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山
时间如梭十五天说过就过，可归语仙人如同黄鹤一去，了无音讯。到了第十六天头上，黄承轩等人再次登门却见不着归语仙人。一怒之下，清风海域与太和宫众人直奔归元峰，要找归一仙人论理，却在半道上被归圆仙人拦截下来。
可无论归圆仙人如何解释劝说，无奈对方已不肯再信。周仙子更是声疾色厉，不依不饶，眼见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归真与归圆两位仙人一起担保，亲许三十日内必亲赴清风海域给清风阁一个交代，又有太和宫的悟通仙人人从旁周旋，这才令事态暂且平息。
清风阁与太和宫的人走后，归圆仙人立刻派下法旨，归元门下弟子纷纷出动找寻归语仙人与赵文。遍布在大陆各地的归元旁系子弟也闻风而动，四处为师门查探。如此的声势浩大的动静，近些年堪称少有。
阿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苦，一面担心师傅和赵文。一面又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如何着落。他有心想找归圆仙人询问，可是他又不敢。别人都以为王归语必是在十五日内未曾找到赵文，惟恐无法对清风阁交代故此有意回避不出，但他和莫不悔却相信以王归语的为人绝对不会这般。
可是现在不仅赵文没有找到，师傅也不见了，这些话说了又有谁信？反倒是有时候见着同门的师兄弟们，人人目光中都带着轻视与不屑，自然是在怨恨清心林一支独系给归元派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惟有萧善柔还在不停宽慰莫不悔和阿成，但是怕在她的心里也未必肯相信王归语了。
莫不悔的心情比阿成好不到哪里去，他尽管对归语仙人从来一口一声“老头”全无半点尊敬之情，但内心之中也记挂师傅的行踪。有心下山去找老头，可是人海茫茫，大陆浩荡，自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又到何处去寻觅？
如今再没人要他背书练字，也没人处处刁难自己，可莫不悔心中反而有些失落起来，只觉得要是老头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考教他一段古文典故也好，总胜过整日见不到他的踪影。
这天早晨阿成照样来送饭，莫不悔一边吃一边问道：“阿成，老头走了有多少天了？”
阿成想也没想回答道：“都是第二十天啦，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莫小哥，你说师傅会去哪里呢？他的几个朋友那里归圆师伯他们都已派人找过，都说没见着。你说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了？”
莫不悔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闻言摇头道：“应该不会，老头的修为甚至强过归圆仙人，能够吃住他的人恐怕没几个。他一向又十分低调，也绝不会惹什幺仇家和麻烦上身。我猜他应该是有别的什幺事情给羁绊住了。”
阿成听莫不悔这么跟他解释心里轻松许多，憨厚的笑道：“你说的对，莫小哥。师傅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回去，他老人家正和赵师兄在堂屋里说话呢。”
莫不悔微微一笑道：“我猜老头应该早就找到了赵师兄，只是有突发的意外之事发生这才不能如期赶回。”
阿成挠挠头，疑惑的望着莫不悔道：“你是说师傅知道赵师兄的下落？”
莫不悔道：“不错，不然老头绝对不会答应清风阁的那帮家伙在十五日内带回赵师兄。要知道大陆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头御剑千里也无法在十五日内就找到赵师兄。除非老头早就晓得赵师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它的线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空口许诺？”
阿成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师傅一定是找着赵师兄了，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对不是为了逃避清风阁的人，你说对不对，莫小哥？”
莫不悔点点头道：“我想赵师兄长年在外或许就是老头的安排，许是在替老头办什么事情，所以老头对于赵师兄的行踪必然有相当把握。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了，说不准就是去见赵师兄了呢？”
阿成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莫小哥，你真聪明，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莫不悔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归圆仙人他们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我们还是不晓得老头和赵文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坐着干等。”
阿成兴奋劲立刻没了，象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师傅和赵文师兄可如何是好？”
莫不悔问道：“你跟了老头这么久，就没发现一点线索么？比如说他每次出门回来是否会带点什么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跟你提起什么地方？”
阿成想了想，没精打采道：“师傅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他的事情也从来不跟人说。我倒是经常看他出门，可也没见过有带什幺东西回来。除非。。。”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猛拍大腿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清心林门口荷塘里那两只鸳鸯便是师傅他老人家在十年前带回来的，赵师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很少回来了！”
莫不悔精神一振，道：“说不定老头的下落就着落在这两只鸳鸯身上。”
阿成连连点头道：“一定是，要不师傅以前出门怎么很少带上它们，这回却两只一块带走了呢？”
莫不悔一怔问道：“你说老头把两只白鹤全都带走了？”
阿成回答道：“是啊，师傅驾了一只叫‘凌霄’的鸳鸯，又带上了叫‘云霄’的，可不是都带走了幺？”
莫不悔苦笑道：“我原本还想让这两只鸳鸯带路，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阿成苦着脸问道：“那怎么办？”
莫不悔思忖片刻，缓缓道：“如果我们能查出那鸳鸯原先的出处，到那儿去看一看说不准也会有什么线索。可这两只鸳鸯虽是通灵的神物，我却不知道它们的来历。阿成，你是否知道一些？”
阿成愁眉苦脸道：“如你莫小哥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天底下养鸳鸯的仙家说起来也不少，许多人我们都不认得，又能到哪里去查找？”
莫不悔忽然微笑起来，胸有成竹的问道：“阿成，那鸳鸯平日里，你都喂它们些什幺？”
阿成摇头道：“它们都不用我喂食，每隔一段时间都自己出去游玩找食，三五天的也就回来了。不过我好几次我都看见它们在吃一些寒苔，天冷时候也爱饮些冰水。我问师傅为什幺它们和别的鸳鸯不一样，师傅他老人家只说是这两只鸳鸯的天生的习惯就是如此。”
“天生的习惯？”莫不悔似乎想明白什么，脸上笑容更浓道：“那你有没有注意这鸳鸯每回出去都是朝哪个方向飞的？”
阿成渐渐明白莫不悔的意思，一拍脑袋道：“不是朝北吗，师傅这次走的方向也是那边，我怎么就那么笨，想不到呢？”
莫不悔点头道：“不错，就是朝北面，至少我看见的几回都是。这两只鸳鸯必然是出生在北方的苦寒之地，才养成如此习性。而大陆北端就是寒极洲，听说那里的极北之处终日冰雪覆盖，寒冷无比，却多产寒苔，正符合那两只鸳鸯的食性。如果鸳鸯果真与老头的去向有关，我们找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阿成赞同道：“是啊，那寒极洲是魔道冰宫的所在，正道门派十分稀少，有名的不过三五家，这下可就好找多了。师傅他老人家带着鸳鸯说不准就是去了那里！”说着站起身道：“我这就去禀告归圆师伯，请他派人去查找。”
莫不悔摇头道：“我说的也只是猜测，这种可能说大也不大。如果鸳鸯和老头的去向无关，那么寒极洲与他真正下落也许就相差万里。你现在就去告诉归圆仙人，若是他们一旦信了兴师动众派人去找，最后却一无所获又怎幺办？讲不准那些个老头又要迁怒我们，以为你我在消遣大家，岂不是好心没好报？”
阿成愣了一下，师傅不在他没了主心骨，如今对莫不悔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于是挠头问道：“可要是不说，师傅万一真的在那儿又该怎么办办？”
莫不悔道：“阿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头他真晓得赵师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只自己带了两只鸳鸯独自前往？也许其中有着他不愿别人知道的秘密。而他若真找到了赵文师兄却又滞留不归，连个音讯也不传回更说明了这点。所以不找到还好，万一真是找到了恐怕又要引起别的麻烦。”
阿成听莫不悔说的头头是道，心下佩服不已，宛如应声虫一般连连点头。莫不悔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告诉归圆仙人他们，不如我们两个自行前往，先找到老头再说。”
阿成闻言犯难道：“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出师，如果没有经过师傅允许，是不能下山的。”
莫不悔暗骂阿成死脑筋，说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老头如今不在，我们又是为了找他才下山的，归元门规也不会为难我们。再说万一老头真的因为遇到麻烦不能按期回来，我们去了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你说是不是？”
“你这么说也对，”阿成踌躇道：“要不莫小哥，我一个人去就行啦。你现在正面壁受罚，是绝不能离开思醒洞的。”
莫不悔道：“不要紧的，我偷偷来去谁也不说，他们怎会知道？你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一个人这么出去我怕你东南西北也认不得，又怎么找的到老头和赵师兄？”
阿成感动的道：“莫小哥，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担心挂念师傅，将来他们要是责罚你，我一定求师傅为你开恩。”
莫不悔嘿嘿一笑道：“我是在这鸟地方待的太无聊，正好有个机会下山出去溜溜，你别把老头和我扯在一起了。”
阿成心中奇怪，为什幺莫不悔明明也牵挂师傅却嘴里又不肯承认？看来聪明的人想法实在比自己多太多了。他想起萧善柔和许春秋，于是问道：“要是我们都走了，善柔师侄女和许师叔祖他们找不着我们该怎幺办？”
莫不悔笑道：“许老头不是自吹方圆百里无所不知，我们的行动怎瞒得过他？他不过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小柔要是见不到我们自会去问许老头，这也不用担心。”
阿成听他说的有理，心中一宽。
当下莫不悔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阿成“哦”了声，嘴巴动了几动却问道：“莫小哥，我能不能带上狼犬，我怕它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它会寂寞。”
莫不悔苦笑道：“我们是去找老头和赵师兄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带着它能干什幺？”
不过最终阿成还是带上了狼犬，他把狼犬背在身后，说这样就不会觉得麻烦也不怕它给走丢了。莫不悔见状哭笑不得，只好由得他去。
两人御起仙剑，双双朝北而去，要到北寒洲找寻他们的师傅和师兄。谁知道这么一去，才从此激起乾元大陆无数的惊涛骇浪，演绎出“七剑耀乾元”的一段传说故事。
阿成驾着沉重古剑，莫不悔驭着悔柔，但见周围云海翻滚，耳旁呼呼生风。也不晓得飞了多久，头顶心的日头渐渐朝西偏去，已是黄昏之时。
莫不悔冲阿成叫道：“我们下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喝些水，顺便再看看到了什幺地界，离北寒洲还有多远？”
阿成应了，两人念动剑诀，体内精气缓缓回收，仙剑飞速也慢了下来，朝下方的云层降了下去。
穿过云层莫不悔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峦重迭，葱郁茫茫，也不晓得哪里有人烟？他曾经读过鸠山杂志上的“大陆地理”，知道归元山位于中州西南面，与北寒洲当中隔着个青阳州。
难不成这里是青阳洲的什幺山脉所在？却不晓得是“普陀山”还是“大金山”？而据说普陀山剑派也是大陆十大门派之一，位居北方，与北寒洲的魔界冰宫诸派水火不容，已有数百年干戈之久。
随着高度下降，阿成望见在一处山坳里升起袅袅炊烟，连忙伸手指的叫道：“莫小哥快看，那儿好象有一个小镇子！”
莫不悔道：“我们就到那里去打探一下吧。”
两人在镇外收剑落下云头，却被几个镇民瞧见，皆以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看有彩光经略，自是祥瑞之兆，无不赶忙赶到镇东的土地庙里烧香祷告，数日间原本冷清的土地庙香火顿时兴盛许多，连已得四位千金的镇长也亲来上香以求官运亨通，求来年抱个儿子。
进入镇子，找到一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老头问了才知：此镇名叫青山镇，位属乾元大陆东边的衡城府怀水县，往西再走六百多里就是道光禅寺。那里可是大陆著名的佛门胜地，每年都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朝拜，可比青山镇的土地庙气势大太多了。
不过让阿成和莫不悔感兴趣的是那道光禅寺也是大陆十大剑派之一，虽说那些和尚多半用禅杖棍棒，把他们列在“剑派”里多少有点牵强，可千年以来都这么个叫法，也就没有人多问。
道光禅寺与归圆派处地位一东一西，虽然同是七派中的翘楚，不过行事风格上却大不相同。由于当朝天子诚心信佛，又将佛教列为国教之尊，道光禅寺更是被亲封为寺庙中的三大国寺之一，民间的声威排场可比归元派响亮的许多。
因此道光禅寺的弟子遍布天下，名下下庙宇成千上百，广布佛法于九州大陆。禅寺的方丈一明上人更被百姓许为万家活佛，这也是归一仙人人不能比的。
这固然和佛兴道微有关，却和归元派派素来低调作风亦不可分。不过在两家的仙法修为上却是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莫不悔知道自己和阿成御剑朝北的大至方向没错，可由于半空里云层灭无法辨别方向，这才导致二人无意中偏离正轨，往西北方向去了。还好半路下来问一问，不然到了天黑只怕是要跑到大陆最西北的寒冰州了。
阿成有莫不悔在身旁也不担心这个，反正莫不悔比自己聪明多了，有问题他自能解决。莫不悔看了看两旁街肆，问道：“阿成，你有没带晶石？”
阿成道：“带了，师傅以前交代过我，说山下买东西吃饭都要开销，所以下山要先备着晶石。”
莫不悔心想总算老头教了阿成一点有用的东西，没让他忘带晶石。抬头瞧见远处有一红色彩旗风高高挂起，上书“百里飘香”四字。那酒馆尽管不大，看起来也算干净，从里往外飘着一股酒菜的浓香。
莫不悔道：“走吧，我们先到那家馆子里弄些饭菜填饱肚子再说。”
阿成道：“莫小哥，我带了干粮和水，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一边歇脚一边吃些干粮吧。听师傅说，山下的酒馆茶楼价格都好贵，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莫不悔气道：“如今师傅不在你就听我的，我们既然带了晶石为什幺不到酒馆里好好吃上一顿？要是像你这么说，还要带晶石出来做什么？”
阿成想想也是，于是从背后放下狼犬，跟着莫不悔朝那酒馆走去。岂料跑的最快的竟是狼犬，它的鼻子闻着肉味比什幺都兴奋，嗷嗷叫了两声就蹿进了铺子。
酒馆里过了中午生意甚是冷清，加上莫不悔、阿成两人也不过五六个客人。莫不悔和阿成拣了角落里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下，小二上来送上茶水。他们两人都不喜饮酒，便随口点了几个炒菜和两碗米饭，待小二跑进后堂成朝莫不悔问道：“莫小哥，我们要不随便吃点包子面条什么的赶快上路也就得了，干吗还要点这么多的荤菜？”
莫不悔朝他翻了一眼，道：“要吃包子街边的摊上就多的是，来到这就里就是点菜吃的。你不吃荤菜狼犬也要跟着你吃素么？你看看它这些年跟着你都瘦成什幺样了，跟个柴火棍都差不多了。”阿成只憨厚一笑，也不回答。
在两人旁边一桌上坐着一个面蒙轻纱的少女，一边用着简单的饭菜一边朝街上张望，眉宇间紧缩似乎重重的心事一般。
她的衣着极为朴素，桌上摆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背后却背了一把长剑，模样倒有三分古朴。莫不悔轻轻一瞥之下就已察觉这少女身怀不弱的修为，想来是必定是同道中人。不过看人家郁郁寡欢，他也不愿叨扰。
阿成“哦”了下不再吱声，莫不悔伸手一指对面空椅冲狼犬道：“坐！”
狼犬仿佛明白了莫不悔的意思，噌的一下跳上椅子半蹲着，摇头晃脑十足的一副人模狗样。
不一会饭菜上齐，两人一狗埋头大吃。莫不悔已有数年没尝过别人烹调得热气腾腾的荤菜，虽这小店厨子的手艺也不怎么高，可吃到嘴里依然津津有味。狼犬坐在对面吃的更是欢畅，一根骨头叼在嘴里也要嚼上半天，差点只剩下渣子。
正吃着饭菜，旁边桌子上的少女已用完饭菜，起身拿起包裹便要离开，可娇躯刚刚站直，拿着包裹的手却停了下来，身子猛的一震，一双清澈的大眼朝酒馆门口瞧去。
原来不知道何时门口多出了四个人，俱都是青蓝色衣服黑色长靴的魁梧大汉，把门口封的严严实实。
当先一个汉子五短身材，满脸横肉，嘴角生着一颗黑痣，腰里头插着一对镏银锤。他朝着那少女咯咯一笑，嘴角黑痣不住颤动道：“吕大小姐，你这般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可要我们兄弟四人送你一程？”
莫不悔心里微微一笑，用传音入耳对阿成说道：“找麻烦的人来了。”
阿成点点头，朝那少女望去。此时店里的酒客见那四人来势汹汹，知道待会有一场争斗要起，纷纷悄俏起身往后堂避让。可又舍不得放下这个白白的热闹不看，却都挤在后门口探着脑袋。
少女眼见四个大汉封死了自己去路，知道今日无法轻易了事，不快的道：“你们波音山庄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本姑娘就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虽是这么说，她却明白自己的修为和这波音四煞颇是不如，今日凶多吉少，念及家中缠绵在床生死未卜的爹爹，不禁眼中流露幽怨与绝望之色。
却看的阿成心中一动。这个傻小子也没如莫不悔那般早早运功，双目透过轻纱将少女的容颜瞧个真切，但看见对方哀怨无助的眼神他却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不是一番滋味，顿时心生起怜香惜玉的精神。
但就是这简单的心中一动，为日后有白白生出多少风波，俗话说：“英雄一怒为红颜么”！
更新不易，大家帮忙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在此谢过了。
(本章完)
可无论归圆仙人如何解释劝说，无奈对方已不肯再信。周仙子更是声疾色厉，不依不饶，眼见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归真与归圆两位仙人一起担保，亲许三十日内必亲赴清风海域给清风阁一个交代，又有太和宫的悟通仙人人从旁周旋，这才令事态暂且平息。
清风阁与太和宫的人走后，归圆仙人立刻派下法旨，归元门下弟子纷纷出动找寻归语仙人与赵文。遍布在大陆各地的归元旁系子弟也闻风而动，四处为师门查探。如此的声势浩大的动静，近些年堪称少有。
阿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苦，一面担心师傅和赵文。一面又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如何着落。他有心想找归圆仙人询问，可是他又不敢。别人都以为王归语必是在十五日内未曾找到赵文，惟恐无法对清风阁交代故此有意回避不出，但他和莫不悔却相信以王归语的为人绝对不会这般。
可是现在不仅赵文没有找到，师傅也不见了，这些话说了又有谁信？反倒是有时候见着同门的师兄弟们，人人目光中都带着轻视与不屑，自然是在怨恨清心林一支独系给归元派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惟有萧善柔还在不停宽慰莫不悔和阿成，但是怕在她的心里也未必肯相信王归语了。
莫不悔的心情比阿成好不到哪里去，他尽管对归语仙人从来一口一声“老头”全无半点尊敬之情，但内心之中也记挂师傅的行踪。有心下山去找老头，可是人海茫茫，大陆浩荡，自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又到何处去寻觅？
如今再没人要他背书练字，也没人处处刁难自己，可莫不悔心中反而有些失落起来，只觉得要是老头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考教他一段古文典故也好，总胜过整日见不到他的踪影。
这天早晨阿成照样来送饭，莫不悔一边吃一边问道：“阿成，老头走了有多少天了？”
阿成想也没想回答道：“都是第二十天啦，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莫小哥，你说师傅会去哪里呢？他的几个朋友那里归圆师伯他们都已派人找过，都说没见着。你说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了？”
莫不悔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闻言摇头道：“应该不会，老头的修为甚至强过归圆仙人，能够吃住他的人恐怕没几个。他一向又十分低调，也绝不会惹什幺仇家和麻烦上身。我猜他应该是有别的什幺事情给羁绊住了。”
阿成听莫不悔这么跟他解释心里轻松许多，憨厚的笑道：“你说的对，莫小哥。师傅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回去，他老人家正和赵师兄在堂屋里说话呢。”
莫不悔微微一笑道：“我猜老头应该早就找到了赵师兄，只是有突发的意外之事发生这才不能如期赶回。”
阿成挠挠头，疑惑的望着莫不悔道：“你是说师傅知道赵师兄的下落？”
莫不悔道：“不错，不然老头绝对不会答应清风阁的那帮家伙在十五日内带回赵师兄。要知道大陆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头御剑千里也无法在十五日内就找到赵师兄。除非老头早就晓得赵师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它的线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空口许诺？”
阿成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师傅一定是找着赵师兄了，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对不是为了逃避清风阁的人，你说对不对，莫小哥？”
莫不悔点点头道：“我想赵师兄长年在外或许就是老头的安排，许是在替老头办什么事情，所以老头对于赵师兄的行踪必然有相当把握。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了，说不准就是去见赵师兄了呢？”
阿成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莫小哥，你真聪明，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莫不悔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归圆仙人他们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我们还是不晓得老头和赵文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坐着干等。”
阿成兴奋劲立刻没了，象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师傅和赵文师兄可如何是好？”
莫不悔问道：“你跟了老头这么久，就没发现一点线索么？比如说他每次出门回来是否会带点什么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跟你提起什么地方？”
阿成想了想，没精打采道：“师傅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他的事情也从来不跟人说。我倒是经常看他出门，可也没见过有带什幺东西回来。除非。。。”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猛拍大腿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清心林门口荷塘里那两只鸳鸯便是师傅他老人家在十年前带回来的，赵师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很少回来了！”
莫不悔精神一振，道：“说不定老头的下落就着落在这两只鸳鸯身上。”
阿成连连点头道：“一定是，要不师傅以前出门怎么很少带上它们，这回却两只一块带走了呢？”
莫不悔一怔问道：“你说老头把两只白鹤全都带走了？”
阿成回答道：“是啊，师傅驾了一只叫‘凌霄’的鸳鸯，又带上了叫‘云霄’的，可不是都带走了幺？”
莫不悔苦笑道：“我原本还想让这两只鸳鸯带路，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阿成苦着脸问道：“那怎么办？”
莫不悔思忖片刻，缓缓道：“如果我们能查出那鸳鸯原先的出处，到那儿去看一看说不准也会有什么线索。可这两只鸳鸯虽是通灵的神物，我却不知道它们的来历。阿成，你是否知道一些？”
阿成愁眉苦脸道：“如你莫小哥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天底下养鸳鸯的仙家说起来也不少，许多人我们都不认得，又能到哪里去查找？”
莫不悔忽然微笑起来，胸有成竹的问道：“阿成，那鸳鸯平日里，你都喂它们些什幺？”
阿成摇头道：“它们都不用我喂食，每隔一段时间都自己出去游玩找食，三五天的也就回来了。不过我好几次我都看见它们在吃一些寒苔，天冷时候也爱饮些冰水。我问师傅为什幺它们和别的鸳鸯不一样，师傅他老人家只说是这两只鸳鸯的天生的习惯就是如此。”
“天生的习惯？”莫不悔似乎想明白什么，脸上笑容更浓道：“那你有没有注意这鸳鸯每回出去都是朝哪个方向飞的？”
阿成渐渐明白莫不悔的意思，一拍脑袋道：“不是朝北吗，师傅这次走的方向也是那边，我怎么就那么笨，想不到呢？”
莫不悔点头道：“不错，就是朝北面，至少我看见的几回都是。这两只鸳鸯必然是出生在北方的苦寒之地，才养成如此习性。而大陆北端就是寒极洲，听说那里的极北之处终日冰雪覆盖，寒冷无比，却多产寒苔，正符合那两只鸳鸯的食性。如果鸳鸯果真与老头的去向有关，我们找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阿成赞同道：“是啊，那寒极洲是魔道冰宫的所在，正道门派十分稀少，有名的不过三五家，这下可就好找多了。师傅他老人家带着鸳鸯说不准就是去了那里！”说着站起身道：“我这就去禀告归圆师伯，请他派人去查找。”
莫不悔摇头道：“我说的也只是猜测，这种可能说大也不大。如果鸳鸯和老头的去向无关，那么寒极洲与他真正下落也许就相差万里。你现在就去告诉归圆仙人，若是他们一旦信了兴师动众派人去找，最后却一无所获又怎幺办？讲不准那些个老头又要迁怒我们，以为你我在消遣大家，岂不是好心没好报？”
阿成愣了一下，师傅不在他没了主心骨，如今对莫不悔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于是挠头问道：“可要是不说，师傅万一真的在那儿又该怎么办办？”
莫不悔道：“阿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头他真晓得赵师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只自己带了两只鸳鸯独自前往？也许其中有着他不愿别人知道的秘密。而他若真找到了赵文师兄却又滞留不归，连个音讯也不传回更说明了这点。所以不找到还好，万一真是找到了恐怕又要引起别的麻烦。”
阿成听莫不悔说的头头是道，心下佩服不已，宛如应声虫一般连连点头。莫不悔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告诉归圆仙人他们，不如我们两个自行前往，先找到老头再说。”
阿成闻言犯难道：“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出师，如果没有经过师傅允许，是不能下山的。”
莫不悔暗骂阿成死脑筋，说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老头如今不在，我们又是为了找他才下山的，归元门规也不会为难我们。再说万一老头真的因为遇到麻烦不能按期回来，我们去了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你说是不是？”
“你这么说也对，”阿成踌躇道：“要不莫小哥，我一个人去就行啦。你现在正面壁受罚，是绝不能离开思醒洞的。”
莫不悔道：“不要紧的，我偷偷来去谁也不说，他们怎会知道？你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一个人这么出去我怕你东南西北也认不得，又怎么找的到老头和赵师兄？”
阿成感动的道：“莫小哥，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担心挂念师傅，将来他们要是责罚你，我一定求师傅为你开恩。”
莫不悔嘿嘿一笑道：“我是在这鸟地方待的太无聊，正好有个机会下山出去溜溜，你别把老头和我扯在一起了。”
阿成心中奇怪，为什幺莫不悔明明也牵挂师傅却嘴里又不肯承认？看来聪明的人想法实在比自己多太多了。他想起萧善柔和许春秋，于是问道：“要是我们都走了，善柔师侄女和许师叔祖他们找不着我们该怎幺办？”
莫不悔笑道：“许老头不是自吹方圆百里无所不知，我们的行动怎瞒得过他？他不过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小柔要是见不到我们自会去问许老头，这也不用担心。”
阿成听他说的有理，心中一宽。
当下莫不悔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阿成“哦”了声，嘴巴动了几动却问道：“莫小哥，我能不能带上狼犬，我怕它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它会寂寞。”
莫不悔苦笑道：“我们是去找老头和赵师兄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带着它能干什幺？”
不过最终阿成还是带上了狼犬，他把狼犬背在身后，说这样就不会觉得麻烦也不怕它给走丢了。莫不悔见状哭笑不得，只好由得他去。
两人御起仙剑，双双朝北而去，要到北寒洲找寻他们的师傅和师兄。谁知道这么一去，才从此激起乾元大陆无数的惊涛骇浪，演绎出“七剑耀乾元”的一段传说故事。
阿成驾着沉重古剑，莫不悔驭着悔柔，但见周围云海翻滚，耳旁呼呼生风。也不晓得飞了多久，头顶心的日头渐渐朝西偏去，已是黄昏之时。
莫不悔冲阿成叫道：“我们下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喝些水，顺便再看看到了什幺地界，离北寒洲还有多远？”
阿成应了，两人念动剑诀，体内精气缓缓回收，仙剑飞速也慢了下来，朝下方的云层降了下去。
穿过云层莫不悔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峦重迭，葱郁茫茫，也不晓得哪里有人烟？他曾经读过鸠山杂志上的“大陆地理”，知道归元山位于中州西南面，与北寒洲当中隔着个青阳州。
难不成这里是青阳洲的什幺山脉所在？却不晓得是“普陀山”还是“大金山”？而据说普陀山剑派也是大陆十大门派之一，位居北方，与北寒洲的魔界冰宫诸派水火不容，已有数百年干戈之久。
随着高度下降，阿成望见在一处山坳里升起袅袅炊烟，连忙伸手指的叫道：“莫小哥快看，那儿好象有一个小镇子！”
莫不悔道：“我们就到那里去打探一下吧。”
两人在镇外收剑落下云头，却被几个镇民瞧见，皆以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看有彩光经略，自是祥瑞之兆，无不赶忙赶到镇东的土地庙里烧香祷告，数日间原本冷清的土地庙香火顿时兴盛许多，连已得四位千金的镇长也亲来上香以求官运亨通，求来年抱个儿子。
进入镇子，找到一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老头问了才知：此镇名叫青山镇，位属乾元大陆东边的衡城府怀水县，往西再走六百多里就是道光禅寺。那里可是大陆著名的佛门胜地，每年都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朝拜，可比青山镇的土地庙气势大太多了。
不过让阿成和莫不悔感兴趣的是那道光禅寺也是大陆十大剑派之一，虽说那些和尚多半用禅杖棍棒，把他们列在“剑派”里多少有点牵强，可千年以来都这么个叫法，也就没有人多问。
道光禅寺与归圆派处地位一东一西，虽然同是七派中的翘楚，不过行事风格上却大不相同。由于当朝天子诚心信佛，又将佛教列为国教之尊，道光禅寺更是被亲封为寺庙中的三大国寺之一，民间的声威排场可比归元派响亮的许多。
因此道光禅寺的弟子遍布天下，名下下庙宇成千上百，广布佛法于九州大陆。禅寺的方丈一明上人更被百姓许为万家活佛，这也是归一仙人人不能比的。
这固然和佛兴道微有关，却和归元派派素来低调作风亦不可分。不过在两家的仙法修为上却是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莫不悔知道自己和阿成御剑朝北的大至方向没错，可由于半空里云层灭无法辨别方向，这才导致二人无意中偏离正轨，往西北方向去了。还好半路下来问一问，不然到了天黑只怕是要跑到大陆最西北的寒冰州了。
阿成有莫不悔在身旁也不担心这个，反正莫不悔比自己聪明多了，有问题他自能解决。莫不悔看了看两旁街肆，问道：“阿成，你有没带晶石？”
阿成道：“带了，师傅以前交代过我，说山下买东西吃饭都要开销，所以下山要先备着晶石。”
莫不悔心想总算老头教了阿成一点有用的东西，没让他忘带晶石。抬头瞧见远处有一红色彩旗风高高挂起，上书“百里飘香”四字。那酒馆尽管不大，看起来也算干净，从里往外飘着一股酒菜的浓香。
莫不悔道：“走吧，我们先到那家馆子里弄些饭菜填饱肚子再说。”
阿成道：“莫小哥，我带了干粮和水，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一边歇脚一边吃些干粮吧。听师傅说，山下的酒馆茶楼价格都好贵，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莫不悔气道：“如今师傅不在你就听我的，我们既然带了晶石为什幺不到酒馆里好好吃上一顿？要是像你这么说，还要带晶石出来做什么？”
阿成想想也是，于是从背后放下狼犬，跟着莫不悔朝那酒馆走去。岂料跑的最快的竟是狼犬，它的鼻子闻着肉味比什幺都兴奋，嗷嗷叫了两声就蹿进了铺子。
酒馆里过了中午生意甚是冷清，加上莫不悔、阿成两人也不过五六个客人。莫不悔和阿成拣了角落里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下，小二上来送上茶水。他们两人都不喜饮酒，便随口点了几个炒菜和两碗米饭，待小二跑进后堂成朝莫不悔问道：“莫小哥，我们要不随便吃点包子面条什么的赶快上路也就得了，干吗还要点这么多的荤菜？”
莫不悔朝他翻了一眼，道：“要吃包子街边的摊上就多的是，来到这就里就是点菜吃的。你不吃荤菜狼犬也要跟着你吃素么？你看看它这些年跟着你都瘦成什幺样了，跟个柴火棍都差不多了。”阿成只憨厚一笑，也不回答。
在两人旁边一桌上坐着一个面蒙轻纱的少女，一边用着简单的饭菜一边朝街上张望，眉宇间紧缩似乎重重的心事一般。
她的衣着极为朴素，桌上摆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背后却背了一把长剑，模样倒有三分古朴。莫不悔轻轻一瞥之下就已察觉这少女身怀不弱的修为，想来是必定是同道中人。不过看人家郁郁寡欢，他也不愿叨扰。
阿成“哦”了下不再吱声，莫不悔伸手一指对面空椅冲狼犬道：“坐！”
狼犬仿佛明白了莫不悔的意思，噌的一下跳上椅子半蹲着，摇头晃脑十足的一副人模狗样。
不一会饭菜上齐，两人一狗埋头大吃。莫不悔已有数年没尝过别人烹调得热气腾腾的荤菜，虽这小店厨子的手艺也不怎么高，可吃到嘴里依然津津有味。狼犬坐在对面吃的更是欢畅，一根骨头叼在嘴里也要嚼上半天，差点只剩下渣子。
正吃着饭菜，旁边桌子上的少女已用完饭菜，起身拿起包裹便要离开，可娇躯刚刚站直，拿着包裹的手却停了下来，身子猛的一震，一双清澈的大眼朝酒馆门口瞧去。
原来不知道何时门口多出了四个人，俱都是青蓝色衣服黑色长靴的魁梧大汉，把门口封的严严实实。
当先一个汉子五短身材，满脸横肉，嘴角生着一颗黑痣，腰里头插着一对镏银锤。他朝着那少女咯咯一笑，嘴角黑痣不住颤动道：“吕大小姐，你这般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可要我们兄弟四人送你一程？”
莫不悔心里微微一笑，用传音入耳对阿成说道：“找麻烦的人来了。”
阿成点点头，朝那少女望去。此时店里的酒客见那四人来势汹汹，知道待会有一场争斗要起，纷纷悄俏起身往后堂避让。可又舍不得放下这个白白的热闹不看，却都挤在后门口探着脑袋。
少女眼见四个大汉封死了自己去路，知道今日无法轻易了事，不快的道：“你们波音山庄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本姑娘就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虽是这么说，她却明白自己的修为和这波音四煞颇是不如，今日凶多吉少，念及家中缠绵在床生死未卜的爹爹，不禁眼中流露幽怨与绝望之色。
却看的阿成心中一动。这个傻小子也没如莫不悔那般早早运功，双目透过轻纱将少女的容颜瞧个真切，但看见对方哀怨无助的眼神他却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不是一番滋味，顿时心生起怜香惜玉的精神。
但就是这简单的心中一动，为日后有白白生出多少风波，俗话说：“英雄一怒为红颜么”！
更新不易，大家帮忙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在此谢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