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篇 第五十九章 潭崖之上一场戏
谷章右手手指轻叩神座扶手，两声轻叩，第三声隔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也落得更重。
“我知道了。”
知道了的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余越还是望着神座之上的老人。
“此事了结之后，我会去一趟戚家。”
余越弯腰，行拱手礼，维持这样的姿势往回退到最初站立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去。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半个月，戚府大门紧闭，少有人出入，洪毅公子作为这段时间唯一一个出入过戚府的外人，从某天开始，每当听人提到戚府时，脸色总不是太好。
这半个月，戚府越发沉闷、冷清，在初秋的雨中无言立着，仿佛迟暮的老人。
这半个月，已经开始有曾经从未正眼看过吴府一眼的人叩开吴府大门。
这半个月，吴府深处又一次撑起无形屏障，这一次，风能进，吴家之人不能进。
戚府大门打开，族长戚潜身后，是戚家众长老，就连本应镇守梵玉矿脉的戚汇长老也在此列，这些人身后，有戚家弟子三百，神情坚毅、整装待发。
吴府大门打开，吴赞站在门边，弯腰抬手请出四位荒阶，等四位并列荒阶迈出吴府大门，吴赞赶紧跟上，看似与四人并排而行，实则微微落后半步。五人身后吴家弟子也是倾巢而出，吴坤走在最前方，昂首阔步，轻摇折扇，好不得意。
两队人马往城门方向行去，一队统一着黑色劲装，率先抵达城门，一路井然有序。
城墙上洪毅把脸别到一边，当那队出城后，却又悄悄望向城外。
昨夜又有一场秋雨落下，尚未升到最高处的太阳光芒虽盛，却未必能将地上水分都蒸干。但城外那片旷野却扬起了沙尘，清晨的秋风挟裹着沙尘渐渐隐去了三百黑衫的身影。
身后城墙下一阵嘈杂声，洪毅将望向北方的目光收回，转身投向城内。
松散的队伍在嬉笑声中离城门越来越近，洪毅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等吴家之人到达潭崖之时，戚家三百黑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后是失去了猴王后躲藏在树上战战兢兢的炎魔猴群——吴家来得实在太慢，正好这段日子戚家太过动荡，戚天还没来得及吞服那地阶炎魔猴内丹，于是戚潜便出手击杀了那天阶的猴王。
潭崖本就不开阔，此时除了戚吴两家的人之外，这样一场战斗自然少不了观战者，于是便更显得拥挤了。
上境界的强者浮在空中，下境界的早些占据树木和高地，来得晚的便只能站在人堆里了。
余越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场战斗，且不说他如今也算心系戚家，能观摩荒阶之间的战斗，想来收获也不会小。
两家已是生死仇敌，也没有互道客套话的过场，战斗就此展开。
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戚家抢先动手，三人合力向唯一一位真正属于吴家的的荒阶吴阳发起攻击。
戚家三人，戚浩与戚汇兄弟二人持刀分别从左右两侧夹击，戚潜则是赤手空拳笔直扑向吴阳面门。
吴阳从双方见面一开始站位就极为猥琐，从吴府出来的时候，他走在白科左侧，他自己左侧则是一直慢半步的吴赞，到达潭崖之后吴赞自然不会跟着
他们一同迎敌，那么他便处在了最边缘的位置。
吴阳心中隐隐觉得对方三人一定会先合力对付自己，于是在刚才走向戚家三位荒阶的过程中弯腰咳了一声，步子也忽然慢了下来，等他起身后，便直直跟在了请来的那两位荒阶身后，也并未出声要那两人给自己让出一个位置。
但是他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对方也要先对自己下手。
他更没想到这两个比自己更年轻、修为更高的荒阶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让三位都突到了自己身边。
眼看两把大刀就要分别落在自己左右两肩，更有戚潜的拳头渐渐就要占据自己整个视野，吴阳心中一慌，但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
吴阳双手抬至胸前交叉相叠，掌心向内，然后双手大拇指相互勾缠握成一个奇怪的法印。
三道攻击同时落下，却只听得“铛”的一声，一个土黄色的半透明铜钟将吴阳罩住，两刀一拳都落在了这铜钟之上。
铜钟承受三位荒阶一击，却只是颤动了两下，身处铜钟之中的吴阳看起来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这让戚家三人眉头一皱。不过好在他们在发起攻击时也多想了一步，戚浩与戚汇刻意跃起调整了出刀的角度，使攻击的大部分力道都是自上而下，而戚潜的一拳则是向上勾起，三人这样配合，便是不想一击不成后让吴阳接力退走。
吴阳的铜钟散去，这般强悍的防御战技想来消耗灵力也不会少。
戚家三人再次出手。
另外三人反应过来，首先是与调整位置后的吴阳隔了一个人的白科，白科身形一闪，来到了戚家三人身后。
如果当时另外两名荒阶给吴阳让出了位置，那么戚家三人应该已经处于包围之中了。
尽管那两位天阶也紧随白科之后出手，但是戚家的三位荒阶并非没有躲避的空间，于是干脆地放弃这一次出手，向右移动轻松将距离拉开。
那两名听命于谷章地荒阶忽然冲上前，其中一人大声道：“戚族长，我们来会会你！”说着，果真就对着戚潜冲了过去。
吴阳与白科则是对上了戚泊与戚汇。
戚家三位荒阶，族长戚潜境界最低，境界更高的戚浩与戚汇则是同胞兄弟，尽管长年镇守在两处不同的地方，但仍然默契十足，两人联手绝不是战力相叠加这般简单。
这样的一个局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或许认为吴家的选择很高明，战圈中境界最低的戚潜在两个荒阶的手下肯定撑不了太久，白科与吴阳对上戚泊与戚汇这对兄弟虽然会吃些亏，但也不至于在戚潜撑不住之前落败。
也有人迅速便判断出吴家的举动其实很冒险。
原本四对三应该是稳赢的局面，在这样的选择下多了几分风险——一旦戚浩与戚汇提前取得胜利，那么之后戚家也能够以摧枯拉朽之势取得胜利。
“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
无数道目光投向戚潜。
只见戚潜周身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光罩，将两位荒阶的攻击悉数挡下，并且久久为散去。
“这战技看起来比那黄钟还要强上不少啊！”
“奇怪，以前怎么不曾听说过戚潜有这种手段？”
不管是地上
的还是天上的灵武者，对此都议论纷纷，只有余越心中暗笑。
“谷章手下那两个荒阶演技倒是不赖。”
王羽的声音响起：“对一个避水珠形成灵力护罩要装出久攻不破的样子，倒是难为他们了。”
余越微微偏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似乎比预想得还要快。”
“切，那姓吴的老小子现在都还在念惜自己的小命，一直不肯正面迎敌，而戚家那两人则是越战越勇，胜负很快便见分晓。”
王羽的声音稍微沉寂了一小会儿，突然又响起：“对了，那个叫百科的，在战斗中的表现不错，你可以重点看看。”
余越闻言看向白科。
面对两个都比自己高上一个小境界的对手，而和自己一起迎敌的却是一个缩头乌龟，白科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但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白科应付的仍然十分不错。
这源于他对战局形势的分析和对周围条件的利用。
在他的分析中，他只用拖住戚浩与戚汇就可以，因此面对越战越勇的戚浩与戚汇，他也并不是一味与两人硬抗，而是在有限的空间内不断游走，与两人缠斗。
颇有些以柔克刚的意味。
余越轻抚下巴，目光一直跟随着白科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这场战斗中四人位置的抽象画面。
戚汇竖刀劈出，白科向后跃起，戚浩横刀向白科落地的位置斩去，白科见状，右脚脚尖凌空一点，仿佛踏在了实地，然后脚掌向内扭转，身形便换了个方向退去。
两把刀落空后微微调整了一下，便又追着白科而去。
但是白科落地之处，正好是吴阳身后。
他奶奶的！
吴阳心中暗骂，不得不再次凝出黄钟。
竟然还能够将那吴阳也利用起来。
余越若有所悟。
又是“铛”的一声，黄钟再一次把两人的攻击挡下，不过这一次，吴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戚浩与戚汇对视一眼，不再追逐白科，而是将手中大刀挥向吴阳。
白科见状，立即冲了上来，一脚踢向戚浩所持大刀的刀身。虽然他此时恨不得将吴阳千刀万剐，但他很清楚吴阳现在还不能死。
戚浩眼神一凝，无视飞踢过来的吴阳，握刀的手紧了紧，然后体内灵力以特定的路线运转起来。
白科一脚正要踢到那刀，但是戚浩的身影忽然变得虚幻起来，定睛再看时戚浩已经到了吴阳身前。
“戚浩长老的青云步！”
围观者有人惊呼，呼声落下，两把从不同方向横劈向吴阳的刀也落下。
“含光斩！”
戚浩与戚汇齐声吼道，二人所持大刀光芒大盛，携着无尽威能落在吴阳身上。
吴阳体内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凝出黄钟，只能以其他手段进行防御，然而他匆忙布下的防御竟不能使两把被刺目光芒隐去形状的大刀稍稍停滞。
光芒触及吴阳腰部，穿过了衣物、穿过了血肉，然后两道光芒交汇在一起，又向上冲起，从吴阳天灵盖冲出，最后消散于云霄。
戚家……竟然……赢了？
围观者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老人，纷纷愕然。
（本章完）
“我知道了。”
知道了的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余越还是望着神座之上的老人。
“此事了结之后，我会去一趟戚家。”
余越弯腰，行拱手礼，维持这样的姿势往回退到最初站立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去。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半个月，戚府大门紧闭，少有人出入，洪毅公子作为这段时间唯一一个出入过戚府的外人，从某天开始，每当听人提到戚府时，脸色总不是太好。
这半个月，戚府越发沉闷、冷清，在初秋的雨中无言立着，仿佛迟暮的老人。
这半个月，已经开始有曾经从未正眼看过吴府一眼的人叩开吴府大门。
这半个月，吴府深处又一次撑起无形屏障，这一次，风能进，吴家之人不能进。
戚府大门打开，族长戚潜身后，是戚家众长老，就连本应镇守梵玉矿脉的戚汇长老也在此列，这些人身后，有戚家弟子三百，神情坚毅、整装待发。
吴府大门打开，吴赞站在门边，弯腰抬手请出四位荒阶，等四位并列荒阶迈出吴府大门，吴赞赶紧跟上，看似与四人并排而行，实则微微落后半步。五人身后吴家弟子也是倾巢而出，吴坤走在最前方，昂首阔步，轻摇折扇，好不得意。
两队人马往城门方向行去，一队统一着黑色劲装，率先抵达城门，一路井然有序。
城墙上洪毅把脸别到一边，当那队出城后，却又悄悄望向城外。
昨夜又有一场秋雨落下，尚未升到最高处的太阳光芒虽盛，却未必能将地上水分都蒸干。但城外那片旷野却扬起了沙尘，清晨的秋风挟裹着沙尘渐渐隐去了三百黑衫的身影。
身后城墙下一阵嘈杂声，洪毅将望向北方的目光收回，转身投向城内。
松散的队伍在嬉笑声中离城门越来越近，洪毅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等吴家之人到达潭崖之时，戚家三百黑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后是失去了猴王后躲藏在树上战战兢兢的炎魔猴群——吴家来得实在太慢，正好这段日子戚家太过动荡，戚天还没来得及吞服那地阶炎魔猴内丹，于是戚潜便出手击杀了那天阶的猴王。
潭崖本就不开阔，此时除了戚吴两家的人之外，这样一场战斗自然少不了观战者，于是便更显得拥挤了。
上境界的强者浮在空中，下境界的早些占据树木和高地，来得晚的便只能站在人堆里了。
余越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场战斗，且不说他如今也算心系戚家，能观摩荒阶之间的战斗，想来收获也不会小。
两家已是生死仇敌，也没有互道客套话的过场，战斗就此展开。
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戚家抢先动手，三人合力向唯一一位真正属于吴家的的荒阶吴阳发起攻击。
戚家三人，戚浩与戚汇兄弟二人持刀分别从左右两侧夹击，戚潜则是赤手空拳笔直扑向吴阳面门。
吴阳从双方见面一开始站位就极为猥琐，从吴府出来的时候，他走在白科左侧，他自己左侧则是一直慢半步的吴赞，到达潭崖之后吴赞自然不会跟着
他们一同迎敌，那么他便处在了最边缘的位置。
吴阳心中隐隐觉得对方三人一定会先合力对付自己，于是在刚才走向戚家三位荒阶的过程中弯腰咳了一声，步子也忽然慢了下来，等他起身后，便直直跟在了请来的那两位荒阶身后，也并未出声要那两人给自己让出一个位置。
但是他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对方也要先对自己下手。
他更没想到这两个比自己更年轻、修为更高的荒阶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让三位都突到了自己身边。
眼看两把大刀就要分别落在自己左右两肩，更有戚潜的拳头渐渐就要占据自己整个视野，吴阳心中一慌，但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
吴阳双手抬至胸前交叉相叠，掌心向内，然后双手大拇指相互勾缠握成一个奇怪的法印。
三道攻击同时落下，却只听得“铛”的一声，一个土黄色的半透明铜钟将吴阳罩住，两刀一拳都落在了这铜钟之上。
铜钟承受三位荒阶一击，却只是颤动了两下，身处铜钟之中的吴阳看起来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这让戚家三人眉头一皱。不过好在他们在发起攻击时也多想了一步，戚浩与戚汇刻意跃起调整了出刀的角度，使攻击的大部分力道都是自上而下，而戚潜的一拳则是向上勾起，三人这样配合，便是不想一击不成后让吴阳接力退走。
吴阳的铜钟散去，这般强悍的防御战技想来消耗灵力也不会少。
戚家三人再次出手。
另外三人反应过来，首先是与调整位置后的吴阳隔了一个人的白科，白科身形一闪，来到了戚家三人身后。
如果当时另外两名荒阶给吴阳让出了位置，那么戚家三人应该已经处于包围之中了。
尽管那两位天阶也紧随白科之后出手，但是戚家的三位荒阶并非没有躲避的空间，于是干脆地放弃这一次出手，向右移动轻松将距离拉开。
那两名听命于谷章地荒阶忽然冲上前，其中一人大声道：“戚族长，我们来会会你！”说着，果真就对着戚潜冲了过去。
吴阳与白科则是对上了戚泊与戚汇。
戚家三位荒阶，族长戚潜境界最低，境界更高的戚浩与戚汇则是同胞兄弟，尽管长年镇守在两处不同的地方，但仍然默契十足，两人联手绝不是战力相叠加这般简单。
这样的一个局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或许认为吴家的选择很高明，战圈中境界最低的戚潜在两个荒阶的手下肯定撑不了太久，白科与吴阳对上戚泊与戚汇这对兄弟虽然会吃些亏，但也不至于在戚潜撑不住之前落败。
也有人迅速便判断出吴家的举动其实很冒险。
原本四对三应该是稳赢的局面，在这样的选择下多了几分风险——一旦戚浩与戚汇提前取得胜利，那么之后戚家也能够以摧枯拉朽之势取得胜利。
“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
无数道目光投向戚潜。
只见戚潜周身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光罩，将两位荒阶的攻击悉数挡下，并且久久为散去。
“这战技看起来比那黄钟还要强上不少啊！”
“奇怪，以前怎么不曾听说过戚潜有这种手段？”
不管是地上
的还是天上的灵武者，对此都议论纷纷，只有余越心中暗笑。
“谷章手下那两个荒阶演技倒是不赖。”
王羽的声音响起：“对一个避水珠形成灵力护罩要装出久攻不破的样子，倒是难为他们了。”
余越微微偏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似乎比预想得还要快。”
“切，那姓吴的老小子现在都还在念惜自己的小命，一直不肯正面迎敌，而戚家那两人则是越战越勇，胜负很快便见分晓。”
王羽的声音稍微沉寂了一小会儿，突然又响起：“对了，那个叫百科的，在战斗中的表现不错，你可以重点看看。”
余越闻言看向白科。
面对两个都比自己高上一个小境界的对手，而和自己一起迎敌的却是一个缩头乌龟，白科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但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白科应付的仍然十分不错。
这源于他对战局形势的分析和对周围条件的利用。
在他的分析中，他只用拖住戚浩与戚汇就可以，因此面对越战越勇的戚浩与戚汇，他也并不是一味与两人硬抗，而是在有限的空间内不断游走，与两人缠斗。
颇有些以柔克刚的意味。
余越轻抚下巴，目光一直跟随着白科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这场战斗中四人位置的抽象画面。
戚汇竖刀劈出，白科向后跃起，戚浩横刀向白科落地的位置斩去，白科见状，右脚脚尖凌空一点，仿佛踏在了实地，然后脚掌向内扭转，身形便换了个方向退去。
两把刀落空后微微调整了一下，便又追着白科而去。
但是白科落地之处，正好是吴阳身后。
他奶奶的！
吴阳心中暗骂，不得不再次凝出黄钟。
竟然还能够将那吴阳也利用起来。
余越若有所悟。
又是“铛”的一声，黄钟再一次把两人的攻击挡下，不过这一次，吴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戚浩与戚汇对视一眼，不再追逐白科，而是将手中大刀挥向吴阳。
白科见状，立即冲了上来，一脚踢向戚浩所持大刀的刀身。虽然他此时恨不得将吴阳千刀万剐，但他很清楚吴阳现在还不能死。
戚浩眼神一凝，无视飞踢过来的吴阳，握刀的手紧了紧，然后体内灵力以特定的路线运转起来。
白科一脚正要踢到那刀，但是戚浩的身影忽然变得虚幻起来，定睛再看时戚浩已经到了吴阳身前。
“戚浩长老的青云步！”
围观者有人惊呼，呼声落下，两把从不同方向横劈向吴阳的刀也落下。
“含光斩！”
戚浩与戚汇齐声吼道，二人所持大刀光芒大盛，携着无尽威能落在吴阳身上。
吴阳体内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凝出黄钟，只能以其他手段进行防御，然而他匆忙布下的防御竟不能使两把被刺目光芒隐去形状的大刀稍稍停滞。
光芒触及吴阳腰部，穿过了衣物、穿过了血肉，然后两道光芒交汇在一起，又向上冲起，从吴阳天灵盖冲出，最后消散于云霄。
戚家……竟然……赢了？
围观者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老人，纷纷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