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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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无为之死

    莫不悔轻轻点头,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朵巴掌大小的六色梅花,上面兀自冒着森森寒气。

    莫不悔苦笑道:“就是为了摘取该鬼东西,害的我跟守护在旁的冰魂神麟恶斗一场,险些栽了跟头.不过也亏是她,才让我豁然悟出地恸心法,能救得你出去。”

    土行者想起一事,急忙道:“快出去,冥老祖跟绝情婆婆,又打起来了。”

    莫不悔嘿然道:“这个老鬼头,总没安定的时候。”

    莫不悔收起雪魄梅心,以天殇琴护身开道,再没费多大周析,退出了氤氲寒洞。

    两人出得洞来,令守在洞外的曼舞喜不自禁,等三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客厅前,不禁大吃一惊。

    也就个把时辰的工夫,冥轮与绝情婆婆几乎将方圆百丈夷为了平地,好端端地院落被他们轰出的罡风狂澜摧毁殆尽,到处飞沙走石,狼籍遍地。

    可他们全没有罢手的意思,一持雪影刀,一舞九宝金轮,寸步不计,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曼舞赶紧叫道:“师父,冥老祖,莫要打了,莫小哥己摘得雪魄梅心回来!”

    这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冥轮率先撤出战团,气喘吁吁转头观望,果见莫不悔、土行者和曼舞走了过来。

    冥轮哈哈大笑道:“奶奶的,你小子果然福大命大,老子不信这个邪也不行。

    莫不悔一皱眉道,“老鬼头,我不是说要你等上三个时辰,你怎连这点耐心也投有?将绝情婆婆的万壑谷打成这副模样,如何跟主人家交代?”

    冥轮见莫不悔无恙,心情舒畅,也不计较他的责备,呵呵干笑遁:“老子不是以为你己死在那寒洞之中了,这才一着急跟老婆子拼出真火了么?”

    莫不悔不理他,朝绝情婆婆道:“婆婆,不悔幸不辱命,己取来雪魄梅心,多谢婆婆有意成全!”

    绝情婆婆收了雪影刀,无喜无怒淡淡谓:“这是你自己凭本事赌赢的,何必谢我?”

    冥轮闻言喜翻了天,有了雪魄梅心,他就可重塑肉身,异日参悟天心得成大道,也不再是痴人说梦,禁不住颤声道:“小子,你是说雪魄梅心拿到手了?”

    莫不悔取出雪魄梅心,递给年旃道:“老鬼头,你看情楚了,我有没有拿错?”

    冥轮小心无比的捧在手裹,看了又看,连声道:“没错,就是它了!

    哈哈,老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绝情婆婆看不惯冥轮的张狂,冷哼一声扫袖而去。莫不悔快步跟上道:“婆婆!”

    绝情婆婆脚下不停,朝前走道:“你们己取得雪魄梅心,却还要找我做什么?”

    莫不悔朗声道:“婆婆,莫某心中明白,若非你有意暗中成全,不悔绝无可能摘回雪魄梅心。

    绝情婆婆冷笑道:“我己说了,这是你凭藉自己的修为换来的,与老身无关。”

    莫不悔微笑道:“不悔入洞以后才晓得,原来天殇琴中的地恸一篇,是氲氤寒罡的最大克星,想来,婆婆也是了然这一秘密,才故意放不悔入洞取药。”

    绝情婆婆身躯微微一震,脚步不觉中放缓,两名弟子却仍远远缀在莫不悔身后,不敢靠近。

    莫不悔继续道:“婆婆,请恕不悔唐突推测,只怕当年鸠教主也曾经有入此洞,摘取雪魄梅心,故此婆婆才能知晓此中奥妙吧?不悔多谢婆婆看在故人情面,今日一并成全了不悔与老鬼头。”

    绝情婆婆蓦然停步,沉默半晌,才轻轻遣:“你说的不错,一百四十多年前,鸠志也曾孤身闯入氤氲寒洞,靠着天殇琴破解寒罡。也就是从那时起,老身才有了绝情婆婆的名头,一用至今!”

    莫不悔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幽幽的缅怀与相思,禁不住想道:“原来婆婆也是为情所伤才变得如此,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罢!”

    联想到自己也为善柔所弃,为师门所逐,孑然天涯,不由升起同病相怜之憾,低声馗:“对不住,婆婆,我不该这般的莽撞。”

    绝情婆婆苦涩的一笑,背对莫不悔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不错,事过境迁,其入已逝,老身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见你能继承了鸠志的魔琴衣钵,老身也由衷的欣慰。总算,他在这世间还是留下了一点什么。”

    莫不悔无言以对,忽然间心中酸涩,情字艰辛,如绝情婆婆这样的人物,历经百年沧桑,也始终抹不去那点记忆深处的伤痕。

    而自己,又果直能够忘记善柔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安然领着杨雪、楚凌霜,将身受重伤的向合送回越秀山,掌门人向鹤闻讯,赶紧率着门下宿老降阶相迎。

    越秀剑派开山千年,位列大陆正道八大门派之一,声誉极隆。然而上一回三大圣地的掌门人物造访,己远在两百余年前,那时连向鹤都尚未出世。

    今日安然领着两位门人,亲自将向合护送回山,这等的颜面,足以令向鹤乃至整个越秀剑派与有荣光。

    众人见面寒暄几句,向鹤见爱孙伤势无忧,顿时放下心来,引着安然等人进了玉华苑入座,自有弟子奉上香茗点心。

    向鹤再次谢道:“这回有劳安阁主大驾,将劣孙亲自送回越秀。敝派上下,对阁主厚谊,不胜感激。”

    安然道:“向掌门何必如此客气。越秀天一,同属正道一脉,互为援手,自是理所当然。况且,令孙是因为维护小徒凌霜,才会为鬼仙门妖孽所伤,于情于理,本座也该当如此。”

    越秀剑派三大巨头之一的关寒笑道:“安阁主这么说,我们也就不客套了。您和两位仙子难得有来,不如在越秀小住几日,也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安然婉拒道:“不是安然不愿,但离山太久,心悬仙阁,而且尚有要事着急回返。关仙友所请,安然心意领了,却实在难以从命。”

    向鹤等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另一位巨头身分的伍端说道:“不知安阁主有役有听说这个消息,道光禅寺的掌门无为大师,近日在云梦大泽中不幸为人所害。他的遗体现己送回寺内,后天就要发葬。”

    安然讶然道:“竟有此事?前些日子本座也因事滞留云梦大泽多日,却不曾听人说起。无为大师是一代高僧,佛法修为俱称绝顶,又是谁能加害他?

    他关寒叹息道:“原来安阁主还不知道这事,听说无为大师是死在魔教绝学幽明折月手、赤魔残玉爪之下。不仅如此,连闻讯救援的一尘大师也受了重伤,拼死才逐退强敌,抢下无为方丈的遗体。看来,十之八九,都是魔教余孽所为。”

    安然说道:“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说与向掌门与诸位知道,日前本座于云梦大泽中因缘巧合,误入一处庞大的地宫,谁知竟是魔教余孽的巢穴所在。依照安然的推断观察,地宫之中的魔教党羽己颇成气候,为首者是当年逃脱的殿青棠。联想无为大师被害一案,看来魔教行将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众人齐齐变色,连向鹤也禁不住白眉一耸。

    这话换别人说来,多半他们要心存怀疑,再加考证,然而安然是何等身分,短短几句话,不啻平地炸起一个惊雷。

    杨雪也是心头一震,她曾有见过魔教四大护法中的风无情与净衣大师,也有听闻到雷霆的消息,可这三人都己隐居不出,于大陆少有现身,远远谈不上什么死灰复燃。

    役有想到,除去他们,另一位护法殿青棠也没有死,而且正在云梦大泽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

    这个消息一传播开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她更加担心的是,一旦莫不悔晓得了,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多半也要仗剑而起。

    那时,面对着大陆正道的无数高手,纵然他修为通天,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档得住?

    一想到这裹,芳心顿时乱成一团,下面众人的谈话,只成嗡嗡之声。

    关寒诧异道:“想不到魔教余孽居然还死性不改,要不是安阁主撞破他们的老巢,还不晓得他们会隐匿到什么时候?”

    向鹤道:“安阁主的推断不无道理,暗害无为大师可能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棋,其后阴谋我们虽然无法知晓,但势必非同小可,这个消息,一定要赶快通知其他门派。好在后天无为大师发葬,大陆正道的各大门派都会有宿老到场吊唁,也省却我们往来奔波送信。”

    安然点头道:“就麻烦屈掌门与各位将此事转告诸位同道仙友,预先作好防范,以免被魔教余孽打得措手不及。不过,本座心中也有一点疑惑不能想通,也想听一听诸位见解。”

    向鹤道:“安阁主有何高见尽管说来,咱们一起想想,或许也有一愚之得。”

    安然淡淡一笑,道:“本座尽管未曾见过无为大师,但他的修为,想必绝不会在殿青棠之下’。至于一尘大师,那就更不必说了,自从二十余年波诺山庄一役,魔教教主鸠志战死,部下或死或逃,己不复昔日鼎盛。

    安然不明白的就是,无为大师怎会如此轻易就遭了魔教的毒手?”

    伍端沉吟道:“魔教妖孽素来阴险狡诈,正大光明的比拼无为大师自不惧任何人,可要是有人设下圈套暗算,无为大师一个不慎,总也有可能。”

    安然微笑道:“那么,为何连一尘大师这样高踞正道十大高手宝座的人物,竟也身负重伤,连一个魔教妖孽都投能留下?”

    关寒眼中精光一闪,道:“难不成是鸠志那魔头根本没有死?也只有他出手,才可能令一尘大师这样的人物也吃了大亏。”

    向鹤摇头道:“不是鸠志,依照道光禅寺派遣来本门传信的僧人说法,一尘大师是遭一群不明身分的黑衣蒙面人围攻,才寡不敌众,负了重伤。”

    关寒嘿嘿一笑道:“师兄,这些话我也有听到。可小弟想的是,若果直是撞见了鸠志,一尘大师才吃了那么大的亏,又赔进了无为方丈,这么丢脸的事情,道光禅寺恐怕也不肯实说,所以编造一点故事,也是有可能的。”

    向鹤头摇得更加明显,回答道:“关师弟,要是一尘大师折在别人手中,或许会如你所言有所隐瞒,但倘若真是败在鸠志手下,他绝不会遮掩!要知道,能够在鸠志面前活着回来的人,那得是大陆顶尖高手。当年为了围捕他,我们八大剑派,死伤了多少掌门长老?”

    楚凌霜等晚一辈的弟子闻听向鹤之言,情不自禁对鸠志生出敬畏之情。

    其人已逝多年,可如今连向鹤提起他时,竟依然有这样的评价,遥遥可想当年无敌天下的雄风霸气。

    伍端皱眉道:“安阁主的疑问,老夫也想不明白,也许要当面问过一尘大师,才能知晓。”

    关寒苦笑道:“一尘大师是何等身分,除非安阁主当面,不然他不愿多提,咱们这些人,连问上半句都不好意思。”

    向鹤望向安然,恳请道:“魔教余孽盘踞云梦地宫,无为大师不幸遇害,这两件事情非同小可。安阁主,可否劳烦大驾同往道光禅寺,有你主持,说上一句话,也比我等费尽口舌向众人解释,好出许多。”

    安然回答道:“安然恐怕要令向掌门失望了。魔教之事,三大圣地等闲都不会插手,何况些许魔教余孽,也不足令大陆正道侧目。安然确需早日回返仙阁,不过向掌门的提醒也有道理。这样,本座就将凌霜与雪儿留下,后天携了安然的亲笔手书,与诸位同赴道光如何?”

    向鹤见安然坚持,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谢道:“如此就要多麻烦两位仙子了。”

    楚凌霜浅浅含笑道:“向掌门这么说,岂不要折杀晚辈?凌霜更不敢当‘仙子’之名,向掌门只管叫我一声楚姑娘。”

    她对向合暗生情素,爱屋及乌对待向鹤也尊敬许多。不过旁人也不以为意,盖因楚凌霜一贯为人持重谦逊,颇有大家风范。

    安然叮嘱道:“凌霜、雪儿,你们两人这次前去道光禅寺,一是代表本座向无为方丈的圆寂表示哀悼之情;二则相助向掌门,将魔教余孽之事昭示天下,好使正道各派早作提防。但我仙阁门规绝不可违背,不可打着天机阁的旗号,介入此中纷争,否则本座定罚不赦,明白吗?”

    楚凌霜与杨雪双双躬身受命,向鹤明白,安然这话多一半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把楚凌霜和杨雪拉进正魔两派纠葛的混水裹。

    如此一来,向鹤不得不跟着表态道:“安阁主请放心,老夫届时绝不会有令两位仙子为难之事。”

    安然道:“向掌门这样说,倒令安然汗颜了。事关天阁千年门规,请诸位多多见谅。”

    向鹤呵呵笑道:“安阁主说的哪裹话来?你能遣两位弟子随老夫等人同行,又留下亲笔书信,足见盛情,我等感激来不及,又怎能有不谅之意?”

    安然见话己说的差不多,当下取来笔墨写下一封信笺,一半是悼念缅怀无为大师,另一半则将她误闯魔教地宫的经过大致解说。

    书信写毕,安然将信交与楚凌霜暂收,起身告辞道:“安然这便回返南海,诸位仙友后会有期。”

    向鹤挽留道:“安阁主,天将行晚,深夜御剑也多有不便。何不如小住一宿,让本门聊备薄酒,为三位接风洗尘,同时表达老夫对三位救治劣孙的感激之情。纵然阁主事情再急,也不赶这么一个晚上。”

    安然想了想,连日的奔波恶战,的确也有些乏累,盛情难却之下,点头道:“安然若是再拒绝,难免有矫情之嫌。既然如此,就叨扰贵派了。”

    向鹤笑道:“哪裹,哪裹,安阁主肯屈尊本门,着实是我等荣幸,怎能称得上叨扰二字?”

    言毕,当下吩咐门下弟子摆上宫席,众人尽欢而散,安然与楚霜、杨雪,自有向鹤安排了歇息的精舍。

    安然送走向鹤等人回到屋中,将楚凌霜与杨雪召到跟前,交代道:“道光禅寺的吊唁一等结束,你们二人就即刻返回南海。距离蓬莱仙会的日子已经不多,你们是本门的希望所在,需抓紧时日更上层楼,以期在仙会上为仙阁争得光采。”

    楚凌霜回应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与杨师妹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仙阁造就之恩。”

    安然欣慰道:“你们能明白这些就好。凌霜,我还有话要单独和雪儿谈一谈,你先回屋歇息。”

    屋里只剩下安然与杨雪两人,安然说道:“雪儿,凌霜虽然是你师姐,修为也可称得上仙阁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但她自幼在南海长大,于大陆的人情世故,阅历经验难免有所不足,这一点上,你需多用些心思,处处提醒关照于她。”

    杨雪恭声道:“楚师姐恬淡持重,谦逊温和,有她代表师伯您吊唁无为方丈,应是再合适不过。雪儿愿尽最大努力,从旁辅助师姐。”

    安然微微一笑道:“我对你们两人自然放心,否则也就不会叫你与凌霜代表我与仙阁出席无为大师的葬礼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在心中思虑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

    杨雪一怔,道:“师伯请说。”

    安然清澈深邃的目光端详着杨雪,沉默半晌,才问道:“我想知道,倘若有朝一日,莫不悔果真登上歧茗山前来找你,雪儿你又当如何以对?”

    杨雪心弦剧颤,玉颊不期然的泛起娇艳红晕,低声道:“仙阁对雪儿恩重如山,又是雪儿娘亲的师门,无论将来发生任何变故,雪儿也绝不脱离仙阁。至于不悔哥哥,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萧姐姐一人,雪儿从不敢有更多的痴心妄想。”

    安然知她对莫不悔钟情已深,轻叹道:“雪儿,你虽然不是我的徒儿,但因着你娘亲和你师父的关系,我对你的期望与钟爱甚至超出凌霜。不是师伯硬要插手你的私事,而是着实不愿意你走上苏师妹的老路。”

    杨雪明白,这是安然在提醒自己。

    天机阁千年多来,少有门下弟子出嫁,多半都终老南海,苏倩与杨顶天只是特例,然而己在六十多年前,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直到两年前杨顶天夫妇重临仙阁谢罪,才算得以冰释。

    安然自然不希望杨雪与莫不悔也走上这条老路,因此才借这机会,语重心长的劝说她。

    见杨雪乖首无语,神情黯然,她禁不住又低低一声叹息。

    “雪儿,师伯并不反对你与莫不悔交往,甚至也不反对将来有一天你们会琴瑟和鸣。说到底,仙阁并役有立下不得嫁人的规矩,不过,师伯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其中的方寸,不要令仙阁与你娘亲为难失望。”

    杨雪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回答道:“雪儿明白,多谢师伯。”

    安然役有说话,她一生清修,实在不能理解小女女的****之事,更不晓得自己这样提点杨雪,于仙阁,于雪儿与莫不悔,究竟是对是错?

    翠日,送别安然之后,楚凌霜、杨雪也随着向鹤等越秀剑派的名宿,御剑前往道光禅寺。

    因无为方丈于大陆正道中的地位着实了得,故此越秀剑派的三大巨头齐齐出动。

    向合由于伤势过重,留在了玉华苑修养,但杨宇夫妇等二代弟子,也有多人随行。

    一行十多人,黄昏时浩浩荡荡抵达道光禅寺山脚。

    为表示对于无为方丈和道光禅寺的敬重与哀悼之情,向鹤等人从山下起,便不再御剑,改为沿着石阶登临而上。

    山路上,各方人物络绎不绝,都是大陆各家闻讯赶来吊唁的宿老故旧。

    这其中,有许多人与向鹤、关寒和伍端熟识,可众人也只是拱手为礼,低声寒暄几句,没有一人高声说笑。

    虽然还役有到得道光禅寺的山门,但凝重肃穆的气氛己显彰然。

    走到中途,正巧遇上归元派一众,在归圆真人的率领之下拜山吊唁。

    除了闭关不出的归一真人,和仍在养伤的罗烈,归元五仙居然到了四位,那是近年少有的盛事。

    向鹤与归元六仙是多年故交,跟萧天明更是莫逆无间,险些成了亲家,虽然这两年为了萧善柔与向合的婚变,二老相见多少有些尴尬,可毕竟百多年的交情尚在,况且事过境迁,双方又都是豁达之人,倒也没存下太多芥蒂。

    令杨雪微感意外的是,人群中不仅有归语先人的身影,连阿成也在。

    向鹤将她与楚凌霜一一引见放归元四仙,萧天明等人尽管知道杨雪乃是杨顶天这个魔头的掌珠,可看在天机阁的面上,仍是不冷不热的打过招呼,倒是对楚凌霜颇为推崇。

    杨雪也不以为意,行到归语真人跟前,施礼道:“弟子见过真人。”

    归语真人向她和蔼一笑,点头回礼,却不说话,并非是他倨傲,实在性情使然,多年以来性格使然他惜字如金,也难得开口说上半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