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 第二十九章 最强一击
今年的冬天着实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已然开始转暖，今年却越来越冷，风雪越来越大，寻常人家已然是门窗紧闭，不愿再出门了。
太行山下某个小湖边，湖面凝了一层厚厚的冰，有一行十余人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快步通过冰面来到湖边。白雪皑皑一眼望去茫茫一片，这群人来到某处，为首之人稍微观察后一点头，众人即动手挖了起来。
须臾片刻，随着一股恶臭传出，众人在冰雪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一身破烂麻布已经不能称作衣服了，上面布满裂痕，溢出的鲜血被凝固，看来这人死得很惨。
有人忍着恶臭在尸体模糊不清的脸上来回观察后，快步走到为首之人处，低声说了什么。只见为首之人微微一点头，命令众人扩大挖掘范围，继续深挖。
太安城
已是极寒之日，太安城依旧繁华，纵然已是深夜，城南歌舞坊内还是灯火一片，人声鼎沸。
入冬之前，城南知名的歌舞坊——宜春园，重金邀请了一群来自西域的女子，其中尤以公孙大娘最为知名，这位公孙大娘正值青春年华，却坚持自称为大娘。尤善舞剑，入园之日一支“西河剑器”惊动整座太安城，观者如山。
今夜乃是宜春园开园十年大庆，邀请的都是城中名流豪阀之士，连带着整个城南的歌舞坊都极为热闹。公孙大娘先前在园内舞了一支“剑器行”而引得众人争相观望，好生热闹。
不同于宜春园前院的喧哗，后院内有小湖密林，零零散散数个小木屋坐落其中，看似寻常却又暗含七星阵法之玄妙。有人一袭黑色劲装快步走入某个小木屋内。
小木屋内只点了盏小油灯，略显昏暗，有位身材微微发福的老大爷卧睡在木榻上，身上披了张貂皮绒毯，双眼微闭，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大人，找到了。”黑衣人进屋后，看向木榻上的老大爷，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老大爷微微睁开眼，看见黑衣人神色紧张，想来事情比较严重，伸出手来掏了掏耳朵，边掏边说道：“细说。”
那黑衣人急忙低声说道：“半月前，锦衣卫在冀州、兖州交界处发现莫三琥的行迹，一路追踪却在某处寻到了他的尸体，身中数刀，左臂被砍，那柄断了的‘嗜血’裂成碎片。”
老大爷一声冷笑，道：“那群小鱼儿寻了好几年，结果还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有的时候真不知道陛下花那么大功夫养着那群废物干啥玩意儿。”
锦衣卫——大魏皇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寻常百姓，莫不是是闻之色变，在老大爷口中却被叫成是小鱼儿、废物。
当然，以老大爷的身份自然可以说这种话，可黑衣人却不敢附议，只能继续说道：“锦衣卫清理战场后发觉杀死莫三琥的并非西子湖陆家，而是另有其人。于是把尸体送给了我们，三处的兄弟检查过尸体和那些‘嗜血’的裂片后，得出的结论是。”
说道这里，黑衣人稍微停顿了下，看了看老大爷的脸色并未有所改变，这才继续说道：“得出的结论是，杀了莫三琥的是六号目标。”
“是他？”听到黑衣人提到的六号目标，老大爷的眼睛猛然睁开，掀起那张貂皮绒毯，大步走到黑衣人身前，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厉声问道：“如何确定的？”
黑衣人对此应该是早有准备，深吸一口气，回到：“刀！三处的兄弟检查尸体后发觉，莫三琥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一刀贯穿胸口，而
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只能是唐刀。另外，莫三琥的‘嗜血’乃是上品宝器，三处兄弟将碎片重新拼起来后发现是被更上品的宝器硬生生砍裂的。天下能符合这样的刀只有一把——铁碎牙！”
“没道理啊。”老大爷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福的肚子，暗自思索道，“这两人之间没听说有什么关联啊。他从世间消失这么多年，不可能和那件事情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杀莫三琥呢？”
黑衣人见老大爷神色异常，低声询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大爷想了想，说道：“既然他现身了，就找人去趟青州东吧。那几个家伙最近闲得没事各种招兵买马，咱们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做，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惦记着冲出界山。”
“大人，这样不会出乱子么？”黑衣人听到老大爷这么说，大为吃惊。要是青州东的家伙跑进来找到那家伙，免不了一场大战，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可就糟糕了。
老大爷坐回木榻上，双手继续轻抚自己发福的肚子，悠悠说道：“小瑾啊，你啥都好，就是做事儿太瞻前顾后了些。出些乱子不怕，怕得是活儿没办好。记住，咱们粘杆处干得就是这种事。”
粘杆处——表面上是伺候皇室玩耍的服务机构，实则魏皇帝魏祥登基后组织的一个秘密机构。南征大战止于兵败襄阳城外，青家军前往西北，中原江湖纷乱迭起，修士以武乱禁。新皇帝登基后急需巩固政权，稳定天下，便成立粘杆处，于暗中出手，收集情报，刺杀异乱，保证江湖不乱。
如果说锦衣卫是陛下悬在官员百姓头上的明刀，那粘杆处就是陛下刺向江湖人士的暗剑。
被称为小瑾的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老大爷了，只见他望了望自己发福的肚子，低声问道：“二皇子还没走？”
屋内本就昏暗，阴影处有人现身，用极为沙哑得声音说道：“还在与那姑娘饮酒。”
老大爷点点头，一挥手那人便重归阴影处，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老大爷拿起貂皮绒毯裹好，继续躺在木榻上闭眼睡去。
只有极少人知道，暗中威慑中原江湖十年的粘杆处领头人竟然是位极其嗜睡的老大爷，而他的名字更是早已消逝在漫漫江湖长流中——李尚虞。
太行山
白雪皑皑，山中青木离练刀处的瀑布却依然倾流直下，声如奔雷，急湍翻腾，水汽蒙蒙，珠玑四溅。
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的青木离被百里庆忌强拉到这里，非要搞明白青木离的行天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青木离握着铁碎牙，一脸茫然得看着不远处的百里庆忌，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见百里庆忌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挥手便有深蓝刀芒对着青木离扑面而来。
深蓝刀芒犹如猛兽袭来，势如奔马宛若游龙，雄威响若奔雷走，猛涌波如雪卷颠。青木离哪里面对过这种架势，眼睁睁看着一片深蓝铺天盖地而来，根本产生不了一丝反抗的念头，呆呆得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爹！”站在百里庆忌身旁的素素紧张得叫道。百里庆忌又是一挥手，深蓝刀芒就此消散。
圣人出手，竟能如此自如！
青木离见眼前深蓝消散，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站那发什么呆呢！”百里庆忌怒吼道。青木离揉着脑袋，嘟着嘴说道：“太吓人，忘记了。”
这还真不能怪青木离，无论
是哪位武师站在那面对圣人一击，恐怕都会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百里庆忌扣了扣鼻子，微思片刻后对着青木离说道：“可能是我下手重了些，你好好想想自己在湖边的状态，我尽量控制控制。”
青木离点点头，双手握刀做好准备，看着百里庆忌往后退了几步，随意一挥手便有漫天深蓝飞来，竟与冰湖边莫三琥的那招血流成河有几分神似。
只见青木离全身无色光芒暴起，一字一句大喊道“行！天！”，铁碎牙上发出耀眼光芒，双手一挥便有光波冲出。
“破！”
无色光波与深蓝光芒才一接触便消失不见，百里庆忌急忙收手，蓝光凭空消失。青木离一声“哎哟”被余劲冲得倒飞数丈，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素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肩上的小灰更是笑得嘴角都裂到耳边去了。
青木离从雪地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身体上的疼痛感这才传入脑中，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他龇牙咧嘴！尽管没有被百里庆忌的蓝光直接击中，可余劲也叫青木离有些吃不消。
百里庆忌并不打算就此止手，招呼青木离赶紧过来，见他准备好了又是一道深蓝光芒铺天盖地漫了过去。结果不出所料，青木离又飞了出去，这回更惨，一脑袋扎进了雪地里。
连续十余日，青木离每天都被百里庆忌拉到瀑布旁来接招，势必要见识到那招行天破到底是什么样子。而青木离也“不负所望”，怎么都使不出来，从一开始次次都被击飞出去，到最后终于能站着身子硬抗百里庆忌的这一招。
天气越来越冷，山里的雪也越下越大。
青木离弯腰站在雪地里，身旁大雪倾洒，全身都落满了雪，他双手握紧铁碎牙，口中不断有白气喘出，眼前模糊一片。
疼！
天色渐暗，不远处的百里庆忌一挥手便有漫天蓝光现，破开风雪汹涌漫向青木离。
肉体上的疼痛不断得刺激青木离的大脑，握紧铁碎牙的双手发出“咯咯”声响，青木离再一次感觉到天地元气不断涌入，似要撑破自身的经脉，体内的行天功快速流转，那片混沌仿佛再次出现，两个古老的大字——行天，浮现眼帘。
“行！天！”
青木离低声嘶吼，周身真气不断涌入铁碎牙之中，锈迹斑斑的铁碎牙爆发出耀眼光芒。
在青木离眼中，那漫天蓝光中再次出现数道极为细小的裂缝，甚至比之前面对莫三琥时还要细微，更难以察觉。
感受到铁碎牙熟悉的沉重感，一股豪气充斥于青木离胸间，一声轻笑，青木离对着那些细缝挥刀而出。
“破！”
地面一阵晃动，白雪漫天飞舞，有巨大波纹由地而起，直冲那漫天蓝光，直接将其撕碎后向着百里庆忌一冲而去。
百里庆忌罕见露出凝重神情，单手伸出张开五指，有深蓝光芒将无色波纹裹住，随着百里庆忌一牵一引，无色波纹改变方向冲着雪林而去。
待得地面重归平静，漫天白雪纷纷落下。青木离双手握刀呆立原地，体内真气全无，七经八脉中一股被撕裂的疼痛感涌入大脑，疼的他险些昏厥过去。
抬头望去，他身前出现一道恐怖沟壑，白雪在两旁堆积，露出的岩石地面如蛛网般遍布裂痕，不远处的雪林似乎被巨兽撵过一般大片倾倒。
百里庆忌走上前来扶住青木离，轻声说道：“记住这种感觉，这会是你的最强一击！”
（本章完）
太行山下某个小湖边，湖面凝了一层厚厚的冰，有一行十余人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快步通过冰面来到湖边。白雪皑皑一眼望去茫茫一片，这群人来到某处，为首之人稍微观察后一点头，众人即动手挖了起来。
须臾片刻，随着一股恶臭传出，众人在冰雪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一身破烂麻布已经不能称作衣服了，上面布满裂痕，溢出的鲜血被凝固，看来这人死得很惨。
有人忍着恶臭在尸体模糊不清的脸上来回观察后，快步走到为首之人处，低声说了什么。只见为首之人微微一点头，命令众人扩大挖掘范围，继续深挖。
太安城
已是极寒之日，太安城依旧繁华，纵然已是深夜，城南歌舞坊内还是灯火一片，人声鼎沸。
入冬之前，城南知名的歌舞坊——宜春园，重金邀请了一群来自西域的女子，其中尤以公孙大娘最为知名，这位公孙大娘正值青春年华，却坚持自称为大娘。尤善舞剑，入园之日一支“西河剑器”惊动整座太安城，观者如山。
今夜乃是宜春园开园十年大庆，邀请的都是城中名流豪阀之士，连带着整个城南的歌舞坊都极为热闹。公孙大娘先前在园内舞了一支“剑器行”而引得众人争相观望，好生热闹。
不同于宜春园前院的喧哗，后院内有小湖密林，零零散散数个小木屋坐落其中，看似寻常却又暗含七星阵法之玄妙。有人一袭黑色劲装快步走入某个小木屋内。
小木屋内只点了盏小油灯，略显昏暗，有位身材微微发福的老大爷卧睡在木榻上，身上披了张貂皮绒毯，双眼微闭，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大人，找到了。”黑衣人进屋后，看向木榻上的老大爷，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老大爷微微睁开眼，看见黑衣人神色紧张，想来事情比较严重，伸出手来掏了掏耳朵，边掏边说道：“细说。”
那黑衣人急忙低声说道：“半月前，锦衣卫在冀州、兖州交界处发现莫三琥的行迹，一路追踪却在某处寻到了他的尸体，身中数刀，左臂被砍，那柄断了的‘嗜血’裂成碎片。”
老大爷一声冷笑，道：“那群小鱼儿寻了好几年，结果还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有的时候真不知道陛下花那么大功夫养着那群废物干啥玩意儿。”
锦衣卫——大魏皇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寻常百姓，莫不是是闻之色变，在老大爷口中却被叫成是小鱼儿、废物。
当然，以老大爷的身份自然可以说这种话，可黑衣人却不敢附议，只能继续说道：“锦衣卫清理战场后发觉杀死莫三琥的并非西子湖陆家，而是另有其人。于是把尸体送给了我们，三处的兄弟检查过尸体和那些‘嗜血’的裂片后，得出的结论是。”
说道这里，黑衣人稍微停顿了下，看了看老大爷的脸色并未有所改变，这才继续说道：“得出的结论是，杀了莫三琥的是六号目标。”
“是他？”听到黑衣人提到的六号目标，老大爷的眼睛猛然睁开，掀起那张貂皮绒毯，大步走到黑衣人身前，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厉声问道：“如何确定的？”
黑衣人对此应该是早有准备，深吸一口气，回到：“刀！三处的兄弟检查尸体后发觉，莫三琥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一刀贯穿胸口，而
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只能是唐刀。另外，莫三琥的‘嗜血’乃是上品宝器，三处兄弟将碎片重新拼起来后发现是被更上品的宝器硬生生砍裂的。天下能符合这样的刀只有一把——铁碎牙！”
“没道理啊。”老大爷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福的肚子，暗自思索道，“这两人之间没听说有什么关联啊。他从世间消失这么多年，不可能和那件事情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杀莫三琥呢？”
黑衣人见老大爷神色异常，低声询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大爷想了想，说道：“既然他现身了，就找人去趟青州东吧。那几个家伙最近闲得没事各种招兵买马，咱们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做，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惦记着冲出界山。”
“大人，这样不会出乱子么？”黑衣人听到老大爷这么说，大为吃惊。要是青州东的家伙跑进来找到那家伙，免不了一场大战，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可就糟糕了。
老大爷坐回木榻上，双手继续轻抚自己发福的肚子，悠悠说道：“小瑾啊，你啥都好，就是做事儿太瞻前顾后了些。出些乱子不怕，怕得是活儿没办好。记住，咱们粘杆处干得就是这种事。”
粘杆处——表面上是伺候皇室玩耍的服务机构，实则魏皇帝魏祥登基后组织的一个秘密机构。南征大战止于兵败襄阳城外，青家军前往西北，中原江湖纷乱迭起，修士以武乱禁。新皇帝登基后急需巩固政权，稳定天下，便成立粘杆处，于暗中出手，收集情报，刺杀异乱，保证江湖不乱。
如果说锦衣卫是陛下悬在官员百姓头上的明刀，那粘杆处就是陛下刺向江湖人士的暗剑。
被称为小瑾的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离去。屋内只剩下老大爷了，只见他望了望自己发福的肚子，低声问道：“二皇子还没走？”
屋内本就昏暗，阴影处有人现身，用极为沙哑得声音说道：“还在与那姑娘饮酒。”
老大爷点点头，一挥手那人便重归阴影处，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老大爷拿起貂皮绒毯裹好，继续躺在木榻上闭眼睡去。
只有极少人知道，暗中威慑中原江湖十年的粘杆处领头人竟然是位极其嗜睡的老大爷，而他的名字更是早已消逝在漫漫江湖长流中——李尚虞。
太行山
白雪皑皑，山中青木离练刀处的瀑布却依然倾流直下，声如奔雷，急湍翻腾，水汽蒙蒙，珠玑四溅。
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的青木离被百里庆忌强拉到这里，非要搞明白青木离的行天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青木离握着铁碎牙，一脸茫然得看着不远处的百里庆忌，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见百里庆忌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挥手便有深蓝刀芒对着青木离扑面而来。
深蓝刀芒犹如猛兽袭来，势如奔马宛若游龙，雄威响若奔雷走，猛涌波如雪卷颠。青木离哪里面对过这种架势，眼睁睁看着一片深蓝铺天盖地而来，根本产生不了一丝反抗的念头，呆呆得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爹！”站在百里庆忌身旁的素素紧张得叫道。百里庆忌又是一挥手，深蓝刀芒就此消散。
圣人出手，竟能如此自如！
青木离见眼前深蓝消散，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站那发什么呆呢！”百里庆忌怒吼道。青木离揉着脑袋，嘟着嘴说道：“太吓人，忘记了。”
这还真不能怪青木离，无论
是哪位武师站在那面对圣人一击，恐怕都会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百里庆忌扣了扣鼻子，微思片刻后对着青木离说道：“可能是我下手重了些，你好好想想自己在湖边的状态，我尽量控制控制。”
青木离点点头，双手握刀做好准备，看着百里庆忌往后退了几步，随意一挥手便有漫天深蓝飞来，竟与冰湖边莫三琥的那招血流成河有几分神似。
只见青木离全身无色光芒暴起，一字一句大喊道“行！天！”，铁碎牙上发出耀眼光芒，双手一挥便有光波冲出。
“破！”
无色光波与深蓝光芒才一接触便消失不见，百里庆忌急忙收手，蓝光凭空消失。青木离一声“哎哟”被余劲冲得倒飞数丈，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素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肩上的小灰更是笑得嘴角都裂到耳边去了。
青木离从雪地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身体上的疼痛感这才传入脑中，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他龇牙咧嘴！尽管没有被百里庆忌的蓝光直接击中，可余劲也叫青木离有些吃不消。
百里庆忌并不打算就此止手，招呼青木离赶紧过来，见他准备好了又是一道深蓝光芒铺天盖地漫了过去。结果不出所料，青木离又飞了出去，这回更惨，一脑袋扎进了雪地里。
连续十余日，青木离每天都被百里庆忌拉到瀑布旁来接招，势必要见识到那招行天破到底是什么样子。而青木离也“不负所望”，怎么都使不出来，从一开始次次都被击飞出去，到最后终于能站着身子硬抗百里庆忌的这一招。
天气越来越冷，山里的雪也越下越大。
青木离弯腰站在雪地里，身旁大雪倾洒，全身都落满了雪，他双手握紧铁碎牙，口中不断有白气喘出，眼前模糊一片。
疼！
天色渐暗，不远处的百里庆忌一挥手便有漫天蓝光现，破开风雪汹涌漫向青木离。
肉体上的疼痛不断得刺激青木离的大脑，握紧铁碎牙的双手发出“咯咯”声响，青木离再一次感觉到天地元气不断涌入，似要撑破自身的经脉，体内的行天功快速流转，那片混沌仿佛再次出现，两个古老的大字——行天，浮现眼帘。
“行！天！”
青木离低声嘶吼，周身真气不断涌入铁碎牙之中，锈迹斑斑的铁碎牙爆发出耀眼光芒。
在青木离眼中，那漫天蓝光中再次出现数道极为细小的裂缝，甚至比之前面对莫三琥时还要细微，更难以察觉。
感受到铁碎牙熟悉的沉重感，一股豪气充斥于青木离胸间，一声轻笑，青木离对着那些细缝挥刀而出。
“破！”
地面一阵晃动，白雪漫天飞舞，有巨大波纹由地而起，直冲那漫天蓝光，直接将其撕碎后向着百里庆忌一冲而去。
百里庆忌罕见露出凝重神情，单手伸出张开五指，有深蓝光芒将无色波纹裹住，随着百里庆忌一牵一引，无色波纹改变方向冲着雪林而去。
待得地面重归平静，漫天白雪纷纷落下。青木离双手握刀呆立原地，体内真气全无，七经八脉中一股被撕裂的疼痛感涌入大脑，疼的他险些昏厥过去。
抬头望去，他身前出现一道恐怖沟壑，白雪在两旁堆积，露出的岩石地面如蛛网般遍布裂痕，不远处的雪林似乎被巨兽撵过一般大片倾倒。
百里庆忌走上前来扶住青木离，轻声说道：“记住这种感觉，这会是你的最强一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