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人挽留
刘不言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他指着秦大贺说：“当初是谁收留了你？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会要你？我是怎么关照你的？我把你放到密云让大家帮助你，让张经理帮你熟悉业务；你提出的问题虽然人尽皆知，但我还是很重视，马上按你的意见进行整改。我觉得你一把年纪了，又经历了一些坎坷，流落京城还欠着债，就想多给你一些机会，让你还债，让你抚养孩子，让你尽快成长尽快适应社会尽快赶上这个时代；这次我们开的是财务经理大会，我为什么安排你来参加？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锻炼一下，赶上你的同龄人！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竟然公开侮辱清泉人，侮辱清泉集团和我！你知道清泉集团是怎么创立起来的吗？你知道我们经历的风风雨雨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卖公司吗？你知道我的计划和构想吗？你知道我肩上的责任吗？你什么都不懂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刘不言走上台面对着大家，继续说：“这个秦大贺以前干过会计，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又做过生意，生意也做得不怎么样；他的家庭和生活也让他搞得一团糟！他没了工作，生意也完蛋了，被老婆赶出了家门，还欠着一屁股债！他想找个工作糊口，可是没有人要他！我从小受人帮助，我知道感恩，我知道回报社会治病救人，所以我才收留了他。我一直以为他还是有希望的，我也一直希望看到他在清泉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才。可是我错了！我看走了眼！我也不知道他那根神经错乱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回报我的！我不应该收留他，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清泉！”
刘不言说完，他眼睛通红地指着秦大贺说：“你呢，下午的会议也不用参加了！你参加会议也没用，你既说不出个什么东西，也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你回密云去，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就走吧！我会给你多发一些工资，你拿着钱到别的地方去做你的“潘金莲”梦去吧！”
刘不言说完，离开了会场。
众人面面相觑，秦大贺默默地走到他的座位上拿起他的包，然后也走出了会议厅。他走在清泉集团总部的大院里，突然为刚才的疯狂懊悔不已。唉！辞职就辞职，干吗要那样做？他站在会议厅前面的喷泉前面思忖了一会儿，在想着要不要去给刘总道个歉。但他又想，道歉有什么用？还是尽快从清泉集团消失吧，他在这里已经臭了，没有人愿意看见他。他和清泉集团，还是各归其位吧！
他向集团大门口走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背后叫他，他回头一看，是副总严慧琳。
该来的都会来的！他低头站在那里，等着严慧琳的责骂。
严总来到了他的面前，没有骂他。她说：“你不参加中午的午餐会了吗？”
还参加什么午餐会？秦大贺低着头没有回答。
“走吧，咱到外面去，中午我请你吃饭。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说我不参加午餐会了。”严慧琳说完，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的衣袖走出了院子。
在离清泉集团不远的一个东北饭馆里，严慧琳要了几样菜，还要了两个清泉集团产的果汁，她的表情竟然很轻松！她对秦大贺说：“你知不知道，我是东北人，黑龙江的。”
秦大贺一直在纳闷，严慧琳为什么不骂他，还要请他吃饭？
秦大贺说：“严总，我向您坦白，我的会计师证是假的，是我在‘办证一条街’做的。”
“我昨天已经想到了，”严慧琳说，“你为了找个工作也不容易。那你还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我的简历也是假的，我的工作经历并没有那么长，我在里面添油加醋。”秦大贺说。
“那你的经历也是假的啰？”
“经历基本上是那样，当然我会隐瞒一些事情，我不会把所有事情都给别人说。”
“什么事情啊？能告诉我吗？哎算了算了！你还是藏着吧。”严慧琳说。
严慧琳指着桌上的一盘菜给秦大贺说：“这个大骨棒是我们东北特色，我小的时候，看见别人吃可把我馋坏了！但是今天中午集团午餐会的饭可比这好得多，而且有很多好酒，有茅台和洋酒，你不参加有点可惜啊！”
秦大贺说：“严总，您为什么不骂我？还请我吃饭？”
“骂你有什么用？你既然能当众讽刺刘总，就说明你去意已决，清泉和你缘份尽了。”严慧琳说，“不过你的方式让谁也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但我还是想起那天和你爬山的事，我就想就凭这事我也得送送你。这纯粹只是因为我们还有那么一点交情，虽然你可能是个傻子或者疯子！”
秦大贺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和刘总！”
“‘对不起’也太轻了！你该千刀万剐！”
秦大贺默不作声，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严慧琳说，“你都快把刘总气哭了！”
秦大贺说:“我也是没办法，当时头晕脑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严慧琳说：“你在台上发疯的时候，我看着你就在想：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跟我昨天给你打电话问证件的事有关？你当时说今天要来给刘总和我说清楚，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秦大贺说：“对不起！我可能根本就不应该到这里来，我不配！”
严慧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只好这样了！其实我以前怀疑你的时候，也是觉得你和清泉的整个气质不搭配，你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秦大贺没有回答。
严慧琳端起一杯果汁，她说：“好了，不说工作了。来，咱们碰一杯！谢谢你那天陪我爬山！”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后，严慧琳放下杯子问他：“那天那个人后来到底怎么样？你是不是在骗我？”
秦大贺没有说话。
严慧琳说：“我明白了，当时的情况我也能看出来。”
她悲哀地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泪水在她眼睛里打着转。
过了一会儿，她说：“人生就是这样无常，没办法。”
她用纸巾擦去了眼泪，问秦大贺：“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以后再看吧。我也许会找个低级一点的工作，当个工人或者去送快递什么的。您放心，我饿不死。”
“那你的‘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还写不写？”
“再说吧，我可能是异想天开了。我得先移交工作，然后好好想想。”
严慧琳默默地看着他，然后说：“好吧，你自己定！虽然我特别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有什么梦想，那就去行动，不要到老了再后悔！”
她最后说：“来，我代表清泉集团，代表刘总，还有代表我自己，感谢你在清泉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感谢你给我们描绘你的梦想！感谢你今天当众发疯，让我们见识到了你的本来面目！也许，你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呢！”
刘不言走上台面对着大家，继续说：“这个秦大贺以前干过会计，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又做过生意，生意也做得不怎么样；他的家庭和生活也让他搞得一团糟！他没了工作，生意也完蛋了，被老婆赶出了家门，还欠着一屁股债！他想找个工作糊口，可是没有人要他！我从小受人帮助，我知道感恩，我知道回报社会治病救人，所以我才收留了他。我一直以为他还是有希望的，我也一直希望看到他在清泉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才。可是我错了！我看走了眼！我也不知道他那根神经错乱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回报我的！我不应该收留他，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清泉！”
刘不言说完，他眼睛通红地指着秦大贺说：“你呢，下午的会议也不用参加了！你参加会议也没用，你既说不出个什么东西，也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你回密云去，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就走吧！我会给你多发一些工资，你拿着钱到别的地方去做你的“潘金莲”梦去吧！”
刘不言说完，离开了会场。
众人面面相觑，秦大贺默默地走到他的座位上拿起他的包，然后也走出了会议厅。他走在清泉集团总部的大院里，突然为刚才的疯狂懊悔不已。唉！辞职就辞职，干吗要那样做？他站在会议厅前面的喷泉前面思忖了一会儿，在想着要不要去给刘总道个歉。但他又想，道歉有什么用？还是尽快从清泉集团消失吧，他在这里已经臭了，没有人愿意看见他。他和清泉集团，还是各归其位吧！
他向集团大门口走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背后叫他，他回头一看，是副总严慧琳。
该来的都会来的！他低头站在那里，等着严慧琳的责骂。
严总来到了他的面前，没有骂他。她说：“你不参加中午的午餐会了吗？”
还参加什么午餐会？秦大贺低着头没有回答。
“走吧，咱到外面去，中午我请你吃饭。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说我不参加午餐会了。”严慧琳说完，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的衣袖走出了院子。
在离清泉集团不远的一个东北饭馆里，严慧琳要了几样菜，还要了两个清泉集团产的果汁，她的表情竟然很轻松！她对秦大贺说：“你知不知道，我是东北人，黑龙江的。”
秦大贺一直在纳闷，严慧琳为什么不骂他，还要请他吃饭？
秦大贺说：“严总，我向您坦白，我的会计师证是假的，是我在‘办证一条街’做的。”
“我昨天已经想到了，”严慧琳说，“你为了找个工作也不容易。那你还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我的简历也是假的，我的工作经历并没有那么长，我在里面添油加醋。”秦大贺说。
“那你的经历也是假的啰？”
“经历基本上是那样，当然我会隐瞒一些事情，我不会把所有事情都给别人说。”
“什么事情啊？能告诉我吗？哎算了算了！你还是藏着吧。”严慧琳说。
严慧琳指着桌上的一盘菜给秦大贺说：“这个大骨棒是我们东北特色，我小的时候，看见别人吃可把我馋坏了！但是今天中午集团午餐会的饭可比这好得多，而且有很多好酒，有茅台和洋酒，你不参加有点可惜啊！”
秦大贺说：“严总，您为什么不骂我？还请我吃饭？”
“骂你有什么用？你既然能当众讽刺刘总，就说明你去意已决，清泉和你缘份尽了。”严慧琳说，“不过你的方式让谁也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但我还是想起那天和你爬山的事，我就想就凭这事我也得送送你。这纯粹只是因为我们还有那么一点交情，虽然你可能是个傻子或者疯子！”
秦大贺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和刘总！”
“‘对不起’也太轻了！你该千刀万剐！”
秦大贺默不作声，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严慧琳说，“你都快把刘总气哭了！”
秦大贺说:“我也是没办法，当时头晕脑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严慧琳说：“你在台上发疯的时候，我看着你就在想：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跟我昨天给你打电话问证件的事有关？你当时说今天要来给刘总和我说清楚，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秦大贺说：“对不起！我可能根本就不应该到这里来，我不配！”
严慧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只好这样了！其实我以前怀疑你的时候，也是觉得你和清泉的整个气质不搭配，你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秦大贺没有回答。
严慧琳端起一杯果汁，她说：“好了，不说工作了。来，咱们碰一杯！谢谢你那天陪我爬山！”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后，严慧琳放下杯子问他：“那天那个人后来到底怎么样？你是不是在骗我？”
秦大贺没有说话。
严慧琳说：“我明白了，当时的情况我也能看出来。”
她悲哀地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泪水在她眼睛里打着转。
过了一会儿，她说：“人生就是这样无常，没办法。”
她用纸巾擦去了眼泪，问秦大贺：“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以后再看吧。我也许会找个低级一点的工作，当个工人或者去送快递什么的。您放心，我饿不死。”
“那你的‘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还写不写？”
“再说吧，我可能是异想天开了。我得先移交工作，然后好好想想。”
严慧琳默默地看着他，然后说：“好吧，你自己定！虽然我特别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有什么梦想，那就去行动，不要到老了再后悔！”
她最后说：“来，我代表清泉集团，代表刘总，还有代表我自己，感谢你在清泉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感谢你给我们描绘你的梦想！感谢你今天当众发疯，让我们见识到了你的本来面目！也许，你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