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第五十一章 枯败之秋
岳云与三个小姑娘边走边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经常是阮鸢尾和王子男问，他来回答。而何柳依旧是乖巧的跟在身后。聊到了最近几年的生活，不过岳云也是避重就轻了，很多事情也就没说出去。
岳云也就问了一些关于阮鸢尾家族的近况，和自己的小妹妹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了，阮鸢尾笑着摇晃脑袋，说是要岳云讲江湖上认识的风流少侠介绍给她。
岳云没有接受阮鸢尾的邀请去他们三人任何一个府邸做客，岳云还是有些担心，即是担心会给她们几个带来麻烦，也是担心她们三个背后的家族会不会就是那个麻烦。
除了不知真相的纵火杀手，如今还有那看着更加不好惹的庞然大物‘地府’。
现在也不知道当年的那帮人是否已经知道了他如今正在前去徐林的路上，还有莫名其妙成了生死之敌的地府势力更是让岳云心中如压大山。
有个最坏的迹象，从柳如烟那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来看，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很可能与地府有着联系。
最终于何家大院门口，岳云与三人挥手告别了。
阮鸢尾憋着嘴巴，显然有些不太开心，因为岳云执意要走。王子男饶有深意的看了看阮鸢尾，然后一手搭在何柳肩膀上，将她拉倒身边，笑道：“唉，可惜了某人了，情哥哥好像心有所属咯，某人都快哭出声了，他也能铁石心肠的走了。”
阮鸢尾没理她，转身走向何府大门。何柳回头望了一眼那执剑的白衣少年，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府的下人匆匆打开大门，迎接自家小姐。
三人回到了何柳的闺房，王子男问道：“给我们讲讲你的情哥哥呗，方才在大街上你们的话吓到我了，都不敢问。”
何柳轻声道：“阮姐姐方才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云公子的剑，他以前不练剑吗？”
阮鸢尾没有回应，怔怔发呆，良久之后，她抬头盯着房梁，喃喃道：“不练的...不练的。”
岳云手持润雨，一身白衣，走到了拐角处，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同走进何府大门的三人背影。
有一点他们两人很默契，也许是都没敢问出口。
岳云有些失神的走在返回客栈的路上，没有注意到一席青衣看到他的时候对他笑了一笑，并且向着他打了声招呼。
“又见面了。”青衣男子道。
岳云猛然回过神，看到那青衣少年正在望向自己，面带微笑，于是礼貌性的微笑道：“真是好巧，又见到兄台了。”
那卫姓青衣少年，抱拳作礼，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这么有缘怎么也该喝一杯。”
岳云略作思索，还礼之后，道：“我知道一家小酒馆的酒不错，下酒菜的味道也很好，不如现在就坐那里小酌几杯？”
其实时间尚早，也没有到饭点。
两人并肩走了不过几百米路，就来到了一家小酒铺，实在小的可怜，但是口碑却十分不错，是个数十年的老店了，夫妻二人经营着这家从父亲那留下的铺子。物美价廉形容这家酒铺十分贴切了，虽说卖的不过，胜在客多，哪怕现在还没到饭点，依旧是近乎满座的人在那喝酒吃菜，若是平日里饭点，很多人都的在外面或蹲着，或
席地而坐，吃些干粮喝些烧酒。
在这安阳城内，夫妻二人经营着这家小酒铺手头也非常充裕。
岳云二人对面而坐，掌柜的匆匆走过来询问吃点什么。
岳云要了两坛子烧酒，在要了几个下酒菜，比如腌菜、盐水花生、酱肉什么的。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好嘞，就去准备酒水和菜蔬了。
等到酒水上来之后，岳云与青衣少年各自倒满，青衣少年举起大碗，正式介绍自己，道：“在下卫千秋锦川人士，兄台之前也知道，本打算毛遂自荐的，却被拒绝了。”
卫千秋尴尬一笑。
岳云想了一下，还是举起倒满酒水的碗，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在下姓岳，单名一个云字。东海人士，如今有些麻烦在身，希望不要给卫兄也添麻烦。”
两人一饮而尽，卫千秋微微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麻烦的，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结实一些在野好友，天大的麻烦都不麻烦。只希望在下的姓氏跟岳兄结交，不会给岳兄带来麻烦就好。”
卫千秋毛遂自荐失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姓卫，这是一个千古以来的耻辱之姓，官场上是永远不会出现的姓氏，千百年前很多卫姓之人都忍受不了这种歧视而改了他姓，如今姓卫的早已经寥寥无几。
岳云不以为意，说到：“我也是，什么麻烦也都不算麻烦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碗，一饮而尽。
卫千秋已经很久没有结交到朋友了，他不想是其中原因之一，他的姓也是其中原因之一，眼前的岳兄好似有些不同，两人既然有缘，还能举杯笑谈，他很满足了。
终于有人没有用种鄙视、冷漠、嫌弃甚至是厌恶的眼神来看待他，曾经多少人知道他姓卫之后便变了一副嘴脸，期初他还是会辩说，会为老祖宗鸣不平，会告知他人卫这个姓是多么光荣，世人对卫姓有着很大的误解和诋毁。
久而久之他就累了倦了，也懒得开口了，变成了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眼神是很难骗人的，眼前的人与他们不一样。
“看来两坛酒是远远不够喝的。”卫千秋笑道，笑容很真诚。
岳云点头道：“是得多叫几壶。”
卫千秋看岳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知道些什么，便索性说了出来，缓缓道：“我去城外调查了那几桩屠杀案的真相，凶手是一男一女，显然两人都在修炼某一种邪功。那夜那两人一起截获一队马车，企图行凶，被我撞上了，两人的实力不比我落后太多，最终砍伤了女子的手臂，女子逃走之后，我正与男的缠斗，最终被我捉了回来。”
说到最后卫千秋的脸色有些异样，岳云有些不解，方想要询问，之间卫千秋洒然一笑，轻声道：“没什么，把他丢给官服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
岳云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一下还是问了一下心中的疑惑，“那女子是否身材小巧，且是左撇子。”
卫千秋有些惊讶，笑问：“你怎么知道，那夜你应该不在吧，那女的是左撇子，所以我也故意砍伤她的左臂，若是那二人都不想着逃走，与我决生死，那我有把握将两人都留下。”
岳云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入嘴里，问道：“那男的
？”
卫千秋摇了摇头，回道：“没能问出些什么，为了防止意外，我废了他的武功，只不过他的武功路数属实奇怪，以人精血和元气为食，便可增加功力。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倒是更像妖族的手段。”
卫千秋举碗示意岳云，随后小酌一口，继续道：“天下看似平和，百姓看似幸福，其实还是有很多地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年年有人冻死饿死甚至在炎炎夏日热死。很多人生活在了温柔乡早就不知道边境到底有多么凶险，哪怕偶尔会有一些漏网之鱼、遗留之徒在人族境内兴风作雨，也会被仙门解决。”
卫千秋摇头道：“人是很健忘的，以为身边的环境一派祥和，好似丰衣足食了，那天下便是这样的。妖怪又如何，还不是被仙人轻而易举的斩首。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庙堂之上的人都知道，天下还有很多地方依旧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不要说什么吃好穿好，哪怕是吃饱喝足有是很大的奢望。边关之外更是凶险万分，强横的妖族一旦入境，人族就会面临着生死难题。很多平民百姓乃至一些庙堂高官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大妖，他们很难想象一个王族是怎样的灾难。”
岳云沉默了，梦中一切历历在目，他故作镇定，勉强笑道：“这不是还有三山圣地和道门世宗吗，更何况还有人皇，应该...”
岳云没能继续说下去，卫千秋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少年，那人之前好像心事重重，可如今更加落寞了，卫千秋问道：“为何说了两个魔头之后，你好像更困顿了？”
岳云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只是说了句，有些心事与此有关，便不再多说，卫千秋也没有多问。
只不过卫千秋喝了一会闷酒之后，好似在自言自语，“人族胜在妖族心不齐，才有了那么一席之地，可如今好像妖族不太一样了。我们人族若是都在自满生活的安逸，不去习武，不去强大自己，真怕以后连反抗的余地都不会有。我曾经有个管家子弟的好友，他说庙堂的人为这种事情争论过不少次，各个吹胡子瞪眼，甚至就要动手开打。可最终没能有个很好的结论。”
卫千秋怔怔出神，眼神之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他自年幼便饱腹诗书，更是武艺高强，丝毫不落与世宗的关门弟子，他相信哪怕只有自己摸索，自己也能跻身仙境。他的姓氏有过无尽的荣光，如今却因为姓氏报国无门。
他想拯救人族，扶大厦之将倾，又想给祖先树名昭雪。
这一天他说了很多话，多到过去一年都没今天多。
可最早的他也是个活泼阳光的少年。
孩提时代，天真活泼的少年正在借着黄昏余光翻看书籍，孩子的父亲是个两鬓斑白的儒生，满脸沧桑的中年摸着少年的脑袋，眼神之中是无尽的欣慰，男人温柔的问到：“小千秋，如果有一天你将背负上一切的苦痛去拯救他人，你愿意吗？”
少年举起书本，开心的说道：“爹爹，书上说舍身赴死，如果可以救很多很多人，我愿意的。”
因为他的父亲是个英雄，哪怕所有人都在冷言冷语，贬低诋毁他的他的爹爹也没有生气，更是在暗中斩妖除魔，守护这一方安宁。
中年人心中大痛，很想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要管狗屁圣贤书，要好好活下来，只不过他没能说出口，他的嘴唇微动，声音有些颤抖，温声道：“很好，有我们卫家人的骨气。”
（本章完）
岳云也就问了一些关于阮鸢尾家族的近况，和自己的小妹妹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了，阮鸢尾笑着摇晃脑袋，说是要岳云讲江湖上认识的风流少侠介绍给她。
岳云没有接受阮鸢尾的邀请去他们三人任何一个府邸做客，岳云还是有些担心，即是担心会给她们几个带来麻烦，也是担心她们三个背后的家族会不会就是那个麻烦。
除了不知真相的纵火杀手，如今还有那看着更加不好惹的庞然大物‘地府’。
现在也不知道当年的那帮人是否已经知道了他如今正在前去徐林的路上，还有莫名其妙成了生死之敌的地府势力更是让岳云心中如压大山。
有个最坏的迹象，从柳如烟那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来看，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很可能与地府有着联系。
最终于何家大院门口，岳云与三人挥手告别了。
阮鸢尾憋着嘴巴，显然有些不太开心，因为岳云执意要走。王子男饶有深意的看了看阮鸢尾，然后一手搭在何柳肩膀上，将她拉倒身边，笑道：“唉，可惜了某人了，情哥哥好像心有所属咯，某人都快哭出声了，他也能铁石心肠的走了。”
阮鸢尾没理她，转身走向何府大门。何柳回头望了一眼那执剑的白衣少年，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府的下人匆匆打开大门，迎接自家小姐。
三人回到了何柳的闺房，王子男问道：“给我们讲讲你的情哥哥呗，方才在大街上你们的话吓到我了，都不敢问。”
何柳轻声道：“阮姐姐方才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云公子的剑，他以前不练剑吗？”
阮鸢尾没有回应，怔怔发呆，良久之后，她抬头盯着房梁，喃喃道：“不练的...不练的。”
岳云手持润雨，一身白衣，走到了拐角处，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同走进何府大门的三人背影。
有一点他们两人很默契，也许是都没敢问出口。
岳云有些失神的走在返回客栈的路上，没有注意到一席青衣看到他的时候对他笑了一笑，并且向着他打了声招呼。
“又见面了。”青衣男子道。
岳云猛然回过神，看到那青衣少年正在望向自己，面带微笑，于是礼貌性的微笑道：“真是好巧，又见到兄台了。”
那卫姓青衣少年，抱拳作礼，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这么有缘怎么也该喝一杯。”
岳云略作思索，还礼之后，道：“我知道一家小酒馆的酒不错，下酒菜的味道也很好，不如现在就坐那里小酌几杯？”
其实时间尚早，也没有到饭点。
两人并肩走了不过几百米路，就来到了一家小酒铺，实在小的可怜，但是口碑却十分不错，是个数十年的老店了，夫妻二人经营着这家从父亲那留下的铺子。物美价廉形容这家酒铺十分贴切了，虽说卖的不过，胜在客多，哪怕现在还没到饭点，依旧是近乎满座的人在那喝酒吃菜，若是平日里饭点，很多人都的在外面或蹲着，或
席地而坐，吃些干粮喝些烧酒。
在这安阳城内，夫妻二人经营着这家小酒铺手头也非常充裕。
岳云二人对面而坐，掌柜的匆匆走过来询问吃点什么。
岳云要了两坛子烧酒，在要了几个下酒菜，比如腌菜、盐水花生、酱肉什么的。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好嘞，就去准备酒水和菜蔬了。
等到酒水上来之后，岳云与青衣少年各自倒满，青衣少年举起大碗，正式介绍自己，道：“在下卫千秋锦川人士，兄台之前也知道，本打算毛遂自荐的，却被拒绝了。”
卫千秋尴尬一笑。
岳云想了一下，还是举起倒满酒水的碗，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在下姓岳，单名一个云字。东海人士，如今有些麻烦在身，希望不要给卫兄也添麻烦。”
两人一饮而尽，卫千秋微微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麻烦的，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结实一些在野好友，天大的麻烦都不麻烦。只希望在下的姓氏跟岳兄结交，不会给岳兄带来麻烦就好。”
卫千秋毛遂自荐失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姓卫，这是一个千古以来的耻辱之姓，官场上是永远不会出现的姓氏，千百年前很多卫姓之人都忍受不了这种歧视而改了他姓，如今姓卫的早已经寥寥无几。
岳云不以为意，说到：“我也是，什么麻烦也都不算麻烦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碗，一饮而尽。
卫千秋已经很久没有结交到朋友了，他不想是其中原因之一，他的姓也是其中原因之一，眼前的岳兄好似有些不同，两人既然有缘，还能举杯笑谈，他很满足了。
终于有人没有用种鄙视、冷漠、嫌弃甚至是厌恶的眼神来看待他，曾经多少人知道他姓卫之后便变了一副嘴脸，期初他还是会辩说，会为老祖宗鸣不平，会告知他人卫这个姓是多么光荣，世人对卫姓有着很大的误解和诋毁。
久而久之他就累了倦了，也懒得开口了，变成了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眼神是很难骗人的，眼前的人与他们不一样。
“看来两坛酒是远远不够喝的。”卫千秋笑道，笑容很真诚。
岳云点头道：“是得多叫几壶。”
卫千秋看岳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知道些什么，便索性说了出来，缓缓道：“我去城外调查了那几桩屠杀案的真相，凶手是一男一女，显然两人都在修炼某一种邪功。那夜那两人一起截获一队马车，企图行凶，被我撞上了，两人的实力不比我落后太多，最终砍伤了女子的手臂，女子逃走之后，我正与男的缠斗，最终被我捉了回来。”
说到最后卫千秋的脸色有些异样，岳云有些不解，方想要询问，之间卫千秋洒然一笑，轻声道：“没什么，把他丢给官服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
岳云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一下还是问了一下心中的疑惑，“那女子是否身材小巧，且是左撇子。”
卫千秋有些惊讶，笑问：“你怎么知道，那夜你应该不在吧，那女的是左撇子，所以我也故意砍伤她的左臂，若是那二人都不想着逃走，与我决生死，那我有把握将两人都留下。”
岳云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入嘴里，问道：“那男的
？”
卫千秋摇了摇头，回道：“没能问出些什么，为了防止意外，我废了他的武功，只不过他的武功路数属实奇怪，以人精血和元气为食，便可增加功力。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倒是更像妖族的手段。”
卫千秋举碗示意岳云，随后小酌一口，继续道：“天下看似平和，百姓看似幸福，其实还是有很多地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年年有人冻死饿死甚至在炎炎夏日热死。很多人生活在了温柔乡早就不知道边境到底有多么凶险，哪怕偶尔会有一些漏网之鱼、遗留之徒在人族境内兴风作雨，也会被仙门解决。”
卫千秋摇头道：“人是很健忘的，以为身边的环境一派祥和，好似丰衣足食了，那天下便是这样的。妖怪又如何，还不是被仙人轻而易举的斩首。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庙堂之上的人都知道，天下还有很多地方依旧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不要说什么吃好穿好，哪怕是吃饱喝足有是很大的奢望。边关之外更是凶险万分，强横的妖族一旦入境，人族就会面临着生死难题。很多平民百姓乃至一些庙堂高官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大妖，他们很难想象一个王族是怎样的灾难。”
岳云沉默了，梦中一切历历在目，他故作镇定，勉强笑道：“这不是还有三山圣地和道门世宗吗，更何况还有人皇，应该...”
岳云没能继续说下去，卫千秋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少年，那人之前好像心事重重，可如今更加落寞了，卫千秋问道：“为何说了两个魔头之后，你好像更困顿了？”
岳云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只是说了句，有些心事与此有关，便不再多说，卫千秋也没有多问。
只不过卫千秋喝了一会闷酒之后，好似在自言自语，“人族胜在妖族心不齐，才有了那么一席之地，可如今好像妖族不太一样了。我们人族若是都在自满生活的安逸，不去习武，不去强大自己，真怕以后连反抗的余地都不会有。我曾经有个管家子弟的好友，他说庙堂的人为这种事情争论过不少次，各个吹胡子瞪眼，甚至就要动手开打。可最终没能有个很好的结论。”
卫千秋怔怔出神，眼神之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他自年幼便饱腹诗书，更是武艺高强，丝毫不落与世宗的关门弟子，他相信哪怕只有自己摸索，自己也能跻身仙境。他的姓氏有过无尽的荣光，如今却因为姓氏报国无门。
他想拯救人族，扶大厦之将倾，又想给祖先树名昭雪。
这一天他说了很多话，多到过去一年都没今天多。
可最早的他也是个活泼阳光的少年。
孩提时代，天真活泼的少年正在借着黄昏余光翻看书籍，孩子的父亲是个两鬓斑白的儒生，满脸沧桑的中年摸着少年的脑袋，眼神之中是无尽的欣慰，男人温柔的问到：“小千秋，如果有一天你将背负上一切的苦痛去拯救他人，你愿意吗？”
少年举起书本，开心的说道：“爹爹，书上说舍身赴死，如果可以救很多很多人，我愿意的。”
因为他的父亲是个英雄，哪怕所有人都在冷言冷语，贬低诋毁他的他的爹爹也没有生气，更是在暗中斩妖除魔，守护这一方安宁。
中年人心中大痛，很想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要管狗屁圣贤书，要好好活下来，只不过他没能说出口，他的嘴唇微动，声音有些颤抖，温声道：“很好，有我们卫家人的骨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