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喊得口号练老兵
杨衍解释完后，齐岳忍不住道“这种数字倒是稀奇，哪余下诸数又放如何写？”
杨衍望着齐岳笑了笑，接着写下了123456等阿拉伯数字，并且在每个数字的下面又写上了对应的汉字，让大家一目了然。
黄骋飞一眼看出来其中厉害，并啧啧道“这数字看着倒是简单，可是在别处全无有见，除了我们营中士卒之外别人决计认识不得。”
“没错，而且以此为算，最后一个数字为一者便为什长，第二第三则为所属哨、队，待行军之时若是有士卒走散，只需要查看其肩膀上的数字便能认出此人究竟是归于何队甚至是不是鞑子混进来的奸细。”杨衍继续解释道。
这个方式类似于后世的军衔与狗牌混合体，不过现在资源不足，无法做的更为详尽，但是也已经足够在行军途中整合队伍以及在大军崩溃之时用作招揽部属之用。
江贺作若有所思状，过后问道“这些数字千总从何处习得？可有其他军中照用此法？”
杨衍翘起嘴角，解释道“习自佛朗机传教士，国内应该无此用此法者，但是鞑子之中亦有传教士可以认识这些数字，而且总共不过十个数字，组合简单，自是不能当做保密之用；不过倒可以用此来挑出军中奸细，只需要将前来归复之人肩膀上的数字对应到一哨一什，再叫来哨什长官前来对应就可。”
杨衍的解释让众人豁然开朗，若是沿用此法自是会断了鞑子奸细的来路，可以省的许多麻烦，而江贺更是抱拳道“千总还需江此法献给黄帅，以防奸佞之徒作祟。”
杨衍呼了口气，扭头看向黄得功军营所在处，又对江贺道“自然。”
江贺顿时咧嘴笑了开来，并未注意到杨衍眼神中闪过的一抹暗淡。
历史上在黄得功死后其身下总兵尽数投敌，田雄等人更是抢着将朱由菘送给清兵领赏，水师总兵翁之琪蹈水而死，余部溃散投敌。
在这种情况下，再防奸细又有何用？满军同袍瞬间化作了生死贼寇，这场仗，到底该如何打？
教会众多亲兵哨官识得阿拉伯数字之后，杨衍亲自给江贺和陈忠道等人写上了0002到0019的身份编号，然后令众人归队，又在营中挑选出会识字的士卒上前学习使用规律并书写编号配发全军，而对于这些识字的军士卒，深谙知识就是力量的杨衍给他们的编号最后一位数字都是1，这些人未来会是整个军队之中的骨骼和桩基。
另一边，在一部分士卒忙着书写编号时余下的士卒们也没闲着，杨衍命众人开始练习立正、稍息、齐步走以及原地转向。
这些在未来中国随便找几个参加过高中军训的人就能轻易完成的动作在此时确是让整支队伍乱成一团，场面更是一度惨不忍睹。
这时的杨衍才猛然惊醒，在场诸君最起码有一半人左右不分！
“立正！”杨衍咬牙叫停了混乱不堪的众人，作为一个见识过现代军训的人，他实在看不下去此时一团乱麻的近千士卒。
而齐步走和向右转虽然还有一堆人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立正便是停止的意思大家倒是明白。
杨衍双手负后站在众人面前，左右扫视了一遍自己以后的基本盘，原先好不容易组织好的阵型此时已经彻底乱成一锅汤，士兵们稀稀散散的站在操场之上，望向杨衍的眼神之中有害怕，有戏谑，有敌意，但是，还有憧憬。
一股发自内心的无力与绝望遍及全身，杨衍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伸出来右手，沉声喊道“齐步走时，应先迈出左腿，再伸出右手，而现在，我教大家分辨左右！”
穿着布衣的黄得功站在营内的瞭望塔上看着杨衍等人所做的一切，一声声左右传入耳中，让黄得功惊讶不已，他的问向身边的师爷“这练军法子师爷可曾听过？怎么还喊左右？”
那师爷摇了摇头，迟疑道“练军编阵本是常理，可是却不曾听说有人专门习分左右的，这哪是事？”
黄得功微微皱眉，随即笑骂道“看不懂好，我们看不懂，鞑子也未必看得懂，传令下去，让咱们的标营将士们也学学分左右，指不定就有用呢。”
那师爷点了点头，又抚须道“习分左右于军伍有益，但是不知那杨举人又让一群人在写什么。”
师爷所说的正是此时汇聚一团拿着笔墨正在破布条上奋笔疾书的众将士们，在他们看来军人会使用刀枪就行，关笔墨什么事？
再者说，如今大明就是把总千总不识字的也有一堆，甚至黄得功自己斗大的字也只能认识一两个，你费那么大劲写这些字又真的有用？
黄得功对比龇牙咧嘴“老子都不认识几个字，他给这些人写这么多字又有啥用？”
师爷嘿嘿一笑，悠然道“秀才练兵，总是以为万事诸如史书兵法上所记载的一样有章可循有据可依，而相关事物也应该是我如此做了，彼便应该如此应对，如此去做，却不曾想过万一事物发展与自己所做完全相悖又该如何，这杨举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黄得功点了点头，咧嘴一笑；单手扶住栏杆望向一遍遍重复着动作的火器营士卒，认真道“不管如何这杨书生总是给咱们带来了一点新气象，本帅也希望，他能真真正正的做出些实事出来，就如同那日以二百火铳手硬抗住了左宁南的近千骑兵一样。”
那师爷看向面色沉重的黄得功，淡淡一笑，宽慰道；“当年倭寇祸乱江南，时各地卫所驻军腐朽糜烂以至于让倭寇如入无人之境，最终竟是以数十人兵临南京城下，甚是嚣张！而后来戚少保横空出世，编练新军，每战以十余人之损就能击溃真倭假寇数千人，重振我华夏声威！而今鞑子势猛，不过是欺我大明再无戚少保而已。若是等他日等我华夏再出英雄，小小建奴怎敢猖狂！”
黄得功瞥向师爷，白眼道“如你这般说，难道本帅就不是英雄了么？”
师爷一愣，随即嘿嘿笑到“过几日大帅南京城下解了我大明危机，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这话让黄得功舒坦了不少，笑骂道“就你他娘的会说话，巧了本大帅还就爱听。”
师爷咧起嘴来，又缓缓的收了回去，曾经饱读诗书的书生举目远眺，极东之地乌云滚滚欲催城，祸福不测。
而今天下已到乱世，大明的第二个戚少保又在何处？
尔再不来，这大明，这汉家天下恐怕就等不来了……
杨衍望着齐岳笑了笑，接着写下了123456等阿拉伯数字，并且在每个数字的下面又写上了对应的汉字，让大家一目了然。
黄骋飞一眼看出来其中厉害，并啧啧道“这数字看着倒是简单，可是在别处全无有见，除了我们营中士卒之外别人决计认识不得。”
“没错，而且以此为算，最后一个数字为一者便为什长，第二第三则为所属哨、队，待行军之时若是有士卒走散，只需要查看其肩膀上的数字便能认出此人究竟是归于何队甚至是不是鞑子混进来的奸细。”杨衍继续解释道。
这个方式类似于后世的军衔与狗牌混合体，不过现在资源不足，无法做的更为详尽，但是也已经足够在行军途中整合队伍以及在大军崩溃之时用作招揽部属之用。
江贺作若有所思状，过后问道“这些数字千总从何处习得？可有其他军中照用此法？”
杨衍翘起嘴角，解释道“习自佛朗机传教士，国内应该无此用此法者，但是鞑子之中亦有传教士可以认识这些数字，而且总共不过十个数字，组合简单，自是不能当做保密之用；不过倒可以用此来挑出军中奸细，只需要将前来归复之人肩膀上的数字对应到一哨一什，再叫来哨什长官前来对应就可。”
杨衍的解释让众人豁然开朗，若是沿用此法自是会断了鞑子奸细的来路，可以省的许多麻烦，而江贺更是抱拳道“千总还需江此法献给黄帅，以防奸佞之徒作祟。”
杨衍呼了口气，扭头看向黄得功军营所在处，又对江贺道“自然。”
江贺顿时咧嘴笑了开来，并未注意到杨衍眼神中闪过的一抹暗淡。
历史上在黄得功死后其身下总兵尽数投敌，田雄等人更是抢着将朱由菘送给清兵领赏，水师总兵翁之琪蹈水而死，余部溃散投敌。
在这种情况下，再防奸细又有何用？满军同袍瞬间化作了生死贼寇，这场仗，到底该如何打？
教会众多亲兵哨官识得阿拉伯数字之后，杨衍亲自给江贺和陈忠道等人写上了0002到0019的身份编号，然后令众人归队，又在营中挑选出会识字的士卒上前学习使用规律并书写编号配发全军，而对于这些识字的军士卒，深谙知识就是力量的杨衍给他们的编号最后一位数字都是1，这些人未来会是整个军队之中的骨骼和桩基。
另一边，在一部分士卒忙着书写编号时余下的士卒们也没闲着，杨衍命众人开始练习立正、稍息、齐步走以及原地转向。
这些在未来中国随便找几个参加过高中军训的人就能轻易完成的动作在此时确是让整支队伍乱成一团，场面更是一度惨不忍睹。
这时的杨衍才猛然惊醒，在场诸君最起码有一半人左右不分！
“立正！”杨衍咬牙叫停了混乱不堪的众人，作为一个见识过现代军训的人，他实在看不下去此时一团乱麻的近千士卒。
而齐步走和向右转虽然还有一堆人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立正便是停止的意思大家倒是明白。
杨衍双手负后站在众人面前，左右扫视了一遍自己以后的基本盘，原先好不容易组织好的阵型此时已经彻底乱成一锅汤，士兵们稀稀散散的站在操场之上，望向杨衍的眼神之中有害怕，有戏谑，有敌意，但是，还有憧憬。
一股发自内心的无力与绝望遍及全身，杨衍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伸出来右手，沉声喊道“齐步走时，应先迈出左腿，再伸出右手，而现在，我教大家分辨左右！”
穿着布衣的黄得功站在营内的瞭望塔上看着杨衍等人所做的一切，一声声左右传入耳中，让黄得功惊讶不已，他的问向身边的师爷“这练军法子师爷可曾听过？怎么还喊左右？”
那师爷摇了摇头，迟疑道“练军编阵本是常理，可是却不曾听说有人专门习分左右的，这哪是事？”
黄得功微微皱眉，随即笑骂道“看不懂好，我们看不懂，鞑子也未必看得懂，传令下去，让咱们的标营将士们也学学分左右，指不定就有用呢。”
那师爷点了点头，又抚须道“习分左右于军伍有益，但是不知那杨举人又让一群人在写什么。”
师爷所说的正是此时汇聚一团拿着笔墨正在破布条上奋笔疾书的众将士们，在他们看来军人会使用刀枪就行，关笔墨什么事？
再者说，如今大明就是把总千总不识字的也有一堆，甚至黄得功自己斗大的字也只能认识一两个，你费那么大劲写这些字又真的有用？
黄得功对比龇牙咧嘴“老子都不认识几个字，他给这些人写这么多字又有啥用？”
师爷嘿嘿一笑，悠然道“秀才练兵，总是以为万事诸如史书兵法上所记载的一样有章可循有据可依，而相关事物也应该是我如此做了，彼便应该如此应对，如此去做，却不曾想过万一事物发展与自己所做完全相悖又该如何，这杨举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黄得功点了点头，咧嘴一笑；单手扶住栏杆望向一遍遍重复着动作的火器营士卒，认真道“不管如何这杨书生总是给咱们带来了一点新气象，本帅也希望，他能真真正正的做出些实事出来，就如同那日以二百火铳手硬抗住了左宁南的近千骑兵一样。”
那师爷看向面色沉重的黄得功，淡淡一笑，宽慰道；“当年倭寇祸乱江南，时各地卫所驻军腐朽糜烂以至于让倭寇如入无人之境，最终竟是以数十人兵临南京城下，甚是嚣张！而后来戚少保横空出世，编练新军，每战以十余人之损就能击溃真倭假寇数千人，重振我华夏声威！而今鞑子势猛，不过是欺我大明再无戚少保而已。若是等他日等我华夏再出英雄，小小建奴怎敢猖狂！”
黄得功瞥向师爷，白眼道“如你这般说，难道本帅就不是英雄了么？”
师爷一愣，随即嘿嘿笑到“过几日大帅南京城下解了我大明危机，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这话让黄得功舒坦了不少，笑骂道“就你他娘的会说话，巧了本大帅还就爱听。”
师爷咧起嘴来，又缓缓的收了回去，曾经饱读诗书的书生举目远眺，极东之地乌云滚滚欲催城，祸福不测。
而今天下已到乱世，大明的第二个戚少保又在何处？
尔再不来，这大明，这汉家天下恐怕就等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