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血神乐园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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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往事涟漪 野外交际

    夜带来的寂静,似乎未给纳维亚镇同等的祥和安宁。

    拿着奥德莎尔皮包的维格去了先祖住处。在昏幽缭绕,狐蝠爬满墙的客厅里请求奥莱德救大姐回来。

    蓬乱金棕短发,身披绒外套坐在壁炉旁的奥莱德神姿清冷。

    悬挂在上方的石钟嘀嗒作响。瞳孔泛绿的狐蝠们犹如守卫的士兵,盯着到访者随时准备应战。

    片刻的交谈,维格无奈地离开了。奥莱德模棱两可的态度,未做出恳切答复。他是弃于也好,试探也罢,都表现的没什么诚意。

    维格决定回家找大哥帮助。毕竟他们有血缘纽带,他认为纳瑟不会像奥莱德一样熟视无睹。

    因为洛基昨天傍晚与索尔在森林发生磨擦后失去联系,今晨与大四生物系的研讨课上弗雷尔连连冲撞雷神,整节课搞得像辩论会,令教授以及学生们诧异。

    毫无疑问,索菲娅?娜拉是知情他们底细的,只是她不能当面捅破。

    索尔对社稷之神告诉他女友真相,十有八九也猜得出以火神洛基为首的巨人族,要与其抗衡的意思。

    他自然协助奥丁了,因为他流着阿萨神族血统。

    好言相说,让索菲娅不要中了巨人族圈套。北欧主神仅有奥丁一位,那是古往今来的史迹,谁都懂的道理。

    “瑞典小美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再怎样,兰斯救过她两次,就算他有什么目的,她还是顾“救命恩人”情份。

    但凯恩非常武断,不容置疑地勾着她离开了教室,索菲娅无法表达想法。

    放了课的教室空空荡荡,只留有弗雷尔站在讲台前愤愤怅失,心里还担忧洛基的安慰……

    雷神给的情报无比刺激奥丁。暮时,他在妹妹伊童,武神基丽雅——也是他的女秘书,音乐之声布拉奇伴同下,进入学校附近的森林找寻“食人影女郎”。

    虽和索尔沟通计划,能在四名神子包围中夺取奥德莎尔身上半块“永恒水晶”。但伊童,基丽雅都了解王内心所想。

    他还不是为了与苦苦惦恋了数个世纪的“梦中情人”重逢?!再有一方面,他想确定洛基是否受伤。最好伤势严重,那样找着他直接刺死就方便多了。

    可惜事并不如奥丁愿。在林子转了一小时,连棵要凋零的蓝莓树都没看见,更别提有什么动物,人影了。

    走过了灌木丛,溪流路,前端像是到达山谷了。

    瞧左脚裸血痕映湿裤角的他踉跄难行,v领紫色上衣,低腰牛仔裤高邦鞋的奥德莎尔止步,挡在了跟前。

    “你不觉得这很多事吗?或者你是为了监视我,故意找罪受。”

    polo衣装,短金发的洛克?斯蒂文奈何的姿态,“我知道你是食人影,我因为想监视你故意同你摔下悬崖还放点儿血,你认为附和逻辑吗?如果你是被野狼袭击,我为了窥探你的行动这么做,才算比较合理吧!但那前提是建立在你是莱特家那傻白甜的小女孩儿份上。”

    昔年北欧神界的“花花公子”依旧反应灵敏,能辩善道。拨了拨被风拂乱的亚麻金波浪卷长发,奥德莎尔讽刺之言,“莫非你对那次野营念念不忘,还对蕾夏?莱特心生好感了?it'sfunny!是你说的,现在的你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sure.不过你与索尔重新见面未让他回心转意,就表示他心里你并没有同等痴迷的地位。你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魅力,或者他原本就是图个新鲜。”

    “你要是再胡诌乱说我现在就把你变残废。等收拾了你再去找奥丁算总账,他一定想不到我会主动送上门。”火神的话激起了奥德莎尔不平,“谁挑拨我和索尔关系都不能使他怠慢我。他待我绝无虚情假意,我信任他。”

    “真怀疑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实在是可悲。”洛基感到好笑。“你知道,我现在十分理解纳瑟了。他总是患得患失,又担心自己的妹妹过于天真给奥莱德家族丢脸。而你的内心与蕾夏一样感性,你戴着永恒水晶却没能发挥极致的力量就表示问题所在了。我有个问题,蕾夏和你之间有不寻常的秘密,即便你不告诉我,任何一个北欧神子都不会放弃追查。或许我们能做个交易,保证双方不泄露,你觉得如何?”

    双手抱胸前的奥德莎尔嗤之,“如你是打奥德莱德水晶主意,那绝对是妄想。我可不是蕾夏,你诱导不了我。”

    洛基泛着轻率的神情,“你想和索尔重归旧好,我可以提供契机,包括与奥丁决战。”

    正视他地奥德莎尔不禁笑出了声,“火神洛基不愧是出了名的恶作剧高手。不过我不是出生于神族的女人,与你也不想发展友谊。reallysorry.”

    从哪儿传来尖利的叫声,像某种电波一样投射入火神耳。不错!奥丁带着帮手在附近。那个话音正是伊童发出的,她和基丽雅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足迹。

    就在奥德莎尔高傲地起步离开,迈进的洛基突抱住她奔向山峰。“有幸接触一回高等级的恶作剧是需要勇气的,但这也比直面奥丁拼个你死我活爽快多了。”

    “what?”没来得及举措,她就随他跳下了谷底的峡湾……

    昨儿一天没见到大哥。维格以为他除了在学校,晚间又泡在酒吧里如瘾如醉。

    晚餐后,玛迪在两个吸血鬼女仆的跟同中外出办事。

    她只字未提长子与小女一夜未归的情况,好似放任他们。维格也不知道母亲每天忙到三更回来做什么,他通常不会多管多问,许是像大哥说的,他在家里最没分量吧!

    上楼打算去书房自习,发现他的卧室门敞开了。毫无察觉同类气息的维格径直走入,纵使被黑线衣裤,亚麻棕偏分背头的纳瑟拽过衣领顶在了墙。

    “你还有脸待在这个屋子里吃饭学习睡觉?没本事提着北欧神子脑袋回来,至少也该和他们交手。现在陪葬了莎尔还跑去向奥莱德求助,你这是给那混蛋看笑话吗!”

    “sorry,i'msorry,brother.”面对纳瑟的愤怒,维格除了道歉不知说什么才能让他消气。他也晓得他错大了,就像赔了夫人又折兵。怪只怪自己没能力,还要给家人惹麻烦。“大姐是为了救我才被火神拐走的,我应该果断拉她一起跑,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手机给我?”未曾想大哥这样说,维格觉得好惭愧。“肇事者是不是索尔?奥莱德都告诉我了。”

    维格沮丧地点了点头,满脸映着失败。

    “comeon!goandgetherback.”说罢,放了手的纳瑟往楼下去。“要知道,这是为了日后战胜北欧神族储备人力,并不因她是奥德莎尔才去找她。”

    大哥虽心口不一,维格也挺欣慰。他想得没错,托尼雷亚始终是他们最亲的家人。

    [一八三九年十月某天的夜里,一辆载着莱特三兄妹的马车跑过了木桥,在林道边被找到的五个食人影强制遣返。

    不屈服的三兄妹与帮助他们的纯种马夫奋力斗争。最后好不容易杀死了那五个,马夫却因伤势过重致死,托尼雷亚也被捅了腹。

    为加紧赶路,逃出奥莱德的地盘,奥德莎尔与维格无奈把马夫的尸体推入了峡湾。而后由维格驾车,快马加鞭往北海进发。

    这是他们三人在遭遇了祸难,浴火重生后首次达成回去英格兰内陆的统一行动。

    漆黑幽邃的森林,天空时不时还在飘雪,这给马车前行带来了不便。

    奥德莎尔一路照顾着托尼雷亚的伤势。没了奥德莱德水晶,她就似个容易担惊受怕的普通少女。

    一击响透天的枪声,伴着马儿咆哮,车突然停止。

    枪鸣是从远处传来的,还有依稀火光,这些让面对前端停着辆马车的维格斟酌忐忑。

    “你去看看。我没嗅到异人类气息,就当作实地演练吧!”递了水壶的托尼雷亚对妹妹说德语,“你知道该怎么做。”

    接过了水壶的奥德莎尔打着烛灯,在维格掀开帘子之际下了马车,并把烛灯给了弟弟。

    “hey!whereareyoufrom?”走来的马夫发问。

    “excuseme,sir.canyougivemyfamilysomewater?heisveryill.”她之所以不明确用亲人称谓,是觉得这辆马车来的蹊跷。

    果然,车夫止步当儿,后头探出车厢,手拿画轴的中年男子叫喊,“他们一定是落网的吸血鬼,维京族的超自然怪物。快杀了那女孩和小子,车里的准是三兄妹的老大。”

    三人震惊。要辩解的维格刚开口,黑裙装,发束散乱,着眼树旁插着枯枝干的奥德莎尔纵是拔起,健步刺穿了车夫心脏。

    飞溅的鲜血洒了她一脸。那是奥德莎尔首次体验食人影的能力,第一次品尝血的滋味。她是个天资聪慧,悟性很强的杀手。

    在漫天雪花中,在出了马车的哥哥与弟弟的睹视下,啃食了车夫半臂的奥德莎尔瞬移杀死了车厢内的男主人。恐惧的对方都来不及掏手枪,就在惊叫中掉了脑袋。

    对于妹妹的觉醒,托尼雷亚夸奖话不断,当是高兴。但换来的却是奥德莎尔憎恨,厌恶的怨语。

    要不是为了他们哥俩儿不遭毒手,她何需杀人?她根本不想触发基因变成食人影,不想尝血食人肉,可难以控制的她连车夫灵魂也吞噬了。

    “我们原本就是食人影。你应该为你的觉醒感到荣幸,那是上帝赐予我们能生生世世存活下去的力量。”托尼雷亚鼓励道。“我们今后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四处逃难的苦日子了。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与胆识可以驰骋天下,任何人魔鬼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是怪物!你我维格都要靠吸食血和生灵的魂魄过活,这是上帝给予的灾难。”奥德莎尔含着泪珠,“我们并不是变成了食人影就能保证永生,玛迪制造的魔具就是专门用来封死我们。金桐匕首的秘密已经公开,她早晚会用那个把我们埋葬棺材。”

    话落,托尼雷亚就掐上妹妹脖子,将她顶在了树干,“金桐匕首的秘密公开还不是因为你被索尔意乱情迷惹的祸。你害全村家破人亡,我们现在都成了奥莱德的腐儒。”愤慨地他说着,收紧了手,“你是恨不得玛迪拿金桐匕首一一杀死我们吗!我不会再让你拖累。没有奥德莱德水晶保护,你的重伤不易愈合。把你丢在路边做诱饵,便于我们离开斯堪是值得的……”

    “no!brother!don'tdothat……”之要用另只手爪捅入她心脏,维格阻止了道。“我们说好一起逃出去,再大的困难都要信守承诺。”

    怒遏得快爆炸的托尼雷亚斟酌一刻,终究放了手。

    火光逼近了,那些受北欧神族教唆,来捕获吸血鬼以及食人影的人包围了这片森林。凭他们现在微薄的力量难以突破,托尼雷亚很明白,他与弟妹只能回去自首了。]

    “那夜我差点儿死在托尼雷亚手里,维格救了我。往返的路上他一直在劝我,当时我就像患了忧郁症,对外界的一切感到恐惧。”说起曾经的辛酸,奥德莎尔只觉讽刺。“回到食人影部落以后奥莱德未责备我们,但放了托尼雷亚和维格却唯独把我关进了牢笼。”

    洛克?斯蒂文听得入神,“玛迪呢?难道对自己的孩子被囚禁不理不管?”

    看着面前燃烧的篝火,奥德莎尔苦笑地摇了摇头,“她冷眼旁观我遭受屈辱,甚至在奥莱德持续了一个多月用各种手段虐待我的日子里,都没来探望一次。我被当成了发泄工具,食物链,人造血库,而且往往在吸食以后没有能供我恢复精力的资源。连挣扎也没了气力,我那时想得就是死。反正北欧神族不会放过我,据说超自然界的其他物种也想杀了我夺取奥德莱德水晶。到哪里都是死,还不如早点儿离开人世来得利索。”

    “所以就出现了蕾夏?我猜她和你的离开人世有直接关联。”

    奥德莎尔转过脸,“你确实很聪明,洛基。但这不需要你卖弄天赋,而且你并不了解蕾夏。”

    “何以见得。我知道她天真,单纯,热心友善。”他率性地望着她,“她是个好姑娘。当然,在魅力方面她比你逊色许多。”

    “什么才算魅力?”奥德莎尔刻是问。“她在家里不受重视,在学校任由欺凌还能忍耐好学,每天保持微笑。我觉得她非常出彩,内心比外表更美。”

    四周萤火虫飞舞,伴着挑动的火苗,似是点燃着和睦的气氛。

    “okay,她是你的替身,你为他开拓理所应当。”他耸了耸肩,“但我仍旧要说,她这些特质正表明她的灵魂存在问题。准确地说是心理因素,她没有完整的人格。”

    辩论像是火神的强项,曾在神界亦是如此。奥德莎尔懒得用嘴炮对峙,“蕾夏是玛迪制造的假身,在我复苏后她完全消失了。因为经历了牢笼肆虐的我近乎崩溃,我选择了自杀。你能想象,我隐藏在那个女孩体内二百多年,发生在她身上的点滴我都感同深刻。”

    不再辩理的洛克?斯蒂文开始同情她。难以相信发生横祸及变成食人影后,她经历了怎样惨痛不堪的生活。

    其实她没有表面坚强,但重生的她选择了接受,勇敢应对所有困难险阻。只是,她还没有释怀与索尔的感情。她昔年的付出,狂热袒护的爱得不到回报。

    沉默思绪。之刻,火神刚要说安慰的话,窃窃话音传入耳。是同类找来了,他感受到了奥丁他们的气息。

    纵是灭了篝火,拽上奥德莎尔。

    食人影家族两兄弟竟快一步堵了路。“hey!sister,ifinallyfoundyou.areyouallright?”维格道。

    望着纳瑟眈眈的脸色,洛克?斯蒂文挑了挑眉毛。身旁的奥德莎尔正要说什么,前端到达的四人再度阻截了他们。

    奥丁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她,即便在这幽暗的夜里,他依然能确定她是自己思恋了数个世纪的摄魂少女。不!她的真实身份是食人影后裔家族长女,也是“永恒水晶”的掌控继承者。

    “洛基!你为什么不杀了奥德莎尔?还救她?”伊童先奥丁大叫。“如果你要背叛神族,我们决不轻饶。”

    一旁的基丽雅满脸愁色,着眼王严肃面目的布拉奇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注意到那头食人影两兄弟的奥丁,不单不怪火神,对“食人影女郎”也隐藏了惊喜期盼。

    倒是一反常态,请食人影两兄弟去公馆做客。那让伊童等三人疑惑,似乎只有洛基淡然。

    爽快应了诸神之王的纳瑟把弟弟拽在了身后,“我一人去就可以了。维格闻到鲱鱼味道就要发疹子,他只喜欢带血的羊肉。再者人少好招待,能省去不必要的客套。”

    奥丁佯笑了笑,“allright.youarewelcometocometomorrow.”

    瞧大哥十拿九稳的样子,维格真替他担忧。

    奥德莎尔始终未说话。察言观色的她,更多的是深思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