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令人尴尬的一幕
秦大贺回头一看，只见隔壁考研的女生小王正蓬头垢面地在他们身后对着郭良庸说话，而郭良庸却满脸尴尬的表情。秦大贺昨晚已经听见隔壁两位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估计是女生刚刚起床，一开门却在门口碰见了郭教授。他突然想了起来，那一天晚上两人吵架提到的“潜规则”的人就是“郭良庸”这个名字。
世界真的很小啊！秦大贺猜测现在郭教授心里会这么想。郭良庸结结巴巴地说：“哦，你，小王啊，我是和朋友一起来见一下这位秦先生的。你住这里啊？”
“对啊郭老师，那你们聊，再见郭老师。”小王闪身退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秦大贺开了门，他把椅子重新摆了一下，然后说：“郭教授，您坐椅子，我和春风坐床上。”
郭教授站在门口，他探头朝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屋里灯光昏暗，他的目光停留在秦大贺的桌面上，他说：“这是你的工作台啊？”
“这桌椅是地下室本来就配备的。”秦大贺说。
“这样吧，秦先生，这个地方有点小，我们三个人坐这里真的有些挤。我们能不能到外面找个地儿去坐坐？”
秦大贺说：“好吧，这里确实有些挤，而且我想请你们喝口水都没个杯子，那咱出去找个茶秀什么的坐会儿吧，怎么样春风？”
张春风说：“好。”
郭良庸已经在通道里往前走了一会儿，秦大贺正锁门的时候，只见张春风拍了拍隔壁的房门说：“小王，我们走了啊！”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女生小王说：“你们要走啊？”她伸头向两边张望了一下，终于看见了郭良庸，她对郭良庸说：“郭老师，那你们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路过隔壁房门时，秦大贺看见女生小王身后的男友半躺在床上，他怒气冲冲地望着秦大贺。
郭良庸朝小王摆摆手说：“再见小王！好好复习，你今年一定没问题的！”
他们上台阶走出了地下室的通道后，郭良庸深吸了一口气，他说：“秦先生，您住这里不容易啊！里面的空气真让人受不了！您知道，我这个人娇生惯养，要是让我在这里住，我可是一天呆不下去哪！”
张春风说：“您怎么可能住这种地方？秦大贺到这来也是他自找的！本来他在清泉集团干得好好的，非要辞职跑这来写什么书，也没见他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也是有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甚至有可能比这还要糟！”郭良庸说，“如果哪一天我犯了什么事，被双开了，或者进了监狱，这样的地方也许都住不上呢！”
“您怎么可能犯什么事呢！您是搞经济学的，到哪都是座上宾啊！”张春风谄笑着对郭良庸说。
“难说啊！”郭良庸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
由地下室的出口走到外面的大路上要越过铁道，郭良庸看着这条铁道，他站住了。他对秦大贺说：“秦先生，这条铁道有点意思啊！”
“这是通往石景山首钢的铁道，”秦大贺说，“虽然看着锈迹斑斑，但每隔一两天还有火车通过呢。”
郭良庸忧心忡忡地看着铁道边旱渠边的一棵巨大的榆树，他说：“秦先生，我听刘总和张律师都说过您的写小说的构想，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您或许能够成功。我好歹懂一点风水学，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我看这条铁道和这棵榆树不同寻常，铁道和榆树一钢一柔，一静一动，一金一木，一阳一阴。它们位于您所居住的地下室的后上方，地下室的前方是一片郊野公园，公园里有一土山，榆树旁有一渠，虽然山为假山，渠为旱渠，但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此乃雌雄交会之风水宝地！”
一听这话，张春风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郭良庸说：“原来这个地方是块风水宝地啊！那我回头也搬到这个地下室来住！”
郭良庸鄙夷地看了张春风一眼，他说：“一个地方只会成就一个人，对秦先生来说是个好地方，对别人却不一定！”
张春风说：“郭教授指点一下，这个地方怎么就只适合秦大贺一个人呢？“
郭良庸指了指旱渠边的老榆树说：“你看见那棵榆树没？那是秦先生的树。”
“怎么就是他的树了呢？”张春风问。
“听没听说过尤金·奥尼尔？”郭良庸说，“奥尼尔有一本名剧《榆树下的欲望》，秦先生是一个有欲望的人啊！”
“我也有欲望！”张春风急辩，“我欲望还很强烈呢？”
郭良庸哈哈大笑：“张律师，你急什么？大家都有欲望，不过秦先生的欲望与众不同，那是‘榆树下’的欲望，你和我这些凡夫俗子的欲望，上面可都没有树啊！”
郭良庸说完大笑着走下铁道，张春风和秦大贺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郭良庸话里的意思。
越过铁道，顺着土坡走下去，就到了旱河路。秦大贺东张西望，想找个茶秀或者咖啡馆，郭良庸走到一旁打电话。
秦大贺正和张春风商量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郭良庸已经打完了电话，他走到两人面前说：“是这样的，秦先生，张律师，我刚才和清泉集团的刘总联系过了，他想见一下二位，顺便请我们吃个饭。你们看如何？”
秦大贺有些为难。自从他离开清泉集团以后，一直没有给刘总打过电话，没想到刘总今天委托郭教授亲自来看他，还要请大家吃饭，他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刘总。
张春风却兴奋地说：“好啊！我久仰刘总的大名，也久仰您的大名，今天一下子能见到两位名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大贺，看你还犹豫不决的样子，是不是不好意思见刘总？你放心吧，刘总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你也该当面向刘总表示感谢了！”
秦大贺想了一下，他只好点点头说：“好吧，我是该当面向刘总道歉。”
郭良庸说：“好，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停车场取一下车。刘总说让咱们到清泉集团附近的一个饭店与他见面。”
郭教授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秦大贺和张春风在原地站着说话。
“你不是说带律师朋友到这来进行社会调查的吗？怎么不是律师？还是一个著名人物！”秦大贺说。
“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和郭教授联系，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找你，让我带他到你住的地方看看，还说先不要告诉你是谁要来，是郭教授出主意，让我给你说带一个律师朋友来的。这也没什么嘛，你有啥可计较的！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认识这样的名人我还求之不得呢！”
秦大贺说：“人家一个名人咋会有闲功夫跑来找我这么一个无业游民？我到清泉集团干了那么几个月，怎么想走都走不了呢？真是太奇怪了！我无德无能，就因为瞎吹了一句牛就这么骑虎难下了！”
张春风说：“我更觉得奇怪！你小子咋老有这样的狗屎运？当年卖书就是，现在又遇到了清泉的刘总，看来北京真是你这家伙的幸运城市啊！”
两人正说话时，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停在他们旁边。郭教授在车里招呼他们：“秦先生，张律师。”
张春风对秦大贺说：“大贺，你今天是领导，领导都坐后边。我坐副驾驶，我们两位人大校友今天为你服务。”
秦大贺只得服从安排。
车上，张春风很兴奋地扭动着身子，他对郭良庸说：“郭教授，这车很贵吧？”
“没多少钱，”郭良庸淡定地开着车，“只需要我去一趟南方讲两次课。”
张春风惊呆了，这个一直想做生意的律师实在没想到别人的钱来得这么容易。他嗫嚅道：“郭教授，以后有机会能不能提携一下我这个校友？”
“好的。”郭良庸语气敷衍。
一个小时以后，郭良庸开车到了朝阳区东三环的一家叫“苏浙汇”的饭店门前，郭良庸停好车以后，他带秦大贺和张春风走进了大厅。服务员告诉他们，刘总已经在二楼的一个包间等他们呢。
包间里，刘不言正和一个人说话。见他们进来，刘不言马上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说：“哟，来啦啊！我们大家见一面可不容易啊！”
秦大贺赶紧走到刘不言面前，他红着脸对刘总说：“刘总，对不起！”
“没什么，我都理解。好久没见了，我还挺想你的！要不是郭教授去请你，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你呢！”刘总哈哈大笑。
秦大贺更窘了，他回过头把张春风介绍给刘总：“刘总，这是我的同学，律师张春风。”
“我知道，”刘不言握住张春风的手说，“你还来过我们公司给秦大贺做担保，不过很遗憾我那时没见到你。”
张春风兴奋地脸色发红，他双手握住刘不言的手说：“刘总，今天我可是见到真人了，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
刘不言指着郭良庸说：“张律师，郭教授的名气可是比我大多喽！”
“我知道我知道，郭教授和我都是人民大学毕业的，我们算是校友，我上研究生的时候还听过郭教授的讲座呢！”
刘不言对旁边的人低声说：“我们有一些个人私事要谈，你到一楼吃个饭然后就回去吧，今天不用送我回家。”
刘总的司机和大家握手离开后，刘不言请大家就座。
刘不言说：“我本来也想请严总来的，但严总说她在密云有些事务要处理，今天回不来了。”
刘不言接下来的话让秦大贺大吃一惊。
“两位还不知道吧：郭教授是我们清泉集团严副总裁的爱人！”
世界真的很小啊！秦大贺猜测现在郭教授心里会这么想。郭良庸结结巴巴地说：“哦，你，小王啊，我是和朋友一起来见一下这位秦先生的。你住这里啊？”
“对啊郭老师，那你们聊，再见郭老师。”小王闪身退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秦大贺开了门，他把椅子重新摆了一下，然后说：“郭教授，您坐椅子，我和春风坐床上。”
郭教授站在门口，他探头朝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屋里灯光昏暗，他的目光停留在秦大贺的桌面上，他说：“这是你的工作台啊？”
“这桌椅是地下室本来就配备的。”秦大贺说。
“这样吧，秦先生，这个地方有点小，我们三个人坐这里真的有些挤。我们能不能到外面找个地儿去坐坐？”
秦大贺说：“好吧，这里确实有些挤，而且我想请你们喝口水都没个杯子，那咱出去找个茶秀什么的坐会儿吧，怎么样春风？”
张春风说：“好。”
郭良庸已经在通道里往前走了一会儿，秦大贺正锁门的时候，只见张春风拍了拍隔壁的房门说：“小王，我们走了啊！”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女生小王说：“你们要走啊？”她伸头向两边张望了一下，终于看见了郭良庸，她对郭良庸说：“郭老师，那你们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路过隔壁房门时，秦大贺看见女生小王身后的男友半躺在床上，他怒气冲冲地望着秦大贺。
郭良庸朝小王摆摆手说：“再见小王！好好复习，你今年一定没问题的！”
他们上台阶走出了地下室的通道后，郭良庸深吸了一口气，他说：“秦先生，您住这里不容易啊！里面的空气真让人受不了！您知道，我这个人娇生惯养，要是让我在这里住，我可是一天呆不下去哪！”
张春风说：“您怎么可能住这种地方？秦大贺到这来也是他自找的！本来他在清泉集团干得好好的，非要辞职跑这来写什么书，也没见他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也是有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甚至有可能比这还要糟！”郭良庸说，“如果哪一天我犯了什么事，被双开了，或者进了监狱，这样的地方也许都住不上呢！”
“您怎么可能犯什么事呢！您是搞经济学的，到哪都是座上宾啊！”张春风谄笑着对郭良庸说。
“难说啊！”郭良庸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
由地下室的出口走到外面的大路上要越过铁道，郭良庸看着这条铁道，他站住了。他对秦大贺说：“秦先生，这条铁道有点意思啊！”
“这是通往石景山首钢的铁道，”秦大贺说，“虽然看着锈迹斑斑，但每隔一两天还有火车通过呢。”
郭良庸忧心忡忡地看着铁道边旱渠边的一棵巨大的榆树，他说：“秦先生，我听刘总和张律师都说过您的写小说的构想，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您或许能够成功。我好歹懂一点风水学，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我看这条铁道和这棵榆树不同寻常，铁道和榆树一钢一柔，一静一动，一金一木，一阳一阴。它们位于您所居住的地下室的后上方，地下室的前方是一片郊野公园，公园里有一土山，榆树旁有一渠，虽然山为假山，渠为旱渠，但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此乃雌雄交会之风水宝地！”
一听这话，张春风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郭良庸说：“原来这个地方是块风水宝地啊！那我回头也搬到这个地下室来住！”
郭良庸鄙夷地看了张春风一眼，他说：“一个地方只会成就一个人，对秦先生来说是个好地方，对别人却不一定！”
张春风说：“郭教授指点一下，这个地方怎么就只适合秦大贺一个人呢？“
郭良庸指了指旱渠边的老榆树说：“你看见那棵榆树没？那是秦先生的树。”
“怎么就是他的树了呢？”张春风问。
“听没听说过尤金·奥尼尔？”郭良庸说，“奥尼尔有一本名剧《榆树下的欲望》，秦先生是一个有欲望的人啊！”
“我也有欲望！”张春风急辩，“我欲望还很强烈呢？”
郭良庸哈哈大笑：“张律师，你急什么？大家都有欲望，不过秦先生的欲望与众不同，那是‘榆树下’的欲望，你和我这些凡夫俗子的欲望，上面可都没有树啊！”
郭良庸说完大笑着走下铁道，张春风和秦大贺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郭良庸话里的意思。
越过铁道，顺着土坡走下去，就到了旱河路。秦大贺东张西望，想找个茶秀或者咖啡馆，郭良庸走到一旁打电话。
秦大贺正和张春风商量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郭良庸已经打完了电话，他走到两人面前说：“是这样的，秦先生，张律师，我刚才和清泉集团的刘总联系过了，他想见一下二位，顺便请我们吃个饭。你们看如何？”
秦大贺有些为难。自从他离开清泉集团以后，一直没有给刘总打过电话，没想到刘总今天委托郭教授亲自来看他，还要请大家吃饭，他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刘总。
张春风却兴奋地说：“好啊！我久仰刘总的大名，也久仰您的大名，今天一下子能见到两位名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大贺，看你还犹豫不决的样子，是不是不好意思见刘总？你放心吧，刘总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你也该当面向刘总表示感谢了！”
秦大贺想了一下，他只好点点头说：“好吧，我是该当面向刘总道歉。”
郭良庸说：“好，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停车场取一下车。刘总说让咱们到清泉集团附近的一个饭店与他见面。”
郭教授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秦大贺和张春风在原地站着说话。
“你不是说带律师朋友到这来进行社会调查的吗？怎么不是律师？还是一个著名人物！”秦大贺说。
“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和郭教授联系，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找你，让我带他到你住的地方看看，还说先不要告诉你是谁要来，是郭教授出主意，让我给你说带一个律师朋友来的。这也没什么嘛，你有啥可计较的！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认识这样的名人我还求之不得呢！”
秦大贺说：“人家一个名人咋会有闲功夫跑来找我这么一个无业游民？我到清泉集团干了那么几个月，怎么想走都走不了呢？真是太奇怪了！我无德无能，就因为瞎吹了一句牛就这么骑虎难下了！”
张春风说：“我更觉得奇怪！你小子咋老有这样的狗屎运？当年卖书就是，现在又遇到了清泉的刘总，看来北京真是你这家伙的幸运城市啊！”
两人正说话时，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停在他们旁边。郭教授在车里招呼他们：“秦先生，张律师。”
张春风对秦大贺说：“大贺，你今天是领导，领导都坐后边。我坐副驾驶，我们两位人大校友今天为你服务。”
秦大贺只得服从安排。
车上，张春风很兴奋地扭动着身子，他对郭良庸说：“郭教授，这车很贵吧？”
“没多少钱，”郭良庸淡定地开着车，“只需要我去一趟南方讲两次课。”
张春风惊呆了，这个一直想做生意的律师实在没想到别人的钱来得这么容易。他嗫嚅道：“郭教授，以后有机会能不能提携一下我这个校友？”
“好的。”郭良庸语气敷衍。
一个小时以后，郭良庸开车到了朝阳区东三环的一家叫“苏浙汇”的饭店门前，郭良庸停好车以后，他带秦大贺和张春风走进了大厅。服务员告诉他们，刘总已经在二楼的一个包间等他们呢。
包间里，刘不言正和一个人说话。见他们进来，刘不言马上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说：“哟，来啦啊！我们大家见一面可不容易啊！”
秦大贺赶紧走到刘不言面前，他红着脸对刘总说：“刘总，对不起！”
“没什么，我都理解。好久没见了，我还挺想你的！要不是郭教授去请你，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你呢！”刘总哈哈大笑。
秦大贺更窘了，他回过头把张春风介绍给刘总：“刘总，这是我的同学，律师张春风。”
“我知道，”刘不言握住张春风的手说，“你还来过我们公司给秦大贺做担保，不过很遗憾我那时没见到你。”
张春风兴奋地脸色发红，他双手握住刘不言的手说：“刘总，今天我可是见到真人了，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
刘不言指着郭良庸说：“张律师，郭教授的名气可是比我大多喽！”
“我知道我知道，郭教授和我都是人民大学毕业的，我们算是校友，我上研究生的时候还听过郭教授的讲座呢！”
刘不言对旁边的人低声说：“我们有一些个人私事要谈，你到一楼吃个饭然后就回去吧，今天不用送我回家。”
刘总的司机和大家握手离开后，刘不言请大家就座。
刘不言说：“我本来也想请严总来的，但严总说她在密云有些事务要处理，今天回不来了。”
刘不言接下来的话让秦大贺大吃一惊。
“两位还不知道吧：郭教授是我们清泉集团严副总裁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