孙染突然蹲下身来，痛苦的抱住头，“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孙染，你得学会忍耐，只要熬出头来，你就是益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婧秀的话点燃了孙染心中蛰伏已久的怒火，她“腾”的起身紧紧盯住婧秀，“凭什么让我忍让我让，李岘他跟何心莲睡在一起的时候考虑过我吗？我流落出府淋雨感染风寒使得腹中胎儿滑落，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他又在哪！”
婧秀愣住了，站在原地双手无力的垂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
这一通嘶吼般的倾诉让孙染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咬了咬下唇与婧秀并肩站在一起，
“你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呢。”
婧秀仰起脸，注视着宫墙上的天空小声说:“就当替李岘说的，我这个姑姑替她向你道歉。”
孙染失笑，“算了吧，我可不需要他的道歉。”
婧秀突然小心的凑近孙染的手，朝她手中递去一块冰凉的物件，孙染低头去看，只觉得那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发出动人的光辉。
“是什么？”她纳罕的问婧秀。
婧秀依旧看着天，眼中偶有忧伤划过:“上次生辰宴，你送我的九连环。我已经解开了，现在我把它还你。”
“有什么说道么？”
“有。解九连环亦可解忧，我解开了它我的忧愁解了，现在我把它还你，希望你也能解开自己的忧愁。”婧秀难得正经一回。
孙染感受到这略带灼热的注视，笑意凝在唇边，缓缓回头去看。
老人年逾古稀，一身紫佭佛头青刻丝貂皮袄穿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胡子尽已花白，脸上虽沟壑纵横却精神的很。尤其一双老眼，不仅没有寻常老人的那种浑浊反而十分清明。此刻正紧紧的盯住孙染，仿佛要时刻把她吞咽下肚一样。
孙染被看的心里发毛，悄悄戳了戳华封尘，“那个老人一直在看我啊。”
华封尘修长如玉的手指放下酒樽，顺着孙染的的视线望去正对上自己父亲那双快要喷出火焰的眼。
华封尘目光炯炯，轻轻扳过孙染的后脑凑近自己的脸，在背后看去两人像极了腻歪的新婚燕尔正贴耳说着悄悄话。
“别动，那是我爹。”华封尘口中酒味醉人，带着一股玫瑰的味道呼吐到孙染脸上。
孙染闻言一怔，一张小脸迅速垮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啊。”
“不会。”华封尘说，“你刚才最多是与我亲密了些，虽然我爹为人古板可还不至于见谁都发飙。”
“那就好，”孙染长舒一口气，又小心的侧头偷偷打量起华封尘的父亲。
她突然捂住嘴，口中的惊呼眼看就要逸出。
“你爹是当朝大司马？”孙染瞪目结舌的问。
华封尘睨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很奇怪吗？”
孙染的吃惊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词语来表明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身边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竟有如此之深的城府。本以为华封尘顶多算是个官商，有钱也就罢了，父亲还是权倾朝野的众臣怪不得刚才那么多官宦家的小姐挤破了头皮也要往华封尘身上贴。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孙染突然看不透面前的男子。
“没了。”华封尘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真的？”孙染尾音上扬，明显的不相信他。
华封尘使劲点了点头，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红木柱子，
“你朋友？”
“啊？”孙染不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见婧秀鬼头鬼脑的躲在硕大无比的柱子后面冲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我可以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吗？”孙染小心翼翼的问华封尘。
华封尘将酒樽倒满浅浅抿了一口才怪异的抬起头来看她，“你这么怕干嘛，要去就去我又没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有一点，不该听的就不要听。”
孙染点头，有了上次婧秀生辰宴的教训她早就变的谨慎起来，在这宫中要想活命就要把好奇心变的不那么重。
华封尘眯眼看着孙染走到柱子后面这才收回视线。他原是不放心让孙染在宫里跑的，可对方是婧秀，而且看孙染的样子两人也应该是旧识。想到这点，华封尘也就任由她去了。
“孙染！你都瘦了！”婧秀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一见孙染就忍不住上下其手。
孙染礼节性的笑笑，语气充满了淡漠:“可公主还是一点没变，似从前那般。”
婧秀看出她的疏离，不由得蹙眉:“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恼我上次冤枉你？我错了还不行嘛。”
孙染摇了摇头:“我没恼你，我知道你当时也是在气头上。现在好了皇上同意你和李峄的事，恭喜你们了。”
婧秀满脸小女儿的娇羞，她捂了捂脸:“别说我了，说说你跟李岘吧。我还刚想问你呢，你怎么跟华封尘坐在一起？没与李岘一道来吗？”
提及李岘，孙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暴露在灼灼空气中。她幡然醒悟，原来那些细细碎碎的旧事，只是被一块大布遮住了表面，其实初心未变。
“李岘他……他应当要娶何心莲了。”
“什么？”婧秀大声的呼喊引得一众宫人侧目来看，孙染看她这么咋呼赶忙把她拉出殿外。
“你收敛些，你瞧那些宫人看你的眼神儿……”孙染站在殿外无奈的看着婧秀。
一弯新月划过角楼，高墙内撒下一片朦胧昏暗的光，婧秀的脸被阴影遮挡住一半，显得分外阴沉:“孙染，你能不能勇敢一些。看你这幅样子，又是从王府里受了气偷偷跑出来的吧。”
孙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回王府的打算了。”
婧秀两手使劲抓过孙染的肩，她的肩瘦如削，硌的婧秀手疼。
“是没有打算还是不敢面对事实？”她一语道破。
孙染突然蹲下身来，痛苦的抱住头，“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孙染，你得学会忍耐，只要熬出头来，你就是益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婧秀的话点燃了孙染心中蛰伏已久的怒火，她“腾”的起身紧紧盯住婧秀，“凭什么让我忍让我让，李岘他跟何心莲睡在一起的时候考虑过我吗？我流落出府淋雨感染风寒使得腹中胎儿滑落，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他又在哪！”
婧秀愣住了，站在原地双手无力的垂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
这一通嘶吼般的倾诉让孙染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咬了咬下唇与婧秀并肩站在一起，
“你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呢。”
婧秀仰起脸，注视着宫墙上的天空小声说:“就当替李岘说的，我这个姑姑替她向你道歉。”
孙染失笑，“算了吧，我可不需要他的道歉。”
婧秀突然小心的凑近孙染的手，朝她手中递去一块冰凉的物件，孙染低头去看，只觉得那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发出动人的光辉。
“是什么？”她纳罕的问婧秀。
婧秀依旧看着天，眼中偶有忧伤划过:“上次生辰宴，你送我的九连环。我已经解开了，现在我把它还你。”
“有什么说道么？”
“有。解九连环亦可解忧，我解开了它我的忧愁解了，现在我把它还你，希望你也能解开自己的忧愁。”婧秀难得正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