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意难平
李灿直起后背，期待着龙主任接下来的内容。
但很可惜，龙主任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给他，只是告诉他，他的父母都是联邦的英雄，仅此而已。
李灿虽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刨根问底。保密年限未到，他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龙主任违反保密条例吧。
只是越是如此，他就越好奇。
自己的父母，究竟执行了什么样的任务，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连真实身份，都不能让他这个儿子知晓。
又想到自己与联邦的头号通缉犯做的那个交易，李灿的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如果有一天自己与堕落者交易的事情败露，势必会影响到父母的名誉吧。
但为了替那对军官父女讨一个公道回来，即便这个交易违反了联邦法律，即便这个交易危险至极，他也不在乎。
乓……乓……乓……
龙主任轻敲了几下餐桌，忽然变回了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
李灿一看龙主任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龙主任又开始训人了。
“冲动、易怒，你这样的性格，就算拥有超神基因，也成不了气候，让你回去，也是为你好，就算不服气，也给我憋着。”龙主任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李灿也没有反驳，撇着嘴不说话。
龙主任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那是什么人？帝国太子，你打了他，你知不知道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
“要是早知道他是帝国太子，看我不打死他。”李灿嘀咕一声，反倒是来了脾气。
听李灿这么说，龙四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还敢犟嘴，武力能解决问题吗，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拿来当夜壶吗？就你拳头硬，就你能打是吧？”
李灿哼了一声，“反正我看他就来气。”
这话倒是不假，太子既然早就发现了飞行器有问题，明明可以不用死人的，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让人修改了自己的搭乘信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让你撒气使性子的地方吗？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一点？”龙四弦训斥道。
李灿却不以为然道“就因为他，两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就因为他妈的什么狗屁保密条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替我死了的人叫什么名字，你让我冷静？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终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龙四弦突然愣住，他没想到，李灿已经知道了真相，更没想到，李灿如此执着的想要留下来，仅仅只是不甘心凶手逍遥法外。
只是，这个命案，注定是无法捉拿真凶的。
想到这里，龙四弦忽然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
他应该保护好这些孩子们的，他应该保护好他们的。
可到头来，白秋和可儿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他答应某人要照顾好的李灿，却也因此备受折磨。
这个一向精神抖擞的硬汉，在这一刻，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看不惯这世道，却已无力再去改变什么。
李灿没再说话，眼眶里泛起了水雾。
那位年轻的军官，和他可爱的女儿，已经成了李灿挥之不去的执念。
餐厅再度安静下来，一老一少谁也没再说话，就像两个赌气的孩子。
“那个……爸，我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餐厅。
很明显，这位龙家公子来了有一会儿了，李灿和他父亲的争吵，他也全都听到了。
龙四弦揉了揉眼睛，“不是说去你妈那儿吗，怎么回来了？”
龙家公子解释道“那个……我妈让你过去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
“怎么不早说？”龙四弦瞪了眼儿子，赶紧跑去客厅拿衣服，准备出门。
“小红也在啊，你们先玩一会儿，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龙四弦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坐在客厅沙发的叶红绡，看到龙主任后立即起身，微微点了点头，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
临出门前，龙四弦特意交代儿子，让他这两天带李灿四处转转，买点纪念品什么的。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让李灿返回9527了。
……
……
“你就是李灿吧，老早就知道你了，我叫龙战。”龙战自我介绍道。
李灿收敛情绪，笑着回应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唉，高兴啥啊，你刚跟我爸吵完，咋可能高兴，不过你也别多想，我爸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龙战跟他父亲一样，眼神极为锐利，不过皮肤要比他爸白净多了。
李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龙战也很有默契的没往下说，看到李灿手腕上的蛇形终端，顿时来了兴致，“眼镜蛇1号，你怎么抢到的，上个月才刚发行一万台，我同时开了六台终端，还是没抢到。”
“运气好。”李灿随意应付道。
他总不能说，这是自己与堕落者交易的附赠品吧。
“快给我看看。”龙战倒是不见外，抓着李灿的手腕就摸了起来。
看到如此孩子气的龙家公子，李灿也是哭笑不得，将智能核心放了出来。
然后，一个身穿旗袍的美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李灿愣住了，因为智能核心投射的美女出现的那一刻，叶红绡从客厅来到了餐厅。
“这下完了，误会大了。”李灿捂着额头，懊恼不已。
龙战倒是没什么反应，看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型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叶红绡，目光在旗袍“美女”和叶红绡之间来回转换。
“你别说，还挺像。”龙战捅了捅李灿，说道“加油，我看好你。”
“呵呵……”李灿看着叶红绡傻笑不已，满脸的尴尬。
这人工智能的外貌，就是他按照叶红绡的样子弄的。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我姐。”龙战说道。
“啥？”李灿懵了片刻，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她妈是我亲妈，但我爸是她后爸。”龙战解释道。
李灿没说话，仔细捋了捋他们俩的关系。
“你……你多大了？”李灿问。
“十七，我姐比我大三岁，今年二十。”龙战一边捣鼓着李灿的终端，随口回了句。
“龙战！”叶红绡眼睛一瞪，杀气腾腾的看着龙战。
龙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意道“哎呀，怕啥，不就比他大两岁么，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比他大两岁，金砖抱不了，抱银砖也不错嘛。”
“你……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叶红绡怒道。
“来呀，现在我可不怕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
龙战的狠话还没放完，就被叶红绡扯住了耳朵。
“哎哟……疼疼疼……”龙战惨叫起来。
“还淘不淘气了？”叶红绡完全一副教训孩子的口吻。
“不敢了……不敢了……姐夫快救我……”龙战哀嚎不已。
“还敢胡说？”叶红绡加大力度。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
看着兄妹二人打闹的样子，李灿说不出来的羡慕。
从小到大，他也就跟高百尺这么玩闹过，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阿尔法过得怎么样。
不知何时，兄妹二人早已安静下来，看着怔怔出神的李灿，两人皆是轻轻叹了口气。
龙战知道，李灿一旦知道白秋大哥就是那个与他“调换了座位”的年轻军官，必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的坐在这里。
叶红绡也不是真的要怪怨李灿什么，只是哥哥和侄女遇难，意难平而已。
“这里头有不少游戏吧，要不咱们玩游戏吧。”龙战见气氛有些凝重，便提议道。
“你们玩吧，时间不早了，我回宿舍了。”叶红绡仍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李灿，便借口离开。
“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一晚。”李灿也顺便开口。
“噢……好的，那你们慢慢走，回去注意安全。”龙战一边说，一边朝李灿使眼色。
回学院的路上，李灿一直想开口解释一下之前消失十几个小时的原因，但叶红绡却不给他机会。
每次当他想要开口说话，叶红绡就故意加快脚步。
连续几次之后，李灿也就放弃了。
回到宿舍后，叶红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旗袍，穿在身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红绡不由地红了脸。
但很可惜，龙主任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给他，只是告诉他，他的父母都是联邦的英雄，仅此而已。
李灿虽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刨根问底。保密年限未到，他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龙主任违反保密条例吧。
只是越是如此，他就越好奇。
自己的父母，究竟执行了什么样的任务，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连真实身份，都不能让他这个儿子知晓。
又想到自己与联邦的头号通缉犯做的那个交易，李灿的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如果有一天自己与堕落者交易的事情败露，势必会影响到父母的名誉吧。
但为了替那对军官父女讨一个公道回来，即便这个交易违反了联邦法律，即便这个交易危险至极，他也不在乎。
乓……乓……乓……
龙主任轻敲了几下餐桌，忽然变回了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
李灿一看龙主任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龙主任又开始训人了。
“冲动、易怒，你这样的性格，就算拥有超神基因，也成不了气候，让你回去，也是为你好，就算不服气，也给我憋着。”龙主任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李灿也没有反驳，撇着嘴不说话。
龙主任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那是什么人？帝国太子，你打了他，你知不知道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
“要是早知道他是帝国太子，看我不打死他。”李灿嘀咕一声，反倒是来了脾气。
听李灿这么说，龙四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还敢犟嘴，武力能解决问题吗，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拿来当夜壶吗？就你拳头硬，就你能打是吧？”
李灿哼了一声，“反正我看他就来气。”
这话倒是不假，太子既然早就发现了飞行器有问题，明明可以不用死人的，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让人修改了自己的搭乘信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让你撒气使性子的地方吗？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一点？”龙四弦训斥道。
李灿却不以为然道“就因为他，两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就因为他妈的什么狗屁保密条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替我死了的人叫什么名字，你让我冷静？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终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龙四弦突然愣住，他没想到，李灿已经知道了真相，更没想到，李灿如此执着的想要留下来，仅仅只是不甘心凶手逍遥法外。
只是，这个命案，注定是无法捉拿真凶的。
想到这里，龙四弦忽然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
他应该保护好这些孩子们的，他应该保护好他们的。
可到头来，白秋和可儿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他答应某人要照顾好的李灿，却也因此备受折磨。
这个一向精神抖擞的硬汉，在这一刻，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看不惯这世道，却已无力再去改变什么。
李灿没再说话，眼眶里泛起了水雾。
那位年轻的军官，和他可爱的女儿，已经成了李灿挥之不去的执念。
餐厅再度安静下来，一老一少谁也没再说话，就像两个赌气的孩子。
“那个……爸，我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餐厅。
很明显，这位龙家公子来了有一会儿了，李灿和他父亲的争吵，他也全都听到了。
龙四弦揉了揉眼睛，“不是说去你妈那儿吗，怎么回来了？”
龙家公子解释道“那个……我妈让你过去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
“怎么不早说？”龙四弦瞪了眼儿子，赶紧跑去客厅拿衣服，准备出门。
“小红也在啊，你们先玩一会儿，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龙四弦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坐在客厅沙发的叶红绡，看到龙主任后立即起身，微微点了点头，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
临出门前，龙四弦特意交代儿子，让他这两天带李灿四处转转，买点纪念品什么的。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让李灿返回9527了。
……
……
“你就是李灿吧，老早就知道你了，我叫龙战。”龙战自我介绍道。
李灿收敛情绪，笑着回应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唉，高兴啥啊，你刚跟我爸吵完，咋可能高兴，不过你也别多想，我爸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龙战跟他父亲一样，眼神极为锐利，不过皮肤要比他爸白净多了。
李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龙战也很有默契的没往下说，看到李灿手腕上的蛇形终端，顿时来了兴致，“眼镜蛇1号，你怎么抢到的，上个月才刚发行一万台，我同时开了六台终端，还是没抢到。”
“运气好。”李灿随意应付道。
他总不能说，这是自己与堕落者交易的附赠品吧。
“快给我看看。”龙战倒是不见外，抓着李灿的手腕就摸了起来。
看到如此孩子气的龙家公子，李灿也是哭笑不得，将智能核心放了出来。
然后，一个身穿旗袍的美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李灿愣住了，因为智能核心投射的美女出现的那一刻，叶红绡从客厅来到了餐厅。
“这下完了，误会大了。”李灿捂着额头，懊恼不已。
龙战倒是没什么反应，看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型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叶红绡，目光在旗袍“美女”和叶红绡之间来回转换。
“你别说，还挺像。”龙战捅了捅李灿，说道“加油，我看好你。”
“呵呵……”李灿看着叶红绡傻笑不已，满脸的尴尬。
这人工智能的外貌，就是他按照叶红绡的样子弄的。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我姐。”龙战说道。
“啥？”李灿懵了片刻，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她妈是我亲妈，但我爸是她后爸。”龙战解释道。
李灿没说话，仔细捋了捋他们俩的关系。
“你……你多大了？”李灿问。
“十七，我姐比我大三岁，今年二十。”龙战一边捣鼓着李灿的终端，随口回了句。
“龙战！”叶红绡眼睛一瞪，杀气腾腾的看着龙战。
龙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意道“哎呀，怕啥，不就比他大两岁么，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比他大两岁，金砖抱不了，抱银砖也不错嘛。”
“你……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叶红绡怒道。
“来呀，现在我可不怕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
龙战的狠话还没放完，就被叶红绡扯住了耳朵。
“哎哟……疼疼疼……”龙战惨叫起来。
“还淘不淘气了？”叶红绡完全一副教训孩子的口吻。
“不敢了……不敢了……姐夫快救我……”龙战哀嚎不已。
“还敢胡说？”叶红绡加大力度。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
看着兄妹二人打闹的样子，李灿说不出来的羡慕。
从小到大，他也就跟高百尺这么玩闹过，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阿尔法过得怎么样。
不知何时，兄妹二人早已安静下来，看着怔怔出神的李灿，两人皆是轻轻叹了口气。
龙战知道，李灿一旦知道白秋大哥就是那个与他“调换了座位”的年轻军官，必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的坐在这里。
叶红绡也不是真的要怪怨李灿什么，只是哥哥和侄女遇难，意难平而已。
“这里头有不少游戏吧，要不咱们玩游戏吧。”龙战见气氛有些凝重，便提议道。
“你们玩吧，时间不早了，我回宿舍了。”叶红绡仍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李灿，便借口离开。
“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一晚。”李灿也顺便开口。
“噢……好的，那你们慢慢走，回去注意安全。”龙战一边说，一边朝李灿使眼色。
回学院的路上，李灿一直想开口解释一下之前消失十几个小时的原因，但叶红绡却不给他机会。
每次当他想要开口说话，叶红绡就故意加快脚步。
连续几次之后，李灿也就放弃了。
回到宿舍后，叶红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旗袍，穿在身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红绡不由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