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字体: 16 + -

第119章 一个时辰

    莫不悔见她的神情,隐约感到不妙,问道:“婆婆可是认得鸠教主或者是赫连萱夫人?’

    绝情婆婆冷笑道:“我怎会不认得赫连萱那小妮子,更不要说鸠志。再过八百年,他就算被烧成灰,老身照样能一眼认出!’

    莫不悔顿时恍然,看来这当中又牵扯上了鸠志、绝情婆婆与赫连萱夫人之间的一段恩怨情仇,而且八成仇比情还浓点.莫不悔暗暗叫苦,冥轮的问题还没解决,如今再把上一代的恩怨参合了进来,整件事情越弄越糟,可真有些束手无策了,冥轮在旁叫道:“老婆子,你还打不打?若是认输,就将雪魄梅心交出来,不然就再跟老子大战三百合!”

    莫不悔见绝情婆婆根本不理会冥轮的大呼小叫,面色阴情不定,于是说道:“婆婆,你与鸠教主、赫连萱夫人之间的往事,晚辈不甚了然。但事过境迁这么多年,鸠教主早已身故,赫连萱夫人也渺无音讯,婆婆纵有天大的心结,也该解了。

    “倘若婆婆仍觉得怨愤难平,莫某便替娘亲接下就是!不过,希望婆婆能成全冥轮这一回,不管婆婆如何处置不悔,晚辈都绝不反抗!”

    他这话就等若把自己的性命,全数交在了绝情婆婆手里,以换取雪魄梅心,冥轮又如何能肯?

    只见冥轮一舞金轮,低吼道:“莫不悔,老子的事你不用管,是死是活,就让老子跟她靠本事说话!”

    莫不悔目光扫过冥轮,淡淡的道:“我答应过你,要帮你讨得雪魄梅心。

    老鬼头,你再吼也没用,这事莫某管定了。”

    绝情婆婆看也不看冥轮一眼,紧紧注视莫不悔,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想用命未换老身的雪魄梅心?”

    莫不悔微笑道:“只要婆婆肯赐下雪魄梅心,不悔的性命奉给婆婆,又能如何?”

    曼舞惊道:“莫小哥,千万不要,你不知道师尊当年她与。。。”话到嘴边,瞥见绝情婆婆阴沉面色,急忙又收住。

    她心里不禁暗自后侮,假如早晓得莫不悔与赫连萱、鸠志有这么一层关系,说什么也要事先警告他一声。

    莫不悔昂然望著绝情婆婆,他当然明白自己不是神仙,小命只有一条,他也知道冥轮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一旦死了,不晓得有多少天下人会拍手称快。

    但这一刻的诀定,是从赵文与他谈话后就有的念头,现在说出口,更没有了点的动摇后悔。

    冥轮沉默了,上上下下再次打量眼前的青年,目光里蕴藏著少有的感动与震撼。他己然抱定主意,只要绝情婆婆敢提出要莫不悔命的条件,他的金轮就会毫不迟疑的轰将上去,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连莫不悔。绝情婆婆的十指轻轻击打著扶手,发出啪啪的响声,成为厅中唯一的动静。

    众人都紧张的望著她,连身后两名女弟子,也对莫不悔流露出钦佩同情之色.

    沉寂良久,绝情婆婆终于缓缓的道:“莫不悔,你真想为冥轮讨得一枚雪魄梅心?”

    莫不悔回答道:“莫某正是为此而来,若能得婆婆恩赐,不胜感激!”

    绝情婆婆颔首道:“好!雪魄梅心就藏在万壑谷西首的‘氤氲寒洞’里,你有胆子,只管一个人闯进去拿。可要是一不小心,把命丢在了里面,休要埋怨旁人。”

    土行者面色大变,叫道:“莫小哥,去不得!”他情急之下,说话就变流利。

    却见莫不悔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婆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悔多谢婆婆的成全,但能侥幸不死取回雪魄梅心,定当再来谢过婆婆。”

    土行者急的直跳脚,曼舞瞅了绝情婆婆一眼,低声道:“莫小哥,你可晓得‘氤氲寒洞’是什么地方么?里面氤氲冰雾终年缭绕,路径复杂宛若迷宫,更有无数世间少有的魔兽妖禽,只怕道光禅寺的罗汉天阵、魔教的九光噬魂阵,也比不上那里凶险。

    “连师尊她老人家都要依仗本门的‘百辟云衣’和‘青泓灵珠’才得入内,可就算这样,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你不熟洞内情况,恐怕一两个时辰也未必能找到雪魄梅心,却要被氤氲冰雾活活冻死!”

    莫不悔从容答道:“我这条命连都天伏魔大光明阵都不要,氤氲寒洞也未必会收下我这个小鬼。既然婆婆划下这条道来,莫某怎么也要试上一试。”

    冥轮道:“小子,要用魄梅心重塑肉身的是老子,这鬼地方怎么是你去的?”

    莫不悔摇头道:“老鬼头,你没听婆婆说么,那里只准我一个人进去,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外面,等我的好消息吧。”

    冥轮怒道:“不成,老子岂能教你出生入死,自个儿却在外面眼巴巴的站著?”

    绝情婆婆淡淡道:“冥轮,别怪老身没有事先提醒。我是看在莫不悔与鸠志的渊源上才网开一面。倘若有第二个人跟著进洞,刚才的约定立即作废,你若不服,咱们尽可再来斗过。”

    冥轮恶狠狠道:“打就打,先吃老子一轮!”

    说罢,挥起金轮便罩著绝情婆婆纵身扑去,快得令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连个影子都没瞧清。

    叮一响,悔柔仙剑横空掠过,架住冥轮的金轮。

    莫不悔拦住冥轮去路,沉声道:“老鬼头,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么?给我三个时辰,假如我到时候还没出来,你要打要砸,莫某也管不了你。”

    冥轮的金轮压在悔柔仙剑上,精魄猛烈的喘息,凶光盯著绝情婆婆,一刻也不离。

    绝情婆婆早换了一张椅子,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岿然不动样子。

    冥轮铿一声地抬起金轮,低吼道:“好,老子就等你三个时辰!你若不回来,老子就先宰了这老婆子,然后杀进洞里找你。”

    莫不悔收了仙剑,向绝情婆婆拱手道:“麻烦婆婆派弟子引莫某进洞。”

    绝情婆婆的玉容无喜无怒,教旁人看不出她心中到底是在盘算什么主意,听得莫不悔说话,她轻轻点头道:“就让曼舞陪你去吧,你们谁要想为他送行,老身也不阻拦。但到了洞口,却只准他一人入内。”

    彷佛在她眼中,莫不悔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般。

    莫不悔微笑道:“哪里这么麻烦,大家就在此处等我三个时辰,容莫某回头再叙。”

    说罢,曼舞迟迟疑疑在头前引路,莫不悔快向前,反越过曼舞,大步走出客厅。

    绝情婆婆望著莫不悔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奇异神采,却不晓得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冥轮转身,恶狠狠瞪著绝情婆婆,一字一顿的低吼道:“老婆子,要是莫不悔这小子三个时辰里还没出来,老子管叫万壑谷鸡犬不留!”

    绝情婆婆无动于衷,淡淡道:“老身难道是被人吓大的么?莫不悔要是死在里面,那也是天意。”

    冥轮呸道:“狗屁天意!”

    土行者在一边赶紧劝说道:“冥老祖,稍安勿燥。莫小哥素来福大命大,这回也准没事。您老人家不妨,先先喝口茶歇一歇。”

    冥轮怒道:“老子就剩精魄。要喝个鸟茶?”不过好歹也听了土行者的劝告,坐了下来,可屁股刚一粘椅子,猛然跳起叫道:“老婆子,快给老子弄个沙漏来,老子要一边数著辰光,一边等莫不悔那小子。”

    绝情婆婆这次没有反驳,手一挥,片刻后就有弟子捧上一只沙漏,摆放在了厅口。

    冥轮盯著沙漏,左瞧右瞧了好一会儿,见挑不出什么毛病,才冷哼一声收起精魄,藏进金轮里满厅的晃悠,就好像人在焦躁志忑的踱步。

    绝情婆婆好自以暇的品著香茗,冷眼旁观,心中却暗暗诧异道:“冥老魔为人私心极重,素来冷酷无情,残忍噬杀,怎么会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的著紧?

    纵然说莫不悔是为他求取雪魄梅心才冒险入洞,可要是放在一百多年前,为他送死的人还少么,也没见他眨一下眼皮。难不成,这老魔头在困魔渊里待了九十余年,居然修身养性,凶性大敛了?”

    这时,厅外有一弟子进来恭敬禀报道:“师父,曼舞师姐已将莫公子引入寒洞,她眼下正在洞外守候。”

    绝情婆婆微一点头道:“下去吧。”

    那弟子应了,转身退出客厅。

    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沙漏在“沙沙”的流淌,日头照射在窗上,形成的光影也渐渐的西移。

    土行者茶几上的糕点早被一扫而空,茶盏也见了底。他修炼多年,自然不会如寻常人那般饥渴,更无贪嘴的嗜好,奈何、仰情著实的太过紧张,不知不觉就把桌上能吃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肚子。

    就算这样,也才过了一个半多时辰而已。

    冥轮的金轮忽然在空中一停,说道:“不成”老子不能在这里干等。土胖子,咱们到洞口去瞧瞧!”

    土行者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就听绝情婆婆徐徐开口说道:“冥轮,你现在过去也没有用了。莫不悔直到现在还未有动静,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只不过,老身既然答允给他三个时辰,自然要遵守承诺,不好提前入洞寻他,等到了点,沙漏流尽,你们再到洞口,等著收尸就是。”

    冥轮的九宝金轮一跳,低喝道:“你说什么?”

    绝情婆婆道:“冥轮,氤氲寒洞你也该听闻过,没有百辟云衣,和大陆六珠之一的青泓灵珠,老身都不敢妄自踏入一步。即使身怀两宝,以我两百年的修为,至多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就必须退出。如若不然,不消半炷香的工夫,浑身精血必为氤氲寒罡凝固成冰,立时成为洞中魔物的盘中美餐。”

    她冷冷一笑,续道:“莫不悔入洞已快两个时辰,周身又无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的保护,你说他还能有几分生望?”

    冥轮愤然道:“这么说,你根本就是想让莫不悔到洞里送死去!老子可明白了,你这是将当年对鸠志、赫连萱的仇恨,尽数转嫁到了莫不悔这小子的头上,这才故意把他引上死路!”

    绝情婆婆不置可否道:“随阁下怎么想,但莫不悔是为救你才冒险入洞,事先小徒曼舞也曾警告过他,只是他恃强逞能,不肯听劝罢了。”

    冥轮哈哈厉笑,喝道:“倘若他果真死了,老夫就要你万圣谷上下几十口,一起殉葬!”

    土行者急忙道:“冥老祖,莫小哥说三个时辰,必定有他的道理。咱们不妨再等等看!”

    冥轮怒啸道:“你没听这老婆子说么,老子一刻也等不了。先让我血洗万圣谷,再夺了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进洞去找莫不悔!”

    说实话,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打算,后来碍于莫不悔的阻拦,才暂时罢手。

    如今,莫不悔进入氤氲寒洞,没有半点音讯,惊怒焦急之下,冥轮凶性顿时大发,哪里肯听土行者的劝说。

    冥轮精魄跃出,右手一挥金轮,罩著绝情婆婆轰下。

    经过这两个来时辰的歇息,他真元恢复不少,这一轮灌注了满腔愤怒与杀机,撕开层层光焰声势无比惊人。

    绝情婆婆抽出雪影刀,身形舒镶如白云出岫,迎上金旃。

    两人一一次交手知根知底,连一个过场都不摆,各自施展两百年的苦修魔功,招招夺命,步步惊险,转眼从厅里斗到厅外。

    土行者也追出屋来,却急的直跺脚。

    一边是曼舞的师尊,一边是莫不悔的朋友,偏偏这两个人的修为又都胜过自己太多,没等他挨近,就被阵阵狂飙迫飞出来。

    旁边万壑谷的弟子也聚集了不少,可大家都晓得绝情婆婆的脾气,谷中的几位长老也只远远压阵,不敢上前相帮。土行者有心找曼舞来劝驾,可看这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式,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买帐。

    他情急之下,灵光一闪,乘著众人不注意的工夫,悄悄退回厅中,矮墩墩的身子一晃,钻入地下。

    他先前随曼舞入谷时,曾有见她指点过氤氲寒洞的大致方位,当时只因著雪魄梅心珍藏于内而心生好奇,却没想眼前还真用的上了。

    土行者凭著记忆在土中疾行,竟比在地上还快。

    平日里在大陆十妖中,他也不是什么起眼人物,不仅远不及红袍老妖独尊蛮荒,威震四海,也比不上乌桑乌梅、紫发神尊等人。可要是一钻进土里,那就彷佛换了一个人,纵横驰骋,天下无双。

    他在土中潜行出数里大概已到了氤氲寒洞的底下,腰板一挺,拂尘破土而出,紧接著将自己回鼓鼓的脑袋伸到了外面。

    一股凛冽的寒罡从头皮一古脑的灌下,雾蒙蒙的冰岚宛如利刃刺疼双眼,就好像整个身子突然被扎进了冰水里,冻得土行者一个激灵。

    总算他生死关头的反应,远比说话速度来得快,赶紧气走全身,抵御彻骨冰寒。

    饶是这样,土行者的感觉只不过稍暖和一点,头发皮毛上首先凝起一簇簇晶莹的蓝色冰霜。

    他勉力睁眼打量四周,却惊骇的察觉视线里冰寒的淡蓝色光岚浓烈如烟,缭绕弥漫,令他完全看不清三丈之外的景物。

    这时候,他或是坚持原意,入洞找寻莫不悔;或是立刻抽身而退,借著土遁回到氤氲寒洞之外。

    土行者怔了半晌,终于一咬牙窜出地面,手中拂尘狂舞如风,防备著四周突如其未的魔物偷袭。

    他辨明方向,才走出几步,牙齿就重新开始打颤,原来体内的真元,竟然丝毫镇不住洞中寒罡,片刻之间****已渗透肌理,直钻经脉。

    土行者不禁暗暗心惊,思量道:“我才进未这么一小会儿就吃不消了,莫小哥入洞两个多时辰,又要时刻提防对付那些魇物,现在哪里还能有命在?”

    这一下子,不由得对绝情婆婆的话更多信了三分。

    可他不甘就此死心,只觉著莫不悔与杨雪曾经数次救过自己与曼舞,大丈夫有恩必报,焉能因为贪生怕死而瑟缩不前?

    说不准,莫不悔只是冻僵,还有生机,又或者真的遭遇了不幸,好坏也要把他的尸身找到,不能教魔物糟蹋。

    土行者一生僻居天南,又因是吐字不清而屡遭人前背后的嘲笑,再加上他原本是一只乌龟修炼成妖,故不为大陆正道所容,打一开始就被列进了十妖的序列,视为洪水猛兽一般的魔头。

    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他孤僻古怪的禀性,不愿与他人多打交道。可在土行者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有人放弃这些成见,真心关怀于他?

    所以,即便如魔鸦上人这样居心叵测者!不过对他是稍加和颜悦色,土行者便将他引为知音,不惜万里迢迢赶赴波音山庄助阵。

    十余年前,他为抢夺“上古天宫图”邂逅了莫不悔、杨雪,既而掳为人质,以图要挟杨顶天。没有想到杨雪不仅没有怀恨,反而恳求杨顶天救治自己,才保得一条老命。

    更难能可贵的是,莫不悔与杨雪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乌龟炼化成形,就敌视疏远自己,更不曾因他的吐字不清而有丝毫的轻蔑讥笑。

    相反,这两人皆将自己看作了真正的朋友,倾心结交,屡次援手。土行者拙于言表,在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这个时候,他端的是豁出性命找寻莫不悔,明明知道危机四伏力有不逮,偏偏不肯钻回土里独自逃生。

    又走了几步。土行者的衣服上结起一层厚厚冰甲,肌肤冻得发青,连步子都险些迈不动。脚下的冻土又冷又渭,洞中的路径宛如迷宫,很快令他迷失了东南西北。

    他鼓起丹田一口真气,送出声道:“莫小哥”

    一股寒流立时倒卷入口,呛得嗓子口犹如冰刀割裂一般的疼痛,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没有想到,他这一声未叫来莫不悔,却招来了左近的一条三头冀蛇。

    此怪形状如蟒,生有三颗头颅,肋下四翅,鼓风而行,由于性喜苦寒,多出没在极北蛮荒之地,据说冰宫中就有豢养。

    偷袭土行者的这条三头冀蛇长逾九尺,腰粗如桶,不过刚刚成年。换在其他情形底下,土行者原也不惧怕,大不了一个土遁逃之夭天。

    可在冰雾弥漫里,三头冀蛇来的好快,连半点征兆也无,就缠上拂尘,毒信丝丝张嘴噬来。

    土行者见状,一声大喝,将三棱锥猛力一挥,三头冀蛇吃不住庞大的力道,甩飞出去,毒信自然也落到了空处。

    可没等他庆幸战退魔物,脚下“喀喇喇”冰层开裂,钻出一只雪白的乌龟,一口咬向他的脚脖子。

    土行者见是同类,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念著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忍痛下杀手,只左掌一按想将它驱走。

    谁晓得那穿山甲好生了得,身杂一抖,跃窜到土行者背后,居然似高手一样,懂得趋避游斗。

    还没有半盏茶,周围冰岚中又陆续出现了三头魔物,凭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它们似乎笃定土行者早晚经受不住寒罡侵蚀,因而也不著急猛攻,只不断骚扰消耗他的真元。

    土行者光是著急,偏无可奈何,只要自己一想土遁,立刻就有魔物攻到,使他毫无余暇。

    果然,土行者的真元飞速的被抽空,反应渐渐迟钝,呼吸却愈加的沉重,他暗暗苦笑道:“真没想到我土行者埋头修行了这多年,到头来居然是死在这个氤氲寒洞之中,连尸首都不能剩下!”

    就在这刻,远处蓦然传宋飘渺琴韵,如风轻颂,初闻时似乎尚在极远,可转眼已到近前。

    这琴声如泣如诉,彷佛蕴藏著说不尽的哀伤悲愤,又隐约跌宕著豪情傲骨,铮铮仙音,听著让人心情发酸泪眼欲滴,却又涌动无限血性。

    土行者眼睛一亮,狂喜道:“莫小哥!”

    一蓬凄艳的红光,从层层冰岚深处波涛汹涌,澎湃磅礴而至。

    红光所到之处,淡蓝的雾光犹如风卷残云忙不迭的退避三舍,好像遭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在红光闪耀的中心,莫不悔怀抱天殇,一曲方自于绝境中参悟的“地恸”心韵曲声悠扬,纵横睥睨,踏雪破冰来到土行者跟前。

    他琴弦连拨,弹出数道凌厉霸道的赤色雷火,那群魔物惊恐四散,转瞬无踪。

    莫不悔见土行者全身青紫,几乎就成了冰人,微笑道:“老土,这里面凉快得紧吧?”

    土行者气得瞪他一眼,心口一热,原来莫不悔的天殇琴上,射出一束光晕注入他的体内,顿时好受了许多。

    他的身躯在红色光团的笼罩中渐渐复苏,这才有力气道:“莫小哥,你有没取到雪魄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