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怒闯莫祠
鲜血染红了一片，似烈火熊熊燃烧，让在场的众人心神恍惚。
“这就，结束了？”
有人擦了擦眼睛，看着莫渊将手中的紫暮剑收回剑鞘，神色淡然，就像完成了一件极为平凡而普通的事情。
“那可是一只先天七重的食人妖花啊，九公子又给一剑斩了？”莫樊宇身边的随从们只觉口干舌燥，地上的妖花残尸触目惊心。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莫渊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
“二哥，妖孽已除，你我之间的事情便算结清了。”
莫渊指的是那二十万刀币，莫樊宇用二十万刀币救他自己一条性命，老实说，他是赚大了。
对此，莫樊宇也是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会招来这杀身之祸，无非就是他抢占了莫渊的功劳，并大肆传扬，颠倒黑白，这一切，说白了都是他自己自作孽。
“那便依九弟所言，今日我还得多谢九弟，若没有九弟，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二哥客气了，至于你的伤势……”
说着，莫渊的目光落在了莫樊宇血肉模糊的脊背上。
在那里，一个血肉大洞暴露在外，鲜血混着绿水汩汩流淌，碎肉及骨头夹杂在一处，看上去极为瘆人。
说起自己的伤势，莫樊宇也不由正色了起来，沉声问道：“可有治愈的法子？”
莫渊想了想，道：“城外南边有一天然温池，你每日去那里泡上三个时辰，半月后即可痊愈。”
莫樊宇大喜：“九弟神通广大，让二哥佩服至极。”
莫渊神色如常，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莫樊宇叫住了。
“九弟，二哥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莫樊宇脸上有些犹豫，似陷入了两难之境，目光飘忽不定。
“但说无妨。”
莫樊宇沉吟了片刻，咬了咬下唇，“既如此，我便将此事告知九弟，说起来，此事也怪我。”
见莫樊宇脸色沉重，莫渊不由皱了皱眉头，到底是什么事？
“九弟可知今早父亲怒骂了我的母亲？”
莫渊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你可知是为何事？”莫樊宇问道。
莫渊摇头。
莫樊宇看着莫渊，深深吸了口气，道：“那日家宴，你出剑对我母亲不敬，我母亲便怀恨在心，一怒之下草书一封，报给了明丰帝。”
听到这儿，莫渊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书信里说什么？”
莫樊宇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说道：“让朝廷尽快处置三仙郡的温家，以免夜长梦多。”
莫渊一怔，一双拳头不由握了起来。
“明丰帝听取了我母亲的建议，今日一早便命令天狼卫准备将温家族人流放至苍莽大漠。”
此话一出，莫渊身上的气势猛地炸开，一团怒火在他的心中腾腾升起，脸上瞬间阴寒下来。
“对此，父亲的态度呢？”莫渊寒声问道。
莫樊宇小心地看着莫渊的脸色，道：“父亲得知此事后，自然是怒不可遏，这才与我母亲大吵了一架。”
明芯慧，你欺人太甚！
四周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此时的莫渊就像一个炸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我母亲温若淑也在其中吗？”莫渊的声音嘶哑，就像嗓子里吞了火药。
莫樊宇沉重地点头，这件事情，说起来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日莫渊帮他斩妖，救他性命，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莫樊宇虽自私自利，甚至可以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但无论如何，他也有他的良知与底线，对于自己母亲的行为，他也感到极为生气，心里对莫渊越发愧疚。
而莫渊低着头不语，似在极力遏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
冷风呼啸而过，将他那染血的狐裘吹得四处摆动，他一步踏出，腰间的紫暮剑在嗡鸣作响。
板凳上的莫樊宇心里一惊，慌忙问道：“九弟，你想干什么？”
莫渊迈着沉重的步伐，周身怒意滔天，他撇头看去，缓缓说道：
“去祠堂，让父亲出兵救人！”
说完，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院落，瘦小的身躯挺拔，在众人心头仿佛是一座巍峨大山，坚定而有力。
“二公子，您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就不怕他对二娘子不利吗？”看着莫渊离去的背影，莫樊宇身边的随从皱眉问道。
莫樊宇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不会的，祠堂有众多长老，他们会保我母亲平安无事，我们无需担忧。
我之所以告诉他，一来是想将此事与我划清关系，顺便递上我莫樊宇的善意，让九弟再欠我一个人情。
二来则是认为母亲做的的确不够理智，再怎么说，温莫两家也是亲家，而我是要成为莫家家主的人，一切还需从家族利益出发。”
“您就不担心将军真为他出兵，营救温九娘吗？”那随从问道。
听闻，莫樊宇哑然失笑：“父亲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会为了一个温家，公然与朝廷作对？我猜，九弟去了祠堂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被关起来，削其锐气。”
莫樊宇的话让这随从大悟，他躬身一拜，道：“二公子英明！”
就在这二人交谈间，此时的莫渊一言不发，直奔莫家祠堂。
沉默，是爆发的前奏，而此时的莫渊，则是临近爆发的火山。
很快，他便来到一座恢弘的大殿前，门外守着两位身穿铁甲的士兵。
“站住！”
“我找父亲，让开！”
他的声音冰寒，让这两位久经沙场的士兵心里不由发毛。
与此同时，这恢弘的大殿内。
一排排祖先牌位高居其上，排序如龙，整个大殿中灯火通明，袅袅熏香升入半空中，为此时的气氛更添一股紧张。
此刻，数十位长老端坐在大殿两旁，面色严峻，中间站着莫潇与明芯慧。
“莫潇，今天我们几个老骨头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把话说清楚，这明二娘子，你罚不得！”一个山羊胡的长老厉声喝道。
“潇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从小便精明强干、智慧通达，可如今怎这般不顾大局？二娘子是当今圣上的表妹，你若罚她，那就是藐视圣上啊！”一个面黄肌瘦的长老锤着胸腹，脸上满是忧虑。
“二娘子纵般千错万错，也不是我莫家能够惩罚的，否则这是公然与皇族，与圣上作对！”
面对众多长老的责问，莫潇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身旁的明芯慧。
“二娘子，你早就料到这一幕了吧。”
此时的明芯慧颇有狼狈，但依旧富态十足，优雅地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将军误会了，妾身写的那封书信，仅仅只是因为思恋皇兄，至于温家，不过是随笔一提，却无煽风点火之意啊。”
莫潇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是对在座的各长老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娘子无端生事，就是犯了我莫家家规，不罚，则难以服众。”
他的声音厚重，在整个大殿内回响，却激起了各位长老们的不满。
“哼，你莫潇当真要为了那温家，不顾家族？当初我等举荐你为莫家家主，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等，忤逆先祖，忤逆朝廷？”那山羊胡的长老大怒，一掌拍在檀木桌上。
“无论如何，一切为了我莫家，这明二娘，你还真动不得。”其余的长老也是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莫潇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高台上一排排的祖先牌位，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为了家族，便要抛弃公正？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弟子神情慌张地小跑了过来，恭敬地跪在大殿上，道：
“禀家主，禀各位长老，九公子打进来了！”
“这就，结束了？”
有人擦了擦眼睛，看着莫渊将手中的紫暮剑收回剑鞘，神色淡然，就像完成了一件极为平凡而普通的事情。
“那可是一只先天七重的食人妖花啊，九公子又给一剑斩了？”莫樊宇身边的随从们只觉口干舌燥，地上的妖花残尸触目惊心。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莫渊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
“二哥，妖孽已除，你我之间的事情便算结清了。”
莫渊指的是那二十万刀币，莫樊宇用二十万刀币救他自己一条性命，老实说，他是赚大了。
对此，莫樊宇也是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会招来这杀身之祸，无非就是他抢占了莫渊的功劳，并大肆传扬，颠倒黑白，这一切，说白了都是他自己自作孽。
“那便依九弟所言，今日我还得多谢九弟，若没有九弟，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二哥客气了，至于你的伤势……”
说着，莫渊的目光落在了莫樊宇血肉模糊的脊背上。
在那里，一个血肉大洞暴露在外，鲜血混着绿水汩汩流淌，碎肉及骨头夹杂在一处，看上去极为瘆人。
说起自己的伤势，莫樊宇也不由正色了起来，沉声问道：“可有治愈的法子？”
莫渊想了想，道：“城外南边有一天然温池，你每日去那里泡上三个时辰，半月后即可痊愈。”
莫樊宇大喜：“九弟神通广大，让二哥佩服至极。”
莫渊神色如常，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莫樊宇叫住了。
“九弟，二哥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莫樊宇脸上有些犹豫，似陷入了两难之境，目光飘忽不定。
“但说无妨。”
莫樊宇沉吟了片刻，咬了咬下唇，“既如此，我便将此事告知九弟，说起来，此事也怪我。”
见莫樊宇脸色沉重，莫渊不由皱了皱眉头，到底是什么事？
“九弟可知今早父亲怒骂了我的母亲？”
莫渊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你可知是为何事？”莫樊宇问道。
莫渊摇头。
莫樊宇看着莫渊，深深吸了口气，道：“那日家宴，你出剑对我母亲不敬，我母亲便怀恨在心，一怒之下草书一封，报给了明丰帝。”
听到这儿，莫渊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书信里说什么？”
莫樊宇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说道：“让朝廷尽快处置三仙郡的温家，以免夜长梦多。”
莫渊一怔，一双拳头不由握了起来。
“明丰帝听取了我母亲的建议，今日一早便命令天狼卫准备将温家族人流放至苍莽大漠。”
此话一出，莫渊身上的气势猛地炸开，一团怒火在他的心中腾腾升起，脸上瞬间阴寒下来。
“对此，父亲的态度呢？”莫渊寒声问道。
莫樊宇小心地看着莫渊的脸色，道：“父亲得知此事后，自然是怒不可遏，这才与我母亲大吵了一架。”
明芯慧，你欺人太甚！
四周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此时的莫渊就像一个炸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我母亲温若淑也在其中吗？”莫渊的声音嘶哑，就像嗓子里吞了火药。
莫樊宇沉重地点头，这件事情，说起来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日莫渊帮他斩妖，救他性命，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莫樊宇虽自私自利，甚至可以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但无论如何，他也有他的良知与底线，对于自己母亲的行为，他也感到极为生气，心里对莫渊越发愧疚。
而莫渊低着头不语，似在极力遏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
冷风呼啸而过，将他那染血的狐裘吹得四处摆动，他一步踏出，腰间的紫暮剑在嗡鸣作响。
板凳上的莫樊宇心里一惊，慌忙问道：“九弟，你想干什么？”
莫渊迈着沉重的步伐，周身怒意滔天，他撇头看去，缓缓说道：
“去祠堂，让父亲出兵救人！”
说完，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院落，瘦小的身躯挺拔，在众人心头仿佛是一座巍峨大山，坚定而有力。
“二公子，您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就不怕他对二娘子不利吗？”看着莫渊离去的背影，莫樊宇身边的随从皱眉问道。
莫樊宇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不会的，祠堂有众多长老，他们会保我母亲平安无事，我们无需担忧。
我之所以告诉他，一来是想将此事与我划清关系，顺便递上我莫樊宇的善意，让九弟再欠我一个人情。
二来则是认为母亲做的的确不够理智，再怎么说，温莫两家也是亲家，而我是要成为莫家家主的人，一切还需从家族利益出发。”
“您就不担心将军真为他出兵，营救温九娘吗？”那随从问道。
听闻，莫樊宇哑然失笑：“父亲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会为了一个温家，公然与朝廷作对？我猜，九弟去了祠堂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被关起来，削其锐气。”
莫樊宇的话让这随从大悟，他躬身一拜，道：“二公子英明！”
就在这二人交谈间，此时的莫渊一言不发，直奔莫家祠堂。
沉默，是爆发的前奏，而此时的莫渊，则是临近爆发的火山。
很快，他便来到一座恢弘的大殿前，门外守着两位身穿铁甲的士兵。
“站住！”
“我找父亲，让开！”
他的声音冰寒，让这两位久经沙场的士兵心里不由发毛。
与此同时，这恢弘的大殿内。
一排排祖先牌位高居其上，排序如龙，整个大殿中灯火通明，袅袅熏香升入半空中，为此时的气氛更添一股紧张。
此刻，数十位长老端坐在大殿两旁，面色严峻，中间站着莫潇与明芯慧。
“莫潇，今天我们几个老骨头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把话说清楚，这明二娘子，你罚不得！”一个山羊胡的长老厉声喝道。
“潇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从小便精明强干、智慧通达，可如今怎这般不顾大局？二娘子是当今圣上的表妹，你若罚她，那就是藐视圣上啊！”一个面黄肌瘦的长老锤着胸腹，脸上满是忧虑。
“二娘子纵般千错万错，也不是我莫家能够惩罚的，否则这是公然与皇族，与圣上作对！”
面对众多长老的责问，莫潇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身旁的明芯慧。
“二娘子，你早就料到这一幕了吧。”
此时的明芯慧颇有狼狈，但依旧富态十足，优雅地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将军误会了，妾身写的那封书信，仅仅只是因为思恋皇兄，至于温家，不过是随笔一提，却无煽风点火之意啊。”
莫潇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是对在座的各长老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娘子无端生事，就是犯了我莫家家规，不罚，则难以服众。”
他的声音厚重，在整个大殿内回响，却激起了各位长老们的不满。
“哼，你莫潇当真要为了那温家，不顾家族？当初我等举荐你为莫家家主，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等，忤逆先祖，忤逆朝廷？”那山羊胡的长老大怒，一掌拍在檀木桌上。
“无论如何，一切为了我莫家，这明二娘，你还真动不得。”其余的长老也是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莫潇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高台上一排排的祖先牌位，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为了家族，便要抛弃公正？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弟子神情慌张地小跑了过来，恭敬地跪在大殿上，道：
“禀家主，禀各位长老，九公子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