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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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 巧夺神功秀英歌 众辈咋舌意料中

    到了慕白三周岁,济北村正月尾十年一遇的大热闹,小孩英歌舞队伍里有个分外亮眼的存在,这小孩个子矮神气足,“啊黑,哦黑”叫得有板有眼,雄平棍耍得有模有样,生龙活虎,有如常山赵子龙是也,嗓门大还自信十足。每逢济北村大热闹,慕白外公宗石这位老校长可坐不住,发动济北村的老一辈艺术家,锣鼓八弦,琴笛八音,在他听来,有如孔夫子耳朵里的韶乐,一闻可三月不知肉味。然后他会再在学校音乐课上挑选组织天资聪颖的小学生,参加济北弦乐队,当然,在挑选的时候他也会留意每个班级里那些体格健壮的学生,为此还特意去体育课上留意他们的运动能力,为小孩子英歌舞队伍物色再领风骚的人才,因事必躬亲所以济北村理事会决定让他兼任小孩英歌舞领队,接任后宗石废寝忘食,在家来世府都是盯着用老式ld播放机放的电视钻研小孩英歌舞视频,这小孩耍英歌舞可比大人的还大有学问,一来筋骨柔嫩,容易受伤,但更加灵活,二来没有专业教练教授很容易造成筋骨过早成长或畸形成长,影响小孩的一生,所以反倒成了件坏事。就在慕白进驻英歌队,成为济北村有史以来最小的英雄之后,见理事会经费紧张,为请各大教练为难之际,宗石自掏腰包资助济北村的民俗事业,也算是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尽了点绵薄之力。那年的理事会老大你猜是谁,不错,正是慕白的爷爷。他麾下有众多仁人志士,而他在世门的为人处事极似霍格沃茨里的老校长邓布利多,从不宣示自己的权利,任底下人各司其职,自己多方纵横,超然其上,也总是能在内部最混乱之际一招致命,铲除异己。当然,这比他年轻时候在棉城统领一批军职人员,红军游击队,地下党要容易得很,那才是真正的内忧外患,危机四伏。而这么多年他又能做到在大多数的邻里乡亲看来,都认为他仁慈忠义,在家族之事,家庭纷争自己却又老是吃亏,一味退让,总是苦口婆心的劝阻,极具长者之风,当然在家里人看来这点上他就是个不善变通迂腐老实的老头。那年年过七十的他已退居世门幕后,整日与宾客坐而论道,在小儿子的别庄种树栽花,颐养天年,带着小慕白泛步活江水边,享受天伦之乐。正是在这个十年一大热闹,理事会缺乏号召人物之际临危受命,再次出山。一开始部分人推荐书记慕坚当老大爷爷,但人民怨声载道,賊爷一出山,众望所归,被架空的慕坚强顿时犹如四脚乌龟,池中之物,只好低声附和,马首是瞻。那时是羽虹在教学生音乐,用脚踩的木琴,弹奏起来十分累人,但那是她选择的职业,谈不上热爱,但孩子们很喜欢上她的课,所以认真的在世府备课弹琴谱曲,在家里人看来真是太积极了。早在娘胎里的时候,慕白就接受了良好的音乐胎教。而现在听着《在希望的田野上》,《七子之歌》,《让我轻轻的告诉你》等,他吵着要跟妈妈去上音乐课,她也求之不得。且说那日课上,羽虹请来了副校长矮脚校长教授大家一些异国他乡的民谣,只见他脚穿夹带鞋,一个拍子一个踏脚,像摇着风铃诉说着古笛似的陶醉着,被坐在木板上的哥哥姐姐抱着的小慕白也是沉浸其中。忽然外公进了教室,与副校长和女儿几句交代之后,开始选人了,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被慕华姐姐抱着的慕白发现她浑身发抖,教室里挺暖和的呀!爬到慕照哥哥身上更夸张。这群小孩大慕白五六岁,读二年级。自告奋勇上台的人有三个,但音乐细胞太少,还需雕琢,慕白读得懂外公失望的表情。“华姐,鹏哥,我们一起上台唱首歌怎么样?”华姐和照哥面面相觑,那是潜藏于慕白灵魂深处的爱出风头的性格的第一次闪现,多年后像吸麻药一样让他“病入膏肓”。“这是次锻炼自己的好机会,你们不踊跃一点,老师要点名啦。”羽虹的目光在扫过教室后停在了慕白的身上,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她能感觉到慕白的那种目光,那层性格,她想引导,她也会引导。“慕赵先上来,然后就慕华。”这是羽虹的两个得意门生。把慕白抱开的慕赵站了起来,镇静了许多,慕白也站起来。“白儿你跟着伴奏吧。”顿时教室里充满了期待的空气。他们唱的是《童年》,赵哥唱得很好听,而慕白唱跳的表演让人忍俊不禁,轻松片刻。唱毕,校长说:“嗯,不错,慕赵加入济北村弦乐队。”慕白在一片掌声中看见哆嗦不停的华姐,不知道背后有个欲伸手要去抱他的外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华姐面前,很绅士的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华姐见了莞尔一笑,紧张减了三分,男生们看了都嫉妒,女生们看了都羡慕。白儿这动作在哪学的?羽虹诧异。拉着慕白的小手,华姐唱得《心愿》比慕赵更好。校长又宣布了一番。矮脚校长说:“校长,我看最应该加入弦乐队的应该是您的外孙小白儿呀。”校长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想说了,一来为了避嫌,二来别人自然会说,这样更显得慕白名正言顺。傍晚,济北村破旧的广播响了:“理事会通知,请参加英歌队,锣鼓队,弦乐队的人员于今晚七点准时到老祠集中,再通知一次。。。。。。通知完。”慕白听了便学了起来,奶奶顿时打起他的手掌。宗石高兴的抱着慕白来到济北村祠堂,那个年代虽有电脑,但手机电脑并未普及,农村里的社戏,露天电影,以及各类拜神活动还是很受欢迎,挤过熙熙攘攘的庙堂,来到理事会里间,见红木家私和红椅上坐着站着几十来号人,“来啦,亲家。”賊爷正抽着烟,翔易做着传达过滤工作,能解决的就自己决断,不能解决的再在耳背的慕雄旁边耳语,被架空的慕坚在冲茶。慕白见爷爷正忙,去喝了杯茶,就像只无头苍蝇的转起来,他们分成好多堆,逼性他爹逼数正在红纸上写各活动人员的名字并分组,刺爷正听英歌舞教练们说怎样准备好工具事宜,两个在打电话,其中正合老溜吩咐痞仔,鈤笨,赌良三大餐饮店备好什么样的夜宵,老干部慕城跟主苟,开利开的百货店进购烟酒茶以备不时之需。为什么不直接跟一家吩咐采购呢,这显然是賊爷的做法,货比三家,良性竞争,劳商不伤民财,又让头人别只会喝茶。铁龙和黑丁老爹在跟那些老艺术家商量弦乐队的部署方案,这可比其他几个要累得多,若不黑白脸配合,半哄半骗,那些老艺术家要么得寸进尺,要么甩头就走,小心思大脾气得很。练武正打着算盘,假充会计,不断筹钱给他们继续工作,当然他也要去问賊爷,这些年济北村每家每户的发展状况,黑白红几道的人只有世门掌门人慕雄了如指掌,向这家富豪筹钱该怎样斟酌,向那家可以怎样狮子大开口都是心中有数的,所以就算他没当这个老大还是会有理事会的人登门拜访他的。听着嘈杂声慕白不觉飘到了里间与庙堂的门槛处,可是那门槛有他四分之一身子高,他就是个跳高天才恐怕也得摔一跤,撞坏门牙。他却退了几步,当做缓冲,就要冲着跳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外公瞥见了赶紧边喊他,边从冲过去,可是太迟,幸亏命大,一只手扶着门柱,双脚刚好踩在门槛上,外公松了口气。慕白却因冲力后劲身子不断往前倾,挥舞着另一只手在半空以保持平衡,千钧一发之际,慕白被人一把抱住。抬头一看,却是华姐,这就把危险忘了,痴痴的笑着。

    “华儿,白儿就先交给你,别让他乱跑,我不在这就在外面,如果要走就把他带来我这。”外公说道,又拽了下慕白的胳膊,装做凶神说:“回家再教训你。”

    “是,校长。”华姐带着他到处转,本来她就是奉老师之命,现在又领校长之命,只是慕白不让她牵着,一会去拨那古琴,一会去敲那锣鼓,一会去打鼓,一会还要去吹铜鼓,“不行啊,不能碰到嘴,那个太脏啦。”她拍了拍慕白的手,像个女仆一样的伺候着,真是任重道远啊。庙堂里的天井上面已经用竹子搭了个塑料棚,以防下雨,底下放满了各种活动工具,围满了大人小孩,一些有心的妇女现在还要挤进来拜祖宗,其中就有慕白的奶奶,慕白见到刚想叫,心念电转:“又要把我带去拜各位神仙了。”只好悄悄的躲在华姐后面。不多时,外公,刺爷跟逼数出来了,“好,各位乡亲同学们,点名排队了,闲杂人等通通退到了庙堂外面,别影响我们训练。”外公拍着双手说道。听完慕白便跟着华姐被挤来挤去,最后艳福不浅,扎进了女生堆,这个摸一摸,那个蹭一蹭,当然,是指那些大姐姐边说着好可爱边对他揩油。那些大人英歌队伍轻车熟路,早已出去外面摆好阵型开始排练了,小孩英歌队伍可就顽皮了,真可谓鱼龙混杂,其中一名曰鸡颠号黄大仙的小男孩见慕白好似灵鹫宫宫主虚竹,但他知道这肯定是小慕白装出来的,厚着脸皮就假借要跟慕白说话从万花丛中过。鸡颠,人如其名,打扮得一副似颠未颠的样子,那群女生见他便像见到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串。最后被老逼数揪着耳朵拎了过去。那群小孩英歌队伍在尾仔的指挥下都齐声喊道“鸭胫和鸡颠,色仙和色鬼。”鸭胫是慕白众多土名之一,听到这鸭脸不觉涨得通红。见堂兄冒亩也要去把他拉过来,忙对着紧拉着他却也在笑的华姐说:“华姐,好华姐,就让我过去一会吧。”

    “去找慕赵,跟他一起,待会来找我。”

    “好。”

    “出去,出去。”逼数撵着一群与慕白同年纪的小孩。

    “站好,站好,石榴出列,做俯卧撑三十个!”吹完口哨的外公惩罚起这群小孩鬼中王石榴,杀鸡儆猴后孩子们很快排成几列,排好高矮顺序。

    在队伍首位是最矮的慕白,然后就是冒亩,两人挨肩站着。冒亩对着慕白小声说:“来英歌队,没人敢欺负你的,保证你玩得嗨死。”

    慕白有点动摇了,虽想活动下拳脚,但参加弦乐队那可是他答应外公的,妈妈说过:“做人不能一心二用,更不能言而无信。”便摇了摇头。

    “你肯定会来的。待会请你撸羊肉串。”

    “不行,我爸妈不让我吃。”

    “别傻了,你爸妈在这吗,吃一下他们又不会知道。”

    但华姐会知道,便会告诉妈妈。慕白想,但觉得自己好软弱便不再回答。羡慕在生门长大的堂哥,又有零花钱又能吃烧烤。

    小孩英歌队跟着刺爷陆续出去了。而接下来庙堂里的敲锣鼓千篇一律,弦乐队的初学者们跃跃欲试,却弹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杂音,大跌慕白的耳朵,直呼这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却听见庙堂外的大场传来一声声“啊嘿”的声音,不禁便要手舞足蹈起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没有无奈,只有精彩,便要出去,被赵哥拉住,大声的征得他同意,因为大声也都如苍蝇声般。赵哥同意训练完就带他出去瞧瞧。好不容易挨到锣鼓渐息,慕白傻站着发呆到了九霄云外,他从小到大都没发呆过这么久。外公一直在忙,看出慕白不感兴趣,但也等大家歇息才去教导他。

    “外公,我要练英歌舞,我不要参加弦乐队。”

    外公先是微微一笑这孩子,然后板起了脸来。

    “不行,你年纪太小了。”

    “我行!”说着便欲耍给外公看。外公一把把他抱起,走出庙堂,说:“让你看看大哥哥们是怎么练的,这可需要体格和体力的,而且很危险的。”

    “我就是行!”

    大场上的大人英歌舞倒停了,那伙小孩英歌舞却如龙似虎,矮子慕小昌“隆冬”着大锣鼓控制全局,冒亩正舞着手中的银蛇,指引着各路英雄的方向,其他人晃来晃去看不清楚,一会儿蛇形阵,一会儿正方列队,一会八卦阵,一会穿来引起像个宫女在织绣花针一样。这时慕白看见刺爷从英歌阵里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这么叼?英歌舞教练头刺爷还是比较把重心放在小孩英歌队。大人打得毕竟太僵硬固化,而小孩的动作里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与审美性,像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有攻无守,以进为退,无招胜有招,当然,也越难把控越危险。

    “校长,校长,里面有些学生你看怎么安排一下。”黑丁老爹在后面叫道。

    “你给我呆在这,外公进去一下就出来,别乱跑。”

    慕白看得入迷,点了点头。

    外公刚进去不久,一根英歌锤就朝他飞来,慕白站的地方是高于大场的一块高地,俯瞰着自然眼疾,没曾想还有手快的天赋,并未像旁边的人一样慌乱的躲开,却轻轻一跃将锤子抓在手里跳到了大场下。

    “好!英雄出少年!”英歌队里传来活门堂哥慕浩的声音。队伍里的其他小孩见了那个手握英歌锤的慕白已猜出了大半,东张西望看谁手里少了英歌锤。

    “是啊尾仔!”尾仔旁边的十一指喊道,众人哄笑起来。

    刺爷走来欲拿慕白的英歌锤,边问:“小白儿,伤着没有?你外公呢?快去找你外公。”

    “没事,刺爷你忙你的。”

    慕白单手耍起了锤子,倒是挺溜,轻轻的就被刺爷夺了。

    “都给我打好了,谁要再丢出来谁就别想练了。”

    “刺爷让我上去试试。”

    刺爷没听见,已走到尾仔那,那家伙他注意好久了,打个三分钟就累成狗死的,又是摔倒又是跟不上队伍,刚刚还发生了那么心惊的一幕。不禁眉头一皱,把他拉了出来,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好好想打法,要用巧劲打,绝不能再出岔子。”

    尾仔垂头丧气的走到了慕白那坐着,摘下了鸭舌帽。

    “尾仔哥,让我试试。”

    “不行。”

    “我戴你帽子就可以,他们不会知道的。”

    “不行。”

    “我打得肯定比你好。”

    “你少用激将法。”

    “你就让我打一下,我帮你给华姐传情书,如何?”

    “成交!”

    于是大场上又多了一只自由的精灵。慕白的身后有太多人撑腰,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说话做事有点不经大脑的趋势,随意打起英歌舞来也是全能棍童。无论是舞蛇宋江,武棍卢俊义,拿八卦旗吴用,单手擒方腊武松,百发百中花荣,战无不克公孙胜,浪里白条燕青还是男扮女装顾三娘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有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鲁智深的大肚腩可怎么也学不来,只有济南村的小伙伴谦德添能够胜任,大冷天都能光着个肚皮耍英歌棍,不仅没闹肚子,还促进消化,也是奇人一个。

    刺爷眼花,昏黄的灯光下只是看见那戴着帽子的尾仔都没休息又上来,想着顾完眼前这个条九彪仔的打法就去顾他,远远的却瞥见那家伙有如神助,与队友的配合更是打得出神入化,心中不禁七分开心三分诧异。

    百无聊赖的尾仔也看见了,尽管哼了一声嘲笑他但…心一下子虚了,又左等右等他不回来,这时校长出来了,问尾仔:“有没有看见白儿?”

    “校长,你外孙抢我锤子不让我练。”

    校长放眼望去一眼就认出了戴鸭舌帽那小鬼,不觉眼前一亮,这每招每式都有如入水鸥,飞空鱼,好似源于教学视频里的打法,却又已超脱出其外,神龙见首不见尾,令观者回味无穷。那是白儿?他真想快点走近确认一下。

    他便笑着问尾仔:“这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跟我说说。”

    尾仔一急,便要跑去抢慕白手里的棍子,校长吹了吹口哨,示意刺爷叫他们先停下。刺爷赶忙喊停,跑了过来。随着校长走到了那两个小孩那里。

    一开始尾仔说:“还我。”

    “这不休息吗,我再耍会。”

    尾仔便饿虎扑食,慕白身体轻轻一躲与他擦肩而过,有如段誉的凌波微步。

    “都给我停下来!”校长厉声道。

    “咦,怎么是小白儿,不是尾仔。。。。。。神童啊!”

    “教练,他抢我英歌锤!”尾仔再次恶人先告状。

    “那就给他吧,你做替补,哦,或者,去锣鼓队,或许那更适合你。”刺爷看得出校长的神情,而现在又有其爷必有其孙,再给世门和宗府做个顺水人情正合他意。

    “这。。。。。。我看,这,就让他们两个比比吧,再由教练同伴们民主投票,公平起见吗。”

    “领队好主意!”

    一拍即合后大场上开始了一场龙鼠斗,这下子晒谷场上的大人英歌队也停下,涌了过来。而锣鼓队和弦乐队的围观者却听到了口哨得回去庙堂里训练了,有的躲到老屋墙角干脆不走,听话的黯然回去,却听外面响彻云霄的两股声音又溜出来了一些。庙堂里的大人们闻声见状也涌了出来。

    一个黑云压城城欲摧,一个欲上青天揽明月。

    一个海市蜃楼映凄凉,一个琼楼玉宇不胜寒。

    一个撒盐空中差可拟,一个未若柳絮因风起。

    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一个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个不识庐山真面目,一个横看成岭侧成峰。

    一个随风满地石乱走,一个忽如一夜春风颂。

    一个霜叶红于二月花,一个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个画饼充饥,一个马良神笔。

    “好”声四起。那群尾仔的马仔组成的小型啦啦队呼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师姐杀手的慕白被叫得有如众星拱月。那些外乡教练都在问:“那是谁家的孩子?”

    “咕咚。”又有一只英歌锤飞出,这回掉入了大场旁边的活江水细流里。

    “停停停!”激动的刺爷比着手势。

    这时从大人们英歌队里跳出了逼性,也很激动的看着这小子。结局很明显,但慕白并不十分关心,而是又跟着逼性手里的英歌锤动起来,就好像他就是他手里的英歌锤一样,好似拥有一双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如果说逼性是张三丰打太极,那么此刻的慕白就是张无忌。而他体内的“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就是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的慕雄爷爷捋着胡子描述的:“我家白儿从来都是早睡早起的,有精神气!还常跟他小叔去玉霖丛林打猎,聪慧灵敏啊!”左右随从无不佩服祝贺。

    且说两个在济北乡间小路上走到一起闲聊的一对村人,渐渐的走近了大场,听闻刚刚两个小孩斗得火热,便更走近。

    一个说:“我就不让我家孩子来弄这个,跟一群小猪崽子变坏得更快。”

    一个说:“你这就大错特错了,不让他练下场胆,何日能成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家孩子在哪呢?待会让他耍个让你瞧瞧。”

    相信聪明的你已经猜到了,其中一个父亲就是亚尾,那个孩子就是尾仔。而另一个父亲却是九彪。就看哪个是哪个的父亲了。

    “好了,看也看了,回去训练孩子们。”外公满面笑容的喊道。

    休息了一会,小孩英歌队复活了。只是刺爷无暇顾及,正与这两对父子交谈着,对着九彪是夸奖和商量,对着亚尾是婉言谢绝。而旁边那两个一同前来的小发小,九彪仔是刺爷想留留不住,尾仔是想赶赶不走。此刻九彪恨不能儿子像尾仔那样窝囊,而九彪仔又恨不能父亲像亚尾那样英明。

    “把九彪仔换掉,让我替他不就行了,这次我保证不会失误。”尾仔急不可待道。

    “嗯,可以的。”九彪说,“我跟你父亲可是老交情了。”

    “就这样吧,刺爷,给我个面子。”亚尾说罢再递烟给刺爷和九彪。

    气得九彪仔的拳头噼里啪啦响。

    因明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又有了慕白的振奋人心之举,校长做了决定,各个队伍一鼓作气练到了凌晨。最后外公并没去世府,只吩咐慕白说要慢慢的跟妈妈交代进英歌队的事,不能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