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之夜
我在警局门口吐了口痰，我已经着急得冒了三颗痘，给我的回答是让我等四十八小时后再来报案，有时候真正麻木的魔鬼在人间。
林凌和我一样，做这行家里人是不知道的，我手机里唯一留有她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还是她爸爸。
林凌嘱咐过我，若不到替她收尸，都不要打扰这个电话的主人，我和她做这行，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我又怎么会不理解都是靠不得家里的人，闭口不谈，也省的让林凌的爸爸担心。
现在把林凌救出水火的指望就全在我身上，我这阵子真的是什么倒霉事都摊上了。
我混了了这么久，还是认识一些小混混的，我挨个打电话去问，让他们帮着查车牌。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些小混混都受马军的管束，没人管我死活。
我一遍又一遍的求，最后开出天价给一个混子，他才答应帮我查。那阵子住院啥的，我花了不少钱，落魄到一个星期吃五天泡面的窘况，就为了挤出那些钱找到林凌。
那几天我也睡不好，不知道周海会不会正法林凌，以这个女人刚烈的脾气，就是寻思也不会让周海得逞吧。
越是想的消极，我就越是觉得林凌生死未卜。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报应到了，还不是牵连自己，而是身边的人。
一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手机才响起期待已久的电话。
是我买通那个小混子的，他把我叫出去，说是有消息了。我踹翻了椅子就哭了，人还在，没死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细问了一番才知道，林凌被关在一个废旧的汽油站。混子还让我今晚务必过去，他收到风说周海今晚要群攻林凌，让其他兄弟也跟着爽。
我毫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以我对周海这个畜生的了解，他绝逼做的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二话不说放下手头上的事就狂奔过去，那个混子叮嘱我不要报警，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把周海惹急了，杀人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这话不假，有些事动用警力和自寻死路无差。我一个人一把刀就出门了，那个混子整整带我绕了十几公里的路才找到那个废气的汽油站。
我一路上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心急去找林凌我也没敢多问。
到了那个废气汽油站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那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怕打草惊蛇，就用手机屏幕那点微光小心翼翼地找。
一直走到一个角落，才听到人走动的声音。我捡起一个石头扔向远处，四周的排灯全部亮起，整个汽油站亮如白昼。
轰隆声响起，四面八方出来一群人跑向我扔石头的方向，我中计了！
“丫的，又是一个收了钱坑我的狗。”我抱怨一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愚蠢。
那群人扑空以后分头去找，一步步逼向我的位置，尽管我把自己藏在门后，还是被
一个小弟发现了。
一时间所有人向疯的一样扑向我，我在各个汽油桶里摸爬滚打，一群人分头包抄我，我知道这时候出去，和自寻死路没差的。
但明晃晃的排灯光芒照到每一个角落，周旋了大半个晚上，我还是揪着领口跪在了马军面前。
死定了，我当时心里想。
马军把烟头扔在地下，按着我的额头扣到烟头上就给熄灭了，一个水泡免不了，心里的恐惧让我瑟瑟发抖。
我心里嘀咕，出现的人不是周海，竟然是马军？但无论是哪个，我都是九死一生。
睁着恐惧的双眼我盯着马军看，他的嘴角向下，眼神怒视着我。
“你抖什么呀？狗、日的？”马军一口槟榔水吐的我一脸脏，牙缝里挤出的字眼代表他此刻的愤恨。
我心里除了恐惧还挺纳闷的，到底是什么仇怨，让他要死抓着我不放。
“军哥，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周恒有眼不识泰山，我今天来不是惹你的，是为了另一个案子。”我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马军放过我，只能是带着哭腔想什么说什么。
马军扬起手就给我一个大耳光子，说无论我为了什么案子，只要重操旧业就是和他过不去，在他的地盘上犯事，就是和他过不去。
我一口血腥水就给吐在地上，马军又往我头顶来了一脚。
接连的拳脚让我觉得自己猪狗不去，让我周恒更受不了的是周围那些小弟的讥讽和嘲笑。
马军越打越来劲，还让我从胯、下钻过，说不然就切断我的命根。
既然横竖都是打，我也犯不着贱骨头和马军求饶下跪。
我挣脱束缚就冲向马军，用头顶重击马军的腹部，两只手死死的环抱住马军把他扑倒。
马军也是练过的，脚死死的盘着我，然后是一阵乱踹。给我丫的逼急了，我一嘴巴就咬着马军的右脸，像嚼着一块烂肉，牙口浸满血渍。
后来血染红了马军的脸，嘀嗒嘀嗒的也落在地板上。等疼痛袭来，我才看到一个小弟拿着铁棒，上面沾染着我的血。我的头被重击，就此倒地。
我保留不清楚的意识，微眯着眼听到马军他们的对话。
“老大，死了吗？”击破我头颅的小弟用脚尖碰了碰我，抖声问道。
“丫的，死了算他活该，去拿汽油来，烧死这犊子。”马军说话都不利索，右脸上一个清晰的牙口血印。我心里是得意的，就是现在死了，我也不窝囊。
我看到马军他们去拿汽油的时候，打了报警电话，用微弱的气息报了一下具体位置我就昏迷了。
之后我潜意识里听到了警鸣声，也不知道是自己幻听还是死前的求生意识。
而后连续十几个噩梦中盘旋，我梦到了我爸，梦到了林凌。
（本章完）
林凌和我一样，做这行家里人是不知道的，我手机里唯一留有她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还是她爸爸。
林凌嘱咐过我，若不到替她收尸，都不要打扰这个电话的主人，我和她做这行，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我又怎么会不理解都是靠不得家里的人，闭口不谈，也省的让林凌的爸爸担心。
现在把林凌救出水火的指望就全在我身上，我这阵子真的是什么倒霉事都摊上了。
我混了了这么久，还是认识一些小混混的，我挨个打电话去问，让他们帮着查车牌。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些小混混都受马军的管束，没人管我死活。
我一遍又一遍的求，最后开出天价给一个混子，他才答应帮我查。那阵子住院啥的，我花了不少钱，落魄到一个星期吃五天泡面的窘况，就为了挤出那些钱找到林凌。
那几天我也睡不好，不知道周海会不会正法林凌，以这个女人刚烈的脾气，就是寻思也不会让周海得逞吧。
越是想的消极，我就越是觉得林凌生死未卜。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报应到了，还不是牵连自己，而是身边的人。
一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手机才响起期待已久的电话。
是我买通那个小混子的，他把我叫出去，说是有消息了。我踹翻了椅子就哭了，人还在，没死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细问了一番才知道，林凌被关在一个废旧的汽油站。混子还让我今晚务必过去，他收到风说周海今晚要群攻林凌，让其他兄弟也跟着爽。
我毫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以我对周海这个畜生的了解，他绝逼做的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二话不说放下手头上的事就狂奔过去，那个混子叮嘱我不要报警，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把周海惹急了，杀人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这话不假，有些事动用警力和自寻死路无差。我一个人一把刀就出门了，那个混子整整带我绕了十几公里的路才找到那个废气的汽油站。
我一路上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心急去找林凌我也没敢多问。
到了那个废气汽油站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那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怕打草惊蛇，就用手机屏幕那点微光小心翼翼地找。
一直走到一个角落，才听到人走动的声音。我捡起一个石头扔向远处，四周的排灯全部亮起，整个汽油站亮如白昼。
轰隆声响起，四面八方出来一群人跑向我扔石头的方向，我中计了！
“丫的，又是一个收了钱坑我的狗。”我抱怨一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愚蠢。
那群人扑空以后分头去找，一步步逼向我的位置，尽管我把自己藏在门后，还是被
一个小弟发现了。
一时间所有人向疯的一样扑向我，我在各个汽油桶里摸爬滚打，一群人分头包抄我，我知道这时候出去，和自寻死路没差的。
但明晃晃的排灯光芒照到每一个角落，周旋了大半个晚上，我还是揪着领口跪在了马军面前。
死定了，我当时心里想。
马军把烟头扔在地下，按着我的额头扣到烟头上就给熄灭了，一个水泡免不了，心里的恐惧让我瑟瑟发抖。
我心里嘀咕，出现的人不是周海，竟然是马军？但无论是哪个，我都是九死一生。
睁着恐惧的双眼我盯着马军看，他的嘴角向下，眼神怒视着我。
“你抖什么呀？狗、日的？”马军一口槟榔水吐的我一脸脏，牙缝里挤出的字眼代表他此刻的愤恨。
我心里除了恐惧还挺纳闷的，到底是什么仇怨，让他要死抓着我不放。
“军哥，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周恒有眼不识泰山，我今天来不是惹你的，是为了另一个案子。”我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马军放过我，只能是带着哭腔想什么说什么。
马军扬起手就给我一个大耳光子，说无论我为了什么案子，只要重操旧业就是和他过不去，在他的地盘上犯事，就是和他过不去。
我一口血腥水就给吐在地上，马军又往我头顶来了一脚。
接连的拳脚让我觉得自己猪狗不去，让我周恒更受不了的是周围那些小弟的讥讽和嘲笑。
马军越打越来劲，还让我从胯、下钻过，说不然就切断我的命根。
既然横竖都是打，我也犯不着贱骨头和马军求饶下跪。
我挣脱束缚就冲向马军，用头顶重击马军的腹部，两只手死死的环抱住马军把他扑倒。
马军也是练过的，脚死死的盘着我，然后是一阵乱踹。给我丫的逼急了，我一嘴巴就咬着马军的右脸，像嚼着一块烂肉，牙口浸满血渍。
后来血染红了马军的脸，嘀嗒嘀嗒的也落在地板上。等疼痛袭来，我才看到一个小弟拿着铁棒，上面沾染着我的血。我的头被重击，就此倒地。
我保留不清楚的意识，微眯着眼听到马军他们的对话。
“老大，死了吗？”击破我头颅的小弟用脚尖碰了碰我，抖声问道。
“丫的，死了算他活该，去拿汽油来，烧死这犊子。”马军说话都不利索，右脸上一个清晰的牙口血印。我心里是得意的，就是现在死了，我也不窝囊。
我看到马军他们去拿汽油的时候，打了报警电话，用微弱的气息报了一下具体位置我就昏迷了。
之后我潜意识里听到了警鸣声，也不知道是自己幻听还是死前的求生意识。
而后连续十几个噩梦中盘旋，我梦到了我爸，梦到了林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