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矢口否认
东厂前堂，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司长大人，脸色阴沉的很。中间好端端坐着萧辰予，一派清贵的喝茶品茗。
左右全部站着百户以上内卫，然霜站在厅中，左右两边地面放着两句尸体，尸体用白布包裹，没有露出真容。
“好了，”萧辰予喝够了茶，优雅地将手里的茶盏搁下，掀开眼皮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罢。”
“是，二殿下。”金成海受了杨佑宁眼神示意，上前一步，盯了然霜一眼，蹲下身将白布掀开，露出两张紫色的脸容。
没错，就是紫色的脸容。
四围有人抽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人都中了毒，而且毒还不一样。
因为一个脸色紫的发黑，而一个只不过青紫。
而且，这人很眼熟，不就是孙文和王强么。
“二殿下，今早，有人在寓所之中，发现孙文与王强的尸体，当时，二人已经毒发身亡。属下初步验尸，两人一个中了蛇毒，一个中了剧毒。”金成海指着地上两个死人，说道。
“嗯，”萧辰予用折扇手柄抵住自己的下颌，曼声问，“之后呢？”
“之后，属下立刻着手调查此事。咱们东厂向来防守严密，外人轻易不得进出，可为何此二人昨夜竟无声无息被毒害？”
金成海说着，猛一转身，对然霜精钢怒目。
然霜撇嘴，雷打不动。死了人，就说是她杀的了？
“昨夜寓所之中，除了一人住着，别人可都不在。因为昨夜出了大案子，能调动之人都出了厂，唯独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
昨夜出了大案子？什么大案子？能劳动所有留守东厂之人？
见然霜还有工夫出神，似乎混不觉得自己已然危机重重，金成海有些挫败地恼怒，干脆横手一指：“那未曾出现之人，便是她！”
毫无疑问，那手指都快戳到她脸皮了。
挠挠脸皮，然霜问：“司长大人，你昨夜可曾亲眼看见卑职杀害这两人？”
“未曾。”金成海顿了顿，回道。
“那大人可知卑职有何杀害这两人的动机？”
“不清楚。”金成海有点气短。
“那敢问大人，如何断定卑职便是那杀人凶手？”
“昨夜唯独你，既宿在寓所，又不曾出现人前。”金成海坚持己见。
然霜勾唇：“那大人您可就冤枉卑职了，方才二殿下已说了，昨夜卑职配着长夜无聊的殿下，出城赏花了。这便是不在场证明，怎么，难道大人觉得方才二殿下在撒谎？”
金成海表情微僵，急忙看向低头品茗，嘴角勾笑的二殿下。
“殿下明察，属下并非此意。”
“那大人是何意？”然霜笑容更甚，“难道大人以为，是殿下与卑职一道，将这二人杀害，再连夜送回东厂寓所，最后还出了东厂大门，再装作刚刚外出回来的假象？”
金成海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真想不到，这小子如此伶牙俐齿！遂恶狠狠瞪她一眼，转身跪下，拜倒：“殿下息怒，属下并无他意。只不过，先前此二人与然霜华曾有过冲突，是以属下以为，她有杀人的动机。”
“哦，大人说的是前阵子我们交过手之事。”然霜更加好笑，一手握住剑柄，昂然而立，道，“当时他们不是已经输给了卑职吗，既然已论为手下败将，卑职又何必赶尽杀绝。”
金成海神色犹疑：“这……”
萧辰予只浮茶，微眯着眼笑，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被他刻意的沉默弄得很压抑，确实充分体现了他一国皇子的威严。
然霜笑盈盈的，反正就算人是她杀的又如何？只要死不承认，又能奈她何。
杨佑宁本来一直袖手站在一旁，此时上前一步，道：“殿下，此时未曾查明，确实不能妄自论断凶手是谁。金大人方才不过因为内卫于东厂之内被杀，很是气愤难当，是以有些疾言厉色，过于莽撞了。还请殿下能够宽恕金大人，饶恕其失言之罪。”
金成海低头，脸色到这时候才终于有些紧张。
二殿下是当今最为受宠的皇子，虽然最近太子初立，二殿下看着式微，可王爷站在二殿下身后，就一切还成未知数。而然霜华明显颇受殿下青眼，方才他没脑子般出言得罪，也不知殿下生气有否。
“嗯，”某个已经喝茶喝的有些厌了的尊贵皇子，施施然放下杯盏，百无聊赖的拍着嘴巴打呵欠，道，“金大人查案心切，本皇子能够理解。不过，不问青红皂白就定罪，可不符合皇叔铁面无私，铁手断案的名头啊。”
杨佑宁与金成海低头：“是，二殿下教训的极是，属下等，往后定然注意。”
“嗯，那便好。”萧辰予站起身，腰间的紫色流苏玉佩滑下几好看的弧度，“昨夜一宿没合眼，很是劳累，这就去休憩休憩，案子就交由两位大人彻查吧。”
说着，人已经走动到门口。
两位司长垂眸望着眼前秀龙文皂靴，心里想着殿下方才拿饭若有似无的一番话，就都有了各自的隐秘心思，顺从道：“是，属下遵命，定然彻查此案。”
此时，萧辰予已然快要一脚踏出门去，却忽然回神侧望然霜，问：“还不走？愣着做什么？”
堂内堂外，凑巧都听见了这句话，就都齐齐愣住了。
然霜旋身，接了一句：“哦。”抬步跟在他身后，背对一整个东厂百户长千户长各路番役，足足百来人的灼热探究眼光，淡淡然潇洒离去。
及至将人送到一间很别致的院子里，穿花拂柳，经过一座拱桥，一小圈清澈泉水，就到了花枝紧蹙的廊下。她站定了，不再跟着萧辰予进去。
“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走了？”男人华贵地旋身，眼眸似乎含着春意，低眸觑着要转身的她。
“殿下劳累一宿，正要休憩，卑职怕搅扰殿下休憩，所以先行告退。”然霜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语气硬邦邦的，没一点恭敬之意。
若是换成旁人，估计早就被旁边怒目而视的贴身侍卫一剑斩了。
可碰见是她，殿下也没见多生气，那侍卫就只好握拳在旁边站得定定的。
“你急着回去？”
然霜方迈出一步，就定定蹲在半空。她确实急着回去，方才堂中对峙，她看见了孙奕治阴蛰的脸，却没看见林寿。
“恩人！”忽然一声喜极而泣声音，一道身影猛扑过来。
左右全部站着百户以上内卫，然霜站在厅中，左右两边地面放着两句尸体，尸体用白布包裹，没有露出真容。
“好了，”萧辰予喝够了茶，优雅地将手里的茶盏搁下，掀开眼皮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罢。”
“是，二殿下。”金成海受了杨佑宁眼神示意，上前一步，盯了然霜一眼，蹲下身将白布掀开，露出两张紫色的脸容。
没错，就是紫色的脸容。
四围有人抽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人都中了毒，而且毒还不一样。
因为一个脸色紫的发黑，而一个只不过青紫。
而且，这人很眼熟，不就是孙文和王强么。
“二殿下，今早，有人在寓所之中，发现孙文与王强的尸体，当时，二人已经毒发身亡。属下初步验尸，两人一个中了蛇毒，一个中了剧毒。”金成海指着地上两个死人，说道。
“嗯，”萧辰予用折扇手柄抵住自己的下颌，曼声问，“之后呢？”
“之后，属下立刻着手调查此事。咱们东厂向来防守严密，外人轻易不得进出，可为何此二人昨夜竟无声无息被毒害？”
金成海说着，猛一转身，对然霜精钢怒目。
然霜撇嘴，雷打不动。死了人，就说是她杀的了？
“昨夜寓所之中，除了一人住着，别人可都不在。因为昨夜出了大案子，能调动之人都出了厂，唯独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
昨夜出了大案子？什么大案子？能劳动所有留守东厂之人？
见然霜还有工夫出神，似乎混不觉得自己已然危机重重，金成海有些挫败地恼怒，干脆横手一指：“那未曾出现之人，便是她！”
毫无疑问，那手指都快戳到她脸皮了。
挠挠脸皮，然霜问：“司长大人，你昨夜可曾亲眼看见卑职杀害这两人？”
“未曾。”金成海顿了顿，回道。
“那大人可知卑职有何杀害这两人的动机？”
“不清楚。”金成海有点气短。
“那敢问大人，如何断定卑职便是那杀人凶手？”
“昨夜唯独你，既宿在寓所，又不曾出现人前。”金成海坚持己见。
然霜勾唇：“那大人您可就冤枉卑职了，方才二殿下已说了，昨夜卑职配着长夜无聊的殿下，出城赏花了。这便是不在场证明，怎么，难道大人觉得方才二殿下在撒谎？”
金成海表情微僵，急忙看向低头品茗，嘴角勾笑的二殿下。
“殿下明察，属下并非此意。”
“那大人是何意？”然霜笑容更甚，“难道大人以为，是殿下与卑职一道，将这二人杀害，再连夜送回东厂寓所，最后还出了东厂大门，再装作刚刚外出回来的假象？”
金成海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真想不到，这小子如此伶牙俐齿！遂恶狠狠瞪她一眼，转身跪下，拜倒：“殿下息怒，属下并无他意。只不过，先前此二人与然霜华曾有过冲突，是以属下以为，她有杀人的动机。”
“哦，大人说的是前阵子我们交过手之事。”然霜更加好笑，一手握住剑柄，昂然而立，道，“当时他们不是已经输给了卑职吗，既然已论为手下败将，卑职又何必赶尽杀绝。”
金成海神色犹疑：“这……”
萧辰予只浮茶，微眯着眼笑，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被他刻意的沉默弄得很压抑，确实充分体现了他一国皇子的威严。
然霜笑盈盈的，反正就算人是她杀的又如何？只要死不承认，又能奈她何。
杨佑宁本来一直袖手站在一旁，此时上前一步，道：“殿下，此时未曾查明，确实不能妄自论断凶手是谁。金大人方才不过因为内卫于东厂之内被杀，很是气愤难当，是以有些疾言厉色，过于莽撞了。还请殿下能够宽恕金大人，饶恕其失言之罪。”
金成海低头，脸色到这时候才终于有些紧张。
二殿下是当今最为受宠的皇子，虽然最近太子初立，二殿下看着式微，可王爷站在二殿下身后，就一切还成未知数。而然霜华明显颇受殿下青眼，方才他没脑子般出言得罪，也不知殿下生气有否。
“嗯，”某个已经喝茶喝的有些厌了的尊贵皇子，施施然放下杯盏，百无聊赖的拍着嘴巴打呵欠，道，“金大人查案心切，本皇子能够理解。不过，不问青红皂白就定罪，可不符合皇叔铁面无私，铁手断案的名头啊。”
杨佑宁与金成海低头：“是，二殿下教训的极是，属下等，往后定然注意。”
“嗯，那便好。”萧辰予站起身，腰间的紫色流苏玉佩滑下几好看的弧度，“昨夜一宿没合眼，很是劳累，这就去休憩休憩，案子就交由两位大人彻查吧。”
说着，人已经走动到门口。
两位司长垂眸望着眼前秀龙文皂靴，心里想着殿下方才拿饭若有似无的一番话，就都有了各自的隐秘心思，顺从道：“是，属下遵命，定然彻查此案。”
此时，萧辰予已然快要一脚踏出门去，却忽然回神侧望然霜，问：“还不走？愣着做什么？”
堂内堂外，凑巧都听见了这句话，就都齐齐愣住了。
然霜旋身，接了一句：“哦。”抬步跟在他身后，背对一整个东厂百户长千户长各路番役，足足百来人的灼热探究眼光，淡淡然潇洒离去。
及至将人送到一间很别致的院子里，穿花拂柳，经过一座拱桥，一小圈清澈泉水，就到了花枝紧蹙的廊下。她站定了，不再跟着萧辰予进去。
“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走了？”男人华贵地旋身，眼眸似乎含着春意，低眸觑着要转身的她。
“殿下劳累一宿，正要休憩，卑职怕搅扰殿下休憩，所以先行告退。”然霜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语气硬邦邦的，没一点恭敬之意。
若是换成旁人，估计早就被旁边怒目而视的贴身侍卫一剑斩了。
可碰见是她，殿下也没见多生气，那侍卫就只好握拳在旁边站得定定的。
“你急着回去？”
然霜方迈出一步，就定定蹲在半空。她确实急着回去，方才堂中对峙，她看见了孙奕治阴蛰的脸，却没看见林寿。
“恩人！”忽然一声喜极而泣声音，一道身影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