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篇 六十三章 上巳节
上巳节在唐朝乃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节日，既‘春浴日’，又称为女儿节。
在这一天，许多养在深闺的女子都会出来，到野外踏青寻乐。
杜甫曾经在丽人行里写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由此可见，上巳节的热闹程度。
既然丽人多，文人雅士们自然文风而动，有鲜花的地方，从来不缺蜂蝶…..
妙峰山上，游人如织，几乎半个幽州城的人，都来到这里游玩，此次的上巳节比之前显得更加隆重了许多，无数商家包括刺史府在内，为都拨付了不少银钱，力求将本次上巳节搞得有声有色。
这两月以来，幽州经历了太多不幸，人们也太需要一次欢乐的节日，来忘却曾经的伤痛。
当然，这次妙峰山来了这么多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沈言和裴元直斗琴之事，新进崛起的词宗和曾经的音绝对垒，简直就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就连许多不是幽州城的人，也跋山涉水赶来，只为一观二人的巅峰对决。
“沈子云，你没问题吧？”韩婷一边走，一边担忧地对沈言说道：“那裴元直的洞箫堪称一绝，让人闻之落泪，一年前我曾经听过其一曲？《汉宫秋月》，那曲调百转千回，真当得起绕梁三日一词。”
“玩玩而已，音律之美在于洗涤灵魂，若只分高下，那就违背其本意了。”
沈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的云淡风轻。
韩婷看着眼前的男子，面颊微微有些发烫。
其实按照古代的审美，沈言的一举一动都不太符合谦谦君子的形象，给人的感觉有些轻浮放荡，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女子也好，男人也罢，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对他产生浓浓的好奇，从而跟随在其左右。
比如刘虎，秦雷这样的江湖汉子，此刻也对沈言惟命是从，恭敬有加。
这种情况别说韩婷想不明白，就连韩望和林之远之流也百思不得其解
“哼，我家阿郎一定能赢，那个裴元直什么的，给阿郎提鞋都不配！”
沈冰嘟起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额…..”
听见沈冰这么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忽然爆出粗口，韩婷诧异不已。
“你哪里学的这些鬼话？”
沈言感觉有些脸上无光，这丫头怎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现代感极强的话来？
“阿郎你教我的啊！上次你说起徐总管的时候，就说以他的智商，连跟你提鞋都不配，我可都记住了。”
罪过啊！
沈言一拍脑门，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
得！看来以后自己要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了，到时候别还没教会小丫头认字，粗口倒是教了一大堆，那就有些煞风景了。
像什么‘提鞋都不配’这些话，放到现代没什么，可落在古代人的耳朵里，那就真是粗俗不堪。
可见社会的发展并不都是在进步，至少在文学语言上，现代社会退化得有点厉害。
伤心的时候，现代人再也咏不出‘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诗句，只会说‘蓝瘦，香菇’。
说兄弟情义的时候，也只会说‘是兄弟就来砍我’，而再也念不出‘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的豪言壮语。
“小冰，别学你家阿郎，他这个人粗野得紧，
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韩婷白了沈言一眼，然后一把将沈冰拉到自己身边，明显是要和沈言划清界限。
“可我觉得阿郎说话的时候好酷的！”
“酷？何意？”
“就是很帅的意思。”
“帅？”
韩婷感觉有些心累，她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和这沈府三人组沟通了
看了韩婷的表情，沈嘉笑得前仰后合，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自家主母差点就被沈冰给搞疯掉。
沈言则一头黑线，不停地用手扶额。
这丫头，看来已经彻底被带偏了…..
“哈哈，子云兄，听闻你要和裴元直斗琴，这可真是一桩盛事，你可一定要赢啊，我这次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远远看见沈言一行人到来，陈叔南立刻抛下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我可不敢保证能赢。”沈言似笑非笑地盯着陈叔南，说道：“而且你们居然还用我来下注，这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呵呵，这些日子大家都过得苦闷无比，找找乐子而已。”
陈叔南讪笑着拱了拱手，用别人的比斗来下注，这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太地道。
“赔率多少？”
“子云兄一赔三，裴元直一赔一。”
“你们就这么不看好我？”
沈言笑了，这赔率简直就是一边倒，看来没几个人认为自己会赢。
“那是他们，我一直都看好子云兄的，所以这次我压了两百贯钱在你身上。”
“原来叔南兄如此看得起在下，沈某在此谢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陈叔南既然这么捧自己的场子，沈言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哈哈，陈家三郎，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子云，这家伙确实在你身上压了两百贯钱，但他在裴元直的身上压得更多，足有五百贯，这家伙好算计，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亏钱。”
陈叔南刚一说完，从后边走来的苗超立刻就接了他的短。
苗家也是幽州五大家族之一，几乎垄断了整个幽州的赌场生意，而苗超乃是苗家第十三子，人称苗十三，在幽州纨绔子弟中极有地位。
“呵呵，那这也是你们自己的盘口开得有问题，怪不得人家叔南兄。”
好歹人家在自己身上压了银子，沈言也不好看着陈叔南丢脸，于是替他辩解了一句。
“子云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他陈叔南这般怂包么，这盘口绝对没有问题，整个盘口算下来，我苗家定然不会亏本就是。”
对于赌钱之事，沈言并不是很在行，但概率学沈言倒是学得不错，当他一听到陈叔南说出赔率的时候，就发现其中的赔率有问题，只要大家都像陈叔南一样下注，那苗家必然亏得血本无归。
但经苗超这么一说，沈言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是每个人都能理智地看问题，若是像陈叔南这般下注，自然可以稳赢，但赢的这点钱，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在赌徒的心中，捞一票大的才是永恒的追求，小打小闹不在他们的选项当中。
想到此处，沈言大有深意地看了陈叔南一眼。
从第一次陈叔南拜会自己开始，沈言就不停地听到这个名字。
可惜阴差阳错，二人还真没见过面，就算是在大众场合下碰见了，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沈言对着陈叔南的印象却是颇深。
比如他之前因为看了沈言的《画皮》，吓得病了好几天，连厕所都不敢去上，比如在刺史府砍翻了几个契丹人后，回去吐了好几天等等。
一个如此怂的人，却能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可见其自有过人之处。
而从其下注就能看出，这陈叔南表面上做事荒唐，其实心思缜密，而且性格极为谨慎，懂算计，不贪功，这种人或许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当家守成绝对是一把好手。
和幽州的几名世家子弟打了个招呼后，沈言带着韩婷几人来到树林深处，准备好好休憩一番，这一个多月以来，沈言忙得天旋地转，难得有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这大好春光。
“我们去那边吃些东西吧。”
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感觉有些劳累，正好前面有个凉亭，韩婷便提议大家休整，进食补充一下体力。
来到凉亭当中，小玉放下精美的食盒，从里边拿出几样精美的甜点，放到沈言面前。
“多吃一点东西待会儿才有力气对付那裴元直。”
韩婷伸出手来，亲手将一个桂花糕递到沈言嘴边。
“额…..”
韩婷的这个举动让沈言有些无所适从，你说张嘴咬下去吧，这动作也太暧昧了一些，要是不张嘴，这也拂了人家一番心意。
哎！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古人诚不欺我也！
无奈之下，沈言灵机一动，急忙用手接过韩婷手中的桂花糕，大快朵颐起来。
“扑哧…..看来有些人要成我沈家娘子了。”
沈冰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出言揶揄了一句。
“一切还得爹爹做主才行。”
韩婷一张俏脸虽然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但对沈冰的玩笑却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
嗯？
韩婷的表现反而让沈言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韩望已经跟女儿交了底，已经确定要和我沈府联姻？
沈言虽然长着一副翩翩少年的样子，但脑子里住着的，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灵魂。
单是从韩婷的态度分析，他就已经读出了太多信息。
刺史府这次居功至伟，可朝廷这边却一点表彰都没有，别说封赏，就连一封嘉奖令都没有，仿佛已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在朝为官的人都知道，不怕皇帝骂你，就怕皇帝对你不闻不问。
而这次皇帝特地封赏了沈言和魏元龙，可见他对幽州发生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但为何却偏偏对立功最大的刺史府只字不提呢？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说明皇帝对韩望已经产生了嫌隙。
以前二人天天见面，对方所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现在韩望远在边塞之地，和皇帝沟通全靠奏章，如此一来，产生隔膜也在所难免。
分隔两地，影响到感情的不只是夫妻，还有君臣。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在京城为官，天子近臣四个字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沈言有些惋惜地看向韩婷，这傻丫头还蒙在鼓里，一心憧憬着自己的爱情。
（本章完）
在这一天，许多养在深闺的女子都会出来，到野外踏青寻乐。
杜甫曾经在丽人行里写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由此可见，上巳节的热闹程度。
既然丽人多，文人雅士们自然文风而动，有鲜花的地方，从来不缺蜂蝶…..
妙峰山上，游人如织，几乎半个幽州城的人，都来到这里游玩，此次的上巳节比之前显得更加隆重了许多，无数商家包括刺史府在内，为都拨付了不少银钱，力求将本次上巳节搞得有声有色。
这两月以来，幽州经历了太多不幸，人们也太需要一次欢乐的节日，来忘却曾经的伤痛。
当然，这次妙峰山来了这么多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沈言和裴元直斗琴之事，新进崛起的词宗和曾经的音绝对垒，简直就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就连许多不是幽州城的人，也跋山涉水赶来，只为一观二人的巅峰对决。
“沈子云，你没问题吧？”韩婷一边走，一边担忧地对沈言说道：“那裴元直的洞箫堪称一绝，让人闻之落泪，一年前我曾经听过其一曲？《汉宫秋月》，那曲调百转千回，真当得起绕梁三日一词。”
“玩玩而已，音律之美在于洗涤灵魂，若只分高下，那就违背其本意了。”
沈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的云淡风轻。
韩婷看着眼前的男子，面颊微微有些发烫。
其实按照古代的审美，沈言的一举一动都不太符合谦谦君子的形象，给人的感觉有些轻浮放荡，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女子也好，男人也罢，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对他产生浓浓的好奇，从而跟随在其左右。
比如刘虎，秦雷这样的江湖汉子，此刻也对沈言惟命是从，恭敬有加。
这种情况别说韩婷想不明白，就连韩望和林之远之流也百思不得其解
“哼，我家阿郎一定能赢，那个裴元直什么的，给阿郎提鞋都不配！”
沈冰嘟起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额…..”
听见沈冰这么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忽然爆出粗口，韩婷诧异不已。
“你哪里学的这些鬼话？”
沈言感觉有些脸上无光，这丫头怎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现代感极强的话来？
“阿郎你教我的啊！上次你说起徐总管的时候，就说以他的智商，连跟你提鞋都不配，我可都记住了。”
罪过啊！
沈言一拍脑门，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
得！看来以后自己要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了，到时候别还没教会小丫头认字，粗口倒是教了一大堆，那就有些煞风景了。
像什么‘提鞋都不配’这些话，放到现代没什么，可落在古代人的耳朵里，那就真是粗俗不堪。
可见社会的发展并不都是在进步，至少在文学语言上，现代社会退化得有点厉害。
伤心的时候，现代人再也咏不出‘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诗句，只会说‘蓝瘦，香菇’。
说兄弟情义的时候，也只会说‘是兄弟就来砍我’，而再也念不出‘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的豪言壮语。
“小冰，别学你家阿郎，他这个人粗野得紧，
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韩婷白了沈言一眼，然后一把将沈冰拉到自己身边，明显是要和沈言划清界限。
“可我觉得阿郎说话的时候好酷的！”
“酷？何意？”
“就是很帅的意思。”
“帅？”
韩婷感觉有些心累，她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和这沈府三人组沟通了
看了韩婷的表情，沈嘉笑得前仰后合，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自家主母差点就被沈冰给搞疯掉。
沈言则一头黑线，不停地用手扶额。
这丫头，看来已经彻底被带偏了…..
“哈哈，子云兄，听闻你要和裴元直斗琴，这可真是一桩盛事，你可一定要赢啊，我这次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远远看见沈言一行人到来，陈叔南立刻抛下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我可不敢保证能赢。”沈言似笑非笑地盯着陈叔南，说道：“而且你们居然还用我来下注，这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呵呵，这些日子大家都过得苦闷无比，找找乐子而已。”
陈叔南讪笑着拱了拱手，用别人的比斗来下注，这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太地道。
“赔率多少？”
“子云兄一赔三，裴元直一赔一。”
“你们就这么不看好我？”
沈言笑了，这赔率简直就是一边倒，看来没几个人认为自己会赢。
“那是他们，我一直都看好子云兄的，所以这次我压了两百贯钱在你身上。”
“原来叔南兄如此看得起在下，沈某在此谢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陈叔南既然这么捧自己的场子，沈言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哈哈，陈家三郎，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子云，这家伙确实在你身上压了两百贯钱，但他在裴元直的身上压得更多，足有五百贯，这家伙好算计，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亏钱。”
陈叔南刚一说完，从后边走来的苗超立刻就接了他的短。
苗家也是幽州五大家族之一，几乎垄断了整个幽州的赌场生意，而苗超乃是苗家第十三子，人称苗十三，在幽州纨绔子弟中极有地位。
“呵呵，那这也是你们自己的盘口开得有问题，怪不得人家叔南兄。”
好歹人家在自己身上压了银子，沈言也不好看着陈叔南丢脸，于是替他辩解了一句。
“子云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他陈叔南这般怂包么，这盘口绝对没有问题，整个盘口算下来，我苗家定然不会亏本就是。”
对于赌钱之事，沈言并不是很在行，但概率学沈言倒是学得不错，当他一听到陈叔南说出赔率的时候，就发现其中的赔率有问题，只要大家都像陈叔南一样下注，那苗家必然亏得血本无归。
但经苗超这么一说，沈言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是每个人都能理智地看问题，若是像陈叔南这般下注，自然可以稳赢，但赢的这点钱，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在赌徒的心中，捞一票大的才是永恒的追求，小打小闹不在他们的选项当中。
想到此处，沈言大有深意地看了陈叔南一眼。
从第一次陈叔南拜会自己开始，沈言就不停地听到这个名字。
可惜阴差阳错，二人还真没见过面，就算是在大众场合下碰见了，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沈言对着陈叔南的印象却是颇深。
比如他之前因为看了沈言的《画皮》，吓得病了好几天，连厕所都不敢去上，比如在刺史府砍翻了几个契丹人后，回去吐了好几天等等。
一个如此怂的人，却能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可见其自有过人之处。
而从其下注就能看出，这陈叔南表面上做事荒唐，其实心思缜密，而且性格极为谨慎，懂算计，不贪功，这种人或许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当家守成绝对是一把好手。
和幽州的几名世家子弟打了个招呼后，沈言带着韩婷几人来到树林深处，准备好好休憩一番，这一个多月以来，沈言忙得天旋地转，难得有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这大好春光。
“我们去那边吃些东西吧。”
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感觉有些劳累，正好前面有个凉亭，韩婷便提议大家休整，进食补充一下体力。
来到凉亭当中，小玉放下精美的食盒，从里边拿出几样精美的甜点，放到沈言面前。
“多吃一点东西待会儿才有力气对付那裴元直。”
韩婷伸出手来，亲手将一个桂花糕递到沈言嘴边。
“额…..”
韩婷的这个举动让沈言有些无所适从，你说张嘴咬下去吧，这动作也太暧昧了一些，要是不张嘴，这也拂了人家一番心意。
哎！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古人诚不欺我也！
无奈之下，沈言灵机一动，急忙用手接过韩婷手中的桂花糕，大快朵颐起来。
“扑哧…..看来有些人要成我沈家娘子了。”
沈冰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出言揶揄了一句。
“一切还得爹爹做主才行。”
韩婷一张俏脸虽然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但对沈冰的玩笑却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
嗯？
韩婷的表现反而让沈言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韩望已经跟女儿交了底，已经确定要和我沈府联姻？
沈言虽然长着一副翩翩少年的样子，但脑子里住着的，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灵魂。
单是从韩婷的态度分析，他就已经读出了太多信息。
刺史府这次居功至伟，可朝廷这边却一点表彰都没有，别说封赏，就连一封嘉奖令都没有，仿佛已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在朝为官的人都知道，不怕皇帝骂你，就怕皇帝对你不闻不问。
而这次皇帝特地封赏了沈言和魏元龙，可见他对幽州发生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但为何却偏偏对立功最大的刺史府只字不提呢？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说明皇帝对韩望已经产生了嫌隙。
以前二人天天见面，对方所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现在韩望远在边塞之地，和皇帝沟通全靠奏章，如此一来，产生隔膜也在所难免。
分隔两地，影响到感情的不只是夫妻，还有君臣。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在京城为官，天子近臣四个字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沈言有些惋惜地看向韩婷，这傻丫头还蒙在鼓里，一心憧憬着自己的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