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书
字体: 16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们

    嘿呀嘿,你曾是少年

    苏“如此,草民便静候章大人的佳音了”

    苏清宴眸带笑意道。

    章逐明卷了状纸,瘦颊一鼓,颔首笑了笑“待本官先禀了圣上,再着刑部中人细查,届时再来传唤于你。”

    随即,便朝身旁唤了一声,随手指了一个衙役道“你,便先送他出去吧。”

    苏清宴闻言淡笑着一揖,“草民拜别大人。”

    而后,便同带路衙役兀自迈了出去。

    而这方,待苏清宴一走,章逐明才作势欲揉了状纸。

    然而,顿了顿,到底是止了手中动作。

    神色厌厌,紧抿了唇,才拧眉对着身旁道“备轿,本官要、”

    “算了,将邱侍郎与吕侍郎寻来。”

    吩咐完,才恨恨地又端起茶来喝。

    ……

    “这位差爷,能否给草民指个路,这府衙的后门在何处?”

    方从内堂拐出,苏清宴便拱手问道。

    李长敬闻言一顿。

    好好的,为何要走后门?

    正想着,便听少年开口解释道“是这般,您方才也瞧见了,这外边儿……人可不少。”

    山隐水迢草木凋,秋至风起掀茅来。

    禹州与永州的交界地——闲方城。

    渐至深秋,这边方小城的客驿往来也越发多了。

    有趁着冬前再囤些货物的。

    也有盼着早日走完货,好各自回家,图个热汤热饭热炕头的。

    迎风微瑟,秋云漠漠。

    闲方城前。

    一男子落于劲马之上,衣袍微扬。

    待男子抬眸瞧了一眼城上挂得端正的“闲方城”三字。

    才又握了缰绳,对身后人淡声道“今晚便宿留于此。”

    而身后几人虽未朗声而应,但观其习气作风,也应非常人。

    因此,过路的行人商贩们忙极有眼色地纷纷避开了去。

    而守门的城官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队人。

    就在他正思索着要不要先上报时,便见队伍中有一人已一个翻腿跃马而下,利落至极。

    随即,便见下马之人朝此处行来。

    因常年守在北方边城的缘故,守门的城官们也算是练出了些敏锐直觉。

    见来人渐进,城门士兵们也纷纷提起了几分警惕。

    却不想,来人端着一张娃娃脸,似是笑了一笑,先拱手开了口“各位大哥,莫急莫急。”

    “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的路引凭证,大哥且先观上一观。”

    说着,来人便解下了背上的包袱。

    随即,便往一旁的四角木桌上一摊。

    虽仍带着警惕,但为首的城官到底还是上前去翻了一翻。

    蓦地,眼底微震。

    立马抬头,朝不远处为首的男子看了一眼,作势就要行礼。

    娃娃脸见状忙一伸手,阻了城官的动作。

    又顺势塞了一锭银子道“不必不必。我家大哥说了,为不妨碍各位公务,该依例行事取出路引予以一查。”

    “但却是不必大张旗鼓的。回京路上,我家大哥也想清静点。所以,看了便看了,也不必上报,更不必相迎。”

    娃娃脸笑得如沐春风。

    见城官还有迟疑,娃娃脸又上前一步,悄悄补充道“不然,我家主子一个不悦,发起怒来,怕是……”

    城官闻言略吞了吞唾沫。

    忙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随即,便大手一挥,允了这一行人进城。

    只是,在这一行人进城时,这城官头头立得笔直,又眸带毅光的模样,直看得周围的小城官们一头雾水。

    “哎头儿,他谁呀?”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士兵问出了声。

    城官头闻言,斜瞧了一眼身旁的问话小子。

    又见其长着一张与说话之人极像的娃娃脸。

    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便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这小子的头,故作高深道“你不知道的人。”

    说罢,便负手而去了。

    ……

    东行客栈前。

    一灰蓝色短打的少年见到来人后,忙咧出一个笑,“不知诸位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方才的娃娃脸牵马而来,将一钱袋往少年怀中一扔,道“六间上房。”

    “好嘞。”少年簇笑道。

    随即便扯了嗓子往堂中一喊“掌柜的,六间上房——”

    说罢,便上前几步,作势欲来替客牵马。

    “不用,我们自个儿来。你只需告诉我们马拴在何处就好。”娃娃脸伸手止道。

    “后院有马厩。”跑堂少年闻言虽缩了缩脖颈,但还是端出一个笑道。

    话一落,为首男子便越下马,径直朝客栈内走来,道“带路吧。”

    “诶……诶好。”许是因男子气势过足,少年僵了一僵,才讪讪地缩着头应了声。

    但到底也没忘了小二本分,躬了身,微一抬手恭声道“您这边请。”

    ……

    是夜,月明星稀,荒野苍寂。

    闲方城外西处。

    一间废弃许久的茅草屋中。

    顶上的茅草早已杂乱着掉落了下来,只余一角还算幸存。

    一面色有几分惨白的男子,捂了左腹,半卧于杂乱的干草。

    冷月照了几缕进来,冰冰凉凉地落于身侧。

    男子就着来人递来的水,大抿了一口。

    只是嘴唇仍是有些干裂。

    见男人此状,少女微沉了眸,终是带着几分犹疑,开了口“奚五叔,我今日好像……等到我们要找的人了。”

    林望奚说罢眸色却是一黯。

    她也不知,为何奚五叔为何相信那玉佩的主人。

    玉佩是阿娘给的……

    让她一定跟着奚五去找人。

    可,一块玉佩,一个几十年前的承诺,又有多少人会作数?

    古人是重信义不假,可如今……

    虽算是甩开了追兵,可稍有不慎,他二人怕就是个亡命于此的下场。

    但,奚五叔的伤势又实在太重,已是拖了近一月,若她不找人帮忙,怕也是……

    思绪翻涌,林望奚微沉了目光。

    而一旁的奚五闻言却是微喜,忍着身上的痛,顿了顿,开口道“小奚,确定吗?”

    “嗯。”少女肃着眉宇,点了点头。

    “本来只是猜测,可后来我按您说的,趁着黄昏,悄悄去客栈马厩细看了一番他们的马匹,确是北境军所用。”

    “但看那样子,怕是不会久呆。因此,我想,也只有明早去试上一试了。”

    “好,若是那人真是,您便随便托个城中乞丐来带话便是,小的、我也好有个准备。”

    “乞丐便寻年纪小的,心思不重,心也不大。”

    男子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