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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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的狂怒 王当归(九七)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跟她的事情?”叶栀明白,怪物讲什么。他在讲百合纹裙女孩儿的事情。知晓女孩儿成功降世后,叶栀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那个百合纹裙女孩儿的事情,从怪物嘴里讲出的那一刻,叶栀知道,她是真实的存在,不再是自我虚构的某种臆想。

    “我是知道,怎么了?经我一提醒,想起来了?想找回她了?明白地跟你讲,你与那个痴情女子,注定不可能了。你们之间,有扭曲的因果阻隔。一旦你们相遇,扭曲因果爆发,包括你和她在内,庆州地界的所有生灵,会惨死于随之而来的灾祸。你不会为了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你能为她放弃生命,庆州还用步入如今的的凄凉局面?你这个自私的家伙,老老实实地照顾好我妹妹,别想着寻回那个女子了。那个女子,五天后,将会在老头的策划下,进入死亡的结局。女子死后,庆州城的危机,自会解除。那时,你与她的扭曲因果,彻底消解。”

    “你对我的事情很了解?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叶栀听到怪物讲起百合纹裙女孩儿与自己产生关联的事情,不想以小孩子的身份进行伪装,暴露出苏醒的本我,难得地,正经又严肃地道。

    怪物想再嘲讽叶栀,意外地发现叶栀抛掉了孩子气的答话方式,以令它本能恐惧的真实形态,说出那句询问性,却令己不能抗拒回答的话语。怪物收起嘲讽的神情,在寒风中抹抹脸上的冷汗,庄重神情,卑微地回答:

    “我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情,我是从老头那里得知的。老头,是你们庆州城德高望重的住持。他通过神启能力,窥探庆州内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包括你跟她的事。他让我这次来百廛所找你,是为了引你与他见面。老头有事与你交谈,是关于处置那个女子,以及拯救庆州的事情。你若是想问那个痴情女子的事情,去问他。他知晓你的底细,也知晓你跟她发生过的恩

    怨情仇。”

    “引我去找他!”叶栀淡漠地命令道。语气若有若无,空濛一片。

    那不是叶栀习惯的说话方式。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掌握过那样的语气。那不该是小魔女曾运用过的说话方式吗?虽然少了几分蛊惑,却多了几丝空寂。

    叶栀真实的本我,掺杂进某些异样虚无的东西。看来在与百合纹裙女孩儿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有什么事件或经历,深刻影响了他。

    “遵命!请随我来!”怪物硬撑着筛糠般颤抖的躯体,领过叶栀的命令,带他往百廛所中央的拍卖场走去。

    怪物现在想尽快带叶栀到拍卖场,然后远远地躲开他。叶栀身上的控世感越来越强。那种掌控一切,玩弄一切的气场,慢慢笼罩住百廛所。百廛所的每一位生灵,都在匍匐,都在颤抖。它们,似在向降临在地面上的某位无法言说的尊贵存在,献膝讨好,以顺心意。

    “你在怕我?”叶栀扭头,眼中有洞穿事理的光,照射在怪物身上。

    “天冷,我没多穿几件厚衣服,冻成这样子。”怪物不敢承认叶栀的话语,要是承认害怕后,让叶栀误以为自己侮辱了他的身份,动了杀心,就麻烦了。

    话说有没有比“怕”更贴切的字词,来形容自己对叶栀的畏惧之情。“怕”这个字,怪物觉得真是在侮辱叶栀这种尊贵的存在。

    “大舅子,你为何如此胆小?”叶栀收回暴露出的本我,用孩子气的方式回道。

    这就是叶栀不喜欢随便展现本我的原因。在降世前,叶栀就发现,他一展现真实的本我,周围的所有生灵,会瞬即处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状态,无法形容他们是恐惧,还是畏缩?

    这是降世后,叶栀第一次在生灵面前,展示真实的本我。这种压抑的

    气场,更加明显了。他发现,本我里仅留的一点感情成分,完全消失了。刚才的他,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进入到无知无觉的玄奥境地。

    真实的本我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影响他的认知。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玩弄一切的奇异感觉。仿佛叶栀真的是全知全能的无上存在,动念间,就能改变所有生灵的原定命运走线。

    不行,不行,叶栀不能进一步接触这种感觉。这会害了叶栀。潜意识在告诫他,全知全能,太无趣了。要是对世界无趣,他会进行自我毁灭的下一步举动,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悔。

    叶栀的潜意识里,有“后悔”的情感。奇怪,叶栀根本没有“后悔”的自我觉知。他从不未自己的举动后悔!从有意识开始,他就将“后悔”舍弃在自己的情感世界外。为什么,潜意识里,保存着那么深刻的后悔之情?

    那段已被遗忘的,与百合纹裙女孩儿有关的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里遗留的东西,令他一次又一次,对自己以前的自我积极评价,否定再否定。

    例如保留在潜意识里的“后悔”。叶栀不记得自己有过后悔之举动或后悔之事,除了那段被遗忘的,未可知的记忆。叶栀从以前,一直到现在,都坚持认为,“后悔”一词,是人们发明出来,用以安抚自身软弱与无能的贬义性字词。

    无论做过什么错事,你最后还是得学会去接受和面对,勇敢地承担它所带来的负性结果。从这次负性结果中,你会疼痛,你会学习,你会长大。尽管难免伤心失落,难免不甘愤懑,你还是会主动或被动地,从这次错误及其衍生的负性结果中汲取经验和教训。这是使你成熟改变的最快捷方法之一。

    从错误中成熟、改变,不是一种那个很理想的结束错事的方式吗?为什么有些人还会为此事后悔?始终不肯在人生的前进中途,放下此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