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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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木府喜事遭村争,济北绸缪龙虎斗

    银座昨夜又东风,我梦见,红,白,紫,黄,嘿道上的人都想弄死作者,却恰似泰坦尼克撞冰山,生离映满蓝的纯,死别熟透橘的甜。再寻那惊涛拍岸的神秘岛礁。风雨,几多遍,彩虹,挂天边。

    房亲们个个看得热血沸腾,我心却早已凉如荒邱。

    如果悲伤也会不可一世,那就是我被你拒绝的样子。

    ——写在前面

    1990年,惊宇省济北村,经改革开放后欣欣向荣,虽是腊月初九,但走在乡间小路上,依稀可感揣着兜里鼓胀胀的钱包的人们脸上那一阵阵如沐的春风。且说这天,木府青冥居鞋伯家,大红灯笼高高挂,准备迎新娘呢。婚礼的主人公鞋伯人虽矮小,却力大威武,颇有李元霸之质。说来命好,亲戚小伙伴世门长子无家自小有一种精明的入世之道,20岁便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又极热心肠,因念鞋伯老实,怕他赚不着钱财娶不着媳,资助他3000礼金,这在当时算是一笔钱,且是义钱。鞋伯的母亲,浦鹰瑶老妇,一副红楼梦里贾母深明大义的气度,对此感恩戴德,在儿子婚礼下聘之后,便开始在乡里帮为无家物色有贤妻良母潜质之辈,循循善诱的打听,给本来就很好的世府门风更说得锦上添花。

    此时青冥居里到处都是街坊邻里,亲朋好友,在客厅更是坐满了百妇争鸣的女人们,在祝贺一番后,众人开始各自聊起关于喜庆的新鲜事,曾经如何闹洞房的对比,不同婚礼准备的习俗,关于许多喜得第三,第四贵子的“计划生育”家庭。无家的母亲,韵腾尼,一个勤劳的妇女,遇事无主见,却有一个最幸运的主见,那就是珍惜敬重与瑶老妇的交情,甚至于到了瑶老妇说东她不会去西的地步,一开口却是不幸的主见,言辞里反倒先来感激瑶老妇的“媒人”善举,然后便要像写人物传记一样来展开话题,让“阅卷老师”点评。瑶老妇能理解一颗母亲想快点抱孙子的心,却也知道此时在这里说难免犯了忌讳,连应付都没半句,就岔开了说起话题。她听话应话时不时瞧瞧时而走到天井踱步,时而如坐针毡的儿子,平日里他不苟言笑的,今日见了谁都笑逐颜开,但愿能永远如此,越过越好。

    在济南村,早有迎婚单车在祷府新娘家门外等候,这位忐忑激动的新娘正久久伫立在府里内院的门槛边,就要再见这个栖息多年的家了,她想。他们这代人实属赶上20世纪以来人间好时候,有童年环境毫无污染的田间生活回忆,可上学年纪恰在文革结束后,又赶上为奔小康社会的开放经商狂潮,于是新娘越发出脱得水灵秀丽,富富有余的祷府彩礼嫁妆虽沿旧袭,却多了黑白电视机,随身听,游戏机等。。。。。。

    与父母家人一阵含泪辞行之后,新娘上了车。说来不巧,因北史桥部分路段抢修,海螺绕路,一心骑济北村和围岭村交界的鲤鱼尾路段,忽然飞来一片铁器,顿感大腿一阵痛楚,应声倒地。可怜背后的新娘被这一震也从车上摔下,惨叫一声,伤了一点皮肉,失了农村习俗的好彩头。

    只听得蛇淤坡有人低声骂道:“你们他妈的没长眼睛啊,看到女的都砸,想上鸯视辛闻啊。”

    “那是哪家的姑娘啊,嫁人啊?”

    相传此坡为三国孔明老前辈驻营扎寨所设,可容纳数百来人,为五行八阴阵,又称蛇形淤泥坡,外来者一旦一不小心闯入很容易就会陷入淤泥窒息而亡。这一申报必成非物质文化遗产,可同古埃及金字塔比肩的世界第九大奇迹,溺死之人途经失踪之人单从各大村子的族谱里的记载少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还没算上外来的,据说唯有围岭继承人方可破解自由出入。这坡的屏障很像现今的镀膜玻璃,从外面看去只是一丛丛的虚草黄竹土,站在坡上的人却能将外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胆小的海螺惊吓不浅,偷偷瞥了一眼,见蛇淤坡已被撤去了围绕的铁网,像只被抽去了牢笼的猛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草竹间贪婪的眼神更是若影若现,早已魂飞魄散,便想拔腿逃跑。可这命忌门的差事不办好,更是死命一条,只好忍着痛扶起后面的新娘,前路凶险,掉头回她府。幽静的乡间小路上,却难料危机四伏,骑得更是飞快。

    却说青冥居里男的锣鼓喧天,女的红旗招展,鞋伯被他们簇拥着。房里的大哥大响了七遍都没听见,电话另一头准丈母娘抹着一把辛酸泪,电话打不通,哭声里夹带微词,倒比镇定的新娘哭得厉害。

    “哭干嘛?报警啊。”怕事的新娘他哥按捺住好奇,好像很有男子气概的说。

    “先不要报,我已算是半个木府的人了,等相公家接了电话,看看他们怎么说。”新娘妹妹倒显得像个巨眼英豪。

    却说鞋伯这边迟等不来,周围的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倒越开心。瑶老妇叫了二媳妇慕镇婶去打电话。慕镇婶这人稳重善良,得知消息后担心鞋伯大喜之日反而大怒,便先悄悄到瑶老妇耳边低语,声音一个字比一个低,瑶老妇当然没能听见,还笑着,老态龙钟的像个孩子。

    “说什么呢,大声点,你这二嫂也真是,大喜之日有什么事大声说才喜庆,好让大家开心开心。”

    慕镇婶迟疑了一下,一旁警觉的生门三子拱脚然察觉有异,忙用眼神示意慕镇婶,到一旁轻声问,听得一阵心疼,拳头紧握,不由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我去劈他个半死,给人抬他入院是肯定的了。”但随即淹没在人声鼎沸里。

    拱脚然面不改色的走向木门首掌木海,即瑶老妇之夫那里。

    “怎么啦?”瑶老妇问。

    “没事,就是亭外台上的婚礼现场之一布置得不知恰不恰当,想请海伯去看看。”

    一出门拱脚然就义愤填膺的说了此事,问这一家之主示下。木老头听完便气得要摔手里的玉壳烟,拱脚然了解他平日一生气起来的习惯,有所准备,将那玉壳烟拽住了。冷静下来的木老头说:“快请贼爷出来,让他帮我们问清楚具体情况,究竟是何人所为?”

    世门首掌贼爷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他大儿子,即无家和生门四子,即拱脚然四弟奶桃佛。他们刚坐在里面的两个不同角落都观察到了神秘兮兮的拱脚然,便也都走了出来看一下。

    贼爷接过无家递给他的大哥大,拨了个电话,挂断不久又接了个电话,说:“哼,都是围岭村那个狗娘养的书记土匪头所为,他妈的纠结他们乡里人在那里伏击我们村过路人。”

    “为何?”众人皆疑问。

    贼爷声音壮如洪钟地说:“就目前世门掌握的情况来看,我猜十有八九跟鲤鱼尾圈地之争有关。”

    话说这要追溯到济北和围岭的两村边界鲤鱼尾路段,济北村当任村书记慕坚人称汉奸在那私自围地,济北村人当然引以为荣,围岭村自然群情义愤,而两村人里也有分派的书记政敌不满书记想看好戏的,更是煽风点火,坐壁上观。

    “管他什么圈地之争,惹到我木门头上来,就一定让他头破血流。”木老头气道。

    奶桃佛摩拳擦掌道:“海伯,我去告诉他们,操家伙,去那找他们算账。”

    木老头点了下头,说:“你先叫补鞋出来吧。”

    无家虽也气愤,但生性不喜打打杀杀,便说:“今日是鞋弟大喜,有话好好说,打什么架。先打给村书记叫他处理。”

    正打着电话的拱脚然听得眉头一皱。“你懂个屁!”奶桃佛匆匆止步,回头骂道。

    木老头说:“寒门族那小鬼会帮我们出头吗?都是落井下石的狗崽啊。”

    无家面不改色。他父亲笑道:“这奶桃。。。。。。无家啊,你去里面慢慢跟木伯母说明情况,别吓到其他那些妇女,甭管她们七嘴八舌的,别让她们瞎掺和就行。”

    “不用说啦,她们一群妇道人家的。”木老头说。

    “今日婚礼,另当别论。”

    说时拱脚然挂了电话,说:“组甘叔在鲤鱼尾那有开了个厂,他叫守夜人爬上九楼顶看过了,蛇形淤泥阵灯光通明,那伙围岭仔很可能就躲在虚草黄竹土里扔东西出来。”

    “蛇形淤泥坡。。。。。。”其实早在一开始木老头就猜到了围岭人的窝点很可能就在那,但这下确定之后才真正意识到反扑有点棘手了。

    “不是有我家花锤吗?这些年洪老三也没少教他绝技。”

    “哦,贼弟有此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要多带增援,绝不能让小花锤孤身涉险。”

    两位花甲老人不会忘,命忌门的各大首掌时常也无不扼腕叹息的警醒,金门旧首掌,他们的儿时玩伴金不换的大好青春便是葬送在那的,同时也在他们两个心中埋下了良心隐隐作痛的悔恨因子,要是金不换在世,命忌门不只可富甲天下,形成铁三角问鼎震坛,年迈无聊时亦可有个喝酒说话解闷人呀。

    那是一个跟所有少年梦寐以求的发财致富梦有关的故事,在混迹于各种刺于镇的各大荒村野店,听说书人醉酒人的吹嘘后,命忌门铁三角毅然决定要进蛇淤坡探险寻宝。尽管这三个小子胆大,但孩儿时也是一听到长辈要将他们送到蛇淤坡去都会半夜做恶梦吓大的。为保万全,他们纠结了围岭村同龄人犁头做带路人选,这犁头满口答应,到了关键时刻却掉链子死活不进坡里,说怕有巡夜人,自己在外面给他们放风接应便是。命运兜来转去,这犁头,即现任土匪书记之父。三人从围着的篱笆进去了,且不说当时在里面所冒的险,只说到了离开时,木老头利用刚进去时在虚草黄竹上做的逃脱准备,本可使三人荡秋千似的飞脱而走,只是功夫不到家,贼爷和金不换先后落入泥潭。身材矮小瘦弱的贼爷急中生智,把偷抱在怀里的鸭子丢在淤泥上,用力一踩逃过此劫,因偷鸭又弃鸭,一回家受了两顿毒打,故得老贼之名。可金不换人如其名,不仅金不换,命还可当,紧抱着挖出来的沾满泥土的“金子”,到了坡边上空从“秋千”上遵循万有引力定律不堪重负摔下,两脚陷进潭里,贼爷和木老头拼命拉扯,才救回了他——金门三代单传的命根。犁头闻得声响,从虚命以待的竹草间用手里的犁老头砍出缺口,让他们三人钻了出来。那金不换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洗清“金子”,却是生锈的铁器,忽然双脚踩空般,眼前一阵乌漆嘛黑的倒了下去,大病一场后,中了人身蛇足的诅咒,丧失了双腿行走的能力,变成像坐着轮椅的欧阳名日般。犁头上门讨金,被金门人轰出门外,金不换倒命人将那晦气的铁器悉数给了犁头,犁头便也自讨没趣而去。心疼万分的金门老首掌夫妇求得佛意,早早的花重金让儿娶媳妇冲喜,所幸成亲后数日便能下地行走,只是偶尔反复,时好时坏。儿子出生后不久,自己却蛇足上身,没享几天清福,便英年早逝了。他儿子银可当也生来便有不足之症,体弱多病,死时所幸遗有一子一女。从此金门中人不再为孩子取什么金银富贵的外号,为大女孩取名慕珍,通珍惜之意,以八字驱巫蛊之命。为小男孩取名慕黎,一黎通离,即远离疾病,平安一生之意,二方可成金门黎明之希。

    “这样吧,就让命忌门各门首掌选出加入此次征讨围岭小贼的合适人选,事不宜迟。纵使不能火烧蛇淤,也必须痛打野狗。”木老头说。

    “好,海伯,侄儿正等您一声令下呢。但今日是鞋弟大喜,遭逢此事,晚辈想建议你们老辈就在此喝茶聊天,静候我们年轻一辈凯旋而归的佳音,我想,海伯母应该也会同意的。”

    “好,就让你做总指挥,花锤做副总指挥,决定进攻路线和人选。”木老头点头应道。

    “贼伯,还请移步卸墨斋画出蛇淤坡内的泾渭经纬草图,以备不时之需。”拱脚然一口诚意满满的语气。

    “呵呵,你又不早说。地图我早交给我家花锤了。”贼爷伪笑道。

    “那到底谁是总指挥?”拱脚然控制着几分愠怒道。

    “要不老木,让他们兵分两路去吧。”

    “你。。。。。。”拱脚然语塞,却又忽然仰天长笑,道:“不就一点小小的宝藏吗,谁会跟你们世门抢,到眼下这种情况还藏着掖着,真不知你们世门哪天就身败名裂了。”

    “海伯,这总指挥我没法做了。”拱脚然又回头对木老头说。

    “行啦行啦,都是小事,在我这都别伤了和气,来,海伯先把海伯知道的画给你。”木老头说完又笑着对贼爷说,“贼弟,你先在这安排一下。”他虽对两人此刻的说法很是不满,但还是强忍怒气,毕竟结交千日,用在一时,此时若变,反目必有来时。

    拱脚然又一副阎罗王模样,跟着木老头进府时却心念电转,跟他说:“是否叫鞋弟跟你们亲家说下先别报警,等我们教训完了再报。”

    二人进了草长庭,木老头见神色凝重的鞋儿正走来,便叫他出去听贼爷的话,并无心理会点头示礼的奶桃佛。经过客厅时见瑶老妇的脸色看上去已泣下沾襟过一回,其他妇女正鸦雀无声的听着她按捺平静的吩咐着什么。可想而知刚擦肩而过的男丁们都悉数奔出木府外头,必见闻得消息正怒火中烧捶足顿胸的鞋儿。

    只是此时屋外,唯独生门首掌老冒忽然露出喜上心头一般的笑容将儿子奶桃佛拉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

    老冒大儿子生虫仔因常自作孽,在茫茫大家族里任何时候都早已没任何存在感可言,但人设能力强,仿佛他才是生门首掌,名门之望一样,搭了搭鞋伯的肩膀,一声吼的吆喝起来:“鞋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生门有我,主苟,拱脚然,奶桃佛四兄弟为你出头,念五弟还在淞山韶磷练功,不然也会一并上的。”

    想必二十多年后那个火遍微信群的“大家不要出声,让他一个人尴尬”表情包灵感就是来源于此了,真是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哎,像你这种凡事只要带个遗像来就算心意到的人就省点事吧。”生虫仔巴不得谁能说话,救命稻草火门首掌洪老三说之后却好似落水狗被痛打了一样,众人哄笑。

    “那你们家有谁能去?”生虫仔反击道。

    “哈哈,得我真传的世门花锤便可。”

    “我也去帮帮忙,以应不测。”洪老三看了看他唯一的儿子慕双,此子生性懒惰,精通算计,长大后更是饭不多吃一口,步不多走一步,将他气得个半死。为防后继无人,才在命忌其他八门里选了骨骼精奇的世门中人慕龙做了徒弟,并将花斧锤传给了他,徒名花锤。今见儿子如此说给他和火门长了脸,倒也欣慰的答允了。

    “生门,主苟,拱脚然,奶桃佛。主苟,记得把流星锤带上,完。”老冒发话了,在场虽也是无话,却都各自感受到一种威严的气场。

    “对了,花锤你记得把花斧锤带上。”洪老三补充道。

    刺门这边叫嚷了起来,刺老大,二刺源还有粒子三个都争相要去,真是虎父刺爷无犬子,但三个儿子都没水喝了。刺爷不是李渊,不会让李世民一样的儿子通吃独大,说:“这次让粒子去,也该让他历练一番了。记得把刺武镜戴上。”拗不过刺老大爱护三弟心切,便也把刺老大加上了。

    萧门首掌萧q爷如使出他平日里的阴阳牌一样的说:“萧门,萧大柏,萧小柏,水火棍记得带上。”

    “活门就我啦。”因父亲古布跌及族人定居桉灰省,活门代首掌慕古负责回乡祭祖,传承门帮。一年总是三天两头跑的,今时在此,已是迫不及待的旋转起手中的薄壳枪,好似要去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般。

    每逢命忌门遇大事的时候正反老爹总是手揣两颗玉龙珠,一副引而不发的老狐狸模样,在外人看来好像有两把刷子的样子,没错,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正反,一个反正,这大小狐狸遗传了他们爹看戏的能耐,早没了当年他们一族出北庄七济子的风骨。贼爷看不过去,命他们先前去北史桥候着,做接应准备。

    有人站在十岁小娃慕黎身边戏问:“金门小首掌,你可如何调你金门之将助你木老伯啊?”不想他语出惊人:“别瞎操心了,有这份闲心还是管好你们门中之事吧。我们金门绝对当仁不让,尽力而为。我一来可跟着各位大哥血染围岭,也可跟各位老伯老叔谈笑风生,全凭木老伯派遣。再说,我母亲也定会全力帮衬木老伯母的。”

    “金门小子好样的!你还小,进去喝茶吧。”画好图出来的木老头摸了摸他头,笑说。而他木门的三个儿子自然都会去。萧q爷有建议说叫新郎在家候着就是,兄弟们去也一样,能搞定,群雄亦呼应着。但木老头深知性急的儿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不去反倒被人耻笑,便说:“多谢大伙啦,他要去就让他去吧。”连让鞋伯表演一下的时间都省了。

    因外面太吵,此刻鞋伯正在屋内跟准新娘打着电话。深情嘱咐完便从锤闲帘里的红门背后摸出一把实竹锤,一声不吭要挤过那些围在木府大门口看外面热闹的八卦妇女们。瑶老妇知她家老头必会反戈一击,但见自己儿子阵仗不对,忙佝偻着一把老骨头去拽着儿子的手,说:“儿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鞋伯说:“妈,你放心,没事,就杀几条狗。”

    无家不出门也大概知晓了外面的情况,但鞋伯此时去总是不太吉利的事,也帮忙着劝阻。顿时客厅里各妇便真七嘴八舌起来,话锋无不在拦住气盛的鞋伯。无家便又被无辜的白了一眼。

    且说外面的其他数大门派也互相通了气。除了寒门族,荣武府和未来赴宴的斗奇派未加入外,由逼性霖中人逼性带头,清点了二三十人,与命忌群雄组成济家帮,便与草长庭院内的那群妇儒展开了拔河似的夺补鞋比赛。

    “他们要矫情就让他们矫情去,你们先走吧。”木老头说。屋内瑶老妇不由又是言语梗咽。

    “让开让开!”奶桃佛倒挤了进去,他三哥命他留下叫痞子将铁锅砸了制成铁器以作武器,又叫痞仔打电话将他店里的那些未卖掉的空酒瓶准备好,给二哥主苟去生门开为生计的三轮摩托载去鲤鱼尾。那痞仔已在草长庭备好生鲜肉菜等候烹煮多时,这时闲得蹲在一角抽着烟,一得令便忙起来。拱脚然做这些部署前全有问过木老头,木老头同意,说这点小物件不会损喜庆的,反而将不吉祥的东西给砸回去了。

    奶桃佛背着装满铁器的布料袋经过客厅时村妇们又叽里呱啦田间蛙了。那些结仇细节,打架场面寥寥数语便可一览无余于小小客厅,连悲痛的瑶老妇此刻都有如盼望杨门虎将报效家国归来的佘老太君一样,同仇敌忾着。但不多时便能听见不断产生共鸣的饥肠辘辘声,这群妇女本饿着肚子打算一品木府名菜,到现在都还在喝茶水塞牙缝,千语成谶。无家便叫痞仔先煮了点鱼粥让来者解解饥。

    已近黄昏,奶桃佛驱着避震车开在济北老路上,路过济南村角却见那纠集着几个人,知这个地界天王老子都不敢乱来,便用远光灯一照,却是鞋伯的大舅子和几个济南人。听那家伙支支吾吾的表达,不觉好笑,总之就是不敢鱼越雷池。知虽凑不成脚数,但也好歹是他们两个家庭的事,有人出面便还算仗义,更可让让他们瞧瞧命忌门和木门都不是吃素的。便领着他们到了鲤鱼尾,和济家帮会了合。

    但见村这头的鲤鱼尾边界草陇后人头攒动,路对面的虚草黄竹坡却像个无赖一样呈易守难攻之势,坡顶的极光火箭却将鲤鱼尾点缀得如月伴众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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