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峥嵘篇 第十章 “至善”蒙尘
并有太多人注意到飞陛镇上少了一个地阶后期和一个地阶中期。
这是余越三人第二日特意绕路经过茶楼后得出的结论。
茶楼在这天并没有开张，也没有张贴告示说明歇业的原因，不过飞陛镇上的茶楼不止这一家，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深究。
“看来昨天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余越对任杰说道。
他指的是任杰制止他继续杀人的事情。
如果死的人太多的话，动静可就太大了。
他们是来参加大比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不过留下哪些人真的没问题么？”戚天悄声说道，“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他们肯定知道谭澜和季度的失踪和我们有关。”
“不用太过担心。”余越说道，“我们能让一个地阶后期和一个地阶中期悄无声息地消失，我想那些人还不至于傻到来找死。”
任杰一路上都很沉默。
今天余越和任杰的场次都被排在了下午，任杰在前，余越在后，因此到达大比的场地后，三人先去了皇甫明所在的擂台。
这家伙最近每天早出晚归的，虽然同在一间客栈，但是直到昨晚才和余越三人见了一面。
因为目前还只是和同境界的进行战斗，因此玄阶巅峰的皇甫明还未尝一败。
玄阶的战斗往往都拖得很长，因此三人虽然掐着点到了皇甫明所在的擂台，却见到这家伙在擂台下挤眉弄眼地朝自己笑着。
“打得可真拖沓。”余越走到皇甫明跟前，往擂台上瞄了一眼说道。
擂台上的两个人隔得很远，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在台上游走着，偶有拳脚相交也是一触即分。
“毕竟我们只是玄阶嘛……”皇甫明笑嘻嘻答道。
玄阶之间的战斗基本上还是以身体的直接较量为主，并且玄阶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想要往后走的话，就要积累尽可能多的胜场，可以说是场场必争，战斗起来自然十分谨慎。
等了许久，皇甫明终于上场。
皇甫明可是玄阶场的老油条了，他并没有像其他玄阶那样每一次出手都是试探，非得等到有把握了才出杀招，而是每一招都倾力而为，将战斗节奏拉得极快。
“奇怪。”任杰盯着皇甫明看了一阵子之后，蹙着眉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余越说话。
“怎么了？”余越问。
“皇甫兄的灵力有点奇怪。”任杰说道。
“灵力奇怪？”余越疑惑地看向皇甫明。
皇甫明是水属性的灵武者，而他现在释放的也是水属性的灵力，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余越知道任杰不是信口开河，毕竟任杰自己就是水属性的灵武者，对于水属性灵力应该更加熟悉。
“我总感觉——皇甫兄的灵力只是空有其形，看起来虽然与我所施展的灵力没什么区别，但是并不具备水属性的一些特征。”
“比如你看现在。”
余越虽然在和任杰交谈，但目光一直在皇甫明身上。
这时候皇甫明使出一招看起来颇为强悍的战技，淡
蓝色的灵力悍然轰击在对手胸膛上。
“这灵力太过刚猛，而水属性的灵力是一种柔和的灵力。”任杰见余越并没能看出问题，于是解释道，“因此水属性灵武者的战技都以纠缠、控制为主，甚至有些还能够起到一定的治疗效果。”
“我以前倒是见过刚猛型的水属性灵武者。”余越忽然想起了海纳川，他的战技一出手，隐隐有浪涛之威。
“是吗？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任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一刻钟不到，皇甫明便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不愧是参加过多次大比的人，经验确实丰富。”
“夸人可不是这么夸的。”皇甫明有些幽怨地看了刚刚开口的余越一眼。
因为离任杰的比试开始还有很长时间，已经将自己擂台对手情况摸清的几人去到了天阶的擂台。
对于余越来说，是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对于任杰来说，是观摩观摩天阶之间的战斗，而对于皇甫明来说——
好吧，天阶对于他来说还很遥远。
两个时辰之后，四人来到了任杰所属的擂台。
稍微等待了一阵子后，任杰上场。
任杰这一场的对手看起来已经接近三十岁，应该是是在大比对于年龄限制的边缘，当然，是能够报名的那一边。
虽然比任杰大了将近十岁，但这脸上有些些许沧桑的男子修为却只是第地阶初期，和任杰一样。
担任裁判的凌虚阁弟子伸手凌空向下一砍，任杰和沧桑男子同时发动。
沧桑男子脸上的沧桑一定程度上确实代表着他的阅历和经验，几个回合下来任杰没能够在对方手上讨到好处。
再过一招之后，任杰凝出“至善”，挥剑向对方斩去。
“嚯！这剑果然不错！”皇甫明惊叹道，他消息灵通，早已从别处听说了任杰的这把剑。
书生任杰和灵剑“至善”的名声早已在此次大比中传开。
余越敏锐地发现今日的“至善”似乎有些不同。
任杰挥出一剑又一剑，忌惮“至善”能力的沧桑男子只能连连躲闪。
又是一剑挥出，沧桑男子虽然离擂台边缘还有一定距离，但他不想继续后退让自己陷入绝境，于是选择侧身来避这一剑。
但是动作转换间，他已经慢了下来。
“至善”穿过沧桑男子的左臂。
沧桑男子暗道一声不好，本能地想要后退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然后他便后退了。
虽然动作比念头慢了点儿，可他确实动了。
任杰大吃一惊。
除了天问院的老师们以外，被他用“至善”斩断身体与意识联系以后还能行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沧桑男子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够行动，马上振作起来进行反击。
他现在只是行动要落后想法一点，当动作真正做出来之后，其实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而任杰此时微微有些慌神。
“至善”虽然出了问题，但好歹还是能有一些作用的，他却没能够继续对沧桑
男子进行压制。
沧桑男子用的也是剑，他持剑旋转一圈，先逼退任杰。
借着任杰后退的空档，沧桑男子已经适应了自己思维和行动之间的延迟，此时他已经占据了主动，不需要再根据任杰的行动做出反应，因此只需要在脑海中提前计划好行动，然后让自己得到身体去执行就好了。
他手腕一抖，一剑刺向任杰肩部，同时给自己的身体作出了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任杰虽然有些慌乱，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被对方命中，将“至善”实体化用来招架对手的攻击。
不过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招架而已，沧桑男子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让他找不到任何空档还击。
任杰正思考如何摆脱对方压制的时候，沧桑男子忽然变招，手中长剑一阵嗡鸣之后脱手而出，悬在任杰的头顶。
任杰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极强的气息锁定，动弹不得。
而这时沧桑男子已经低着身子冲了上来，用肩背顶在任杰胸腹上。
任杰被一股强悍的力道击飞，重重地摔落下擂台。
擂台周围静得只听得到道道呼吸声。
任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有些遗憾但输一场对于他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让他沮丧的是自己的“至善”似乎除了问题。
这时候余越皇甫明和戚天也为了过来，关切地望着任杰。
任杰再一次凝出“至善”。
应是清澈半透明的剑身上，有了一缕血色浊气。
稍微一思索，余越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了。
“都是我不好，你是至善之人，我不该刻意让你参与那件事的。”
皇甫明看了看余越，又看了看任杰，不知道余越所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
“是我自己的决定。”任杰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眼眶也微微泛红。
“你也说了，我迟早是要面对血腥的，也就是说‘至善’迟早要遭此一劫，早些经历了也好。”任杰轻轻抽了下鼻子之后轻快地抬起头来，释然笑道。
余越猜想任杰内心应该没这么快调整过来，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点头。
得想办法补救啊！
气氛忽然有些安静，任杰开口打破沉默，“我们先过去吧。”
他这句话是对余越说的，余越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试。
一行人来到余越所属的擂台，在经历了又一阵沉默和摸不着头脑的皇甫明强行活跃气氛之后，余越终于上台。
这一场他的对手是一名地阶初期，余越还在为“至善”受损而内疚，正是心情烦闷的时候，懒得与对手周旋，简单粗暴地将对手打下擂台。
回到客栈之后，任杰和余越都在各自房中闷头不语。
……
飞陛镇主街道一侧的客栈中。
“任杰的灵剑受损，威胁程度大大降低，可以考虑考虑他。”
“我那组忽然冒出个叫东方雪峰的疯子，地阶中期，手段十分狠辣，是我们将他解决了还是另外给他安排一个对手？”
（本章完）
这是余越三人第二日特意绕路经过茶楼后得出的结论。
茶楼在这天并没有开张，也没有张贴告示说明歇业的原因，不过飞陛镇上的茶楼不止这一家，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深究。
“看来昨天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余越对任杰说道。
他指的是任杰制止他继续杀人的事情。
如果死的人太多的话，动静可就太大了。
他们是来参加大比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不过留下哪些人真的没问题么？”戚天悄声说道，“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他们肯定知道谭澜和季度的失踪和我们有关。”
“不用太过担心。”余越说道，“我们能让一个地阶后期和一个地阶中期悄无声息地消失，我想那些人还不至于傻到来找死。”
任杰一路上都很沉默。
今天余越和任杰的场次都被排在了下午，任杰在前，余越在后，因此到达大比的场地后，三人先去了皇甫明所在的擂台。
这家伙最近每天早出晚归的，虽然同在一间客栈，但是直到昨晚才和余越三人见了一面。
因为目前还只是和同境界的进行战斗，因此玄阶巅峰的皇甫明还未尝一败。
玄阶的战斗往往都拖得很长，因此三人虽然掐着点到了皇甫明所在的擂台，却见到这家伙在擂台下挤眉弄眼地朝自己笑着。
“打得可真拖沓。”余越走到皇甫明跟前，往擂台上瞄了一眼说道。
擂台上的两个人隔得很远，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在台上游走着，偶有拳脚相交也是一触即分。
“毕竟我们只是玄阶嘛……”皇甫明笑嘻嘻答道。
玄阶之间的战斗基本上还是以身体的直接较量为主，并且玄阶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想要往后走的话，就要积累尽可能多的胜场，可以说是场场必争，战斗起来自然十分谨慎。
等了许久，皇甫明终于上场。
皇甫明可是玄阶场的老油条了，他并没有像其他玄阶那样每一次出手都是试探，非得等到有把握了才出杀招，而是每一招都倾力而为，将战斗节奏拉得极快。
“奇怪。”任杰盯着皇甫明看了一阵子之后，蹙着眉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余越说话。
“怎么了？”余越问。
“皇甫兄的灵力有点奇怪。”任杰说道。
“灵力奇怪？”余越疑惑地看向皇甫明。
皇甫明是水属性的灵武者，而他现在释放的也是水属性的灵力，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余越知道任杰不是信口开河，毕竟任杰自己就是水属性的灵武者，对于水属性灵力应该更加熟悉。
“我总感觉——皇甫兄的灵力只是空有其形，看起来虽然与我所施展的灵力没什么区别，但是并不具备水属性的一些特征。”
“比如你看现在。”
余越虽然在和任杰交谈，但目光一直在皇甫明身上。
这时候皇甫明使出一招看起来颇为强悍的战技，淡
蓝色的灵力悍然轰击在对手胸膛上。
“这灵力太过刚猛，而水属性的灵力是一种柔和的灵力。”任杰见余越并没能看出问题，于是解释道，“因此水属性灵武者的战技都以纠缠、控制为主，甚至有些还能够起到一定的治疗效果。”
“我以前倒是见过刚猛型的水属性灵武者。”余越忽然想起了海纳川，他的战技一出手，隐隐有浪涛之威。
“是吗？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任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一刻钟不到，皇甫明便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不愧是参加过多次大比的人，经验确实丰富。”
“夸人可不是这么夸的。”皇甫明有些幽怨地看了刚刚开口的余越一眼。
因为离任杰的比试开始还有很长时间，已经将自己擂台对手情况摸清的几人去到了天阶的擂台。
对于余越来说，是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对于任杰来说，是观摩观摩天阶之间的战斗，而对于皇甫明来说——
好吧，天阶对于他来说还很遥远。
两个时辰之后，四人来到了任杰所属的擂台。
稍微等待了一阵子后，任杰上场。
任杰这一场的对手看起来已经接近三十岁，应该是是在大比对于年龄限制的边缘，当然，是能够报名的那一边。
虽然比任杰大了将近十岁，但这脸上有些些许沧桑的男子修为却只是第地阶初期，和任杰一样。
担任裁判的凌虚阁弟子伸手凌空向下一砍，任杰和沧桑男子同时发动。
沧桑男子脸上的沧桑一定程度上确实代表着他的阅历和经验，几个回合下来任杰没能够在对方手上讨到好处。
再过一招之后，任杰凝出“至善”，挥剑向对方斩去。
“嚯！这剑果然不错！”皇甫明惊叹道，他消息灵通，早已从别处听说了任杰的这把剑。
书生任杰和灵剑“至善”的名声早已在此次大比中传开。
余越敏锐地发现今日的“至善”似乎有些不同。
任杰挥出一剑又一剑，忌惮“至善”能力的沧桑男子只能连连躲闪。
又是一剑挥出，沧桑男子虽然离擂台边缘还有一定距离，但他不想继续后退让自己陷入绝境，于是选择侧身来避这一剑。
但是动作转换间，他已经慢了下来。
“至善”穿过沧桑男子的左臂。
沧桑男子暗道一声不好，本能地想要后退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然后他便后退了。
虽然动作比念头慢了点儿，可他确实动了。
任杰大吃一惊。
除了天问院的老师们以外，被他用“至善”斩断身体与意识联系以后还能行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沧桑男子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够行动，马上振作起来进行反击。
他现在只是行动要落后想法一点，当动作真正做出来之后，其实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而任杰此时微微有些慌神。
“至善”虽然出了问题，但好歹还是能有一些作用的，他却没能够继续对沧桑
男子进行压制。
沧桑男子用的也是剑，他持剑旋转一圈，先逼退任杰。
借着任杰后退的空档，沧桑男子已经适应了自己思维和行动之间的延迟，此时他已经占据了主动，不需要再根据任杰的行动做出反应，因此只需要在脑海中提前计划好行动，然后让自己得到身体去执行就好了。
他手腕一抖，一剑刺向任杰肩部，同时给自己的身体作出了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任杰虽然有些慌乱，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被对方命中，将“至善”实体化用来招架对手的攻击。
不过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招架而已，沧桑男子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让他找不到任何空档还击。
任杰正思考如何摆脱对方压制的时候，沧桑男子忽然变招，手中长剑一阵嗡鸣之后脱手而出，悬在任杰的头顶。
任杰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极强的气息锁定，动弹不得。
而这时沧桑男子已经低着身子冲了上来，用肩背顶在任杰胸腹上。
任杰被一股强悍的力道击飞，重重地摔落下擂台。
擂台周围静得只听得到道道呼吸声。
任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有些遗憾但输一场对于他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让他沮丧的是自己的“至善”似乎除了问题。
这时候余越皇甫明和戚天也为了过来，关切地望着任杰。
任杰再一次凝出“至善”。
应是清澈半透明的剑身上，有了一缕血色浊气。
稍微一思索，余越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了。
“都是我不好，你是至善之人，我不该刻意让你参与那件事的。”
皇甫明看了看余越，又看了看任杰，不知道余越所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
“是我自己的决定。”任杰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眼眶也微微泛红。
“你也说了，我迟早是要面对血腥的，也就是说‘至善’迟早要遭此一劫，早些经历了也好。”任杰轻轻抽了下鼻子之后轻快地抬起头来，释然笑道。
余越猜想任杰内心应该没这么快调整过来，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点头。
得想办法补救啊！
气氛忽然有些安静，任杰开口打破沉默，“我们先过去吧。”
他这句话是对余越说的，余越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试。
一行人来到余越所属的擂台，在经历了又一阵沉默和摸不着头脑的皇甫明强行活跃气氛之后，余越终于上台。
这一场他的对手是一名地阶初期，余越还在为“至善”受损而内疚，正是心情烦闷的时候，懒得与对手周旋，简单粗暴地将对手打下擂台。
回到客栈之后，任杰和余越都在各自房中闷头不语。
……
飞陛镇主街道一侧的客栈中。
“任杰的灵剑受损，威胁程度大大降低，可以考虑考虑他。”
“我那组忽然冒出个叫东方雪峰的疯子，地阶中期，手段十分狠辣，是我们将他解决了还是另外给他安排一个对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