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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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盗亦无道_0143、对质

    虽然凶案的事还是压在主教先生头上的阴云,本来半死不活拖着的怪病却露出曙光,他便笑语宴宴地问候闲聊,关怀一下小客人们的私事,听说是要在城郊置产便主动介绍了比较合适的地面,其他部分以他主教之尊也不可能插手。客人们知道他是在等代主教的回报。

    她领客座治疗师到集中治疗所试验新药,将她介绍给当地主事者,安排人手和地点已定,当然得马上回报;人是伊伦等人介绍来的,当然也想要听到回报才能安心告辞离去。

    只不过此前四人就坐了两时辰,再怎麽想维持表面上的礼貌,笑容也快端不住了;主教大人的笑容倒没有一丝松懈,心里却不免嘀咕,已让她代行主教职务了,平常办事牢靠的玛夏莲这次怎麽去这麽久。

    一阵危机感突然又强烈袭上姗姗心头。不过她显然把伊伦此前几次劝说的'不要玄学'听进去了,不是任由不安扩大而是放开五感,马上就发觉了不对劲──教堂里的人又变少了!?

    主教先生发现她表情异样,闭目一息时间便也察觉,再睁眼时已双目厉光四射,对客人们比个手势,便大踏步往谒见室进去。四人便远远跟在他後头。

    谒见室仍打扫得很乾净,不过除了主教座位外过於单调的陈设,很容易令人想见它已久未启用。比起礼拜堂,这儿当然算不上特别'大'厅;但礼拜堂平时栉比鳞次排放着长椅,要说活动的自由度,除外头院子整座教堂区多半没有别处能胜过这儿。

    范伦堤讷怒道:「哪来的朋友、何妨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串男女难辨的尖细童音回荡在谒见厅。

    「闭嘴!!!!」伊伦的吼叫声回响着。

    包括主教大人在内,所有友方都愕然转头望定着男孩。

    然後又一齐转头望向从主教座位背後现身的小童……尸。因为她(他?)脸上缝缝补补,因为这世纪还没有外科缝合,看起来便不像活人。还有他也挺臭的。

    朱纹塔一手捏鼻一手搧了两下转身就想出门:「我去外头呼吸一下新鲜……妳干麽?」

    扯住她衣服的姗姗压地声音怒道:「妳说过要护佑我们的!」朱纹塔只好捏着鼻子暂时留下。

    童尸问:「你就是伊伦?你怎麽那麽霸道,我笑笑还不行啊?」

    伊伦解释道:「有没听过反派死於话多?我还不想杀你,所以你先闭嘴,我们直接开打好不好?」

    主教大人阴恻恻地说:「其他几位朋友呢?都一齐现身出来吧。」

    一阵元素风暴打四下汇聚、卷裹成茧,又消散开来露出三名法师身影,为首的正是和姗姗有一面之缘的、卡温杰驻城法师。但他身着的竟非当时的灰袍,而是──

    黑袍!

    ……黑袍?

    朱纹塔一时震惊地忘了尸臭,扳着手指数:「蓝、褐

    、灰、白……」低声问姗姗:

    「黑袍有什麽说道?」「有人觉得霍华兹为首的法师集团的授袍标准不公,自立了另一套标准,分别是绿、红、紫、黑,号称对应蓝褐灰白,实际上……」姗姗无奈地耸耸肩。

    ……实际上就是没资格穿蓝袍但不甘以学徒自居的就设法搞件绿袍。依此类推:

    没资格穿白袍但不甘以灰袍自居的就设法搞件黑袍。

    卡温杰驻城法师却骄傲地说:「不错,我仨实际上是这片西陆上不足50人的、伟大的黑袍法师!交出那个叫姗姗的小贼,你们都可以活着离开。」

    朱纹塔又忍不住好奇:「真的不足50人麽?」「估计是真的。」姗姗一脸无奈地回答。

    ……尊贵的白袍法师虽势甲一方,但毕竟上头还有导师、大魔导师和法神,虽然数量难以统计,谁也不敢保证说西陆的白袍不足50人。倒是黑袍真的大有可能不足50人,毕竟──

    未来很可能披上白袍的灰袍都不会去穿黑袍啊……

    她们在窃窃私语,主教大人却没迟了答腔:「本座姑且先问几位:本座堂的教士和守卫们呢?」

    「姑且还活着;要是你们动作慢了点,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法师傲然答道。

    「那……愿神赦免你们的死罪。」主教大人表示:「不过亵渎圣域的活罪难逃。」

    黑袍法师愕然问:「主教先生……我尊你一声先生,你的意思就是以为你有资格包庇身後的小贼?」

    「法师先生,我尊你声先生,你放肆擅闯进来弄了我的人,你意思是我还要把我的贵客交给你带走?不知羞耻的无信者!」范伦堤讷简直要气炸。

    法师先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特别好看,估计是平常横行无忌惯了,忘了主神教的虔诚信徒死都不怕,才不会被这点儿虚张声势吓到。他眼珠子一转:「贼就是贼,如果我说我有人证呢。」

    「噢,那就另当别论了,」主教大人後退一步向朱纹塔请教:「我们怎麽打?」

    朱纹塔:「???」

    伊伦连忙说:「我对付那个童尸;主教大人和朱纹塔阿姨各挑一个黑袍,请尽速解决;姗姗姐身上有好东西,应该也可以拖住一个黑袍。」

    主教大人盯着法师姑娘说:「灰袍和蓝袍可是差了两阶。」「我可以。」姗姗肯定地点头。

    毕竟她还有一重身分是月神主祭祀,穿戴着全套的祭器呢!

    商量完正好有两名兵佣护着那位躲躲闪闪的'被解雇'骡姆汉子出面。哎真是歹戏拖棚。

    骡姆汉子对主教大人说:「我曾经受雇於她们,因为不肯帮忙隐瞒才被解雇。我愿作证,姗姗姑……那个叫姗姗的年轻法师,曾私闯真正的卡温杰塔,取走了许多贵重的宝贝!」主教大人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脑:「三位跟卡温杰什麽关系,怎麽远古导师的

    遗产会是你们的?」

    黑袍导师语塞:「不,这……」

    「那是另一回事,」伊伦厌恶至极地大喊:「证人先生,主神在上,你敢不敢发誓你真正知道姗萝丝姑娘某时从卡温杰塔里取出了什麽宝贝?如果是伪证,七窍流血而死!」

    骡姆汉子唬退了一步,黑袍法师们连忙用眼神鼓励他。

    主教大人听了觉得很不舒服,揉了额头:这些异教徒就喜欢用主神的名字乱起誓,起了誓如果那骡姆人渣没七窍流血而死,岂不是又坏了主神的名声。还在烦恼时骡姆汉子受了鼓励,已经大声发誓。

    「还差一句:如果是伪证,七窍流血而死!」伊伦边说边比手画脚几下。

    「如果是伪证,我七窍流血而死!」骡姆汉子得意地笑了。

    世界上哪里有什麽神。

    哪里需要讲信用。

    看看,这麽多背信弃义的小人一个活得比一个滋润,今後自己也要加入他们了。

    伊伦点头:「那麽请在场诸位一同做个见证,警惕一下自己:原来有时候发毒誓会马上应验。」

    於是骡姆汉子七窍流血地死了。

    三名黑袍震惊中六手连挥,为骡姆汉子不知叠上多少层防护法术,全都如石沉大海,一点也阻不住他七窍流血之死势。想想那也是自然的,一位法师至少要到导师级才能摸到法则之力的门槛;别说是黑袍、就算多少个白袍来恐怕也只能对伊伦的法则禁咒攻击束手无策。

    法则禁咒──契约强制执行。

    伊伦深深痛恶用法则之力杀人,恨到宁可自己去死。但他总是会有比这种痛恶更想杀的人。

    两名兵佣见状傻眼,不等黑袍法师下令,突然转身狂喊一声、举着武器向男孩杀来。

    男孩扔出两颗精灵球:「出来应战,牙买佳(重挽马)、擒龙鹰(小、不,中猪)。」

    童尸无奈对三名黑袍说:「所以说快开打咩,这麽多废话。」

    挫败感令那卡温杰驻城法师恼羞成怒,一声狂吼就向伊伦攻来,实是佯攻,意在捉走姗姗;主教大人早已蓄势待发,亮圣物挥手一记神术迎头拦下。

    一个贪图姗姗的奇遇宝物几近疯狂、一个无论怎样要保住主教面子,两人法术、神术晕辉此起彼落、穿插倾压,打得甚是精采;另一名黑袍嘴里动了动,姗姗和阿辰顿时感到一阵强烈倦意袭上,伊伦则乾脆就倒地呼呼大睡。然而牙买佳和擒龙鹰继续各自为战、分别将那两兵佣踹/撞飞。

    朱纹塔拍了两女的肩膀,两女顿时清醒过来(虽然姗姗是装的);她又踹了伊伦一脚,伊伦却翻了个身继续睡。朱纹塔只好跨过男孩对那施法的黑袍招手:「不要躲後头偷放法术呀!」

    对手不敢托大,稍微後退施法:「缚!」许多黏液状手就从地上向朱纹塔抓去。不料朱纹塔全无防备地被紧紧捉住,还皱了皱眉头

    :「这啥,感觉好恶心。」

    对手一怔向另一黑袍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想一齐向姗姗扑去,不料领口一紧、後领已被朱纹塔捉住:「说好了你对手是我、到底想去哪……」

    束缚术毫无徵兆被挣脱的法师,惊愕中不假思索反身就是一剑,捅穿了朱纹塔个透心凉。

    她和对手一样错愕,低头看着自己被捅穿的软躯,缓缓倒……才没倒下,突然愤怒地双手齐出,用力以指甲把这位倒楣黑袍的脸抓花:「你捅我!你竟捅我!很~痛~啊!」

    至於为何什麽法术都施不出来,只能跟个泼妇似的跟这名女子撕打,是不是因为女子天赋带反魔念场异能(其实是神域)之类的事情,他一时什麽也不及想,光顾着撕打。

    另一名原定就是由姗姗'拖住'的女黑袍顺利攻至她面前,但看夥伴没跟来瞬间改了心意(打法),双手很努力地挥动、一道道风刃间不容发地向年轻女法师袭去,打得她毫无招架之……不,姗姗虽左支右绌,但确实在努力招架呀?好吧,看她们打假球这麽卖力也没什麽好抱怨了。

    童尸在牙买佳和擒龙鹰的虎视、不,马视和猪视耽耽下,同时还绕过了三个战团来到以_(:3」∠姿势睡得正香的伊伦前,蹲问:「你是驯兽师?正巧,我也只是个尸傀,我们打打看吧。」

    男孩揉了揉眼睛,眯着回望,答:「不,据说我也是个魔偶师学徒,但你却还没资格跟我的魔偶打。玩玩是可以,先约好不准自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