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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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的狂怒 王当归(九八)

    “后悔”的定义,令叶栀难以理解。它指的是(有自我主观意识的生灵或非生灵)为了过去的作为或过去的不作为,心中感到难以释怀,从而不断地埋怨和懊悔(自身)。

    说白点,就是一些执迷不悟的生灵,不愿放弃那次或那些为之后悔的错事,一个劲地为错事赔上自个儿的积极情绪。

    犯出错事,就坦诚地接受它,结束它,干嘛还要长久地保留它呢?自己为自己找罪受?

    叶栀不能理解那些总爱后悔的人。他认为这些人只是些没有勇气和胆量面对错误的懦夫,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负性的情绪结界中,出逃不得。

    显然,叶栀对“后悔”有如此大的批判后,暗地里以为自己绝不会在未来为己身的所作所为留下真正的“后悔”。

    甚至,叶栀对未来的自己,定下了铁律,一条难以动摇的铁律——从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在叶栀日后的人生经历中,他坚决奉行这条铁律,没有为自己作过的举动或事件感到过半点儿的后悔。叶栀在以往中,犯下过许多错事,还有一些是后果严重的大错。在这些发生过的错误中,他会为在其中受到伤害的无辜之人或无关之物,生发良心上的谴责,为之忏悔,却绝不会为之生发真正的后悔。

    有过那么一些时刻,叶栀会在错误中感到迷茫,感到不安,感到悲伤。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这其中的一两个瞬间,他的内心,还是会有为自己过去的作为或不作为而产生懊悔之情。叶栀不认为这样就算真正的后悔。“后悔”是一个持续渐进的自我觉知过程,不仅仅停留于某个瞬间或某一短暂的一小会儿。

    所以,叶栀直到刚刚,都很有底气地说出,自己在记忆里,从未有过真正的“后悔”。然而,现在,在那段被怪物引出的,未可知的遗忘性记忆里,叶栀发现自己的潜意识中,居然保留着深刻的后悔之情。这难懂不是对叶栀从前之自我的一次否定,一次嘲讽吗?

    叶栀不知道,在那段没有揭秘出的记忆里,还有多少东西,挑战了他早先的认知,颠覆了他早先的原则体系。那些全新的,有价值的东西,被真实之本我吸收,融为本我里有用的一部分。

    本我里某些异样虚无的东西,看来跟自己与百合纹裙女孩儿的经历有关。还有那种奇异的感觉,也跟百合纹裙女孩儿有关。

    叶栀想起了杜朗在林间讲述过的故事,那个与造神计划有关的故事。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被狂热的生灵们成功制造出来的神明?全知全能的神明?

    记忆里有新的影像片段出现了,似乎是与造神计划有关的片段。

    ......

    紫色星空下,叶栀独自站在万丈高的半空中,面色悲伤。

    一朵黑白色的太阳花自地面上现世,随即凋零,化为交替的黑白两色,将这片天地一分为二。

    黑白两色的交替冲击下,天地间的一切,全化为了单调的光,除了站在高空中的他。

    他看着遥远处的地面。地面上,有个女孩儿。

    那个百合纹裙的女孩儿,披着殷色的婚纱,在远处烟火升空的礼台上盛舞,犹如一朵沾血的太阳花,惊艳全世。

    礼台下,是集聚的僧众,在吹号诵经。号角嘹亮,经文繁复。

    黑白色的光掠过礼台,女孩儿还在盛舞,僧群们却化为了单调的光。

    在叶栀欣赏舞蹈时,这块黑白交替的大陆上,突兀地出现了暗金色的火焰,还有个从远处高空袭来的陌生男子。

    叶栀与那个陌生男子,开始了一场等待已久的对决,于那个无人见证的高空之中。

    这是一场没有趣味性的对决。叶栀没有发力,男子便战败了,倒下了,用术法破开空间,隐遁于未知的虚无之境。

    叶栀停留在高空中,抬头仰视星空,想起他与百合纹裙女孩儿许下的约定。

    黑白冲击下的天地,在崩解。世间的万物,都要亡了。

    “今晚月色真美,适合离开。??,你真该抬头一下,慢慢欣赏这片美丽星空。”叶栀自语道。

    他动念,划开面前的空间,步入未知的虚无之境,寻找逃遁的陌生男子。

    虚无之境中,存在着一片被刻意制造出

    来的黑暗空间。孤零零,冷冰冰,悬于此境。

    进入空间,叶栀抛出一朵摇曳的紫金色玫瑰,照亮这片纯黑。

    光亮中,神秘女子一半的身躯,受黑白二色刺激,已然消失,但仍未死。

    某种强大的力量,支持其顽强地活下去。

    神秘女子挣扎起另半具完好的身躯,向倒地的陌生男子爬去,一厘一厘地向男子爬去。

    “用它赐予你的那部分本源之力吧,将那份本源之力灌进它的身躯中,它就能死去了。”

    叶栀来到她的面前,出声蛊惑,怂恿神秘女子杀死那个濒死的陌生男子。

    “不!不要!”神秘女子怒吼着,燃起叶栀所说的那部分本源之力,奋尽全力朝叶栀冲射去。

    “我来帮你吧!”叶栀微笑着,置换时空,令神秘女子奋尽全力的一击,落在了陌生男子的身上。

    “怎么样,这种感受很美妙吧!弑神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哦!”

    叶栀玩味地笑着,缓缓说出这句大不敬的话语。

    “游戏结束了,你和它的允诺完成了。你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叶栀目睹陌生男子的死亡,蹲下了身子,掂弄着神秘女子另一半身躯所化成的光芒,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陌生男子遭受神秘女子的一击,意识消灭,躯壳溃散,暗金色的血液从其断裂处泻流出来,蜿蜒曲绕,流进神秘女子的体内。

    受到神明之血的注入,缓慢愈合另一半身体的神秘女子,伏在陌生男子的躯壳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你很出色,不愧是它最欣赏的杰作!可惜,它死了,那么我就要收回它赐予你的,那部分我先赋予它的本源之力。”

    起身的叶栀,撒掉指间的光芒,利用感召力,点燃神秘女子体内那部分剩余的本源之力。

    “女孩儿,临死之前,咱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个约期不可知的游戏!”叶栀以淡漠的口吻,恶意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