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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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学典礼

    第四章开学典礼

    “同学们,祝贺你们,祝贺你们成为通过了考核,成为了黄埔军校的一份子,欢迎你们。”

    “你们当中,有农民,商人,贵族,有守护者,潜行者,唤灵师,将来,你们要去西南十万大山与虫豸猛兽为伴为帝国站岗放哨,要去南海珠沙群岛看浪起涛涌,要去兴安岭听松涛吟吟,你们终要到帝国需要你们的地方去,去证明自己,去实现自己。”

    “我为你们自豪,无论你们能站在这里的动力是什么,你们没有胆怯,没有害怕,即使配上了黄埔短剑,意味着冲锋永远在前,撤退永远在后,你们骄傲的站在这里,就是对于我这个行将就木的校长,最大的慰藉。”恐怕只有这时,韩正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一个三个儿子都战死在战场上的老人。他的背已经不再挺拔,他的头发也已花白,他终究老了。

    “看见你们,我很高兴,年轻真好,有活力,浑身上下有使不玩的劲儿,现在连我也年轻了好几岁,时光正好,更当砥砺奋进。同学们,值此多事之秋,万不可懈怠,国家存亡,民族兴衰,皆在尔等之肩,当努力啊!”

    “1864年,沙俄悍然来犯,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举目四顾,无可用之将,无敢打之人。敌人铁骑悍然而来,吾辈匆忙逃窜,致使国土沦陷,同胞流离,此乃军人之大罪,大耻!我曾立誓,国土一日不收复,我一日不卸甲。这不是标榜,也不是以身作则,这是耻辱,我无颜面对帝国的民众,唯有铁甲覆面。”其实就在这逃窜的过程中,老将军把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送上了必死的战场,老年丧子之痛,何人能懂?韩正是一个好将军,一个好大臣,可他,绝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在逃窜之前,也有人战死,鲜卑部族一万三千将士,尸骨无存。可是,万俟世家流的血,仿佛被刻意遗忘了,没有人提起,没有人记得。万俟郎去军校的图书馆查阅了当年的各种资料,战报上只是一句,万俟辉领兵拒敌,不敌,诸将皆战死,城遂破。

    韩正的声音又把万俟郎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血债必须血偿,英灵的血不能白流,吾辈之耻,亦当用鲜血洗刷,要么是敌人的,要么是自己的!同学们,抛头颅,洒热血就在今日,何不快马扬鞭?”

    “万不可懈怠啊,沙俄亡我之心不死,南方宵小又趁机作乱,高丽,扶桑又贪羡我大唐之丰饶,众敌环伺,吾辈当枕戈待旦。醉生梦死,乐不思蜀,是要做亡国奴的,是要亡国灭种,成为********的。”

    “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泣;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明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则以身殉之,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韩正顿了顿,扫视着台下两千多名新生,仿佛有魔力般,被韩正目光触及之人,无不屛住呼吸,抬头挺胸。

    韩正很满意:“这是十年前面对进犯的沙俄铁骑,仅率一万三千名将士的察哈尔守将万俟辉将军在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发动冲锋前立下的誓词,他终于以身殉国,我不如他啊,我们当以万俟将军之大无畏鞭策自己,我帝国百万将士,都如同万俟将军,何愁不灭敌?”

    万俟郎除了刚开始的感动之外,更多的是疑惑,被刻意淡化的万俟世家为何今日突然又被提及?不去找父亲当年的旧识,无非就是因为物是人非,人走茶凉,现如今,再去找上门,父亲当年所遗留的情分他们略施小恩小惠便可偿还,从此两不相欠,自己除了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之外,别想掌控一兵一卒,就像杯子里的水已经满了,再想往进倒,要么倒掉一些,要么换个大杯子。以现在的万俟郎,这两样他都做不到,不如自己另起炉灶,那些记得父亲情分的人,等到自己羽翼渐封,相必也不会做的太难看就是了。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就像赌场一样,能在一个赌桌上玩的,都是身价相近之人,妄图以小博大,只会被丢出去。

    “人活一世,寥寥数十载,当有所为,莫要辜负这大好年华,不求惊天动地,只愿尔等无愧于心,无愧于国!”

    一片掌声中,韩正敬礼之后走下的主席台。“下面有请新生代表发言。”

    正在下台阶的韩正扭过头:“我看,再别整花架子了,每次新生代表发言,都是指定好人选,写好稿子,上来背一遍,永远都是那一套,这次啊,我们就从现场中抽选一名新生,让他说,说什么都行,我只要听真话就行。”

    主持人尴尬的看了看韩正,对于校长的突发奇想,整个典礼没有一丝准备,也不知道校长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又违背不得。“我看那位同学就可以。”万俟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道:“我?”可是众人的目光清楚的告诉他,就是自己。

    万俟郎没有准备,说实话,他讨厌这种形式主义,比起站在这里听领导不知所谓的讲话,他更愿意去演武场或图书馆,可校规又不得不从,现如今可倒好,他要去在两千人面前发言了。

    “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韩正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鼓励着万俟郎。

    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万俟郎的命都是捡来的,说几句话又不死人。一边这样暗示自己,一边信步走上了主席台。

    “我叫万俟郎,诚然,万俟辉乃是家父,国仇家恨,无他,唯死战尔。”众人都在等他的下文,沉默了片刻,万俟郎只好用“我说完了”来给自己的发言打上句号。

    “说的好!”

    场外突然高喝:“陛下到!”

    没人会想到李玥会来这里,包括韩正也是一脸错愕,只见李玥信步走上主席台:“好一个万俟后人,好一个唯死战尔,虎父无犬子,希望你所行之事,亦如你所言。莫要辜负了你身上流的血。”

    “岂敢忘,夙兴夜寐,皆是战马嘶鸣,刀兵争鸣,战鼓铿锵。”不卑不亢的回答完,万俟郎反而轻松了许多,尽管他现在想不明白韩正提及察哈尔之战中战死的族人,又指名自己上台发言,往常开学典礼从不出现的皇上为何今日出现,想不明白索性就不不想了。

    这件事带给万俟郎唯一的烦恼就是,他今后走在哪里,都会有人认得他,而他却不认得别人。

    开学典礼在两千多人齐声“死战,死战”的高喝之中结束了,李玥很满意,韩正也很满意。

    李玥对万俟郎很满意,因为当一个人出现的很是时候的时候,你就会很开心。

    韩正对李玥很满意,皇上今天终于从那个三尺之房的小书房中走了出来,尽管李玥认为那样幽闭的环境有利于自己集中精神,可长久如此,人终究会被憋屈坏了,能出来走走,总归是好的。

    沙俄,克里姆林宫

    “殿下,综合各方面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唐帝国有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正在实施。”

    沙俄帝国的国君是亚历山大二世,但掌权者却是他的侄女,伊卡杰琳娜。

    “计划的内容,目的,制定日期,实施日期呢?”

    听闻主君的责问,沙俄的情报头子伊万诺夫忍不住又低了低头,面前的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可是将自己的表哥毒死,叔父搞成植物人的蛇蝎美人。没有人知道那个漂亮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喜怒无常,不可捉摸早已成为了她的标签。

    和她相处,尤其是作为她的下属,并且是作为重要的下属,和伊卡杰琳娜殿下相处,你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不要试图掩饰自己的无能,或许你暴露出来,她还不会觉得你太无用。

    “这一切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但从各种资源的调配来看,唐帝国所谋甚大,这一切,肯定不是闹着玩,这个古老的国度要是彻底爆发出来,会把他头顶上的一切炸成飞灰的。”伊万诺夫一直不赞同和大唐帝国爆发大规模战争,不是大唐帝国太强大,而是他清楚自己的国家是什么样子,古老的农奴制度让这个国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丝生气,贵族只知道饮酒享乐,对于其他国家的大力发展视而不见,其他国家都已经将元素能力运用到民生的各个方面,唯有我们,还在抱着职业者就是高人一等的想法,不肯屈尊去农田降雨,修缮道路。当越积越多的国内矛盾将要爆发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疯子选择了一场战争来转移仇恨,还是和大唐帝国的战争,并且还打赢了,山呼海啸的歌功颂德助力伊卡杰琳娜坐上了摄政王的宝座,或许,不久就会成为一世女王陛下了。

    尽管农奴制被伊卡杰琳娜通过当兵即可恢复自由民身份这一曲折手段在某些程度上改善了,可是这仅限于莫斯科公国附近,一旦远离克里姆林宫,为了维护她统治的根基,她还是要依靠那些吸食农奴和国家血液的贵族,根本问题没有解决,举国上下还一直沉浸在十年前的大胜之中。此时,大唐帝国的异动,无疑是雪上加霜。

    伊卡杰琳娜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头号助手伊万诺夫的过错,只能无奈的吐出“再查”这个字眼。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街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狐裘,虽说仆人已经将壁炉的柴火加满,但莫斯科的夜风,还是刺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