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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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以身炼器

    莫不悔与杨雪互望一眼,莫不悔神色变得凝重道:“小雪,你留在这里,我进去查看一下。”

    一直以来,莫不悔心中都把哥哥当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男子,连县城以外的地方只怕都没有去过。

    可眼前这扇光门,分明是正魔两道绝顶高手方能布下,其修为绝不逊色于许春秋、杨顶天等人。

    泥墙上的笔迹,毋庸置疑乃哥哥留下,这可实在令人不可思议,然而这样的一扇光门,就出现在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年的老屋里。

    莫不悔耳听那飘渺的叮咚声,对自己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仿佛曾经出现在儿时的梦幻里。

    莫非说,光门中此时尚有人在抚琴?

    杨雪道:“不悔哥哥,门中或许还有什么古怪,还是让小妹陪你一块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莫不悔摇头道:“这墙上字迹是我哥哥所留,我进去瞧瞧就出来,应当不会有事。”话是这么说,他却是害怕,万一这光门里真有什么危险害了杨雪,可不好向杨顶头夫妇交代。

    杨雪朝着红光涌动、深浅不知的光门打量道:“这门里似有浓烈的魔气流动,令杨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不如让小妹先以护魂灯开道,以防万一,总好过我一人在外苦等。”

    莫不悔心头一动,瞥了眼杨雪暗道:“许爱血液似乎对我的安危也十分着紧,就算我不让她进去,稍后她说不定会悄悄跟来。与其这样,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也好随时照应。”

    于是他点头道:“也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旦有事,你要先退出来。”

    杨雪领会到莫不悔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良苦用心,嫣然微笑道:“小妹记下就是。”说罢,祭起护魂灯灯罩住两人,莫不悔一马当先飘然迈入。

    他的双脚刚一踏入光门之中,满眼的红光顿时消失,面前代之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

    此时护魂灯的光华在黑暗中悠然亮起,照清周围的景象。

    出乎莫不悔意料之外,他所置身的居然是一间不过丈许见方的斗室,四周无窗无门,回头看时那光门还在忽隐忽现,但先前的琴声却骤然停歇。

    杨雪站在莫不悔身旁环顾左右,就见密室里惟有靠墙的一桌一椅,以及悬在墙上的一幅水墨山水。

    桌角上放着一只三寸余高的香炉,应是汉白玉石精制,里面尚插有一支熄灭的寸许檀香。

    桌面正中赫然平放着一把古琴,有几处朱黑的漆色已经脱落,显得年深久远。

    这古琴也有五根琴弦,宽不过一指,厚不到一寸,但琴身通体狭长,倒有三尺挂零。

    杨雪自幼耳闻目染苏倩焚香抚琴,对于音律琴具也识得不少,但样子如此奇怪的古琴,亦是头一遭见着。

    她秀眉轻蹙的说道:“不悔哥哥,这间屋子到处透着古怪。方才的琴声应是自这桌上古琴传出,可是我们进来时并未见到抚琴之人,桌椅上布满灰尘,应说明这儿已长久无人来过。”

    莫不悔走到桌前低头细看,却见古琴上一尘不染,与周围灰尘厚积十分不合。

    他沉声道:“我一定要弄明白,在我家中为何有如此古怪的密室,它与我哥哥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准,从这里能够找到一些关于我哥哥的线索。”

    杨雪说道:“不悔哥哥,你回忆一下,以前你哥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些相关的事情?”

    莫不悔摇头道:“我从来不知道家里会有密室,更不晓得这里的古琴是打哪里来的?在我印象中,我哥哥和这里乡村其他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就算识点字也不过百八十个。”

    说到这里,他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怔怔望着墙上悬挂的那幅山水画。

    画中有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枫林旁的一座半山亭中,月色当空,枫叶片片,应是深秋夜晚。

    画中的中年男子白衣如雪,身材魁梧高大,但面如黑炭,目露桀骜之色,他端坐在石桌前轻抚古琴,意态悠然。

    旁边的中年妇人眉目如画,脉脉含情凝望中年男子,素手执着一支通体晶莹的朱红玉箫。

    画上的人莫不悔并不认得的,吸引他的却是在画卷角上,那以娟秀颜体题下的四行诗句:“半生金戈半生花,亦无风雨亦无晴。常忆月色侵枫亭,一曲琴箫尽天涯。”

    这不是哥哥从前经常吟诵的诗词么?而画卷上这四行诗句的落款,分明是“赫连萱字”四个字。

    莫不悔蓦然记起赵文曾对自己提及过魔教教主夫人赫连萱的事情,亦曾说起她就是身负不治之伤,被净衣大师冰封在栖凤谷谷底、风无情口中的“祖母”。

    可这位赫连萱夫人与自己的娘亲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悔仔细观察画上的妇人,却觉得无一处与自己的娘亲相像。

    杨雪微微讶异道:“赫连萱夫人的题诗?”她注视莫不悔道:“不悔哥哥,莫非你哥哥跟魔教中人有关联,这赫连萱夫人跟你哥哥又是什么关系?”

    莫不悔心潮涌动,一时也难以明了现在心中是什么滋味?那泥墙上的胭脂笔迹,分明就是哥哥所留,与这画卷上的诗句只字不差,字迹更是一模一样。天底下哪里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可若哥哥当真以一教教主夫人之尊,岂肯甘愿十数年中扮作村妇,更宁愿受那大狗的凌辱欺负?他恨不能立刻祭起悔柔仙剑直赴栖凤谷,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忽然间,莫不悔醒悟到,老头、净衣大师甚至赵文,对这些事情也应有所知,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他们是否晓得自己就是赫连萱夫人的儿子?

    倘若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自己的父亲,岂不就成了当年号称天陆魔道第一高手的鸠志百年以来天陆正道第一死敌,二十年前又莫名失踪!

    可自己今年不过十七岁呀。

    莫不悔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越理越没有头绪,杨雪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一旁的杨雪冰雪聪明,见莫不悔神色复杂,剑眉耸动,知他陷入极难的死结里,她明白此刻任谁解说也无济于事,只默默用清澈温柔的目光凝望着他。

    莫不悔蓦然低喝道:“不可能!”

    他探手扯断画上的丝线,将画卷取到近前凝神打量,然而无论他再看多少遍,也不能将画上的“赫连萱”三字抹去。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当作一个乡下出生、乡下长大的普通农家孩子,父亲母亲早年弃下他与哥哥远走他乡,从此兄弟二人艰难度日,相依为命,再后来,哥哥也被大狗所害,这世上他再没有其他亲人,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突然之间他却发现,自己的娘亲很可能是魔教的教主夫人,而且仍然在世;而自己的父亲,多半就是当年大陆魔教教主鸠志,面对如此巨变,莫不悔脑子里面转了一百个弯,到最后反是一片空白,也着实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眼珠转过来,直直望着杨雪,仿佛是对她,也是对自己说道:“小雪,我想通了一件事情:无论我的爹娘到底是谁,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我,我就是莫不悔。”

    杨雪默默点头,心中却对莫不悔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烦,不无担忧。

    她淡然一笑道:“不悔哥哥,这也正是小雪想跟你说的。无论令堂令尊是什么人,在小雪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不悔哥哥。”

    莫不悔心头一阵温暖,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只朝杨雪微微一点头。

    杨雪嫣然微笑,明白莫不悔的心结暂时搁下,她的视线无意落到了画卷背面,讶然道:“不悔哥哥,你看,这画卷背后还有字。”

    莫不悔一怔,将画卷翻转过来,就见四尺多长的卷轴上,密密麻麻写着上万的蝇头小字,那字迹却还是哥哥的。

    杨雪望着画卷最右端的小字轻轻念道:“天魔神曲?”

    莫不悔疑惑道:“小雪,这是什么东西,你有听说过么?”

    杨雪摇头道:“难道说,莫非果真只是一支琴曲。”

    莫不悔见画卷上跳跃着许多音律符号,料来不错。

    他此刻也无心情探讨这个,将画卷收起,插入背后皮囊道:“且先不管这些,倒是那古琴,先前怎的会有乐曲声传出?”

    杨雪目光移至桌上一尘不染的古琴上,慧心一动道:“不悔哥哥,你看看这古琴的背面,有没有什么文字或者图案?”

    莫不悔闻言,将古琴翻转,可是双手刚一接触到古琴,顿觉一片冰凉刺骨,几乎拿捏不住。

    莫不悔轻哼一声,催动体内归元真气护住全身,翻过古琴,果然看见底部右上角上,以阴文纂刻着豆粒大的“天殇”两字。

    杨雪微笑道:“不悔哥哥,方才那天魔神曲四个字提醒了小雪,想起爹爹曾说过,昔日魔教鸠志教主有一把名叫天殇的古琴,乃上古所传,与护魂灯可说是年代一般的久远。

    “若能催动此琴,不仅可弹射剑光滚雷,令风云变色,大江倒流,更可凭天魔之音杀人于无形,威慑四方妖魅。

    “若把当年姚乌所用的笛子与天殇琴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再早几十年,不知有多少大陆正魔两道高手,闻琴色变,远遁千里。”

    莫不悔没料到手中的古琴竟有这般来历,手指不由下意识轻轻抚动琴弦,古琴发出了“叮”的一声,甚是清脆悠扬,可陡然间,古琴中生出一股奇冷无比的寒流,透过他的手指,直刺脑海。

    莫不悔就如同被银针刺了一记,全身瞬间传遍一种麻木感觉,胸口空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

    可几乎同时,莫不悔丹田一热,蕴藏灵神丹的先天真气油然而升护住心脉,迅即便将寒流驱散,身体亦恢复了正常。

    原来天殇琴中蕴藏着千年积淀的魔气,更收了无数冤魂幽灵的暴戾之气,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早先杨雪所察觉到的魔气就基于此,莫不悔倘若不拨动琴弦还好,这一拨之下,顿时引得天殇琴气机牵动,魔气喷薄,险些就伤着了他。

    好在莫不悔的修为已甚有功底,丹田内又有灵神丹护体,正是世间魔气克星,不然就算修为再比莫不悔高出一筹的人,也不敢擅动天殇琴半下。

    忽感背心一暖,一股纯厚柔和的真气透体而入,却是杨雪见势不对,出掌相助。

    莫不悔吐出一口浊气,在护魂灯的照射中,居然依稀有淡蓝的丝状烟气散出,应是源自天殇琴中的寒气。

    莫不悔缓缓的放下天殇琴,杨雪收手问道:“不悔哥哥,你没事吧?”

    莫不悔嘿然道:“这家伙险些打了我个措手不及,看来果然有些诡异,只是还没弄明白先前分明这里没人,却为何有琴声响起?难不成天殇琴通灵至此,能自弹乐曲?”

    忽然想起怀中所藏的玉牌,莫不悔伸手取出念动真言,玉简上轻烟一冒,悠悠盈盈朝着莫不悔一拜道:“主人!”

    杨雪曾听莫不悔说起过悠悠的事情,故此也不惊讶,只有些奇怪莫不悔为何此时召出悠悠。

    莫不不说道:“悠悠,吴老头曾说你有万里觅迹的本事,其中的奥妙究竟在何处?”

    悠悠恭敬的回答道:“启禀主人,悠悠的这点本事说穿了也无甚奥妙,只因悠悠天生拥有四魂八魄,比常人凭空多出一双魂魄来。

    “若想跟踪谁的时候,只需要将那对魂魄附身到对方身上,即便万里之遥,悠悠自然也能够感应得到,只不过时间若超过半年,那对魂魄将会消散,届时悠悠惟有重新再炼回来。”

    莫不悔回想当日吴越将悠悠交给自己的情形,不禁心中一记冷笑道:“好你个吴老头,一时疏忽,差点又上了你的大当。原来悠悠的追踪之术仅有半年管用,若真过个一年两年,我却到哪里去找你?这笔烂帐咱们也先记下。”

    他本是想问悠悠是否可以查寻密室中有无其他人来过的踪迹,听得悠悠解释,才晓得她依靠的并非是嗅觉或者灵觉,自也无法查探密室中事了。

    于是莫不悔说道:“悠悠,吴老头已将你送给了我。今日我便还你自由,稍后便解了你身上的禁咒,从此海阔天空任你闯荡,却不必再叫我什么主人了。”

    悠悠苍白的面容,剎那显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但这欢喜之色不过如惊鸿一瞥,便转瞬消失。

    她垂下头低声道:“悠悠不走,悠悠愿意终身服侍主人。”

    莫不悔剑眉一扬道:“怎么,你以为我这是在欺骗耍弄你不成?”

    悠悠赶紧摇头道:“悠悠不敢,只是悠悠昔日被黑袍仙尊破了千年修行的肉身,魂魄已无所依,如今只能暂寄在这玉简中,以月精之气护持,才保着真元不散。若是主人要将悠悠放走,恐怕不出半年,悠悠就要魂飞魄散而死。”

    莫不悔只想着要还悠悠自由之身,倒没想到还有这个麻烦问题。

    他微微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你也只能待在这玉简中,永不得再见天日了?”

    悠悠哀婉的点头,妩媚的眼眸里闪起一汪泪光。

    杨雪在旁幽幽一叹道:“不悔哥哥,若要想解救悠悠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惟有到天机阁求得七瓣冰莲的但七瓣冰莲乃天机阁至宝,每三百年不过花开一季,三日便谢。天一阁虽是大陆圣地饮誉四海,却也未必肯答应送出一枚”

    杨雪想起当年父亲为救莫不悔,千里求医归元,可为了一枚灵神丹不知耗费了多少唇舌,最后靠着“上古天宫图”的赌约,才邀得归一仙人同意援手。

    莫不悔眼下不过是个归元派普通弟子,又无上古天宫图之类世人垂涎的重宝可作交易,别人怎肯听他?

    悠悠从杨雪话语中已听出端倪,自思这条路难如登天,黯然道:“悠悠也不敢妄求更多,能遇到一位好主人,已是悠悠的造化了。”

    莫不悔嘿了声没有说话,谁也不晓得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以莫不悔少时性格,别人的死活好坏根本不放在心上,只知快意恩仇,睚眦必报,可这些年跟着老头和阿成耳闻目染,不经意里,秉性变化了不少。

    他对悠悠原也谈不上好恶,但一则不齿于当日吴越待悠悠的凶恶气焰;再则那日赵文也曾叮嘱自己善待悠悠,心中逐渐对她关心起来。又念及悠悠与自己一般世上再无其他亲人,孤苦飘零,更多了一分同情。

    杨雪道:“不悔哥哥,既然如此,你还是先收留悠悠,日后有机会再作打算吧。”

    莫不悔点头道:“也好,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拿起天殇琴装进背后的皮囊,可刚一摆进去,悔柔剑骤然镝鸣,化作一溜碧光飞浮到莫不悔头顶。

    莫不悔一怔,挥手将雪原剑召到手中,只觉剑刃中气机流转,光华隐隐,似乎透出一股不安与敌意,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异常。

    杨雪望着莫不悔背后的皮囊道:“不悔哥哥,莫非是仙剑受了天殇琴的魔气影响,故此脱鞘而鸣,不肯归巢?”

    莫不悔催动真气注入仙剑,将灵觉与它融于一处,助悔柔剑逐渐恢复平静,苦笑道:“难道这家伙也懂什么正魔之分?”

    杨雪道:“想来是仙剑通灵,不愿与天殇琴同处,以恐沾染了暴戾血腥之气。”

    莫不悔想起雷震以沉重古剑与自己周旋,不晓得为何表现出的修为差了许多,看来受伤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个重要原因自是沉重古剑通灵,不愿受雷震的驱使。

    那么自己得到天殇琴,岂不也是同样毫无用处?

    幸而他本就未把此琴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是追寻娘亲的线索,更何况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去,只恐大陆又起风波。

    悠悠凝视着龟肉剑,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您的仙剑可是由清心竹炼成?”

    莫不悔点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悠悠目光中流露一缕缅怀之色道:“千年前,悠悠的本体原是海外落珈山山湖中的一株珊瑚而已,曾与清心竹比邻而居数百年,故而认得。清心竹乃天地之瑰宝,钟日月灵秀,主人要将它与天殇琴放在一处,它自然不肯,不过悠悠或可有办法解决。”

    莫不悔道:“悠悠,你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悠悠羞涩一笑回答道:“悠悠曾与主人提起过,悠悠因肉身被毁,全赖玉简的法力护持才保得元神不灭,那清心竹五行属木,与悠悠其实同出一源,灵气却是比悠悠更高百倍。

    “只是现下主人手中的这段清心竹竹修为未到,故此尚不能镇住天殇琴,倘若以悠悠的元神度入竹中,与竹魄合而为一,不仅悠悠可藉此修炼,清心竹亦能灵性大增,不受天殇琴的影响。”

    杨雪家学渊源,悠悠只说了一半的时候,她已明白,当下问道:“悠悠“,你所说的可是‘渡魂炼器’之法?”

    莫不悔对此也了解一二,知道那是魔道人物经常使用的炼器之术,以生灵之魂魄融入器中,从而达到增强灵性和煞气之效,但这么做首先需提炼魂魄,再对其施加禁制而为所用。

    被用来炼器的魂魄不仅因此丧失肉身,而且元神受禁,终生失去自由,以供主人驱使奴役。

    除非受到主人真言召唤,否则也将永世不能自炼器中脱身现形,这种炼器之法尽管效果显著,免去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炼化之劳,但有伤天和,因此历来为大陆名门正道所不齿。

    当日雷光便是妄图用处女元阴炼制血锥,激起赵文义愤,才引出其后风波。但悠悠情形有所不同,她原本肉身被毁,不得不寄居玉牌中,若是炼化到清心竹中,反可得两全其美。

    悠悠听杨雪问她,轻轻一点头道:“正是这个法子,悠悠若能得清心竹托身,也可免却囚于玉牌中无法吸食草木精华之困,借着清心竹与天地相通的灵气,悠悠也能大获裨益,说不定有一天,无须藉助冰莲就能重塑肉身。”

    莫不悔微一沉吟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不妨试上一试。”

    悠悠闻喜道:“如此多谢主人!”

    “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更新不会停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