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奇观
洛云兮道：“娘娘近日对臣女诸多关怀，臣女感激不尽，特在此谢过娘娘了。”这话原本是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可落在皇后耳中，越发觉得她谦卑知礼，进退有度。
“云兮丫头与本宫怎么还如此客气，说到底本宫当真是羡慕永安侯，能有你这么个女儿。”
洛云兮自然不会以为皇后这是相认她作干女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一句：“不过皇帝恩典，你与本宫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
“娘娘......此话何意？”洛云兮暗暗蹙眉。
“诶呦，瞧本宫这记性。”抚了一下太阳穴，“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是好消息呢，云兮丫头，你与本宫说，觉得云辰那孩子怎么样？”
还未等到回答，皇后又道：“别看平日是个温和知礼的，私下里让人头疼着呢，譬如这婚事一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身边别说正妃姬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让本宫好生着急。不过好在前些日子开了窍，云兮，这会他应该已经到永安侯府了。”
洛云兮明白她在说什么——自己与沈云辰定亲了。
“娘娘，臣女何德何能，担得起......”
“你啊。”皇后嗔了她一眼：“就不必妄自菲薄了，你如今还小，先委屈做个侧妃，日后抬了正妃也是有的。”
洛云兮看着手里的青花瓷白釉的茶盏，指尖用了用力，搁在桌上起身行了大礼：“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
沈易卿自那日一别，相思入骨，偏生这几日不是学堂里的事多了，就是皇帝叫他去处理折子，总也没空出时间，等脱身又怕时间晚了，打扰到她休息，好在她生辰这日总算得了空。
阿礼明白自家殿下的心意，心中有些好笑。
“洛大小姐，好巧啊，你......”沈易卿话还未说完，就被洛云兮满含戾气的眸子看得心里一凉。
“臣女见过九殿下。”洛云兮不冷不淡地见过礼，有些无理取闹的迁怒于人。
沈易卿若是看不出来不对劲那就是傻了，转过头来看了看四周没有他人，抿唇说了声跟我来，就拉着她到了假山后。
阿礼眨眨眼，知趣地没有跟上去，纵身一跃上了树帮着放哨。
“九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洛云兮挣扎了两下，无奈他的力气实在是大，认命地靠在假山上，眸光染上几分怒气，看着一脸无辜的那人。
下一秒，他便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洛云兮呼吸微滞，只听得耳畔一个温润的声音轻唤了一声“瑶瑶”，呼出的热气尽数撒在颈间，登时没了脾气。
沈易卿看着她的模样，笑道：“不气了？”心中却是开心得厉害：“谁惹你不开心了，我帮你收拾他。”
洛云兮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他，静默了半晌，道：“你可知宫中的人今日去了永安侯府。”
沈易卿一怔，从袖口摸出一个物什，道：“今日一早父皇就把我叫到御书房去了，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难缠，这才没来得及脱身的，瑶瑶，我给你准备生辰礼物了。”随即，拉过她的手把东西合在她掌心。
洛云兮看着手中半月形的羊脂玉佩，成色润泽，一瞧就知道价值千金，只是做工有些粗糙。
“好看吗，这是我想了许久才想出的主意，我亲手刻的，刻了许久，可惜第一次做，废了不少玉料，最后才得了两块。”说着，沈易卿伸手拖起自己腰间的另一块玉佩，眼眸含笑。
“瑶瑶，你不喜欢吗，那我再去寻别的。”小心翼翼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几分委屈。
洛云兮心一颤，登时觉得自己无端发脾气，无理取闹。
“我不是说这个，沈易卿，若是我现在告诉你......我莫名其妙被定了亲，你会如何？”洛云兮咬了咬唇。
“什么？”沈易卿敛了几分笑意。
“今日早晨，沈云辰去永安侯府提亲了，我想，按父亲祖母的性子，这会应该已经定下了，你莫要多心，我也不想的，只是事发突然，我......”
她清楚皇后的意思，却不想来的这般早，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分毫。
何况即使有时间，她总不能冲到沈易卿面前让他赶紧去自己府上提亲。
“无妨。”沈易卿道。
洛云兮一怔：“你......”
“瑶瑶，你莫怕，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他认真道。
洛云兮心里登时一暖，垂下眼眸，却是扯着他的袖子，轻声道：“别，先让我自己试试，我能应付得了。”
“我是男子，理应是我......”沈易卿蹙眉，话还未说完就听她道：“可我也不能就依靠你，你放心，我若是做不到，再来告诉你，成不成。”
——
“洛二小姐。”
洛婉纤今日穿了海棠色织锦绣桃花小袄，下衬百褶缠枝裙，发髻上簪了一对点翠桃花蕊步摇，耳坠是两只兔儿模样的，眼睛用了红宝石镶嵌，手腕上扣着一对浅色翡翠镯，特意用香薰过身子，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太子殿下。”洛婉纤福身的动作竟有了几分柳氏风情万种的味道，饶是沈云辰对她不曾起过旁的心思，这会也心里一震。
“不知洛二小姐约本宫前来是何意？”沈云辰回过神，颔首道。
“太子殿下，臣女......”洛婉纤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二小姐莫哭，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本宫一定替你做主。”鼻尖嗅到一缕幽香，他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只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缓缓朝自己走进，心中忽然有一种空洞的感觉，需要什么来填满，下意识伸出手，随即怀里传来一声惊呼。
二人贴近的唇落入树后一人眼中。
洛云兮错愕地掩口，随即转身跑了回去。
坐在桌前，伸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灌下去，才觉得心情平稳了些。她自是无意于太子，这会也谈不上伤心失落，只是不信二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闱重地胡闹。
况且，太子之前明明瞧不上洛婉纤。
思绪一转，洛云兮回过神来，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其实她本想将这些都烂到肚子里，可既然如今用的上了，也不会吝啬。
在她生辰前夕，皇后娘娘特赐的恩典，允她将府中一个贴身丫头带进宫，思前想后，还是选了青黛。
青黛性子开朗，没过几日便与一众小宫女混熟了。
“青黛，你帮我做一件事。”
柳贵人望着身边的丫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一双美眸：“什么，你说洛云兮她竟敢与侍卫私通！”
“小主，你别急。”果儿挨近了几分，道：“洛大小姐前些日子才与太子殿下定亲，虽然消息还没传出去，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如今这事，若皇后娘娘知道了......”
“是啊。”柳贵人勾起一个笑容：“皇后那性子，出了名的护短，还不得扒她一层皮下来。可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把姨母和婉纤害得那么惨，今日，我总算能替她们扳回一局。”
“小主英明，介时洛大小姐颜面扫地，声名狼藉，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任人揉圆搓扁吗。”
“果儿，你现在就帮本主梳妆，离酉时不远了，我们去请皇后娘娘看一出好戏。”
“小姐。”青黛给她抹着香胰子，皱眉道：“奴婢有句话......”
“你说就是。”
“二小姐且不论，您这么做，就不怕太子记恨您一笔吗。”
洛云兮动作一顿，随即道：“不会，这种事是你情我愿，他既看得上洛婉纤，那我顺水推舟，玉成其事，有何不对？也只能怪他招惹到我身上。”
先是与她庶妹搞在一起，又在她生辰当日去提亲，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这已经引起她极大的反感，从前宁嬷嬷教导的话她没忘，可眼下无论心意，还是比较，她都不可能偏向沈云辰了。
思及此处，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想了想，还是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入妆奁，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御花园，柳贵人扶着皇后，娇笑道：“嫔妾听丫头说夜间这地方会有一处奇观，相邀娘娘一起观看，想必娘娘不会怪嫔妾打扰了吧。”
皇后抿唇道：“自是不会，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观，能让妹妹这个时候把本宫叫出来逛这园子，知道的说你与本宫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当妹妹夜间闲来无事，以此打发时间呢。”
这话含了几个利刺，先是说姐妹情深，却又以本宫自称，以位分呛了柳贵人一把，又说晚间无事，言下之意，便是暗讽皇上许久不去了。
柳贵人咬紧了银牙，道：“是啊，近来无聊的紧，恰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安生，才每日想着出来转转。”
皇后多年圣宠不衰，却无所出，子嗣本就是一痛点，这会听她的话心里一沉。
柳贵人看了看她的脸色看又道：“其实嫔妾也去找过几回舒妃姐姐，可一脸几日皇上都在那儿歇下，嫔妾着实是......没有机会啊。”
皇后美眸敛了敛，眸光落在她那肚子上，还是把火气忍了下去，道：“走了这么久，那奇观究竟在哪？”
“就快了，看，娘娘，那就是。”柳贵人眼睛一亮：“因这处荧光只有夜间才能看到，这才劳烦娘娘这个时辰来。”
假山上，几块散发着荧光的石头隐隐拼凑成一个贤字。
皇后蹙了蹙眉，从前不曾见过这东西，偏生柳贵人神情不似作假，正当沉思之际，耳畔传来奇怪的轻响，随着风飘来格外清晰。
果儿见状高声道：“什么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还不赶紧出来。”
而假山里面的人，冷汗都要下来了。
沈云辰看着怀中身子发颤，不敢出声的人，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自头一次，他仿佛被迷了心窍一般做出那等事，之后，就如食髓知味，洛婉纤虽不如洛云兮那么出尘艳艳，可年纪还小，浑身的肌肤摸起来跟牛乳冻一般，软嫩光滑，哭叫起来更是勾得人失了魂。
沈云辰暗暗计较着，自己虽做了错事，可等她日后长大些，自己再求了父皇母后抬回去做妾就是，洛家姐妹共侍一夫，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哪里想到两人正做着这事，就被皇后捉了个正着。而且听声音还有柳贵人等一众宫人。
洛婉纤心中惊慌的同时也有几分欣喜，若真给人撞见了，那事就算成了大半，也不糟蹋她费尽心思寻来的香与这几日的功夫，抬眼瞧了一眼那人，眉宇间尽是娇羞依恋之色。
沈云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拿过衣衫三两下就穿好了，又把旁边那件明显是闺阁小姐穿的衣裳丢到她身上，轻声道：“我先出去，你把衣裳穿好，见机行事。”
柳贵人心中越发确定，道：“皇后娘娘，嫔妾觉得不对，不如让人去查看一下。”
皇后正欲点头说好，就见假山内走出一个人，借着宫女手里拎的宫灯认出了他的面容，惊道：“云辰？！”
沈云辰不慌不忙作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柳贵人用帕子掩口，难不成与洛云兮私会的......竟是他！
二人已经定了亲，这事伤风败俗不假，可却比原先的罪名小得多，何况皇后在这站着，没准到最后，还要变成二人的痴情美传呢。
皇后斜了柳贵人一眼，目光已经有些危险：“云辰，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辰不急不缓道：“回母后，儿臣夜间背书，想着出来吹会风会清醒些，走着走着，便到了此处。”
“嗯，你也注意着些身子，深秋风重，怎么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晓得给拿件披风呢。”皇后见他无异样，心中松了一口气道：“也罢，那本宫就先回了，柳贵人，这奇观看完了，的确是妙处。”
柳贵人心中一颤，自己这个理由把人叫出来本就有几分牵强，只是想着到时所有焦点都在洛云兮身上，自己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撒个泼也就过去了，却不想如今会是这个局面。
“云兮丫头与本宫怎么还如此客气，说到底本宫当真是羡慕永安侯，能有你这么个女儿。”
洛云兮自然不会以为皇后这是相认她作干女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一句：“不过皇帝恩典，你与本宫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
“娘娘......此话何意？”洛云兮暗暗蹙眉。
“诶呦，瞧本宫这记性。”抚了一下太阳穴，“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是好消息呢，云兮丫头，你与本宫说，觉得云辰那孩子怎么样？”
还未等到回答，皇后又道：“别看平日是个温和知礼的，私下里让人头疼着呢，譬如这婚事一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身边别说正妃姬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让本宫好生着急。不过好在前些日子开了窍，云兮，这会他应该已经到永安侯府了。”
洛云兮明白她在说什么——自己与沈云辰定亲了。
“娘娘，臣女何德何能，担得起......”
“你啊。”皇后嗔了她一眼：“就不必妄自菲薄了，你如今还小，先委屈做个侧妃，日后抬了正妃也是有的。”
洛云兮看着手里的青花瓷白釉的茶盏，指尖用了用力，搁在桌上起身行了大礼：“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
沈易卿自那日一别，相思入骨，偏生这几日不是学堂里的事多了，就是皇帝叫他去处理折子，总也没空出时间，等脱身又怕时间晚了，打扰到她休息，好在她生辰这日总算得了空。
阿礼明白自家殿下的心意，心中有些好笑。
“洛大小姐，好巧啊，你......”沈易卿话还未说完，就被洛云兮满含戾气的眸子看得心里一凉。
“臣女见过九殿下。”洛云兮不冷不淡地见过礼，有些无理取闹的迁怒于人。
沈易卿若是看不出来不对劲那就是傻了，转过头来看了看四周没有他人，抿唇说了声跟我来，就拉着她到了假山后。
阿礼眨眨眼，知趣地没有跟上去，纵身一跃上了树帮着放哨。
“九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洛云兮挣扎了两下，无奈他的力气实在是大，认命地靠在假山上，眸光染上几分怒气，看着一脸无辜的那人。
下一秒，他便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洛云兮呼吸微滞，只听得耳畔一个温润的声音轻唤了一声“瑶瑶”，呼出的热气尽数撒在颈间，登时没了脾气。
沈易卿看着她的模样，笑道：“不气了？”心中却是开心得厉害：“谁惹你不开心了，我帮你收拾他。”
洛云兮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他，静默了半晌，道：“你可知宫中的人今日去了永安侯府。”
沈易卿一怔，从袖口摸出一个物什，道：“今日一早父皇就把我叫到御书房去了，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难缠，这才没来得及脱身的，瑶瑶，我给你准备生辰礼物了。”随即，拉过她的手把东西合在她掌心。
洛云兮看着手中半月形的羊脂玉佩，成色润泽，一瞧就知道价值千金，只是做工有些粗糙。
“好看吗，这是我想了许久才想出的主意，我亲手刻的，刻了许久，可惜第一次做，废了不少玉料，最后才得了两块。”说着，沈易卿伸手拖起自己腰间的另一块玉佩，眼眸含笑。
“瑶瑶，你不喜欢吗，那我再去寻别的。”小心翼翼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几分委屈。
洛云兮心一颤，登时觉得自己无端发脾气，无理取闹。
“我不是说这个，沈易卿，若是我现在告诉你......我莫名其妙被定了亲，你会如何？”洛云兮咬了咬唇。
“什么？”沈易卿敛了几分笑意。
“今日早晨，沈云辰去永安侯府提亲了，我想，按父亲祖母的性子，这会应该已经定下了，你莫要多心，我也不想的，只是事发突然，我......”
她清楚皇后的意思，却不想来的这般早，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分毫。
何况即使有时间，她总不能冲到沈易卿面前让他赶紧去自己府上提亲。
“无妨。”沈易卿道。
洛云兮一怔：“你......”
“瑶瑶，你莫怕，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他认真道。
洛云兮心里登时一暖，垂下眼眸，却是扯着他的袖子，轻声道：“别，先让我自己试试，我能应付得了。”
“我是男子，理应是我......”沈易卿蹙眉，话还未说完就听她道：“可我也不能就依靠你，你放心，我若是做不到，再来告诉你，成不成。”
——
“洛二小姐。”
洛婉纤今日穿了海棠色织锦绣桃花小袄，下衬百褶缠枝裙，发髻上簪了一对点翠桃花蕊步摇，耳坠是两只兔儿模样的，眼睛用了红宝石镶嵌，手腕上扣着一对浅色翡翠镯，特意用香薰过身子，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太子殿下。”洛婉纤福身的动作竟有了几分柳氏风情万种的味道，饶是沈云辰对她不曾起过旁的心思，这会也心里一震。
“不知洛二小姐约本宫前来是何意？”沈云辰回过神，颔首道。
“太子殿下，臣女......”洛婉纤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二小姐莫哭，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本宫一定替你做主。”鼻尖嗅到一缕幽香，他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只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缓缓朝自己走进，心中忽然有一种空洞的感觉，需要什么来填满，下意识伸出手，随即怀里传来一声惊呼。
二人贴近的唇落入树后一人眼中。
洛云兮错愕地掩口，随即转身跑了回去。
坐在桌前，伸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灌下去，才觉得心情平稳了些。她自是无意于太子，这会也谈不上伤心失落，只是不信二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闱重地胡闹。
况且，太子之前明明瞧不上洛婉纤。
思绪一转，洛云兮回过神来，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其实她本想将这些都烂到肚子里，可既然如今用的上了，也不会吝啬。
在她生辰前夕，皇后娘娘特赐的恩典，允她将府中一个贴身丫头带进宫，思前想后，还是选了青黛。
青黛性子开朗，没过几日便与一众小宫女混熟了。
“青黛，你帮我做一件事。”
柳贵人望着身边的丫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一双美眸：“什么，你说洛云兮她竟敢与侍卫私通！”
“小主，你别急。”果儿挨近了几分，道：“洛大小姐前些日子才与太子殿下定亲，虽然消息还没传出去，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如今这事，若皇后娘娘知道了......”
“是啊。”柳贵人勾起一个笑容：“皇后那性子，出了名的护短，还不得扒她一层皮下来。可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把姨母和婉纤害得那么惨，今日，我总算能替她们扳回一局。”
“小主英明，介时洛大小姐颜面扫地，声名狼藉，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任人揉圆搓扁吗。”
“果儿，你现在就帮本主梳妆，离酉时不远了，我们去请皇后娘娘看一出好戏。”
“小姐。”青黛给她抹着香胰子，皱眉道：“奴婢有句话......”
“你说就是。”
“二小姐且不论，您这么做，就不怕太子记恨您一笔吗。”
洛云兮动作一顿，随即道：“不会，这种事是你情我愿，他既看得上洛婉纤，那我顺水推舟，玉成其事，有何不对？也只能怪他招惹到我身上。”
先是与她庶妹搞在一起，又在她生辰当日去提亲，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这已经引起她极大的反感，从前宁嬷嬷教导的话她没忘，可眼下无论心意，还是比较，她都不可能偏向沈云辰了。
思及此处，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想了想，还是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入妆奁，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御花园，柳贵人扶着皇后，娇笑道：“嫔妾听丫头说夜间这地方会有一处奇观，相邀娘娘一起观看，想必娘娘不会怪嫔妾打扰了吧。”
皇后抿唇道：“自是不会，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观，能让妹妹这个时候把本宫叫出来逛这园子，知道的说你与本宫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当妹妹夜间闲来无事，以此打发时间呢。”
这话含了几个利刺，先是说姐妹情深，却又以本宫自称，以位分呛了柳贵人一把，又说晚间无事，言下之意，便是暗讽皇上许久不去了。
柳贵人咬紧了银牙，道：“是啊，近来无聊的紧，恰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安生，才每日想着出来转转。”
皇后多年圣宠不衰，却无所出，子嗣本就是一痛点，这会听她的话心里一沉。
柳贵人看了看她的脸色看又道：“其实嫔妾也去找过几回舒妃姐姐，可一脸几日皇上都在那儿歇下，嫔妾着实是......没有机会啊。”
皇后美眸敛了敛，眸光落在她那肚子上，还是把火气忍了下去，道：“走了这么久，那奇观究竟在哪？”
“就快了，看，娘娘，那就是。”柳贵人眼睛一亮：“因这处荧光只有夜间才能看到，这才劳烦娘娘这个时辰来。”
假山上，几块散发着荧光的石头隐隐拼凑成一个贤字。
皇后蹙了蹙眉，从前不曾见过这东西，偏生柳贵人神情不似作假，正当沉思之际，耳畔传来奇怪的轻响，随着风飘来格外清晰。
果儿见状高声道：“什么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还不赶紧出来。”
而假山里面的人，冷汗都要下来了。
沈云辰看着怀中身子发颤，不敢出声的人，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自头一次，他仿佛被迷了心窍一般做出那等事，之后，就如食髓知味，洛婉纤虽不如洛云兮那么出尘艳艳，可年纪还小，浑身的肌肤摸起来跟牛乳冻一般，软嫩光滑，哭叫起来更是勾得人失了魂。
沈云辰暗暗计较着，自己虽做了错事，可等她日后长大些，自己再求了父皇母后抬回去做妾就是，洛家姐妹共侍一夫，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哪里想到两人正做着这事，就被皇后捉了个正着。而且听声音还有柳贵人等一众宫人。
洛婉纤心中惊慌的同时也有几分欣喜，若真给人撞见了，那事就算成了大半，也不糟蹋她费尽心思寻来的香与这几日的功夫，抬眼瞧了一眼那人，眉宇间尽是娇羞依恋之色。
沈云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拿过衣衫三两下就穿好了，又把旁边那件明显是闺阁小姐穿的衣裳丢到她身上，轻声道：“我先出去，你把衣裳穿好，见机行事。”
柳贵人心中越发确定，道：“皇后娘娘，嫔妾觉得不对，不如让人去查看一下。”
皇后正欲点头说好，就见假山内走出一个人，借着宫女手里拎的宫灯认出了他的面容，惊道：“云辰？！”
沈云辰不慌不忙作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柳贵人用帕子掩口，难不成与洛云兮私会的......竟是他！
二人已经定了亲，这事伤风败俗不假，可却比原先的罪名小得多，何况皇后在这站着，没准到最后，还要变成二人的痴情美传呢。
皇后斜了柳贵人一眼，目光已经有些危险：“云辰，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辰不急不缓道：“回母后，儿臣夜间背书，想着出来吹会风会清醒些，走着走着，便到了此处。”
“嗯，你也注意着些身子，深秋风重，怎么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晓得给拿件披风呢。”皇后见他无异样，心中松了一口气道：“也罢，那本宫就先回了，柳贵人，这奇观看完了，的确是妙处。”
柳贵人心中一颤，自己这个理由把人叫出来本就有几分牵强，只是想着到时所有焦点都在洛云兮身上，自己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撒个泼也就过去了，却不想如今会是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