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与天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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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母子连心

    一名打扮严实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孔明的房间,双手递交一份密报,在孔明接过的一瞬,后退数步,消失在漆黑的长夜中。

    孔明看完手中的密信,感叹的说:“该做的亮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陛下的选择了。”

    赵云问:“丞相,你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吗?”

    孔明让赵云贴耳过来,轻轻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赵云的脸色猛的一遍,“竟然是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有什么理由对付丞相呢?丞相一旦出事对季汉,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吗?”

    “谁知道呢,人心是最难懂的。”

    “如果真是那个人,我们的确不适合出手,甚至连陛下都会很棘手。”赵云想到刘禅这些年的作为,叹了一口气,“以陛下的性格多半会不了了之吧,毕竟那个人的身份,真是太特殊了。”

    “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改变,这件事,他必须去做,不管想不想,这是成为一个真正帝王必经的一步。”

    次日的早朝之上,和往常一样相安无事,偶尔有一些偏远地区的官员罢免任用和调用,没有什么太大的事。

    不少忐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位列最前的孔明背影,生怕下一刻他会捅出什么惊天大案。丞相超乎常人的精神力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煎熬,总算是要将早朝熬过,刘禅挥了一下右手宣布退朝,百官有秩序的开始退下。

    正当那些心怀怪胎的人以为没事了长舒一口气时,百官之首的丞相突然快步走到刘禅面前,轻声说了几句话,刘禅色变,令孔明去偏殿议事。

    “无论陛下做出怎样的回答,老臣一定全力支持,如果没有别的事了,老臣告退。”孔明希望能在刘禅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刘禅的脸上毫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孔明不想揣测刘禅的心思,他还是选择放弃动用异眼的力量,多少话化作一声叹息。

    刘禅看着孔明远去的背影,他已不在年轻,不在是当年那个能背着幼年的阿斗游走山水市井孔明了。

    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一切,为了兑现那个男人的誓言,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承受着什么。

    刘禅想要伸手叫住孔明,却还是怏怏的放下手。在丞相面前,刘禅永远只是个小孩,刘禅感觉自己很卑微很渺小,根本不配抓住相父的手。

    刘禅面色不善的盯着手中的奏折,这是相父交给他的,上面记载着蜀中世家以秦,李,王,赵,费为首的阴谋夺取兵权陷害魏延毒害丞相的来龙去脉。

    这些一半是风歌调查的结果,一半是打入益州世家内部的李严提供的,人证物证俱全。诸葛亮等于在世家头顶上悬了一把剑,如果他想,随时都能挥下,但是,孔明却将这把剑交给了刘禅。

    刘禅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召集五大世家的家主,当面把这些证据毁掉,可以笼络益州世家的人心。

    这样就表明他对丞相的不信任和反感,向世家明示自己的心迹,使他们站在反对诸葛亮专政的战线上。凭借益州士族压制孔明,结合自己积蓄的力量,他可以很轻松的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二,借助这些东西树立自己的君主权威,提升自己的威望,让忠诚志士看到自己的决心和能力,真心投靠自己,同样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哪种,刘禅能做的,孔明也能做,甚至能做到更好。但是,孔明却将一切都交给了刘禅来处理,他这是要放权了吗?

    刘禅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是紧攥的拳头出卖了他,刘禅现在很愤怒,一群鼠辈竟然敢毒害季汉的丞相,还险些成功了。

    刘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不知道,如果孔明真的没能回来,他该怎么办,习惯了孔明羽翼的保护,一旦失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不敢去想。

    从小到大,刘禅都在被人保护,被母亲保护,被子龙叔叔保

    护,被二叔,三叔疼爱,被相父呵护。有些人已经离去,有些人与自己渐行渐远,相父是阿斗不多的亲人了。

    刘禅很害怕失去相父,在听到北伐时相父病重的消息时,刘禅的内心是崩溃的,表面上说着嫌弃他的话,实际上只是用来掩饰内心的彷徨,他依赖着相父。

    一旁侍立磨墨的黄皓觉察到刘禅隐藏的怒意,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因何动怒?陛下乃万金之躯,蜀中子民的圣君,切莫因为一些琐事而伤了龙体。”

    黄皓被刘禅提拔为黄门侍郎,开始负责刘禅的日常起居,看到丞相有重事的样子,连忙躲避到屏风后面,看到孔明已经离去,这才敢出来。

    刘禅的眼睛扫到黄皓身上,自从黄皓发现自己的秘密后,黄皓就被他调到身边作为内侍。

    黄皓虽然位卑年幼,但是做事机敏,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顺着上面人的心思说话,见缝插针的典型。

    但是,刘禅对这样的人并不反感,也许是被刘备和诸葛亮严格要求太久,刘禅内心也渴望着被人肯定吧。对于黄皓的拍马屁行为是没有多少免疫力的,这也许是所有人的通病,对甜言蜜语嘴上否定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刘禅对黄皓越来越器重,除了刘禅有意培养他外,还有黄皓很会做人的一面,他很快就适应了黄门侍郎的身份,与周围的宦官打成一片。

    最重要的是黄皓对刘禅很忠心,经过几日的观察,黄皓对刘禅吩咐的事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对刘禅的事守口如瓶。

    也许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刘禅给的,如果没有刘禅,他还只是一个小宦官一辈子默默无闻,永无出头之日。

    一个想要利用,一个要依赖,刘禅用黄皓很顺手,不适合他出手的事都由黄皓去做,无论是什么命令,黄皓都会很卖力。

    “黄皓,你认为,一个插手帝王家事的外人,应该怎么办呢?”

    “应当处死,陛下的家事岂是一个外人能左右的!”黄皓想当然的出口道。

    突然,他察觉到刘禅冷酷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死活竟然敢参议政事,陛下饶命!”

    刘禅冰冷的眼神扫了黄皓全身,变得缓和了,“是朕要你回答的,你若该死,那朕该如何呢?算了,起来吧。”

    黄皓这才敢起身,战战兢兢,再不敢多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黄皓总算是见识到了。

    距离刘禅越近越是由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刘禅真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的表情不代表他的心也是这样想的,看上去风轻云淡,内心则如翻江倒海一般。

    刘禅的笑中隐藏着一股杀意,不是针对黄皓的,他忍住想撕碎那些纸帛的冲动,看到最上面那个名字,刘禅不禁皱紧眉头,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真的让他头痛。

    “为什么会是那个人。”如果不是此人刘禅早就下令把写在上面的人全砍了,很特殊,很棘手的一个人。

    刘禅想了好一会儿,似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的目光变得坚定,“黄皓,摆驾慈安殿。”

    “诺。”慈安殿,是太后居住的宫殿,黄皓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经过几日的观察,黄皓对刘禅的性格已经有了一个大的了解,刘禅表面人畜无害,实则是个性格很刚强行事很强势的人,说过的话绝不允许别人改变。

    黄皓出去准备皇帝出行的玉辇和随从,出来时,刘禅已经装束完毕,一副温和宜人的样子,刘禅乘坐玉辇在众人的簇拥下向慈安宫的方向进发。

    早有人禀报慈安宫,一路上畅通无阻,刘禅下辇,一步步走向内殿,直看到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被十数名宫女簇拥着。

    此人正是季汉太后,刘备驾崩前的皇后,征西大将军吴懿之妹,史称穆皇后。

    吴太后保养很好,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还是不到三十岁

    的女子模样,粉面玉容,倾吐丹唇,“皇儿。”

    刘禅的态度很谦恭,上前一拜,“孩儿拜见母后。”虽然不是刘禅的生母,刘禅待吴太后如生母一般。

    吴太后连忙上前扶住他说:“皇儿不必如此,外面天冷,进殿说话吧。”

    刘禅轻轻搀扶着太后的手走进内殿,刚进来,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气入鼻。太后是个极喜欢花的人,哪怕是临近寒冬,殿内依旧养着许多花草,都是南中之地上供的奇珍异花。

    刘禅环顾左右,看了一遍,轻笑道:“母后还是这般喜欢花草,正所谓名花映美人,母后近来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太后笑着说:“禅儿最近的嘴巴越来越甜了,也不知是什么风把陛下吹到这里来了?”

    “怎么,人子见人母有驳常理吗?”

    “如果哀家没记错,陛下虽然经常来慈安宫请安,一般是三日一小安,七日一大礼。陛下昨日才刚来过,怎么,今日又有雅兴来看哀家了?”

    刘禅神色没有半点异常,含笑的拍了拍手掌,一个小宦官端上一盘白色椭圆的水果。

    刘禅拿起一个饱满的果子说:“这是南中上供的奇果,南中之地虽然是未开化之地,却是四季如春,也不知是否是上天的眷顾,有着如此珍稀的水果。”

    “此果名曰‘连心果’,结果时一大一小,分母果与子果,和平常果子不同,母果虽大,却不如子果甘甜美味。据说母果这么大是为了保护子果不被飞鸟啃食,可谓是母子连心,寓意极佳。这是昨日才运过来的,孩儿先行品尝了味道,甚是甘美,孩儿想到母后前些日子偶然风寒,特地送来孝敬母后。”

    太后望着刘禅,高兴的说:“阿斗有心了,这些事其实派些宫人来就行了,何必劳烦陛下亲至呢?让多心人知晓,恐怕要责怪你不务正业,整日流连于后宫琐事。”

    刘禅挑了挑眉毛说:“大汉以孝立国,孝顺母后,哪个敢嚼舌根?”

    “话虽如此,但你毕竟是季汉天子,处理国家大事才是你该做。丞相威望高能力强,又是你父皇的托孤大臣,你还太过年幼,应该多虚心向丞相请教。”

    “这次丞相能够安然无恙的返回,实乃季汉的天大幸事,你应该去慰勉丞相,而不是找哀家这个老太婆。”太后看向刘禅,充满慈祥的目光。

    刘禅含笑不语,手执一把小刀,熟练的将连心果的果皮削成一片长长的条状,果皮藕断丝连,竟然没有断掉,只留下晶莹的果肉,散发着浓郁的果香。

    刘禅双手呈上,“母后请尝尝。”

    太后轻启丹唇,入口即化,甘甜浓厚,在这寒冬干燥的时节,绝对是一种美味。

    太后拿过侍女准备好的纱巾,轻轻拭去嘴角的汁液,“阿斗,你的性格母后再熟悉不过了,今日到来,你绝不只是简单的送些果物,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与哀家说?”

    刘禅环顾左右,黄皓心领神会,示意众人出去,在太后的默许下,所有人包括慈安宫里的人都出去了,黄皓小心翼翼的关拢上门,最后退了出去。

    太后说:“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皇儿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刘禅忧心忡忡的说:“母后,孩儿最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不知如何处理。”

    “哦?是什么事让皇儿如此烦恼,难道连丞相都无法处理吗?”太后奇怪的问。

    “这件事恰好与相父有些关联。”刘禅沉声道:“孩儿发现,有人阴谋夺取军权,甚至毒害丞相。”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太后表现很愤怒,“是谁这么无视国法,竟然敢谋害丞相,是曹魏的奸细吗?丞相是先帝的托孤大臣,谁敢这么做!”

    刘禅仔细的盯着太后,虽然太后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很愤怒的表情和反应,但一瞬间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她有些慌了,果然,是她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