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麻烦不断
又过三日，时间已是十月二日。李中山确实放弃了回家与家人团聚的计划，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分析着村民采摘野生猕猴桃的情况。
此时村里的采摘队伍已经稳定在七八十人左右，倒也不是大部分村民懒惰，而是李中山了解到，老天虽然将野生猕猴桃赐给了大石桥村，但并未做到雨露均沾，村里只有大约一百五十户人家的山上长有野生猕猴桃树，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果实因为错过采摘期都掉在地上烂掉了。至于豹子沟里的野生猕猴桃，也已经在一天前被彻底摘完了。
李中山粗略地统计了一下，从豹子沟里采摘出来的野生猕猴桃大约有一万五千斤，这还是在差不多有一半果实是已经掉落腐烂的情况下，因为野生猕猴桃从九月初就陆陆续续开始成熟了，中间若无人采摘，就会自行掉落。
而且李中山在经过下队走访之后，初步估计若是将掉落的果实考虑在内，村里大约有五十户人家的野生猕猴桃可以达到一千斤以上的产量，剩下的将近一百户的产量应该在一百斤到数百斤不等。这样估算下来，整个大石桥村的野生猕猴桃年产量可以达到十万斤以上。
十万斤看上去很多，但若与规模种植的普通猕猴桃相比又不值一提了，因为规模种植的猕猴桃亩产可以达到五千斤以上，十万斤也就仅仅相当于二十亩的产量，而大石桥村的山林面积可是以平方公里计的。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让李中山颇觉无奈，那就是大部分贫困户家中的山林确实没有野生猕猴桃或者即使有也很少，这就在无形之中减轻了野生猕猴桃在脱贫工作中的分量，毕竟村里也不可能把豹子沟的野生猕猴桃全部分给贫困户。
李中山正在村部办公室里想着事情，忽然村部外的广场上传来一阵争吵声。李中山出去一看，发现是两个妇女在相互推搡和拉扯，两人身材差不多，其中一个是长发瓜子脸，另一个是短发圆脸。那长发瓜子脸李中山有印象，以前他在乘坐村里的班车时见过。
那短发圆脸的妇女一见李中山打扮不像农民，就喊道：“领导出来了！咱们让领导评评理，到底算不算偷！”
李中山走到她们近前问道：“怎么回事？”
“你问她！她不是你们村的吗？你们村的人偷东西，你管不管？”那短发妇女指着长发妇女说道。
“我没偷！”那长发妇女反驳道。
“还说没偷？被我逮到两回，第一回没跟你算，第二回你又来！”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山！”
……
“好啦！好啦！先别争了！”李中山打断了那两人的争吵，然后又向那短发妇女问道：“你不是我们村的？”
“我是艾河村的！”那短发妇女答道。
“好，那你怎么称呼？”李中山又问道。
“我叫邓晓梅。”
“那好，邓大姐，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就是她！昨天跑到我山上摘杨桃，被我逮到，我就说我山上的杨桃不让外人摘，就让她回去了。谁晓得今天她又跑到我家另一块山上摘，还摘了不少！”邓晓梅气道。
“我不知道那也是你的山，再说我也没摘多少！”那长发妇女委屈地说道。
“还说没摘多少，你那筐子都摘满了，最少也有三十斤！”邓晓梅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是我之前在其他地方摘的，在你山上摘的顶多有三斤！”
“三斤？我那几棵树上都摘空了，咋会止三斤？”邓晓梅讥讽起来。
“那是杨桃都掉了，地上都掉了一层，你没看到吗？”
……
李中山在一旁听地一阵头大，自从采摘野生猕猴桃的村民多了之后，村里鸡毛蒜皮的事也多了起来。有跟眼前情形类似采摘别人山上果实的；还有村民捡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果实以次充好的，最后却坑了在市里售卖的人；还有的村民到村部理论，称豹子沟的野生猕猴桃应该是全村的，不应该只便宜了少数人等等；搞得李中山是焦头烂额。
而刘主任在市里组织的售卖也不是风平浪静，像村民跟其他商贩发生场地纠纷的，占道经营被城管处罚的，还有乱扔果皮垃圾被环卫工人找事的等麻烦事也是经常出现。
但最让李中山感到可气的是村里竟然有人说周支书和刘主任有挣钱的事只顾自家亲戚，也不给其他老百姓一点机会。周支书听到之后也是气的差点吐血，最后要不是李中山拦着，周支书就要找上门跟那些颠倒黑白的人理论去了。
不过这些接二连三的小事虽然听起来很气人或者处理起来很麻烦，但并没有阻挡村民们采摘野生猕猴桃创收的步伐。
李中山见眼前两名妇女吵的没完没了就大声说道：“好啦，别吵啦！”
那两名妇女才各自气呼呼地停下来，互相怒望着对方。
“邓大姐，你有什么要求，说说吧！”李中山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先向我道歉，再把那筐杨桃都还给我！”邓晓梅说道。
“你想的美！”那长发妇女不甘示弱。
李中山一听又头疼起来，邓晓梅若是提出其他要求他还能帮忙劝劝，但这道歉一事，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邓大姐，你的要求我答应不了。首先这个道歉呢，我也没法去命令她，就算我要求她道歉她不听咱们也没办法，是不是？第二个，如果她确实是在你山上摘了三十斤的杨桃，那于情于理都必须要还给你，但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让我咋判断呢？你说就是法官判案也要讲究证据，对不对？”
“你这个领导也太偏心了吧？你们村的人偷东西都不管？”邓晓梅气的大声喊起来。
“诶！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给你两个解决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那筐杨桃你们一人一半，然后各自回家。”
“第二个呢？”邓晓梅见李中山并未偏袒那长发妇女，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许多。
“第二个就是你今天和明天回去摘一天半的杨桃，后天我让我们村的司机从你们村路过的时候带上你去市里卖杨桃，等你卖完了再给你带回来，但是你不能再追究今天这件事，你看行不行？”李中山提议说道。
“额……”李中山的第二个方案让邓晓梅有些意外，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村也没组织去卖杨桃，对不？你家的杨桃烂在山上不也是白白烂了吗？”李中山循循善诱道。
“好！我选第二个！领导，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我摘完明天晚上给你打电话！”邓晓梅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好，这才是聪明的选择。”李中山与邓晓梅交换了手机号码。
“对了，邓大姐，你们村的杨桃多不多？”李中山又问道。
“不多！就跟你们村搭界的两个队有，别的地方都没得！”
李中山并不是随便问起这个问题，他有个想法，就是想在来年把大石桥村和周围几个村的野生猕猴桃都集中起来发展成一个品牌，提升影响力，然后再去市场上开拓销路，因为大石桥村的产量虽然也能达到十万斤以上，但规模还是不够。
“领导，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系你！”邓晓梅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诶！好！”李中山回道。
等邓晓梅走远之后，那长发妇女才小声说道：“谢谢李书记！”
“哎！你也回去吧，以后别去她山上摘了！”李中山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嗯！”那长发妇女也匆匆离开村部。
李中山也回到办公室。不过快到中午的时候，村部大门外忽然又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李中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麻烦事又来了。
此时村里的采摘队伍已经稳定在七八十人左右，倒也不是大部分村民懒惰，而是李中山了解到，老天虽然将野生猕猴桃赐给了大石桥村，但并未做到雨露均沾，村里只有大约一百五十户人家的山上长有野生猕猴桃树，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果实因为错过采摘期都掉在地上烂掉了。至于豹子沟里的野生猕猴桃，也已经在一天前被彻底摘完了。
李中山粗略地统计了一下，从豹子沟里采摘出来的野生猕猴桃大约有一万五千斤，这还是在差不多有一半果实是已经掉落腐烂的情况下，因为野生猕猴桃从九月初就陆陆续续开始成熟了，中间若无人采摘，就会自行掉落。
而且李中山在经过下队走访之后，初步估计若是将掉落的果实考虑在内，村里大约有五十户人家的野生猕猴桃可以达到一千斤以上的产量，剩下的将近一百户的产量应该在一百斤到数百斤不等。这样估算下来，整个大石桥村的野生猕猴桃年产量可以达到十万斤以上。
十万斤看上去很多，但若与规模种植的普通猕猴桃相比又不值一提了，因为规模种植的猕猴桃亩产可以达到五千斤以上，十万斤也就仅仅相当于二十亩的产量，而大石桥村的山林面积可是以平方公里计的。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让李中山颇觉无奈，那就是大部分贫困户家中的山林确实没有野生猕猴桃或者即使有也很少，这就在无形之中减轻了野生猕猴桃在脱贫工作中的分量，毕竟村里也不可能把豹子沟的野生猕猴桃全部分给贫困户。
李中山正在村部办公室里想着事情，忽然村部外的广场上传来一阵争吵声。李中山出去一看，发现是两个妇女在相互推搡和拉扯，两人身材差不多，其中一个是长发瓜子脸，另一个是短发圆脸。那长发瓜子脸李中山有印象，以前他在乘坐村里的班车时见过。
那短发圆脸的妇女一见李中山打扮不像农民，就喊道：“领导出来了！咱们让领导评评理，到底算不算偷！”
李中山走到她们近前问道：“怎么回事？”
“你问她！她不是你们村的吗？你们村的人偷东西，你管不管？”那短发妇女指着长发妇女说道。
“我没偷！”那长发妇女反驳道。
“还说没偷？被我逮到两回，第一回没跟你算，第二回你又来！”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山！”
……
“好啦！好啦！先别争了！”李中山打断了那两人的争吵，然后又向那短发妇女问道：“你不是我们村的？”
“我是艾河村的！”那短发妇女答道。
“好，那你怎么称呼？”李中山又问道。
“我叫邓晓梅。”
“那好，邓大姐，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就是她！昨天跑到我山上摘杨桃，被我逮到，我就说我山上的杨桃不让外人摘，就让她回去了。谁晓得今天她又跑到我家另一块山上摘，还摘了不少！”邓晓梅气道。
“我不知道那也是你的山，再说我也没摘多少！”那长发妇女委屈地说道。
“还说没摘多少，你那筐子都摘满了，最少也有三十斤！”邓晓梅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是我之前在其他地方摘的，在你山上摘的顶多有三斤！”
“三斤？我那几棵树上都摘空了，咋会止三斤？”邓晓梅讥讽起来。
“那是杨桃都掉了，地上都掉了一层，你没看到吗？”
……
李中山在一旁听地一阵头大，自从采摘野生猕猴桃的村民多了之后，村里鸡毛蒜皮的事也多了起来。有跟眼前情形类似采摘别人山上果实的；还有村民捡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果实以次充好的，最后却坑了在市里售卖的人；还有的村民到村部理论，称豹子沟的野生猕猴桃应该是全村的，不应该只便宜了少数人等等；搞得李中山是焦头烂额。
而刘主任在市里组织的售卖也不是风平浪静，像村民跟其他商贩发生场地纠纷的，占道经营被城管处罚的，还有乱扔果皮垃圾被环卫工人找事的等麻烦事也是经常出现。
但最让李中山感到可气的是村里竟然有人说周支书和刘主任有挣钱的事只顾自家亲戚，也不给其他老百姓一点机会。周支书听到之后也是气的差点吐血，最后要不是李中山拦着，周支书就要找上门跟那些颠倒黑白的人理论去了。
不过这些接二连三的小事虽然听起来很气人或者处理起来很麻烦，但并没有阻挡村民们采摘野生猕猴桃创收的步伐。
李中山见眼前两名妇女吵的没完没了就大声说道：“好啦，别吵啦！”
那两名妇女才各自气呼呼地停下来，互相怒望着对方。
“邓大姐，你有什么要求，说说吧！”李中山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先向我道歉，再把那筐杨桃都还给我！”邓晓梅说道。
“你想的美！”那长发妇女不甘示弱。
李中山一听又头疼起来，邓晓梅若是提出其他要求他还能帮忙劝劝，但这道歉一事，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邓大姐，你的要求我答应不了。首先这个道歉呢，我也没法去命令她，就算我要求她道歉她不听咱们也没办法，是不是？第二个，如果她确实是在你山上摘了三十斤的杨桃，那于情于理都必须要还给你，但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让我咋判断呢？你说就是法官判案也要讲究证据，对不对？”
“你这个领导也太偏心了吧？你们村的人偷东西都不管？”邓晓梅气的大声喊起来。
“诶！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给你两个解决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那筐杨桃你们一人一半，然后各自回家。”
“第二个呢？”邓晓梅见李中山并未偏袒那长发妇女，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许多。
“第二个就是你今天和明天回去摘一天半的杨桃，后天我让我们村的司机从你们村路过的时候带上你去市里卖杨桃，等你卖完了再给你带回来，但是你不能再追究今天这件事，你看行不行？”李中山提议说道。
“额……”李中山的第二个方案让邓晓梅有些意外，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村也没组织去卖杨桃，对不？你家的杨桃烂在山上不也是白白烂了吗？”李中山循循善诱道。
“好！我选第二个！领导，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我摘完明天晚上给你打电话！”邓晓梅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好，这才是聪明的选择。”李中山与邓晓梅交换了手机号码。
“对了，邓大姐，你们村的杨桃多不多？”李中山又问道。
“不多！就跟你们村搭界的两个队有，别的地方都没得！”
李中山并不是随便问起这个问题，他有个想法，就是想在来年把大石桥村和周围几个村的野生猕猴桃都集中起来发展成一个品牌，提升影响力，然后再去市场上开拓销路，因为大石桥村的产量虽然也能达到十万斤以上，但规模还是不够。
“领导，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系你！”邓晓梅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诶！好！”李中山回道。
等邓晓梅走远之后，那长发妇女才小声说道：“谢谢李书记！”
“哎！你也回去吧，以后别去她山上摘了！”李中山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嗯！”那长发妇女也匆匆离开村部。
李中山也回到办公室。不过快到中午的时候，村部大门外忽然又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李中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麻烦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