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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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年少的争执,青春不悔的套路

    你一直很好奇你爷爷年轻时是什么样的人,要我说小学生一个样,初中时两个样,高中大学一个样,再次大学又一个样,据他的知己描述就是第五人格,据他所称他心里住着十二个少年,还为它们一一取了名字,所以我们常常要忍受他的反复无常,也常常有意外惊喜的降临。

    如果说雯吾笛是劲爆轮胎,是海盗船,是千里马,那么涛律英就是蛇皮方向盘,是船桅,马缰。轮胎劲爆易燃易爆炸,海盗船霸气侧漏如海上的幽灵,千里马遇伯乐前早已自命不凡。而方向盘冷漠里透高贵,细节里藏教养,船桅协调自如如海盗船上的船长,马缰早在他被人制作时就信仰真理的力量。

    如果说官悦皇是险象环生的亭台楼阁,复杂却又规则的深宫内院,让人高攀不起的琼楼玉宇,那么晟孙斩就是胆小阴暗的密室,更加复杂失去规则的迷宫,谁也不敢与他为伍的幽冥鬼魅。正因为步步惊心,才有了为自己留条后路的机关,正因为怕吃亏,防人处处是计谋,喘息处成了心虚的阴影。

    如果说挚梓薛是用忧郁染透阳光和空气,倒映出彩虹般的艺术画,审视世界的圆形棱镜玻璃瓶的话,那么耀洲桐就是被放出来的曾被关在这个玻璃瓶里成长化蛹的红蜻蜓,那些瓶洞大的动作和话语,扑哧着一颗玻璃的心,而且是像苹果手机的屏幕那样耐摔的高科技玻璃,既单纯又坚强,既像跳脱的水瓶座,自恋的双鱼座,又像多忘事的双子座。一辈子与水面接吻恋爱,又在心跳加速的逆风流里划桨似的留下风情的翅膀。挚梓薛的体贴孕育了耀洲桐的自由,耀洲桐的多情激起挚梓薛的敏感。

    以上六个努卡君两两配对,就像如影随形的左右器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了一种难以一描述的美,任何一对失去其中一个都会黯然失色。再说另外五个努卡君,有如脾心肺肝胃,水火金木土。

    上善若水的谦坤昭,只是还处于远古时代,太为别人着想却拥有洪荒之力,心思的天秤一旦失衡就洪水泛滥,这时其余的努卡君都只能躲在诺亚方舟里,后来,有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漠写菲,心中一团火,脚下千流水,既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又有遇洼筑堤,引洪入海的巧劲。作为治邺的官悦皇,身在当时迷信的乱世,却能相信科学淹死巫婆拯救无辜百姓,千年后仍流淌着人民心中敬重的西门子渠。而平畴坦荡,功在当代,沃野千里,利在千秋的京杭大运河,等你读到初中历史就知道了,雯吾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涛律英浚河,修圩,置闸,解决了蓄与泄,挡与排,水与田的问题。最后,四方争言,农田水利,古堰陂塘,悉务兴复的民间少有景象正归功于善于变法的天才少年羿秉荀。与其说谦坤昭成就了这个五个努卡君的成长,不如也说这五个努卡君在历练中渐渐明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道,助谦坤昭举臂托飞舟。

    升翼乾是浮夸的产物,谦坤昭嗤之以鼻的天敌。高调好似太阳撞地球,有的人说是飞蛾扑火,其实是涅槃重生。所以切莫轻易笑那些唱高调是傻逼,可能是你想高调的心在嫉妒,可能是你不想惹麻烦的借口,而于他,可能他有足够的实力一时之兴,也可能还一无是处,但野心这种东西在经打击后,装逼遭雷劈后的沉寂后,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直挂彩虹济沧海。再归来,可能会是深沉与变幻的王者,而后谱出一首d大调弹出一首月半小曲都不足以大惊小怪。任何时代,都需要超前的人,因为我们是率先跳下树来率先挺起胸膛的类人猿的后代,而那些围观而后看到一点危机就作鸟兽散的看客,最终成了动物园里争夺我们随心情赏赐的香蕉的小丑。有句话说得好,人要低调,但前提是随时能高调。这里面的内涵就是,我本可以高调一生,但我偏偏选择低调,而且我曾经高调,于是我现在走在路上轻哼着青春的歌都显得那么有腔调。又有句话说的好,我们都是生活的新手。但如果自命不凡,要做到上述的境界,需要勇气和寂寞做同学,岁月当老师,伟大当校长。

    漠写菲相当于他们所有人的总和,是潜伏在宇宙中的黑洞,当我们读一个故事的时候,他又变成了白洞,源源不断的为我们提供另外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神秘,拥有上帝视角,看得清爱恨生死,但他从不轻易宣判与断言,单用孤独恐怖的阴谋作家难以形容他,因为他又好像自得其乐安宁柔软,孤绝如初见,相见又恨晚,相处时好似在海滩边玩耍捧起的手中沙,可明明又像大海一般。

    宗任星是块朽木,但其他的努卡君总会保护着他,谁心里没几条疤痕,半道坎,他就是。孩子气的他是雯吾笛轮胎跑路时被嵌入的石头渣子,就像牙痛的人发不了威,他便成了雯的软肋。他是连接涛律英蛇皮方向盘表皮的刻痕,只为多姿多彩,只为美观。他是挚梓薛玻璃瓶里的水晶球,比挚更纯真更脆弱。他是耀洲桐翅膀上氤氲着的香气,比耀更迷人更易逝。他是铸造官悦皇宫廷的残枝烂屑,官是社会老大哥,他是容易被带跑。他是晟孙长地下室的机关按钮,比晟还危险还隐秘。他是造成谦坤昭泛滥的暗流,蛰伏水下,寒暖交替,不见天日,却害得努卡君们流离失所。他是点燃升乾坤翼燎原之势的星火,升乾翼视他为掌上明珠,使升如七星龙珠般星光闪耀。他是漠写菲笔下海滩边捡贝壳的孩子,忽而又站在其他十个巨人的肩膀之上。他是羿秉荀年少叛逆的牺牲品,一块顽石,一片残花败柳,一堆污染水生态的水浮莲。他是荣断洪的鼻屎,不说了,恶心。

    自恋会生根,浪漫会发芽。羿秉荀成就了大地上一抹抹非主流的色彩,他也属于大地,只是大地也会年少不羁,他就是黄家驹的《大地》里唱的那群回头可见的朴素少年,轻轻松松的走远。当暴风骤雨洗礼他的向往,当电闪雷鸣石破天惊,山丘谷壑,河溪江湖,花草树木就都是他年轻时向地球这位母亲抗议,扬帆远航,惊讶天下,叛逆成功之作。比美更美叫勇,比鬼斧神工更夺人心魄叫浑然天成。

    最后一位努卡君是一个西辞黄鹤楼的故人,荣断洪,堂吉珂德式的豪迈悲壮。那些烟花三月的扬州,那些一骑绝尘的马蹄,那些扬长而去的尘土,那些成为背景的路人与看客。他有他的心之所向,只是他看起来并不以为然,或者说陷太深身在庐山,于是无处不归宿,只是归宿在路上。

    而这所有的努卡君又都住在官悦皇的府邸里,如果这层人格没有了,就相当于其他人格没了避风港,会变成孤魂野鬼,努卡君就人格分裂了。

    就拿漠写菲的写作心里来说吧。。。。。。

    只是那个时期的他看书每次都会羡慕嫉妒恨起来,要是没有过那个作家,我也是可以写出像他那样的文字来的,要是没有该多好,邪恶的他就是晟孙斩,恨不得全世界的作家都胎死腹中,这样他就能毫无牵挂的创造他的无字天书,前不见古籍,后不见来典。这就好比一个曾经出生贫寒的开国皇帝,要灭曾经的将臣甚至是领路人,哪念什么启蒙建功之恩。只是人可杀,儒尸可坑焚,广陵散可成绝响,文字可成牢狱,但青史垂名不可灭,即使灭,即使历史改写,但精神思想曾守候的那方净土,都能成为最好的风水,成为晨风夕月,阶柳庭花。

    他嫉恨每篇从同学笔下写出的文章,在听到老师的点名夸赞更会半夜气醒,就像一支溃不成军不能夺帅的队伍,一个不能夺志的落魄匹夫,却藏之比周瑜有过之而不及的小心眼。然而新时代的人们总会接受一点别的什么,就好比“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想当将士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被关在象牙塔里,他谁也害不了,当听到老师说的这些话,他也会思考,他沉迷于他的第二课堂,在羡慕里刻苦,在嫉妒里明志。当梦想与笔落惊风雨缠绕在风雨中,零落成泥碾作尘,滋养桃李赢天下。

    冰心老先生说:“读书恨与古人同。”他是写作恨与古人同,只是恨的不是思想,却是遣词造句,太古的文字不通俗,太平常的文字不新奇,太流行的文字又难融入自己想写出的骨髓,挥起笔来常作思考状,其实往往是剑走偏锋。每篇周记愁煞人,纠结笔锋恨煞人。

    终有一日,他将游离于象牙塔外那平凡的世界,终有一刻,开始欣赏每一个对手,再度拜访启蒙老师,重新定义彼此,才明了白来,平淡无奇的万物,朴实无华的文字,同样可以构建想象的王国,承载比天的雄心。

    听着听着,宇策说他好困,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