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茶汤
这一点，在栖寒枝那里得到了证实。
“我们这儿的人对东瀛人都没什么好印象，觉得他们生性矮小好斗，就跟斗鸡一样，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但这也算是片面之词，”栖寒枝耐心地跟顾卿黎解释：“万叶千花流真正的起源就是东瀛，最开始的流主就是一位君上收留的东瀛人。他给万叶千花流传下了很多的秘技，与东瀛忍术一脉同流。因为这个渊源，万叶千花流和东瀛从没有真正断过联系。问羽，在成为流主之后也去过东瀛，在那里待了两年才回来。”
即使是这样，顾卿黎仍然不是很明白：“那又怎么样呢？丰臣家是真正的贵族，在东瀛有几百年的传承，只比东瀛国主略逊一筹。丰臣贺又是嫡枝出身，他这样的人，会跟万叶千花流有关联？”
“是。他学习忍术的地方，跟问羽她们没什么不同。这也是天河盟有意为之，在很早之前，这两方就有所接触了。”栖寒枝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周将军还在的时候，他就特意派人跟盟中刻意接触。可那个时候周将军正得人心，又用兵如神，他不可能有赢面，盟中也怕沾染上他日后尾大不掉，就没有答应什么。如今瞿影君可以提起这一层关系，恐怕是另有筹谋。”
“女人心，就这么善变吗？”顾卿黎都想挠头了：“外祖母要是真的把人请过来，沈墨就完全有理由翻脸。那我这一笔家底，可就真的是打水漂了。”
“便是有此打算，恐怕也只是给云临侯增添一些压迫，都是‘无伤大雅’的事，瞿影君自有分寸。”栖寒枝倒是不担心这个：“留在主上府中的世子妃和柳少夫人二位，似乎是打算离开了，主上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呢？”
“离开？我怎么不知道？”那日急匆匆的知道了沈墨已然通晓她的存在，顾卿黎也来不及顾及祝兮和束薇是不是知道这些事，也不知道封锦澄有没有多这个嘴。要是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她也没有去送她们，此后一生，都不知道要被她们看成什么‘负心人’了……
有时候，栖寒枝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暮云的消息送过来，适逢扶疏在，主上不方便听，就落在属下的耳朵里了。说来，物资交接在即，主上也应该去船坞一趟，如今城内的秩序还算井然，倒也不用顾忌太多。”
出了这个门她的脚往哪儿迈，不就是她自己说了算吗？
踌躇一二，她顺了自己的心意回了‘楚府’。
要是她们不知道，山长水远，她应该送一程；要是知道了，她也该好好赔一声不是，瞒了她们这样久，在顾卿黎看来，就是自己的不是。
踏足那个院子的时候，顾卿黎久违的心跳飞快，自己都控制不住，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继续往里走。
倒是守门的卫士十分惊诧，这楚郎君平日似乎也不是莽撞的人，怎么今日看起来如此、不镇定？
这一路应该有人通报过了，没有人拦顾卿黎，她走进去时，束薇和祝兮丝毫不惊异。
“你来的正好，正逢我们这位世子妃烹茶，”祝兮正和柳南风互相逗趣，一见到顾卿黎还招呼她坐下：“你大概不知道，她啊，烹茶的手艺一直都不错，独独这铁观音，是怎么都烹不出真正上品的茶汤，白白浪费了许多好茶叶。今日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高运，竟然出了极好的汤色。快来尝尝。”
顾卿黎心里正虚，哪敢落座，不曾想束薇抬首一眼，也是跟祝兮一样的口吻。
“楚郎君今日怎么扭捏起来？是怕我这茶汤实在苦涩，入不了口？不至于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世子妃说笑了，”顾卿黎迟疑一二，在下首落了座，与站在祝兮身后的暮云对了个眼神，才勉强有两分安心：“您的面子，我自然还配不上不给。”
“你这样说话我可不爱听，明明也是个本事人，何苦在我面前做出做小伏低的样儿？你这不是寒碜我吗？”对这一点束薇一直都很不解：“世子的喜好，我还能拿准两分，你要是在他面前也这样，他是绝记不住你的名讳的，更何谈以有人至交相称？”
这当然不一样了，在这俩人面前，顾卿黎有时候觉得自己天然就矮了一头，更别提像在封锦澄面前一样说硬话了。
顾卿黎但笑不语，端起了茶杯，几个人也就开始说起了这茶汤的妙处。
茶喝的差不多，就转到了她们二人要走的事情上。
“原本也不急的，也不知世子是打了什么主意，突然就让人传话回来让我们收拾行囊，趁着夜里无人知晓时，悄悄地走。”束薇的兴致不是很高：“我自然是觉得不妥当的，城门的守卫打点的再妥当，也难保不会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这闽州的民心怎么还稳得住？可要不是情况已然不好，世子、也未必会如此匆忙作此决定……”
她们整日龟缩在这深门之中，是真正的坐井观天，外头有什么动静一应都被瞒得死死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也难怪束薇心里没底。这一句，未必不是在向顾卿黎打听。
连祝兮都在竖着耳朵听，顾卿黎就简单说了几句现今外头能打听得到的。
“东瀛人的攻势很猛，不过水军也不是泥捏的，如今世子爷与云临侯两位英才坐镇水军，御下有方，排兵布阵都有章法，倒是没什么败绩。双方正角力呢，一时输赢也没什么意趣。”
听到这儿束薇就有了些忧色：“这日子可不算短了，我听说早年东瀛人不自量力来攻，都是转头就被打得无还手之力的，如今，水军是大不如前了？”
光凭这些就能断定这些，束薇还真是一点就透。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懊恼。
“这领兵打仗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懂，也什么都插不上话。前几日世子回来了一趟，发出去不少的书信，这么几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音。也是我不中用，要是佩兰在这里，恐怕还能看出更多来。”
“我们这儿的人对东瀛人都没什么好印象，觉得他们生性矮小好斗，就跟斗鸡一样，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但这也算是片面之词，”栖寒枝耐心地跟顾卿黎解释：“万叶千花流真正的起源就是东瀛，最开始的流主就是一位君上收留的东瀛人。他给万叶千花流传下了很多的秘技，与东瀛忍术一脉同流。因为这个渊源，万叶千花流和东瀛从没有真正断过联系。问羽，在成为流主之后也去过东瀛，在那里待了两年才回来。”
即使是这样，顾卿黎仍然不是很明白：“那又怎么样呢？丰臣家是真正的贵族，在东瀛有几百年的传承，只比东瀛国主略逊一筹。丰臣贺又是嫡枝出身，他这样的人，会跟万叶千花流有关联？”
“是。他学习忍术的地方，跟问羽她们没什么不同。这也是天河盟有意为之，在很早之前，这两方就有所接触了。”栖寒枝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周将军还在的时候，他就特意派人跟盟中刻意接触。可那个时候周将军正得人心，又用兵如神，他不可能有赢面，盟中也怕沾染上他日后尾大不掉，就没有答应什么。如今瞿影君可以提起这一层关系，恐怕是另有筹谋。”
“女人心，就这么善变吗？”顾卿黎都想挠头了：“外祖母要是真的把人请过来，沈墨就完全有理由翻脸。那我这一笔家底，可就真的是打水漂了。”
“便是有此打算，恐怕也只是给云临侯增添一些压迫，都是‘无伤大雅’的事，瞿影君自有分寸。”栖寒枝倒是不担心这个：“留在主上府中的世子妃和柳少夫人二位，似乎是打算离开了，主上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呢？”
“离开？我怎么不知道？”那日急匆匆的知道了沈墨已然通晓她的存在，顾卿黎也来不及顾及祝兮和束薇是不是知道这些事，也不知道封锦澄有没有多这个嘴。要是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她也没有去送她们，此后一生，都不知道要被她们看成什么‘负心人’了……
有时候，栖寒枝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暮云的消息送过来，适逢扶疏在，主上不方便听，就落在属下的耳朵里了。说来，物资交接在即，主上也应该去船坞一趟，如今城内的秩序还算井然，倒也不用顾忌太多。”
出了这个门她的脚往哪儿迈，不就是她自己说了算吗？
踌躇一二，她顺了自己的心意回了‘楚府’。
要是她们不知道，山长水远，她应该送一程；要是知道了，她也该好好赔一声不是，瞒了她们这样久，在顾卿黎看来，就是自己的不是。
踏足那个院子的时候，顾卿黎久违的心跳飞快，自己都控制不住，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继续往里走。
倒是守门的卫士十分惊诧，这楚郎君平日似乎也不是莽撞的人，怎么今日看起来如此、不镇定？
这一路应该有人通报过了，没有人拦顾卿黎，她走进去时，束薇和祝兮丝毫不惊异。
“你来的正好，正逢我们这位世子妃烹茶，”祝兮正和柳南风互相逗趣，一见到顾卿黎还招呼她坐下：“你大概不知道，她啊，烹茶的手艺一直都不错，独独这铁观音，是怎么都烹不出真正上品的茶汤，白白浪费了许多好茶叶。今日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高运，竟然出了极好的汤色。快来尝尝。”
顾卿黎心里正虚，哪敢落座，不曾想束薇抬首一眼，也是跟祝兮一样的口吻。
“楚郎君今日怎么扭捏起来？是怕我这茶汤实在苦涩，入不了口？不至于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世子妃说笑了，”顾卿黎迟疑一二，在下首落了座，与站在祝兮身后的暮云对了个眼神，才勉强有两分安心：“您的面子，我自然还配不上不给。”
“你这样说话我可不爱听，明明也是个本事人，何苦在我面前做出做小伏低的样儿？你这不是寒碜我吗？”对这一点束薇一直都很不解：“世子的喜好，我还能拿准两分，你要是在他面前也这样，他是绝记不住你的名讳的，更何谈以有人至交相称？”
这当然不一样了，在这俩人面前，顾卿黎有时候觉得自己天然就矮了一头，更别提像在封锦澄面前一样说硬话了。
顾卿黎但笑不语，端起了茶杯，几个人也就开始说起了这茶汤的妙处。
茶喝的差不多，就转到了她们二人要走的事情上。
“原本也不急的，也不知世子是打了什么主意，突然就让人传话回来让我们收拾行囊，趁着夜里无人知晓时，悄悄地走。”束薇的兴致不是很高：“我自然是觉得不妥当的，城门的守卫打点的再妥当，也难保不会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这闽州的民心怎么还稳得住？可要不是情况已然不好，世子、也未必会如此匆忙作此决定……”
她们整日龟缩在这深门之中，是真正的坐井观天，外头有什么动静一应都被瞒得死死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也难怪束薇心里没底。这一句，未必不是在向顾卿黎打听。
连祝兮都在竖着耳朵听，顾卿黎就简单说了几句现今外头能打听得到的。
“东瀛人的攻势很猛，不过水军也不是泥捏的，如今世子爷与云临侯两位英才坐镇水军，御下有方，排兵布阵都有章法，倒是没什么败绩。双方正角力呢，一时输赢也没什么意趣。”
听到这儿束薇就有了些忧色：“这日子可不算短了，我听说早年东瀛人不自量力来攻，都是转头就被打得无还手之力的，如今，水军是大不如前了？”
光凭这些就能断定这些，束薇还真是一点就透。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懊恼。
“这领兵打仗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懂，也什么都插不上话。前几日世子回来了一趟，发出去不少的书信，这么几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音。也是我不中用，要是佩兰在这里，恐怕还能看出更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