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忽然一日在香山（一）
秦大贺是在星期五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接到严慧琳打来的电话的。
严慧琳说：“大贺你还在北京市吧？”
“在呢。”
“你在北京哪里？”
“在海淀区苏州桥附近。”
“是这样的，刘总委托我和你谈谈，因为他最近比较忙，也没见你来给他道个别什么的。”严慧琳说。
“哦，我想到过去和刘总道个别的，但我实在没脸见他。”
“你的工资都收到了吧？刘总让密云基地按正式财务经理的工资标准给你算工资的。”
“收到了。谢谢刘总！我对不起刘总！”
“嗯，”严慧琳说，“还有一件事刘总让我和你谈谈，但我觉得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觉得你和刘总之间互相都有些误解，你们都看到了对方的一些表面现象。我想，既然大家都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么还是说明白比较好，不管最后做什么决定。我认为这件事对你和清泉都比较重要，所以还是想见你一面，我们当面谈谈。你看怎么样？”
秦大贺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还有什么可谈的呢？事已至此，他也已经做了决定，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呢？
严慧琳听他没有回答，就接着说：“刘总想和你谈谈，你难道会拒绝吗？”
确实不能拒绝！秦大贺也想跟刘总谈谈呢，但他觉得自己除了“对不起”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慧琳说：“你难道从清泉集团走了以后就再也不想见刘总了吗？其实刘总并不是很计较那天的事，但他当时必须那样做！好了，先不管刘总，那我要见你一面总行吧？那天爬山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是朋友了吗？你对朋友总不会再也不见了吧？”
秦大贺说：“好，那您说个时间地点。”
“这样，我们不是爬过大龙山吗，明天我们再去爬一趟香山怎么样？离你那里也不远。”
秦大贺说：“好吧。”
“那我们明天上午十点整在香山公园东门见面。”
挂掉电话以后，秦大贺想：还能有什么事呢？应该不会是再来骂我的吧？难道是想挽留我？那也不会！在密云移交了近两个月的工作，要骂要挽留或是别的什么事有的是时间！而且刘总也不会再骂我或再挽留我的；我也不会再留在清泉集团的！
那么就是严慧琳想和我谈谈？谈什么呢？不是已经在东北饭馆里谈过了吗？
秦大贺想到，其实他一直是比较怕严慧琳的，她对秦大贺的怀疑一直让他倍感压力。虽然自己和严慧琳爬过山，甚至在山上对严慧琳动了心，但理智又在旁边告诉他：严慧琳是上司，那或许是一种领导手段！唉，这要是领导手段那也太高明了吧！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一种手段！她是多么真诚啊！她的心已经摆在秦大贺的面前了，那不可能是一颗假心！她的眼睛是多么明亮！她的泪水是多么晶莹！她是多么信任他啊！
秦大贺想，工作归工作，但严慧琳绝对是一个好人！他一点也不怀疑严慧琳所说的“朋友”关系，即使全世界的“朋友”都是假的，但严慧琳的“朋友”绝对是真的！
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做“朋友”呢？
第二天上午十点不到，秦大贺在香山公园东门口看见了严慧琳。
他快步迎了过去，说：“严总，您来得早啊！”
严慧琳一身休闲打扮，这次只背了一个小包，显得很轻松很愉快。
严慧琳说：“怎么还严总严总的？这又不是在公司，而且你现在暂时不是清泉的人了，别这样叫！”
“那我怎么称呼你，要么叫你小严？反正你比我小。”
“你就叫我慧琳吧，刘总在私下里也是这么叫我的。
“好吧，慧琳，”秦大贺说，“我咋觉得这么怪呢！”
“习惯就好了。”严慧琳说，“走吧进吧，票我已经买好了。”
他们走进了香山公园，过了游客中心以后，严慧琳开门见山地说：“刘总让我问你一下，集团的监察审计部你有没有兴趣？”
秦大贺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离开清泉集团以后，刘总竟然还在想如何安排他的岗位！他说：“我已经离职了呀？”
“刘总是这样说的，这件事没有在你离职前说有好几个原因：一是他这段时间比较忙；二是想让你冷静和反思一下；三是他得给别的员工一个交待，你必须离职！毕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了所有人。”
“那我还怎么去什么监察审计部啊？”秦大贺问。
“刘总是这么说的：监察审计部由他本人直接领导，不属于财务系统，他觉得你去这个部门还比较合适；至于离职，那是让你离开财务系统，也离开清泉集团，毕竟你已经犯了死罪！但你有死而复生的机会，你可以重新去应聘监察审计部。”
秦大贺没有说话，思忖了一阵以后，他说：“慧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表达我对刘总的感激之情，这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我明白刘总的意思，刘总可能觉得我勇猛敢言。其实不是的，我那天纯粹是为自己考虑的，完全是出于私心，我是一个混蛋！而且我对监察审计一窍不通，我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工作和经验。”
严慧琳看了他一眼，说：“你先不用表态，刘总的意思我已经传达给你了，你好好想想回头再说！好了，不说这事了。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
严慧琳心情愉快，步履轻松，她走到一处导游图前面看了一会儿，说：“我们不坐缆车走上去怎么样？下来时要累了再坐缆车。”
秦大贺还在想着严慧琳刚说的事，这真的很诱惑人啊！但是，他马上打消了念头。他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不能再去害刘总了！”
他没有理会严慧琳的不再说这事的提议，他继续说：“我完全不是监察审计部的料，清泉根本就不缺我这么一个会计或者监察审计人员。这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些好处，但对清泉集团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就不考虑你以后的生存问题了？”严慧琳说，“你还要还债，还要抚养孩子呢。”
“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这和清泉没有关系。”
“嗯，好吧，你好好考虑再说吧，这可是刘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不用考虑了！我决定了：决不回去！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回去，我一定会害清泉集团！一定会叛逆！一定会做对不起刘总的事！”
严慧琳看着他大笑，她说：“竟然还有这样保证的？！好了好了，这事回头再说。”
他们走过了多云亭，严慧琳给秦大贺说：“你是不是特别怕我？以前我老盯着你不放呢。”
秦大贺说：“噢，是的。”
“事实证明我对你的怀疑是对的，你确实辜负了刘总。”严慧琳转身对秦大贺说：“不是我逼你的吧？”
“没有没有！即使没有你，我也会离开的，我适应不了清泉。”
严慧琳向上看着前面的路，问秦大贺：“你知道为什么刘总对你感兴趣吗？”
“不知道。”
“你的简历上兴趣爱好写的是：读书、写作。你之所以当时被通知来集团面试，是因为刘总对创业、读书、写作和来自秦省的人都有兴趣，因为他觉得秦省是一个文学沃土，刘总特别喜欢司马迁的《史记》，他把你当司马迁了！”严慧琳大笑，她说：“尤其是你那天在小龙山上出人意料地说自己要写《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的时候，估计一下子把他给迷住了！哈哈哈！”
“我可不是司马迁！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和幻想者。”秦大贺说。
“你知道刘总为什么对文学感兴趣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刘总并不是一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但他曾想投资文学产业，和一个浙江老板合作办文学网站。他更多考虑的是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做的是长期打算，他卖公司就是想转行，可是商务部否决了他的并购案，他只有接着做清泉。但是他的梦还没有灭呢！”
秦大贺大吃一惊。
严慧琳说：“刘总的这个想法只有特别少的人知道，这是一个秘密！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我自作主张，我现在甚至有点后悔给你说这个。唉，我也背叛刘总了！”
秦大贺说：“怪不得刘总对我有兴趣呢？可是即使刘总想办文学网站，和我的梦想也是两码事啊！”
“是两码事，但你刚好碰到了刘总，刘总可不忍心让你流落街头！”
“唉，”秦大贺叹道：“这我就更不能为刘总服务了！以前我想在清泉做个会计混口饭吃还行，如果真要再和什么文学梦有关，我压力就更大了。”
“哦对了！”严慧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说：“刘总还说了，你也可以选择呆在密云基地，到刘不为那里去，就是正在建的别墅区那里，那里没人敢欺负你！他可以名义上给你安排个什么工作，比如说看大门什么的，你可以拿着工资专门写作，他还是对你的《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很期待呢！也许他真的把密云基地的旅游产业的未来寄托在你身上了！”
秦大贺愣了一下，刘不言竟然对自己这么“孜孜不倦”，他已经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刘总了！可是写故事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能不能成为行动还不知道呢；而且即使能行动还不一定能成功；而且即使能成功也不到何年何月了；而且成功也不一定会对密云基地的旅游起什么影响；而且影响起到作用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可能几百年以后了吧！”
“刘总不纯粹是了利益，他还有情怀。”严慧琳说。
秦大贺听了后，觉得非常羞愧。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已经决定了，不麻烦刘总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
严慧琳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知道我的想法吗？你觉得我会希望你在清泉留下来吗？”
“不知道。”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走自己的路，离开清泉和刘总！”严慧琳斩钉截铁地说。
严慧琳说：“大贺你还在北京市吧？”
“在呢。”
“你在北京哪里？”
“在海淀区苏州桥附近。”
“是这样的，刘总委托我和你谈谈，因为他最近比较忙，也没见你来给他道个别什么的。”严慧琳说。
“哦，我想到过去和刘总道个别的，但我实在没脸见他。”
“你的工资都收到了吧？刘总让密云基地按正式财务经理的工资标准给你算工资的。”
“收到了。谢谢刘总！我对不起刘总！”
“嗯，”严慧琳说，“还有一件事刘总让我和你谈谈，但我觉得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觉得你和刘总之间互相都有些误解，你们都看到了对方的一些表面现象。我想，既然大家都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么还是说明白比较好，不管最后做什么决定。我认为这件事对你和清泉都比较重要，所以还是想见你一面，我们当面谈谈。你看怎么样？”
秦大贺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还有什么可谈的呢？事已至此，他也已经做了决定，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呢？
严慧琳听他没有回答，就接着说：“刘总想和你谈谈，你难道会拒绝吗？”
确实不能拒绝！秦大贺也想跟刘总谈谈呢，但他觉得自己除了“对不起”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慧琳说：“你难道从清泉集团走了以后就再也不想见刘总了吗？其实刘总并不是很计较那天的事，但他当时必须那样做！好了，先不管刘总，那我要见你一面总行吧？那天爬山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是朋友了吗？你对朋友总不会再也不见了吧？”
秦大贺说：“好，那您说个时间地点。”
“这样，我们不是爬过大龙山吗，明天我们再去爬一趟香山怎么样？离你那里也不远。”
秦大贺说：“好吧。”
“那我们明天上午十点整在香山公园东门见面。”
挂掉电话以后，秦大贺想：还能有什么事呢？应该不会是再来骂我的吧？难道是想挽留我？那也不会！在密云移交了近两个月的工作，要骂要挽留或是别的什么事有的是时间！而且刘总也不会再骂我或再挽留我的；我也不会再留在清泉集团的！
那么就是严慧琳想和我谈谈？谈什么呢？不是已经在东北饭馆里谈过了吗？
秦大贺想到，其实他一直是比较怕严慧琳的，她对秦大贺的怀疑一直让他倍感压力。虽然自己和严慧琳爬过山，甚至在山上对严慧琳动了心，但理智又在旁边告诉他：严慧琳是上司，那或许是一种领导手段！唉，这要是领导手段那也太高明了吧！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一种手段！她是多么真诚啊！她的心已经摆在秦大贺的面前了，那不可能是一颗假心！她的眼睛是多么明亮！她的泪水是多么晶莹！她是多么信任他啊！
秦大贺想，工作归工作，但严慧琳绝对是一个好人！他一点也不怀疑严慧琳所说的“朋友”关系，即使全世界的“朋友”都是假的，但严慧琳的“朋友”绝对是真的！
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做“朋友”呢？
第二天上午十点不到，秦大贺在香山公园东门口看见了严慧琳。
他快步迎了过去，说：“严总，您来得早啊！”
严慧琳一身休闲打扮，这次只背了一个小包，显得很轻松很愉快。
严慧琳说：“怎么还严总严总的？这又不是在公司，而且你现在暂时不是清泉的人了，别这样叫！”
“那我怎么称呼你，要么叫你小严？反正你比我小。”
“你就叫我慧琳吧，刘总在私下里也是这么叫我的。
“好吧，慧琳，”秦大贺说，“我咋觉得这么怪呢！”
“习惯就好了。”严慧琳说，“走吧进吧，票我已经买好了。”
他们走进了香山公园，过了游客中心以后，严慧琳开门见山地说：“刘总让我问你一下，集团的监察审计部你有没有兴趣？”
秦大贺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离开清泉集团以后，刘总竟然还在想如何安排他的岗位！他说：“我已经离职了呀？”
“刘总是这样说的，这件事没有在你离职前说有好几个原因：一是他这段时间比较忙；二是想让你冷静和反思一下；三是他得给别的员工一个交待，你必须离职！毕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了所有人。”
“那我还怎么去什么监察审计部啊？”秦大贺问。
“刘总是这么说的：监察审计部由他本人直接领导，不属于财务系统，他觉得你去这个部门还比较合适；至于离职，那是让你离开财务系统，也离开清泉集团，毕竟你已经犯了死罪！但你有死而复生的机会，你可以重新去应聘监察审计部。”
秦大贺没有说话，思忖了一阵以后，他说：“慧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表达我对刘总的感激之情，这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我明白刘总的意思，刘总可能觉得我勇猛敢言。其实不是的，我那天纯粹是为自己考虑的，完全是出于私心，我是一个混蛋！而且我对监察审计一窍不通，我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工作和经验。”
严慧琳看了他一眼，说：“你先不用表态，刘总的意思我已经传达给你了，你好好想想回头再说！好了，不说这事了。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
严慧琳心情愉快，步履轻松，她走到一处导游图前面看了一会儿，说：“我们不坐缆车走上去怎么样？下来时要累了再坐缆车。”
秦大贺还在想着严慧琳刚说的事，这真的很诱惑人啊！但是，他马上打消了念头。他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不能再去害刘总了！”
他没有理会严慧琳的不再说这事的提议，他继续说：“我完全不是监察审计部的料，清泉根本就不缺我这么一个会计或者监察审计人员。这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些好处，但对清泉集团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就不考虑你以后的生存问题了？”严慧琳说，“你还要还债，还要抚养孩子呢。”
“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这和清泉没有关系。”
“嗯，好吧，你好好考虑再说吧，这可是刘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不用考虑了！我决定了：决不回去！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回去，我一定会害清泉集团！一定会叛逆！一定会做对不起刘总的事！”
严慧琳看着他大笑，她说：“竟然还有这样保证的？！好了好了，这事回头再说。”
他们走过了多云亭，严慧琳给秦大贺说：“你是不是特别怕我？以前我老盯着你不放呢。”
秦大贺说：“噢，是的。”
“事实证明我对你的怀疑是对的，你确实辜负了刘总。”严慧琳转身对秦大贺说：“不是我逼你的吧？”
“没有没有！即使没有你，我也会离开的，我适应不了清泉。”
严慧琳向上看着前面的路，问秦大贺：“你知道为什么刘总对你感兴趣吗？”
“不知道。”
“你的简历上兴趣爱好写的是：读书、写作。你之所以当时被通知来集团面试，是因为刘总对创业、读书、写作和来自秦省的人都有兴趣，因为他觉得秦省是一个文学沃土，刘总特别喜欢司马迁的《史记》，他把你当司马迁了！”严慧琳大笑，她说：“尤其是你那天在小龙山上出人意料地说自己要写《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的时候，估计一下子把他给迷住了！哈哈哈！”
“我可不是司马迁！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和幻想者。”秦大贺说。
“你知道刘总为什么对文学感兴趣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刘总并不是一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但他曾想投资文学产业，和一个浙江老板合作办文学网站。他更多考虑的是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做的是长期打算，他卖公司就是想转行，可是商务部否决了他的并购案，他只有接着做清泉。但是他的梦还没有灭呢！”
秦大贺大吃一惊。
严慧琳说：“刘总的这个想法只有特别少的人知道，这是一个秘密！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我自作主张，我现在甚至有点后悔给你说这个。唉，我也背叛刘总了！”
秦大贺说：“怪不得刘总对我有兴趣呢？可是即使刘总想办文学网站，和我的梦想也是两码事啊！”
“是两码事，但你刚好碰到了刘总，刘总可不忍心让你流落街头！”
“唉，”秦大贺叹道：“这我就更不能为刘总服务了！以前我想在清泉做个会计混口饭吃还行，如果真要再和什么文学梦有关，我压力就更大了。”
“哦对了！”严慧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说：“刘总还说了，你也可以选择呆在密云基地，到刘不为那里去，就是正在建的别墅区那里，那里没人敢欺负你！他可以名义上给你安排个什么工作，比如说看大门什么的，你可以拿着工资专门写作，他还是对你的《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很期待呢！也许他真的把密云基地的旅游产业的未来寄托在你身上了！”
秦大贺愣了一下，刘不言竟然对自己这么“孜孜不倦”，他已经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刘总了！可是写故事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能不能成为行动还不知道呢；而且即使能行动还不一定能成功；而且即使能成功也不到何年何月了；而且成功也不一定会对密云基地的旅游起什么影响；而且影响起到作用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可能几百年以后了吧！”
“刘总不纯粹是了利益，他还有情怀。”严慧琳说。
秦大贺听了后，觉得非常羞愧。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已经决定了，不麻烦刘总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
严慧琳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知道我的想法吗？你觉得我会希望你在清泉留下来吗？”
“不知道。”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走自己的路，离开清泉和刘总！”严慧琳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