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血神乐园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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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达成谋事 虚情告实

    似子弹般雷利,疾风一样猛速,穿过的地方都掀起无息沙尘。而裙装,棕发辫的伊童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跑。

    出校时发现被强大法术的异人类跟踪了,那气流告诉她要将神族置于死地。以她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对方,除了逃,青春女神没有选择。

    本想摆脱他,急不择路进了与公馆反方向的丛林。现在冒着生命危险迷了路,就好像咎由自取。

    林子前端变得扭曲,是那家伙用的幻觉投射,在磐石地徘徊的伊童成了笼中鸟。

    周遭起了浓雾,带着某种咒术把青春女神禁锢。锋利的手爪伸向后背,慌张在原地的她还无察觉……

    突让不晓得从哪儿来的青年推了出去,且抓住了要害她家伙的魔掌。

    跌落树丛的伊童只听见他说,“杀了她没意义,嗨!”

    奥莱德之际消失,松了口气的青年纵是转向爬出的伊童。

    “hi!areyouallright?”他拉起她。

    望着眼前休闲衣裤,亚麻棕蘑菇发型的柔和男孩儿,青春女神不禁心花怒放。奥莱德家竟有如此暖的食人影,看样子他与长辈们不一样。

    “fine,thankyouverymuchforsavingme.”她赶紧拍掉身上灰尘,试图保持好形象。

    笑颜地维格不怎么介意,“我在等我大哥谈判结束,顺便散散步。其实我讨厌滥杀无辜,希望你对食人影没有偏见。”

    像是刚才的惊吓一扫而光,满面春风地伊童点了点头,“yes,ofcourse.不过我想对现在的奥莱德家族做个了解。”

    维格没有顾虑,“sure.”他道。

    此刻,还在复古公馆做客的纳瑟,与奥丁,布拉奇交流得顺畅。

    双方达成合约,找到“永恒水晶”以前,食人影能在学校和北欧神子友好共处。

    纳瑟也没有提到玛迪,在不确定东西是否被母亲藏起下,他得留一手。

    出了公馆,天色还亮堂。他打算去酒吧喝两杯,晚餐时间再着家,便拨通了弟弟手机号码。

    一本正经到昔年北欧主神家做客的哥哥一天没来校。本不影响奥德莎尔心情,但暮时有意约索尔在图书馆后廊无人的庄园见面,想再续情缘。

    雷神开口就让她受伤,“上次和解是为了索菲娅,事实我不想再跟你谈烦人的恋爱了。”

    “no,idon'tunderstandwhatyoumean……”卡其呢衣外套,牛仔裤皮靴,拨了撇亚麻金卷长发的奥德莎尔好像幻听,“你说过我是你最爱的女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拉住了他双臂,“你忘了一八三八年四月那天在纳维亚庄园的酒会了吗?日复一日,你的承诺我都记在心里。我依旧爱你,从始至今没有改变,索尔。”

    “难道你不明白自己是什么?魔鬼,怪胎,浑身血腥的凶手。你还是个贱人,腹黑,野蛮,病态。”雷神甩掉她手,抑扬顿挫地道。“我讨厌你,更恨你。是你的出现搅乱了当年我在神族的地位,我早想摆脱你了。”他就似发泄一样,令奥德莎尔心碎无比。“奥丁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现在北欧神子都看清你们家族真面目了。用华丽外表蒙蔽世人的亡魂僵尸横跨了数百年,我要是揭穿你,镇上人民会否发动起制造金桐武器的革命呢?”

    打击嘲讽,直到拿她家族说事,望着他的奥德莎尔突变了温和神情,“别用我的家人威胁,奥莱德家族的子孙不是猖狂过后的杂碎海盗。你向奥丁揭发了一切,想重新讨回雷神的荣誉,所以背弃出卖我,是这样吗?”苦笑置之,点了点头的她抢了话,“我很高兴,你的思维还停留在旧世纪。既然食人影和阿萨神族不共戴天,你恨我恨得彻底,那就准备同奥丁一起殉葬吧!我会记得曾经的承诺,看着把它跟你的灵魂填埋。”

    夹着书本,与运动装,棕散发的兰斯,连衣褶裙,栗色大卷的索菲娅经过的洛克?斯蒂文看到此情,及时在石柱后停了步。

    “你这个肮脏的贱人,只配给恶魔做奴隶。”恼怒地索尔抓过她头颅,凶狠说了句,“一八三九年让你害怕的事我要发扬光大。走着瞧!看谁是赢家。”

    灰调衣裤,黑短发的雷神离去刹那,昔年血淋惨案在脑中翻覆的奥德莎尔全明白了。

    摧毁整个村庄,赔上百条人命,害她与同胞手足家破人亡还背负骂名,被迫忍辱负重几个世纪的居然是她心心念念,自以为是的伴侣。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过去为了袒护他所做的,甚至弃于家人,还有得罪众神之王,其都是不值得。

    像兄长说的,他真的是带着目的接近她?和她恋爱,亲热,然后把她玩完,图谋达成就结束了?!

    奥德莎尔想着,一颗被搅乱的心要抓狂。她该重新认识他了,重新审视这段不堪回首的感情。

    望着她踏出阶梯,单衣裤,短金发的洛克才和伙伴露了脸。

    不予兰斯评论的索菲娅思绪如麻。她第一次见到凯恩凶恶的样子,从他对前女友态度,她也开始怀疑他待自己的真心了。

    晚餐时,两兄弟回到了东区的屋宅。

    母亲不在。纳瑟问了乖巧的女仆妮芙,得知妹妹着家没多久。说是,只想在船上静静。

    双手插着裤袋,亚麻棕偏分背头的纳瑟未露声色。晃眼外头细雨连绵的维格拿了伞,往后门去。

    陡峭山脉包围的海湾边停着艘木船。放眼松绿景致,倚坐船内吞云吐雾的奥德莎尔往事缭绕。

    她有好多疑问,许多惘然的心事。她想找人倾诉,寻找那些背后的答案,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者不晓得谁能信赖。

    飘渺雨水大了点儿,但毫不影响奥德莎尔情绪。

    头顶上多了把黑色的遮伞。未抬头地她轻慢开口,“不过毛毛雨,别这么做作。”

    “你尽管抽鲁德,我负责挡风雨。”维格顺然说。“发生了什么?你的脸上除了不快还有苦闷。我太了解你了,大姐。”

    思忆悠长,奥德莎尔捏掉了烟头,“二百多年来,我们都活在极度悲哀的历史阴影下。超自然界的种族称我们是恐怖的,基因扭曲的魔鬼。就像古老的该死的黑死病,我们比瘟疫还胜一筹。为什么我们要被上帝唾弃?而罪恶深重的北欧神族竟能欲盖弥彰?”

    惨痛磨难历历在目,维格倒叹一气,“我们没有被上帝抛弃,至少我们活了下来。现在又能团聚,像过去一样坐在餐桌前吃血丝分明的羊肉……”说着哽咽。

    “血丝分明……”奥德莎尔笑出了声,抬头看向弟弟,“你喜欢羊肉以外还有什么?”

    维格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姐,家里每个人对我都很重要。youandbrother,mom.wehavelostourfather,andidonotwantanyofyoutoleaveagain.”

    折过脸的奥德莎尔淡定置之,“you'restillyou,thelittleboywhohasn'tgrownupinhistwenties.”起身的她,踏出了木船,“保持你的天真,因为那是母亲喜爱的。”径直往屋宅去。

    茫茫雨中,撑着伞的维格站在原地愁郁无措……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走出浴室,只看到一个熟悉的曼妙身姿在窗台前手拿高脚杯,一副悠哉的样儿。

    皱上眉的纳瑟之要说什么,裙袍,棕发辫的妮芙从卧室外探进头。

    “驯鹿肉,牛脏准备好了,大少爷……wow!”着眼裸半身的他,立马调转身。

    “没关系,现在是开放时代。一百岁的你在这个家里对托尼雷亚少爷的肆无忌惮,要学着习惯。”奥德莎尔的嘲弄,妮芙道歉变得尴尬。

    “youputitthere!i'lleatlater.”之际,打发了妮芙。黑长哈伦裤,湿漉亚麻棕散发的纳瑟扯下披在肩的毛巾,朝向妹妹,“谁允许你进我房间开龙舌兰的?”

    摆放了空杯的奥德莎尔着手拿起酒瓶灌了两口,“谁让你房里藏满烈酒。别那么小气,我还想开瓶金酒消暑。”

    纵是理解了。套上线衣的他笑言,“看来今天在学校不顺。是被雷神甩了?火神之中作梗?还是你的瑞典朋友在你前男友面前刻薄刁难?”转眼她虎视眈眈,打开书橱门的纳瑟不屑,“ohright.洛基不会光明正大干没品的事,那个瑞典甜妞也没胆在大庭广众跟你争风吃醋。何况人家是校花,树立优质形象是必然。”

    “老娘今天心情很差。即便不顾同胞情份,你此刻的讽刺也是没道德的。”在桌几砰下酒瓶的奥德莎尔满脸醉态,“美丽的霞光日落,我像傻瓜一样在欧石楠庭院任人责备。我该庆幸周围没旁听,否则,为了守护家族尊严,我不在乎干一堆幸灾乐祸的人类或是假仁假义的北欧神子。”

    往书橱最上层取了生物书的纳瑟愣怔,犹然转过身。瞧拿了金酒瓶,用大拇指弹开盖的妹妹邪笑挂唇。如是昔年那个高傲张扬,爱憎分明的莎尔归来,会心的他挑了挑眉。

    “okay,你复苏以来第一次说的话这么中听,我感觉看到了战胜神族的希望。”

    那番仿佛试探的话,本要接着灌酒的她止了手,“你以为我真会丢弃此生有血缘纽带的你和维格吗!爱与恨并存,是你教我认识的。”踱到书桌前,抚过古旧烛灯,笔筒,厚重的书籍。“浴火重生,仍旧怀着当年被最亲的人坑害的情绪,而糟糕的是这种经历居然延续至今。”相望神情渐变严俊的兄长,迎面走近告诉,“某个占尽了便宜却喊冤的男人藏了二百年的谎话,现在还胁迫打算旧犯,我需要再躲几个世纪吗?”绕过跟前的奥德莎尔在背身停了脚,“为了罪孽滔天的杀人狂与亲人反目是我毕生最大的错误。别偷笑,我没表示道歉。只因你我相差无异,都有欠账偿还的。”折面看向定定直视的哥哥,好像才有久别重逢的知觉。“但,历年你的教训是对的,托尼雷亚。”

    闻之妹妹说完最后一句话。在含着泪的她插肩走出之至,童年一系列手足烂漫生活涌上心头的纳瑟惆然又疏朗。

    他现在还要让她沉睡,希望与成天在学校被人捉弄,却不会反抗的蕾夏同住屋檐下吗?不!他甚至无忧虑她拿金桐匕首把他这个做兄长的送进棺材。

    留着摄人心魂的妹妹在身边,无论是绞杀奥莱德夺回血族首领宝座,统一狼族,还是打赢北欧神族都很有利。

    奥莱德,索尔,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差不多该能行动了,不管那场灾祸雷神是否罪堪祸首,但凡阿萨神族的血脉,他绝对要灭得干净。

    纳瑟只觉得是天助他。虽然经过上午做客后,他没从前讨厌奥丁。夸夸其谈逢时演戏,诸神之王的鼎盛期已过,转世再生的他们不是对手。毫无疑问,他也得抱歉“毁约”了。

    窗外的雨停了,屋宅笼罩在夜中。在窗前开了新金酒的纳瑟,听见女仆恭候母亲回家的声音。

    “hey!brother.”卧室外传来弟弟的叫喊。

    “haveadrinktogether?”插了话的纳瑟摇晃着酒瓶。

    难得大哥兴致那么好,情绪转晴的维格便应和了。

    继之,拎着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他跨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