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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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群雄械斗鲤鱼尾,包抄险渡芦苇荡

    奶桃佛错过了一场有关“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真理大讨论。因刚鞋伯火冒三丈的跟对方叫嚣起来暴露了位置,拱脚然只好帮腔,以拖延时间做手势令众人做好准备。慕双即刻献出一破敌良策,要刺门和活门联手,用他们的镇门之宝,刺武镜和薄壳枪将敌人的阵营逐个击破,战无不胜。

    那刺骨镜只有在斗状星移时才有远视的威力,变化越大看得越远,比目前天文科学家所能观测到的137亿光年外的恒星还要多几倍。小时候常被粒子兄弟几人偷去爬在树上看河对岸宅魅村搓着衣服的......

    而薄壳枪的机关属活门的祖传绝密,它可以被孩子抢来抢去的玩却毫无危险,也可以在慕古手里大显神通,许多听闻此枪而来缴收的警察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将慕古关多久他也是只字不提自带机关,倒和黑道大哥监狱小混混混得熟络起来。警察们拿枪和人都没辙,后来活门府上也总有人以缴枪之名其实是慕名前来一睹这枪人合一真容的新上任警察。

    刺门和活门倒是看对眼了,但就是太瞧得起对方,彼此都说借用一下便可天下无敌,却各怀鬼胎心生防备,争吵未果。拱脚然忙命慕古随了花锤等人从坡后包抄去了,才将这两超强死对头拆了开来。见奶桃佛赶到又命他去寻花锤等人,名为帮忙,实则监视,以探夺宝地形,刚未叫二哥主苟实因疏忽,不过细较奶桃佛比二哥更加愈战愈勇,机敏异常,又十分仗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且说济家帮此时一分为二,拱脚帮这边正在决策之际,大胆走在前头瞭望的一贤忽然整个人无声无息的瘫倒在地。“傻逼啊,有刺武镜干嘛还走那么前。”眼疾手快的南祖帮中人虎见了,一个纵身将他扛起,扔向了背后软绵绵的草垛。枝留脉中人骨全精通骨拳,更是应对各种江湖术药,治跌打脱臼的高手,验了下一贤鼻梁和双膝,大喊:“不好,是伤筋动骨粉,大伙快后退15米。”

    “粒子,上。”和众人一同后退的拱脚然说。主苟和鞋伯大哥慕盛人称扁担哥也向前进了几米了,因为这时有许多暗箭射出坡后化作光芒万丈的流脓毒箭要让拱脚帮死无葬身之地。此刻主苟手里的流星锤好像闻到了猎物一样的蠢蠢欲动,而扁担哥手里的扁担若无其事的打着秋叶在半空的旋转,不多时在拱脚帮的头顶便飞舞成了金钟罩铁布衫的防卫圈。流星锤负责挡住,扁担负责打回,一箭不落重返故土,只是一进坡内又没毒了,且距离远光线暗,伤了几人而已。

    昏暗路灯下,十七岁少年粒子却如蜻蜓点水,跳到小路中央手托刺武镜,瞧了不多不少五妙。原这刺骨镜在用时犹如在使用者周身布上了刀枪不入的奇门遁甲,防毒功能等也是应有尽有。

    “鞋哥,两点钟方向,不对。。。六点钟方向,不对。。。九点钟方向。”

    鞋伯像个奥运会扔铅球的选手后退一步,往前使劲抛出实竹锤,动作虽缓且丑,却积累了全身之力,大有雷霆万钧之势,实竹锤在半空自分解为三截。

    “臭小子扰乱我,至少两个开花!”

    蛇淤坡里,“蹦,蹦。”,紧接着传来两声惨叫。围岭左右先锋队长九母陇和嗨小瘦各自尝到那其中两锤的滋味,九母陇的腹部初时被命中一阵酸楚,又被实锤附着撑飞上天挥甩不止狂痛不已,忽然实锤瞬间消失了,身体只无依无靠的从半空坠下,苦不堪言,却又陷入淤泥里,浑身便瞬间有如被拿在火上烤的辣椒一样的麻痒难耐。而嗨小瘦却凭空消失了,就像使用了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神威术一样。就在九母陇接触到潭泥的那一刻坡下随即发出声响,厚积薄发似的形成刮起了一阵不小的诡异旋涡,旋涡转了七个回合后,从中间冒出一副十字架骷髅身稻草人,像开心僵尸一样在泥面上乱跳,如小时候玩的九宫格一般。九母陇即使有九条命也不够被如此吓,哀嚎不断。两队群龙无首,一些胆小的围岭仔忙往坡上的平地慌乱爬去,胆大点的即使不甘心也是大气不敢喘强加镇定着。

    那两截实锤又回到了鞋伯的手中,因第一截实锤一直在他手中控制着才能如此这般。这第一截功劳不小,砸了虚草黄竹林一个洞,虚草黄竹林大乱,才让后两锤顺利穿过虚草黄竹林,破了这摆设似的“城墙”。

    “三弟。”扁担哥忽然对鞋伯使了个眼色。

    鞋伯这才出了口恶气又有所领悟的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有趣,里面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粒子大笑道。

    蛇淤坡里手电筒乱照的潭上忽然似飘似飞的出现四枚回魂飞镖,残兵们以为又是一波进攻,都收起手电筒,躲在乱石岩后暗中观察。黑暗中那四枚飞镖漂亮交接地闪过四个十字利刃,便传来四声撕裂铁器的声音,紧接着是像在深渊里鬼哭狼嚎的稻草人的尖叫。它好像脚筋被抽断一样,浑身裹着稻草,却一瘸一拐的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挣扎着消失了。九母陇被颇具怜悯之心的淤泥滚起,掉到了潭边,同村人把他拖着到火堆旁让他们取暖。他脸上浑身沾满污垢,瑟瑟发抖,苟延残喘。这时还顾着形象欲整理甩掉全身耷拉着的淤泥和几根稻草,又一摔吃了口狗尾巴草。

    土匪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坡外,不由心有余悸起来,在定下扰民反圈策略时,济北人他谁都不怕,但围岭仔向来唯独对命忌中人心存忌惮,果然一下子就棋逢敌手吃了亏。这时从坡后面传来一声奇怪的音响,围岭中卫色目隆指出说:“可能是有人在与坡后的屏障树打斗。”土匪头便忙命小硬和大尖前去勘察,确保无碍退路。

    拱脚帮这边粒子的刺骨镜观测到了又是一波伤筋动骨粉,刚发出一鼓作气口号的鞋伯被拱脚然马上阻止:“慢着慢着。”土匪头吃一堑长一智,叫坡下的人退居坡石岩后,放粉迷敌,只要对方军心一乱,撤退的不追,进攻的必死。而拱脚然一语定乾坤:“只需等花锤那边包抄围剿,到时还不是像瓮中捉鳖那样容易。”心却在盘算:“只需将地图妥妥的藏身上,越少人去走越好,等日后何尝没有勘看的时机。”一时双方陷入僵局。

    不料也在算计此图的萧小柏看出拱脚然的心思,说:“这样吧,拱哥,先把地图拿出来让大伙研究研究,待会攻进去好识路啊。”你不是想藏不让我知道吗,我跟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这时路对面却传来了一声围岭使臣的举白旗求和声,微弱但恐惧。

    “给我爬出来,土匪狗。”鞋伯道。灯笼簿中人亚尾助威道:“叫我们各位一声爷爷,哈哈。”

    拱脚帮此刻像已大获全胜了一样哈哈大笑,连已苏醒但还全身还是酸痛不已的一贤都咯咯直笑。只有慕双却像躲在屏风后的鬼魅谋臣一样又出现,这回不是:“臣有一计,可破敌军。”,而是“谨防有诈。”

    这时就看那使臣如何拿诚意了,只见他抱着头,如过街老鼠一样的走过村路,用闪躲的眼神头瞧着众人。拱脚然大声喝道:“你们这次作孽是不是土匪头带头?”他不慌不忙道:“我们书记大人有大量的,并没有组织这场行动,是我们这些底下的人为村子鸣不平才做出此事。”“嗯?那刚刚谁在坡上骂我们来着,是你不是?”逼性霖中人即逼性的大哥红毛吞了几口红毛药酒,一把将他的衣领扯起像用铁链勒条狗的脖子一样任意摆弄着。谁也没听见一贤在后面微弱的问着:“谁撒的伤筋动骨粉?”

    小柏问:“你是围岭村哪家人氏?”“在下石了服,厚溪人氏。”

    “你认识慕在衣吗?”慕双又出现问,但与不衣的距离保持着很夸张的安全。

    “慕,慕在衣是谁?”那家伙显然有点慌了。

    “毛哥小心点,这家伙可能是慕在衣。”慕双信息量满满,前瞻性可观的说。

    “管他在不在衣,有我守住出不了岔子。”红毛道。

    拱脚然也觉得很是蹊跷,并非如此简单,但既已得到地图,又挫伤对方锐气,只差给足木门面子便是,便说:“鞋弟,我看先叫他把那些乱扔东西的狗交出来,由你处置冲冲晦气如何?”

    “请容小的回去禀明。”石了服许是被扯得生疼,只想快点从这群虎狼之师里溜走。“想逃?”红毛扯得更加无情的在半空摇晃。

    于是坡上的土匪头与一干人等听得甚为分明:“坡上的人,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下坡缴械投降,只要将那些扔石头的狗交出,济家帮饶你们不死。”听完土匪头的部下个个跃跃欲试,大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实力和胆略。面对劲敌却按兵不动,围岭帮顿时人心惶惶,有个善揣圣意的慕何修大胆与下属商量起撤退的步骤来,被双手叉腰的土匪头怒斥了一番,好在土匪头不是曹操。

    不多时,鲤鱼尾这边却从虚草黄竹林里跳出一个人来。拱脚帮定睛一看,却是土匪头手下的一名悍将——九母陇,一副无赖嘴脸却死活不吱声。卖猪会中人大目半躲在人群中,用他的大小眼暗中观察着这仇敌。大目的土名由来并不光彩,就是因小时候尝过九母陇的格斗掌,才变得大小眼睛,“荣膺”大目之称。不过他也刻苦练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闪躲术,小目躲兵器,大目躲格斗。

    “大目啊,去探其虚实,将他拿下。”拱脚然也是从各村打架堆里“杀”出来的人,很快知晓对付九母陇非大目莫属。

    正在大目瞪着两只眼珠,又忽而像发条橙玩具睁眨双眸,好像两颗眼珠都在左右调换似时。身后忽然一声巨响,路左下角的草陇上顿时声浪滔天,引得道路也滚起一层尘土。聚精会神盯着九母陇的粒子闻得声响不觉转移目标去看发声处,却见有个庞然大物像是被通灵出来的神兽一样,在膨胀了五秒后迅速缩小,五秒后又不断膨胀。

    “哈哈,机关算计反误了卿卿性命。”扁担哥大笑道。

    “是嗨小瘦!”粒子叫道。他正不偏不倚刚好站在路中央那五米阵外,如同一个哨兵有点燃烽火台亦可做先遣兵一样的作用。

    原来这嗨小瘦练就了一门跟“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差不了多少的武功,只要身体一发热性情一发怒,便会不断变小变小,刚那一锤巨击让他一下回到解放前,像《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里的主人公尼尔斯被精灵变小那样。他便趁机附着在空锤里,以回到鞋伯手中险中求胜。只是马上就被木门兄弟两个识破,却不动声色,就在实竹锤向鞋伯发出异样信号的时候,鞋伯知里面的异物有所行动,便封锁实竹锤的两端,要么让它窒息而亡,要么让它爆裂而死。但嗨小瘦有能屈能伸的能耐,只是太过凄惨悲凉。逃出实竹锤却也吸收了实竹锤里的废气,相当于帮鞋伯清洗净化了此锤,被爆出后躺在人世间公路上一下子各种废气齐涌全身,给予拱脚帮如此壮观的欣赏。

    只有大目只匆匆瞥了一眼,但却并没有惊鸿之感。因为他已经迈入了九母陇的五米格斗阵,除了格斗闪躲,其他都是小事。因为如果在此格斗时有人或兵器进了这五米阵,九母陇都会像上了发条打好的软件代码一样先解决掉它们,既像凡事都太过于讲究先来后到的傻逼,又像从来都是敬对手三分的英雄。

    在路右边又有暴动。只听得慕双用梅长苏呼唤他的cp靖王殿下的口吻叫道:“毛哥,小心,他诈降的。”

    那渔腹藏剑的使臣的确是慕在衣,身怀脱衣擒拿术,一个缩身红毛手中竟只拽着个空荡荡的臭衣囊了。继而那衣服却生出蟒蛇勒猎物的蛮力,将红毛的手死死缠绕,欲反擒拿下。好在红毛浑身血液里流淌着药酒,手臂手肘上的毛孔放大,长出许多红毛将那衣服撑裂了。

    早在劝阻红毛不听后慕双就避其锋芒,暗中命小柏用火棍定位了在衣,只见那厮虽完美展现了他的江湖绝技,欲再施展什么的时候,却难逃火棍的火鹰爪棍,像被擒的兔子一样被棍子打在身上的鹰爪牢牢定住了。再被红毛身上许多红毛编织而成的红鞭狠狠泄愤抽打着,却很能忍辱负重,不发出半点声响。

    “他是不是死了?”红毛之三弟三闹问。

    这时格斗阵里已开始了殊死相搏,大目的身手迅疾非常,却未能近九母陇半点身。忽然五米阵里戾气暴增,拱脚帮顿感妖气腾腾。

    忽然从路左边有阵沉浸在浪漫里的口哨声由远及近传来,济北男子慕国盛骑在车上,天地温柔不比围岭村慕朝娘抱着他,一切都不在眼中,更别说注意到草陇上越来越微弱变化的嗨小瘦。因九母陇察觉到粒子在旁观察,以为他不过是个会窥测军情的小鬼,便将五米阵透明化,赌他是个没经过沙场的人会将五米阵视若空气。逐渐进入那个骑车人的视野只有那个在偷窥着什么的奇怪粒子还有蹲在半路上半裸着上身半死不活的慕在衣,因红毛刚好在他目所能及的时候抽打累了,将红鞭收在手里。又愣是没注意到蛇淤坡的铁网被撤,总是一副能够救美女的应付自如英雄模样。

    拱脚帮正为大目担心,来不及看左边,右边的慕在衣又消失了,对面树桠上顿时多了一副空荡荡的臭皮囊,这有趣的灵魂。已光着一副骷髅筋骨的架子越过五米阵,将正骑着自行车身后坐着围岭女子慕朝娘的济北小子慕国盛用火鹰爪棍的手法将他脖子掐住扯下了车,那扯的身手与红毛刚扯他的如出一辙,霎那间那副臭皮囊和臭衣囊又回到了他身上。慕在衣终于长舒一口气,好险,一下子使出两门衣术,差一点就有来无回在这了。

    “嘿,听着,你们村的多情郎被我抓住了,你们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慕在衣要挟道。

    拱脚帮正诧异五米阵竟消失,大目不见,九母陇不见了,却被这奇怪又熟悉的声音惊醒,看到路左边这奇怪的一幕。

    “在衣叔,放了他吧,放了他吧。”慕朝娘拉扯着慕在衣求情道。

    “要杀要剐,随他啦,只是朝娘我舍不得你,只是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如今时代谈个恋爱还犯法了?”慕国盛身上不愧寄托着父母对祖国兴盛的希望,即使危在旦夕说话仍是大义凛然盛气凌人。

    “哈哈哈哈!”拱脚帮在刚才严峻的形式下都个个严阵以待,这时却被这两个村子两个家族两个家庭不想迎来嫁娶的闹剧给笑成一团。其实围岭村的每家每户都已得到通知说这个路段晚上有事,先别路过,只是朝娘之父慕在楚因女儿老是出来与国盛鬼混,教导不来,已是冷战了好多天,刚想回家告诉家人,关心一下打破冷战,却没曾想今日更加猖狂,傍晚五点钟就已没了踪影。

    “别管他们,那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拱脚然话还没说完,粒子已放下刺武镜甩出他的刺家脚朝慕在衣踢去,慕在衣使出三个格挡居然出现又横空劈来一个第四脚,顿时在衣那挡脚的手臂上淤青肿血起来。慕在衣将国盛甩到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挥出了红毛的红鞭,不想却是无用功,脖子被出现在他背后的粒子用手肘猛一重击,“咔嚓”断为两截,身体飞出去好几米。拱脚帮看得无不拍手称快。

    粒子赶紧将村伴国盛扶起,竟吸引得朝娘多看了他两眼。国盛谢过。瞧拱脚帮这阵仗也不容他多问,他便一溜烟载着朝娘走了。

    却说早早到了坡后面的花锤耍起了同他父亲一样的小心思,唯恐身后的豺狼知晓半点寻宝路线,先吩咐五个在坡外等候,带着十来个人在进坡后开始了九曲十八弯的迷魂阵走法。刚回到原点,就被搭了他肩膀搂到一旁的慕镇给揭破了:“锤弟啊,你那小把戏能瞒得住别人瞒不了我的,灵山八十一脉我都能了如指掌,就这破坡,我不当众拆穿算给你面子了。”

    花锤知已无法再编,便说:“镇哥咱们还用说,我怎么可能是防你呢,实在奶桃佛那家伙步步逼得紧。既然你已这样说了,我便再也义不容辞了。”

    当下带着疲惫不堪的他们跋涉过一片蒲公英草圃,面前便横亘出一片芦苇荡,风声悠悠,有如空谷绝响。大伙便欲四下摸索起能搭渡过芦苇荡的小舟来,只听得一阵锤音好像从对岸渡舟而来,不一会,一艘老旧但结实的木舟就款款而来。花锤帮这才记起这是相财旺中人扣小时候的独门绝技,那就是能够通过吹锤的方式像“嘤鸣求友”引来水面漂浮物,当年他可是靠着这泡遍各村水上妞的,在当时那个风化未开的年代,实属奇闻。眼前这木舟想必就是那伙围岭仔渡舟所用的,不多时,芦苇荡水面又飘浮来了许多的水浮莲,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

    趁着夜色,扣和枝脉流中人酒四各划左右桨,喜水泳中人缺耳撑着舟桅。那酒四臂膀浑厚如基辛格一般,划起来像在舀水,骨瘦如柴的扣很快就体力不支了,像在搅拌芝麻糊一样,连有“三个臭阮鬼,抵一个缺耳水”之称的缺耳也难以均衡,使得行舟左摇右晃,随时都有翻舟的可能。在一片怨声载舟下,奶桃佛一把夺过扣手里的桨,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下摇晃彻底将荡底的水鬼给闹醒了,顷刻间所有水面的芦苇都被连根拔起,旋在相应的半空,滴着水渍泥土,却已经到了可以将舟上之人万芦穿心的地步,犹如《青云志》里的诛仙剑被召唤出来的场面。

    “别动,都别动。”缺耳虽有一只耳朵是缺了一角的,但另一只耳朵却异常警觉,在济北村田园玩耍的童年时光里他是唯一能从狼群等各种野生动物族中安然无恙来去自如的人,据说只要给他足够安静的空间,他能够完全感受到动物们的心跳,呼吸,脉搏,有“缺耳万兽王”的美称。

    但酒四正划得起劲,还是习惯性的动了最后一下,立马水面就开始了流星蝴蝶剑的芦苇舞,但被慕镇的浴凤十八锤挡了回去。只是那射击比反射击快了0.333秒,向扣射去,扣一躲却摔下了舟,加速了芦苇的qq炫舞。扣又成主角了,被芦苇死死缠住,连水鬼都兴奋不已的从水底冒出,黑暗中花锤帮眼前晃过一个尼斯湖水怪的身影,扣愈加害怕的挣扎,它便愈加兴奋,芦苇荡里闪现出了两条蟒蛇,一条是实体,要将扣当做牙缝时,一条是整片水面,要将整舟侵吞。不得不说拱脚然真是知己知彼又知人善任,安排大柏在花锤帮这下派上用场了。只见他不徐不疾的使出水棍,将舟的边缘划了一道浅浅的水痕,整个舟便慢慢的不晃了,最后竟如履平地一样。这水棍吸收了水面的水,不断长长,直到停在扣的湿漉漉的头顶,继而向下垂直延伸水柱,下降到约半米之时,灵活得像绣花女穿顶针一样的空中穿针引线完,一个水鱼钩便吊在最底下。扣变成了一块铁器一样被磁铁的鱼钩吸引,竟跃出水面,将那鱼钩吞进了肚里,霎时水里的了芦苇消失,水鬼失踪,而他被就成了“姜太公”的“鱼”,摔回了舟上。多年以后,每逢村民们羡慕扣有钱能干又是风月场老手时,此时在场的人无不哈哈大笑,为他做传。

    缺耳来不及跟花锤帮一起玩笑就开始了他小心翼翼的撑桅,舟上的人都感觉比之前三人合作都要快,只是这舟是迂回前行的,小心的绕过许多冰山一角,因为那些半空芦苇已回了原位。花锤帮被这一陆一水的折腾,个个晕头转向起来。大柏将水棍丢开,那鱼钩和水线便在扣的腹中化作一股酸水,引得他翻江倒海,呕吐不止,几近休克。

    几分钟后,行舟顺利抵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