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扰乱军心
林夏的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毕竟如今漠北郡和京都的关系实在是僵硬的不得了，只剩下表面上的君臣关系。
事实上如今剩下的三王和皇帝的关系都极差。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
几人当上王爷之后，质子入京实乃正常之事，几个王爷虽然心疼自家孩子，可也依旧照办。
可是随着时过境迁。
王爷们逐渐老去，可皇帝也跟着老了。
如今已经五十好几的皇帝，眼看着国土里出现几个国中国，心里如何甘心？
而且一个个异姓王的领地身处要地，要是其中一位王爷叛国，敌军几乎能长驱直入永宁。
虽说这只是猜测之言，可也是皇帝担心之事。
若是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收回四地，将来他撒手人寰之时，年轻的太子基本上不可能镇住四王。
那一年，白虎王听召入京，就此被扣押在京都。
虽说后来娶了皇帝的妹妹长乐公主为妻，可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异姓王。
而居于永宁国东边的白虎王府自然树倒猢狲散，死的死逃的逃。
永宁大军很顺其自然的接手了防事。
当然了，这只是事实结果，事情发生的经过自然不会如此直白，反正近乎于一段可歌可泣的臣服故事。
事到如今的白虎王依旧落了个好名声，倒也逍遥快活。
事实上不仅对白虎王，对其他三王也是软硬兼施手段层出不穷。
比如两年前皇帝就打算让赵水清入主东宫，打得什么主意自然路人皆知。
当年的朱雀王赵霖其实也想过卸职回京，可那时候漠北郡已经自成一系，若朱雀王卸职，其他人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总而言之，如今剩下的三个异姓王与京都方面都只剩下那层尚未撕破的脸皮，所以想要京都救援漠北，实在是有点痴人说梦。
这些道理大家都心里有数，所以上至朱雀王下至各方将领，没有一个人把希望寄托在京都。
在如此大环境下，林夏说北疆城难守绝非妄言。
红儿虽只是个丫鬟，可从小跟着赵水清耳目渲染，对于如今局势也算是能看得清楚明白。
红儿那张娇美的小脸上挂满了忧色，嘴里呢喃道：“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呐……”
林夏笑着问道：“红儿，你想不想替郡主分担？”
他这副做派颇有点像老狐狸诱骗小姑娘手里的糖果一般。
红儿脱口而出，“想！”
林夏正色道：“怕死吗？”
“不怕！”
红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跟我来吧。”
说罢，林夏当先走去。
身后的红儿颇有些模糊得摸了摸脑袋，嗯？刚刚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林夏虽然白天和赵水清聊过，可他依旧在琢磨着该怎么救下神虎卫，不仅因为积分，还因为神虎卫是漠北郡的王牌，若神虎卫折戬沉沙，对士气有着近乎于致命的打击。
而神虎卫夜袭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林夏自然也只能打夜袭的主意。
二人辗转进入了骑兵大营。
此时的军营里十分安静，就算偶尔有人走动也尽量放低了脚步声。
夜袭的时间定在了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开始。
如今离寅时还有好几个时辰，绝大部分人都在尽量养足精神。
林夏二人来到主帐门口，守门的两个士兵正要行礼，林夏摆了摆手，随后带着红儿大步走了进去。
诚如林夏所料，如今掌军的叶奇正尚未休息，独自站在沙盘前看得入神。
林夏大步走过去，笑道：“叶将军，如今不过一场夜袭而已，看沙盘有何用？”
叶奇正摆了摆手，“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现已入夜，郡马不休息跑到我军帐来所谓何事？”
林夏站定，盯了几眼沙盘。
其实这沙盘没什么好看的，北疆城往北，除了偶有几座山丘和与赤方国交接之地有大山之外，基本上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事实上当年灭国之战之前，永宁国国土并不止到北疆城，往北还有很大一片国土，只是想要守住那些领土所需要的兵力是如今的好几倍。
赵霖驱逐蛮夷之后，将边界定在了北疆城随后在此大兴土木，这才有了如今高耸的城墙。
在往北那片国土如今已经算是划入了蛮夷的版图，那地方的百姓能迁移南下的如今都安家在北疆城，不想迁移的人就成为了弃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
在那群弃民嘴里赵霖自然没落下什么好名声，甚至于京都方面都时有批评之言传来。
至于什么卖国也好，不作为也罢。
至少这二十年来，赵霖将北方的战事死死的钉在了北疆城，从未蔓延到南方。
而那群弃民，该死的早死了，如今活下来的已经是经过大浪淘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毕竟夹居在三个国家之中，没点头脑和心思，想活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林夏看了片刻，问道：“不知当年叶将军兵败何处？”
“……”
军帐骤然安静的有些可怕，一旁的红儿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出。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林夏这话无异于蹬鼻子上脸，简直和伤口上撒盐差不多了。
叶奇正面色阴沉得有点可怕，可一旁的林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反正十分欠揍。
沉默许久，叶奇正缓缓问道：“不知郡马这话何意？”
“看来这事依旧是叶将军心头上的一道刺。”
林夏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叶将军怎么看今晚这场夜袭？”
“末将听命行事便可，至于其他，与末将无关。”
林夏又道；“若骑兵出城之后回不来呢？”
“与末将……”
叶奇正本打算随意敷衍，可稍一嚼撅林夏的话，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近乎于呵斥，“郡马还请慎言！”
若非林夏身份特殊，换做旁人叶奇正很有可能拔刀直接杀了！
如今出兵在即，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话，其心可诛……
林夏指了指北方，“叶将军，如今蛮夷日日摆阵，依你之见对方有多少兵马？”
“不过二十来万罢了，想留住神虎卫，呵呵……”叶奇正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依据对方营帐判断兵马对将领来说是必须学会之事。
林夏反问：“叶将军，你确定对方只有二十万？若真只有二十万，咱们大军倾巢而出，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叶奇正顿时皱眉，“你的意思……”
“对方必然有所埋伏，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骑兵回不来。”
毕竟如今漠北郡和京都的关系实在是僵硬的不得了，只剩下表面上的君臣关系。
事实上如今剩下的三王和皇帝的关系都极差。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
几人当上王爷之后，质子入京实乃正常之事，几个王爷虽然心疼自家孩子，可也依旧照办。
可是随着时过境迁。
王爷们逐渐老去，可皇帝也跟着老了。
如今已经五十好几的皇帝，眼看着国土里出现几个国中国，心里如何甘心？
而且一个个异姓王的领地身处要地，要是其中一位王爷叛国，敌军几乎能长驱直入永宁。
虽说这只是猜测之言，可也是皇帝担心之事。
若是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收回四地，将来他撒手人寰之时，年轻的太子基本上不可能镇住四王。
那一年，白虎王听召入京，就此被扣押在京都。
虽说后来娶了皇帝的妹妹长乐公主为妻，可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异姓王。
而居于永宁国东边的白虎王府自然树倒猢狲散，死的死逃的逃。
永宁大军很顺其自然的接手了防事。
当然了，这只是事实结果，事情发生的经过自然不会如此直白，反正近乎于一段可歌可泣的臣服故事。
事到如今的白虎王依旧落了个好名声，倒也逍遥快活。
事实上不仅对白虎王，对其他三王也是软硬兼施手段层出不穷。
比如两年前皇帝就打算让赵水清入主东宫，打得什么主意自然路人皆知。
当年的朱雀王赵霖其实也想过卸职回京，可那时候漠北郡已经自成一系，若朱雀王卸职，其他人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总而言之，如今剩下的三个异姓王与京都方面都只剩下那层尚未撕破的脸皮，所以想要京都救援漠北，实在是有点痴人说梦。
这些道理大家都心里有数，所以上至朱雀王下至各方将领，没有一个人把希望寄托在京都。
在如此大环境下，林夏说北疆城难守绝非妄言。
红儿虽只是个丫鬟，可从小跟着赵水清耳目渲染，对于如今局势也算是能看得清楚明白。
红儿那张娇美的小脸上挂满了忧色，嘴里呢喃道：“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呐……”
林夏笑着问道：“红儿，你想不想替郡主分担？”
他这副做派颇有点像老狐狸诱骗小姑娘手里的糖果一般。
红儿脱口而出，“想！”
林夏正色道：“怕死吗？”
“不怕！”
红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跟我来吧。”
说罢，林夏当先走去。
身后的红儿颇有些模糊得摸了摸脑袋，嗯？刚刚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林夏虽然白天和赵水清聊过，可他依旧在琢磨着该怎么救下神虎卫，不仅因为积分，还因为神虎卫是漠北郡的王牌，若神虎卫折戬沉沙，对士气有着近乎于致命的打击。
而神虎卫夜袭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林夏自然也只能打夜袭的主意。
二人辗转进入了骑兵大营。
此时的军营里十分安静，就算偶尔有人走动也尽量放低了脚步声。
夜袭的时间定在了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开始。
如今离寅时还有好几个时辰，绝大部分人都在尽量养足精神。
林夏二人来到主帐门口，守门的两个士兵正要行礼，林夏摆了摆手，随后带着红儿大步走了进去。
诚如林夏所料，如今掌军的叶奇正尚未休息，独自站在沙盘前看得入神。
林夏大步走过去，笑道：“叶将军，如今不过一场夜袭而已，看沙盘有何用？”
叶奇正摆了摆手，“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现已入夜，郡马不休息跑到我军帐来所谓何事？”
林夏站定，盯了几眼沙盘。
其实这沙盘没什么好看的，北疆城往北，除了偶有几座山丘和与赤方国交接之地有大山之外，基本上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事实上当年灭国之战之前，永宁国国土并不止到北疆城，往北还有很大一片国土，只是想要守住那些领土所需要的兵力是如今的好几倍。
赵霖驱逐蛮夷之后，将边界定在了北疆城随后在此大兴土木，这才有了如今高耸的城墙。
在往北那片国土如今已经算是划入了蛮夷的版图，那地方的百姓能迁移南下的如今都安家在北疆城，不想迁移的人就成为了弃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
在那群弃民嘴里赵霖自然没落下什么好名声，甚至于京都方面都时有批评之言传来。
至于什么卖国也好，不作为也罢。
至少这二十年来，赵霖将北方的战事死死的钉在了北疆城，从未蔓延到南方。
而那群弃民，该死的早死了，如今活下来的已经是经过大浪淘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毕竟夹居在三个国家之中，没点头脑和心思，想活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林夏看了片刻，问道：“不知当年叶将军兵败何处？”
“……”
军帐骤然安静的有些可怕，一旁的红儿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出。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林夏这话无异于蹬鼻子上脸，简直和伤口上撒盐差不多了。
叶奇正面色阴沉得有点可怕，可一旁的林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反正十分欠揍。
沉默许久，叶奇正缓缓问道：“不知郡马这话何意？”
“看来这事依旧是叶将军心头上的一道刺。”
林夏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不知叶将军怎么看今晚这场夜袭？”
“末将听命行事便可，至于其他，与末将无关。”
林夏又道；“若骑兵出城之后回不来呢？”
“与末将……”
叶奇正本打算随意敷衍，可稍一嚼撅林夏的话，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近乎于呵斥，“郡马还请慎言！”
若非林夏身份特殊，换做旁人叶奇正很有可能拔刀直接杀了！
如今出兵在即，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话，其心可诛……
林夏指了指北方，“叶将军，如今蛮夷日日摆阵，依你之见对方有多少兵马？”
“不过二十来万罢了，想留住神虎卫，呵呵……”叶奇正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依据对方营帐判断兵马对将领来说是必须学会之事。
林夏反问：“叶将军，你确定对方只有二十万？若真只有二十万，咱们大军倾巢而出，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叶奇正顿时皱眉，“你的意思……”
“对方必然有所埋伏，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骑兵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