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一人
头七的晚上很热闹，四周的邻居全都聚在了一起，有的甚至离我家有三四十公里。
作为我的师父，老猴子自然成了主事人，帮我们家处理一切后事。一直弄了很久，差不多都要到凌晨，邻居们才陆陆续续的散去，而我自始至终都紧跟着老猴子。
今天的我心里充满了期待，然而却也充满了担忧，我深怕老猴子并没有办法让我看到我的父母亲人。
好在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老猴子终于开始准备，如同之前那样，老猴子穿上了那件老旧的黄色道袍，右手拿着千年桃木剑，左手则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人有凡眼、天眼，凡眼便是我们这双可以看到世界万物的眼睛，而天眼，又被称之为第三眼、阴阳眼，一旦开之，便可看见这个世间的污秽。当然每个人都有天眼，只不过只有少数人才能打开天眼。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开之便再也无法闭合。”
老猴子并没有急着帮我开天眼，而是耐心的传授与之相关的知识，只不过此时的我哪里还顾得上去听，满脑子想的都是早一点儿见到我爹和我娘。
“好了，详细的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来帮你打开天眼。其实开天眼的方法有很多，例如用柳叶、符纸、丹药以及我今天用的牛眼泪。”
老猴子举起了小瓷瓶，而我也终于知道了这瓷瓶中装的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老人们都说抹了牛眼泪就可以看到鬼。”
这可是大实话，有关牛眼泪的传说可谓是赫赫有名，但凡对鬼怪感兴趣的人都知道抹了牛眼泪便可以看见平日里看不见的东西。
“不错，这个说法虽然有名，只不过有人成功了吗？”老猴子一扫白天的疲惫，带着笑意问道，然而看到我满脸的疑惑，他却又忽然间哈哈大笑。
“牛眼泪的确可以沟通阴阳两界，但是它毕竟只是一种媒介，如果不得法，就算抹了也是无济于事，相反对眼睛还有诸多坏处。世人太痴，只知道抹了牛眼泪就可以看见鬼怪，却不知道重要的其实不在于用什么而是用什么方法。好了，我现在就帮你开眼，你把头抬起来。”
听完老猴子的话，我乖乖的抬起头，将眼睛睁的溜圆。老猴子小心翼翼的将小瓷瓶的瓶口对着我的眼睛轻轻的点了两下，一时间我猛闭双眼，冰凉的感觉让我的全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要揉，让牛眼泪进去。”还没等我揉一下眼睛，老猴子的声音忽然间响了起来，震的我的耳朵直发疼，只不过顾不上耳朵，听到老猴子的话，我连忙放下了刚刚抬起的手，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无法见到我的父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老猴子在干什么，但是我却听到他一直在念念有词，只不过语速太快以至于我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不时老猴子还会在我的额头上画着圈，甚至用桃木剑敲打我的身体，总之好一会儿，老猴子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显疲惫的说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这句话，我如释重负，只不过心里即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父母，而忐忑则是我不知道天眼是否真的如同老猴子说的那样神奇。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然而眼前并没有什么鬼怪，除了感觉比以前通明了许多，眼睛似乎毫无变化，一时间我的心跌进了谷底。
“傻孩子，你当那些冤魂恶鬼都是街上的大白菜随处可见吗？这个世间哪有这么多的鬼怪，有的道士一辈子也见不到几个，要是都被你见到那还了得。”
”你要记住，世间的本质就是阴阳调和，阴盛而阳衰才是鬼魅横行之时，现如今天下太平，朗朗乾坤，鬼魅宵小自然不敢随意出现在这个世上。好了，再等等，等到子时一到，你便可以看到你的父母了。”
说完，老猴子走进了屋中，现在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他需要休息一会，而我则坐在地上，满怀期望的盯着远方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慌忙站起身来想要去叫醒老猴子，因为我真的看见了，老远处，一群缥缈的身影正朝这里“慢悠悠”的走来。
“他们来了。”哪想我还未进屋，老猴子便已经出来。同样是盯着那群人，老猴子一脸淡然。
那群人距离还太远，我还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只能依稀看个大概，尤其是为首的两个，似乎并不是人，他们身材魁梧，长相怪异，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
至于他们身后的人我就更加看不清，不过既然老猴子说是，那么他们就应该是我的亲人，一瞬间，我竟泪流满面，哽咽无语。
很快，那群人如同飘在地上一般，眨眼的功夫便近在咫尺，这下我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为首的那两个怪物：牛头和马面。因为他们虽具人形，却分别长着牛的脑袋和马的脑袋。
如果放在平日里，牛头和马面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定然会引起我的兴致，只不过现在的我哪有功夫看他们，因为我真的看到了我娘、我爹、我爷爷、我大伯以及我大娘。
张家的人此刻全都在这里，然而此时的他们却面容恍惚，好像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咦，怎么少了一个？”忽然间老猴子的轻咦声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虽然听见，但是却根本来不急思考，只知道一个劲的朝我娘的方向跑去。“不应该啊，难道张家还有活人？”
还未近前，我的泪水瞬间如柱。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我娘他们脸上的泪痕，不仅如此，他们竟然全部被铁链拴住，如同锅盖大的铁球紧紧的贴在地上，而我娘他们的脚上正被这样的铁球死死的锁住，每走一步，我都可以感受到我娘他们的艰难与痛苦。
“呀！是候爷，好久没有见到您老了，您万安？”忽然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之中充满了谄媚，甚至让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那是牛头，此时正弓下身半跪在地上。
作为我的师父，老猴子自然成了主事人，帮我们家处理一切后事。一直弄了很久，差不多都要到凌晨，邻居们才陆陆续续的散去，而我自始至终都紧跟着老猴子。
今天的我心里充满了期待，然而却也充满了担忧，我深怕老猴子并没有办法让我看到我的父母亲人。
好在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老猴子终于开始准备，如同之前那样，老猴子穿上了那件老旧的黄色道袍，右手拿着千年桃木剑，左手则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人有凡眼、天眼，凡眼便是我们这双可以看到世界万物的眼睛，而天眼，又被称之为第三眼、阴阳眼，一旦开之，便可看见这个世间的污秽。当然每个人都有天眼，只不过只有少数人才能打开天眼。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开之便再也无法闭合。”
老猴子并没有急着帮我开天眼，而是耐心的传授与之相关的知识，只不过此时的我哪里还顾得上去听，满脑子想的都是早一点儿见到我爹和我娘。
“好了，详细的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来帮你打开天眼。其实开天眼的方法有很多，例如用柳叶、符纸、丹药以及我今天用的牛眼泪。”
老猴子举起了小瓷瓶，而我也终于知道了这瓷瓶中装的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老人们都说抹了牛眼泪就可以看到鬼。”
这可是大实话，有关牛眼泪的传说可谓是赫赫有名，但凡对鬼怪感兴趣的人都知道抹了牛眼泪便可以看见平日里看不见的东西。
“不错，这个说法虽然有名，只不过有人成功了吗？”老猴子一扫白天的疲惫，带着笑意问道，然而看到我满脸的疑惑，他却又忽然间哈哈大笑。
“牛眼泪的确可以沟通阴阳两界，但是它毕竟只是一种媒介，如果不得法，就算抹了也是无济于事，相反对眼睛还有诸多坏处。世人太痴，只知道抹了牛眼泪就可以看见鬼怪，却不知道重要的其实不在于用什么而是用什么方法。好了，我现在就帮你开眼，你把头抬起来。”
听完老猴子的话，我乖乖的抬起头，将眼睛睁的溜圆。老猴子小心翼翼的将小瓷瓶的瓶口对着我的眼睛轻轻的点了两下，一时间我猛闭双眼，冰凉的感觉让我的全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要揉，让牛眼泪进去。”还没等我揉一下眼睛，老猴子的声音忽然间响了起来，震的我的耳朵直发疼，只不过顾不上耳朵，听到老猴子的话，我连忙放下了刚刚抬起的手，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无法见到我的父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老猴子在干什么，但是我却听到他一直在念念有词，只不过语速太快以至于我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不时老猴子还会在我的额头上画着圈，甚至用桃木剑敲打我的身体，总之好一会儿，老猴子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显疲惫的说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这句话，我如释重负，只不过心里即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父母，而忐忑则是我不知道天眼是否真的如同老猴子说的那样神奇。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然而眼前并没有什么鬼怪，除了感觉比以前通明了许多，眼睛似乎毫无变化，一时间我的心跌进了谷底。
“傻孩子，你当那些冤魂恶鬼都是街上的大白菜随处可见吗？这个世间哪有这么多的鬼怪，有的道士一辈子也见不到几个，要是都被你见到那还了得。”
”你要记住，世间的本质就是阴阳调和，阴盛而阳衰才是鬼魅横行之时，现如今天下太平，朗朗乾坤，鬼魅宵小自然不敢随意出现在这个世上。好了，再等等，等到子时一到，你便可以看到你的父母了。”
说完，老猴子走进了屋中，现在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他需要休息一会，而我则坐在地上，满怀期望的盯着远方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慌忙站起身来想要去叫醒老猴子，因为我真的看见了，老远处，一群缥缈的身影正朝这里“慢悠悠”的走来。
“他们来了。”哪想我还未进屋，老猴子便已经出来。同样是盯着那群人，老猴子一脸淡然。
那群人距离还太远，我还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只能依稀看个大概，尤其是为首的两个，似乎并不是人，他们身材魁梧，长相怪异，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
至于他们身后的人我就更加看不清，不过既然老猴子说是，那么他们就应该是我的亲人，一瞬间，我竟泪流满面，哽咽无语。
很快，那群人如同飘在地上一般，眨眼的功夫便近在咫尺，这下我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为首的那两个怪物：牛头和马面。因为他们虽具人形，却分别长着牛的脑袋和马的脑袋。
如果放在平日里，牛头和马面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定然会引起我的兴致，只不过现在的我哪有功夫看他们，因为我真的看到了我娘、我爹、我爷爷、我大伯以及我大娘。
张家的人此刻全都在这里，然而此时的他们却面容恍惚，好像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咦，怎么少了一个？”忽然间老猴子的轻咦声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虽然听见，但是却根本来不急思考，只知道一个劲的朝我娘的方向跑去。“不应该啊，难道张家还有活人？”
还未近前，我的泪水瞬间如柱。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我娘他们脸上的泪痕，不仅如此，他们竟然全部被铁链拴住，如同锅盖大的铁球紧紧的贴在地上，而我娘他们的脚上正被这样的铁球死死的锁住，每走一步，我都可以感受到我娘他们的艰难与痛苦。
“呀！是候爷，好久没有见到您老了，您万安？”忽然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之中充满了谄媚，甚至让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那是牛头，此时正弓下身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