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发誓
几天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陈诺照常训练，胡非与克劳琛站在场边。
“克帅，以现在chen的程度，能立足于职业梯队吗？”胡非问道。他并没有将拉玛东亚即将关门的决定告诉陈诺，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无法接受他的失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hu，你要知道，据我的经验，在中国与在德国，挑选职业球员完全是两码事。”克劳琛望着陈诺，担忧道，“德国的青训机制相对其他欧洲国家，更加注重战术演练与体系建设，但我们也足够尊重个人能力的表现。而在中国，据我以往的经验，挑选球员首先要衡量一大堆次要的因素，比如身高体重，比如之前的经历，再比如关系背景，这些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克劳琛说道。寒风将他头上稀疏的银发吹乱作一团，这个不爱修边幅的老人很难让人与足球名帅的形象联系起来。
“关系背景那边，我来搞定！”胡非使劲点了点头道，“我只想知道，他目前的真实水平。”
“如果说能找到一支适合他发挥的球队，并且不受uno综合症困扰的话，我想他目前至少可以在德乙球队踢上轮换。再多实战几年，身体练好些，甚至uno能够痊愈的话，”克劳琛说着顿了一下，点点头道，“那么恭喜你，你发掘了中国足球历史的第一人，他甚至会是亚洲足球历史第一人！”
胡非听得一愣：“真......真的么？”
要知道，目前这支国家队最高水平的球员也只不过是德乙水平，而亚洲历史第一人，车范根也好朴智星也好中田英寿也好阿里代伊也好，别说超越了，若是能出一个与他们实力接近的中国人，那他胡非投下的这两千万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有这样的潜力，但你必须要知道，多少天才，毁于伤病，毁于酒精，毁于女人。”克劳琛道。
胡非点头表示认同：“是啊，他才十七岁，他的路还很长，这一路上的诱惑他还什么都没遇到过呢。”
“嘿，小子，你也是个有趣的人，中国足球如果能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早晚会崛起得。”克劳琛道。
~~~~~~~~~
那日下午，胡非开着x5载陈诺去江苏航天俱乐部，或者应该改称为江苏安宁俱乐部试训。他提前与相熟的青训主管打过了招呼，金灿灿的春光洒满大地，道路两旁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看起来，将是诸事皆宜的一天。
“克帅认为你已经完全具备了在职业梯队立足的能力，需要更多的团队训练，所以我先送你去试训，试训通过后你就可以正式进入江苏队的梯队了。”路上，胡非与陈诺说道。
“能力足够，又有你打点关系，那不就是走过场么？”陈诺笑着说道。在经过这几个月的特训以及看了那一场热血的比赛后，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场一试身手了。
“可以这么说吧。”胡非道。
x5在停车场停下，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建筑，只是办公大楼上航天二字被安宁二字所取代。胡非突然觉着有些透不过气，自打他有记忆起，这儿便是他经常玩耍的地方，航天集团有那么多的产业，只有这儿让他觉着就像是在他家里一样。可如今呢，大楼上的安宁二字格外扎眼。他甚至开始担忧起来，担忧当别人也看见这安宁二字时，会不会有意无意地问他，为什么这儿不再属于航天了。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陈诺，好在陈诺头一回来这里，左看看又看看哪儿都新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实际上，这几日胡非的变化陈诺自然是有所觉察的，他不说也不问是因为他自知连胡大公子都忧心忡忡的事情，他问了也是白问，何况胡公子是多么要面子的人。他能做的只有好好踢球，为自己也为胡非争口气。
两人走进办公大楼，胡非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径直走到主管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里头几人正吞云吐雾，其中一个中年人瞧见胡非，便熄了手上的烟，迎了出来。
“赵叔！”胡非亲切地与来人打招呼。
“胡非啊，你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陈诺在一旁静静听着，听起来胡非早就与这个赵主管打过招呼了。
“待会儿就安排试训，不过胡非，赵叔要先跟你说明一下，现在我这个主管位置，已经有点名存实亡的意思了，安宁派了些人手过来接管俱乐部各方面的事宜，他们的意思是要我改做行政，你知道的，有油水捞的位置他们肯定要安排给自己人。”
胡非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赵叔你在这儿十几年了，骨干中的骨干了，多少人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的面子他们总要给吧。”
赵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道是冤家路窄，胡非带着陈诺朝训练场走去，正巧与两个熟面孔打了个照面——刘一琉与金晟，二人正勾肩搭背沐浴在春光里，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瞧见陈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尖叫声：“我靠，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也算是老熟人了，陈诺直言道：“我当梯队都是什么水平呢，连你们都能混进来，我更不用担心了。”
谁知那二人也不回应，而是得意洋洋地说道：“继续嘴硬吧，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陈诺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若是有机会要如何修理这二人，他自信这段时间受益匪浅提高了不少，好歹克劳琛可是一代名帅，比起这里半吊子的土教练要强多了，要不是这儿有比赛可以踢他巴不得留在拉玛东亚接受克劳琛的单独指点呢。
然而，这回冤家的路比以往还要窄一点，不仅把三人挤到了一个球场上，更是把三人安排在了一支队伍里——陈诺只能看着这两人发愣，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总不能拿球戏耍自家后卫吧？
按理说，刘一琉与金晟的水平原本是达不到职业队梯队的水准，可正巧碰上安宁集团生财有道，打着响应发展全民足球的号召将梯队扩招了几倍，干脆卖名额，三十万一个，两家家长拗不过孩子，最终就这么砸钱送了进来，这两位也是刚到没几天，就遇上陈诺了。
话再说回来，如果是送钱就能解决的事情，按理说对于胡非那根本不算事，虽说家里有些变故，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十万对他而言也就是来回欧洲的头等舱机票钱。可胡公子哪懂这些人情世故啊，从小都是别人往他家里送钱，什么时候轮到他家去求别人的。当然，他也相信陈诺的实力，如果说德乙都能踢，那别说俱乐部梯队了，在中超的俱乐部踢个主力都不成问题。
可是，足球毕竟是团体运动，水平再高，如果连自己队友都想着坑自己，那也是白瞎。
陈诺这一场踢得极为别扭，他所在的球队就像是压根不想赢一样，能后场倒脚就后场倒脚，哪怕是被人断了打反击，也不愿意将球传给他。陈诺好不容易自己抢到几次球，也没有队友策应，即便他已经领悟到了一些传球的心得，可压根没人与他配合。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跑位的问题，有的时候跑的太深这帮队友没有那个传球的功力，可越踢他越明白了，这帮人就是有意不给他球。只是他想不明白，刘一琉与金晟跟他有过节，不愿给他球也就算了，这其他队友是为什么呢？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慢慢将他的耐心吞噬。
场边的胡非自然也能看明白，或者说但凡看过些足球比赛的人都能察觉出其中的蹊跷，可所有人都在那里冷眼看着，胡非焦急地想要找人说理，赵主管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叫走了，气得他一屁股蹲在场边。
陈诺也算争气，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干脆回撤到自家禁区前，像疯狗一样追着皮球抢，终于抢到脚下，接着是一人沿着边路突飞猛进，接连过了四五人，抬头一望禁区前压根没人包抄，再回头看离他最近的队友都还在中线呢，而这点观察的时间后他已经深陷对手三人合围之中，他做了个牛尾巴过人还要再突，终究被人放倒在地，裁判也没有任何表示。就此，一场比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陈诺躺在草坪上，仰天长啸一声，不甘心啊！
~~~~~~~~~
“你们这是tmd有意耍老子！”胡非在主管办公室拍桌子吼道。
赵叔低着头默不作声，刚才那几个吞云吐雾的家伙现在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他们衬衫西裤熨得笔直，眼镜与领带也是费心挑选的精巧颜色。
“胡非，我要提醒你，这里不再是你们航天集团的产业了，请你放尊重点。”其中一人说道。
“你要求试训，我们给你安排了试训，你要求讲理，我们坐下来与你讲理，你看你这态度，是像要讲道理的样子吗？”另一人说道。
“怎么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就是故意安排的！故意排挤他！”胡非吼道。
“胡非，我再提醒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你这么说我们，有证据吗？”一人反驳道。
“我们愿意浪费这半天时间给你们机会，你不知道感谢还要在这里拍桌子嚷嚷，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看看你带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瘦胳膊瘦腿的，像是能踢球的吗？踢球不要求体格的？再说了，他之前是哪家足校的？接受过什么专业训练？能进我们这儿的球员，起码都是在足校里训练过好些年的，你从野球场上随便找个业余选手来，这不是耍我们吗？我们有这个耐心陪你玩，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们？！”
“就算不看体魄，不看基本功，单单看这场球，你看他有什么配合意识？老是一个人在前场游走，结果呢？没得分没助攻甚至连威胁球都没有制造出几个，你凭什么要我们收他？别以为在野球场上能过几个人就多了不起，足球说到底是团队运动，胡非，你到底不是专业的，你不懂青训不懂足球！”
他们七嘴八舌，随意地颠倒着是非黑白。
“你们！你们！你们！”胡非气得话都说不利索，这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克劳琛的绝望，难怪克帅不愿意与这帮孙子打交道。
这时，一直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的陈诺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推门而入，指着那几人喊道：“是我不愿意踢团队吗?团队运动的前提是起码大家要像一个团队，就我那些猪一般的队友，传球传不到位，前插跟不上来，你要我怎么踢团队？”
“呵呵，你小子也太狂妄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的队友们可都是多年足校毕业，比你专业的多，你跟他们比起来算什么？最多就是个野狐禅！”
从小没爹没娘少不了被人奚落，少年时日日放羊是困难村里的困难户，出来闯荡前陈诺就暗下过决心，别人的冷嘲热讽都是理所当然，习惯就好一切平常心。可此时此刻的陈诺，气得浑身发抖，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遭受的不公，更是为了胡非为了克劳琛为了他理想中那个可以站在世界荣耀之巅的中国足球而义愤填膺！
“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中饱私囊的蛀虫，我陈诺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将来有一天但凡我能闯出一片天地，混出一些名堂，我一定要将今天我在这里所遭遇的一切不公一五一十地曝光与众，你们这些中国足球罪人的名字也将长久被人唾弃！”
“克帅，以现在chen的程度，能立足于职业梯队吗？”胡非问道。他并没有将拉玛东亚即将关门的决定告诉陈诺，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无法接受他的失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hu，你要知道，据我的经验，在中国与在德国，挑选职业球员完全是两码事。”克劳琛望着陈诺，担忧道，“德国的青训机制相对其他欧洲国家，更加注重战术演练与体系建设，但我们也足够尊重个人能力的表现。而在中国，据我以往的经验，挑选球员首先要衡量一大堆次要的因素，比如身高体重，比如之前的经历，再比如关系背景，这些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克劳琛说道。寒风将他头上稀疏的银发吹乱作一团，这个不爱修边幅的老人很难让人与足球名帅的形象联系起来。
“关系背景那边，我来搞定！”胡非使劲点了点头道，“我只想知道，他目前的真实水平。”
“如果说能找到一支适合他发挥的球队，并且不受uno综合症困扰的话，我想他目前至少可以在德乙球队踢上轮换。再多实战几年，身体练好些，甚至uno能够痊愈的话，”克劳琛说着顿了一下，点点头道，“那么恭喜你，你发掘了中国足球历史的第一人，他甚至会是亚洲足球历史第一人！”
胡非听得一愣：“真......真的么？”
要知道，目前这支国家队最高水平的球员也只不过是德乙水平，而亚洲历史第一人，车范根也好朴智星也好中田英寿也好阿里代伊也好，别说超越了，若是能出一个与他们实力接近的中国人，那他胡非投下的这两千万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有这样的潜力，但你必须要知道，多少天才，毁于伤病，毁于酒精，毁于女人。”克劳琛道。
胡非点头表示认同：“是啊，他才十七岁，他的路还很长，这一路上的诱惑他还什么都没遇到过呢。”
“嘿，小子，你也是个有趣的人，中国足球如果能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早晚会崛起得。”克劳琛道。
~~~~~~~~~
那日下午，胡非开着x5载陈诺去江苏航天俱乐部，或者应该改称为江苏安宁俱乐部试训。他提前与相熟的青训主管打过了招呼，金灿灿的春光洒满大地，道路两旁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看起来，将是诸事皆宜的一天。
“克帅认为你已经完全具备了在职业梯队立足的能力，需要更多的团队训练，所以我先送你去试训，试训通过后你就可以正式进入江苏队的梯队了。”路上，胡非与陈诺说道。
“能力足够，又有你打点关系，那不就是走过场么？”陈诺笑着说道。在经过这几个月的特训以及看了那一场热血的比赛后，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场一试身手了。
“可以这么说吧。”胡非道。
x5在停车场停下，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建筑，只是办公大楼上航天二字被安宁二字所取代。胡非突然觉着有些透不过气，自打他有记忆起，这儿便是他经常玩耍的地方，航天集团有那么多的产业，只有这儿让他觉着就像是在他家里一样。可如今呢，大楼上的安宁二字格外扎眼。他甚至开始担忧起来，担忧当别人也看见这安宁二字时，会不会有意无意地问他，为什么这儿不再属于航天了。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陈诺，好在陈诺头一回来这里，左看看又看看哪儿都新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实际上，这几日胡非的变化陈诺自然是有所觉察的，他不说也不问是因为他自知连胡大公子都忧心忡忡的事情，他问了也是白问，何况胡公子是多么要面子的人。他能做的只有好好踢球，为自己也为胡非争口气。
两人走进办公大楼，胡非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径直走到主管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里头几人正吞云吐雾，其中一个中年人瞧见胡非，便熄了手上的烟，迎了出来。
“赵叔！”胡非亲切地与来人打招呼。
“胡非啊，你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陈诺在一旁静静听着，听起来胡非早就与这个赵主管打过招呼了。
“待会儿就安排试训，不过胡非，赵叔要先跟你说明一下，现在我这个主管位置，已经有点名存实亡的意思了，安宁派了些人手过来接管俱乐部各方面的事宜，他们的意思是要我改做行政，你知道的，有油水捞的位置他们肯定要安排给自己人。”
胡非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赵叔你在这儿十几年了，骨干中的骨干了，多少人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的面子他们总要给吧。”
赵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道是冤家路窄，胡非带着陈诺朝训练场走去，正巧与两个熟面孔打了个照面——刘一琉与金晟，二人正勾肩搭背沐浴在春光里，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瞧见陈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尖叫声：“我靠，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也算是老熟人了，陈诺直言道：“我当梯队都是什么水平呢，连你们都能混进来，我更不用担心了。”
谁知那二人也不回应，而是得意洋洋地说道：“继续嘴硬吧，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陈诺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若是有机会要如何修理这二人，他自信这段时间受益匪浅提高了不少，好歹克劳琛可是一代名帅，比起这里半吊子的土教练要强多了，要不是这儿有比赛可以踢他巴不得留在拉玛东亚接受克劳琛的单独指点呢。
然而，这回冤家的路比以往还要窄一点，不仅把三人挤到了一个球场上，更是把三人安排在了一支队伍里——陈诺只能看着这两人发愣，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总不能拿球戏耍自家后卫吧？
按理说，刘一琉与金晟的水平原本是达不到职业队梯队的水准，可正巧碰上安宁集团生财有道，打着响应发展全民足球的号召将梯队扩招了几倍，干脆卖名额，三十万一个，两家家长拗不过孩子，最终就这么砸钱送了进来，这两位也是刚到没几天，就遇上陈诺了。
话再说回来，如果是送钱就能解决的事情，按理说对于胡非那根本不算事，虽说家里有些变故，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十万对他而言也就是来回欧洲的头等舱机票钱。可胡公子哪懂这些人情世故啊，从小都是别人往他家里送钱，什么时候轮到他家去求别人的。当然，他也相信陈诺的实力，如果说德乙都能踢，那别说俱乐部梯队了，在中超的俱乐部踢个主力都不成问题。
可是，足球毕竟是团体运动，水平再高，如果连自己队友都想着坑自己，那也是白瞎。
陈诺这一场踢得极为别扭，他所在的球队就像是压根不想赢一样，能后场倒脚就后场倒脚，哪怕是被人断了打反击，也不愿意将球传给他。陈诺好不容易自己抢到几次球，也没有队友策应，即便他已经领悟到了一些传球的心得，可压根没人与他配合。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跑位的问题，有的时候跑的太深这帮队友没有那个传球的功力，可越踢他越明白了，这帮人就是有意不给他球。只是他想不明白，刘一琉与金晟跟他有过节，不愿给他球也就算了，这其他队友是为什么呢？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慢慢将他的耐心吞噬。
场边的胡非自然也能看明白，或者说但凡看过些足球比赛的人都能察觉出其中的蹊跷，可所有人都在那里冷眼看着，胡非焦急地想要找人说理，赵主管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叫走了，气得他一屁股蹲在场边。
陈诺也算争气，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干脆回撤到自家禁区前，像疯狗一样追着皮球抢，终于抢到脚下，接着是一人沿着边路突飞猛进，接连过了四五人，抬头一望禁区前压根没人包抄，再回头看离他最近的队友都还在中线呢，而这点观察的时间后他已经深陷对手三人合围之中，他做了个牛尾巴过人还要再突，终究被人放倒在地，裁判也没有任何表示。就此，一场比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陈诺躺在草坪上，仰天长啸一声，不甘心啊！
~~~~~~~~~
“你们这是tmd有意耍老子！”胡非在主管办公室拍桌子吼道。
赵叔低着头默不作声，刚才那几个吞云吐雾的家伙现在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他们衬衫西裤熨得笔直，眼镜与领带也是费心挑选的精巧颜色。
“胡非，我要提醒你，这里不再是你们航天集团的产业了，请你放尊重点。”其中一人说道。
“你要求试训，我们给你安排了试训，你要求讲理，我们坐下来与你讲理，你看你这态度，是像要讲道理的样子吗？”另一人说道。
“怎么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就是故意安排的！故意排挤他！”胡非吼道。
“胡非，我再提醒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你这么说我们，有证据吗？”一人反驳道。
“我们愿意浪费这半天时间给你们机会，你不知道感谢还要在这里拍桌子嚷嚷，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看看你带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瘦胳膊瘦腿的，像是能踢球的吗？踢球不要求体格的？再说了，他之前是哪家足校的？接受过什么专业训练？能进我们这儿的球员，起码都是在足校里训练过好些年的，你从野球场上随便找个业余选手来，这不是耍我们吗？我们有这个耐心陪你玩，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们？！”
“就算不看体魄，不看基本功，单单看这场球，你看他有什么配合意识？老是一个人在前场游走，结果呢？没得分没助攻甚至连威胁球都没有制造出几个，你凭什么要我们收他？别以为在野球场上能过几个人就多了不起，足球说到底是团队运动，胡非，你到底不是专业的，你不懂青训不懂足球！”
他们七嘴八舌，随意地颠倒着是非黑白。
“你们！你们！你们！”胡非气得话都说不利索，这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克劳琛的绝望，难怪克帅不愿意与这帮孙子打交道。
这时，一直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的陈诺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推门而入，指着那几人喊道：“是我不愿意踢团队吗?团队运动的前提是起码大家要像一个团队，就我那些猪一般的队友，传球传不到位，前插跟不上来，你要我怎么踢团队？”
“呵呵，你小子也太狂妄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的队友们可都是多年足校毕业，比你专业的多，你跟他们比起来算什么？最多就是个野狐禅！”
从小没爹没娘少不了被人奚落，少年时日日放羊是困难村里的困难户，出来闯荡前陈诺就暗下过决心，别人的冷嘲热讽都是理所当然，习惯就好一切平常心。可此时此刻的陈诺，气得浑身发抖，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遭受的不公，更是为了胡非为了克劳琛为了他理想中那个可以站在世界荣耀之巅的中国足球而义愤填膺！
“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中饱私囊的蛀虫，我陈诺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将来有一天但凡我能闯出一片天地，混出一些名堂，我一定要将今天我在这里所遭遇的一切不公一五一十地曝光与众，你们这些中国足球罪人的名字也将长久被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