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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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不要玩我的保镖_0121、初阵初胜(下)

    杀声震天!

    布雷什铁骑像金属洪流般瞬间冲垮了密集枪阵的堤防,彷佛只有踏平眼前一切才能弭平他们的憎恨!

    对此天沛领将士们包括陶亨都不由得在这军威下羞惭愧对,乖乖地以死为自己没能护卫前领主夫人的深重罪孽忏悔……才有鬼咧!

    别说领主夫人只是生死未卜;就算她真有冤屈,既然已嫁过来了自然是我天沛领的媳妇,哪轮到你们该死的布雷什蛮子嚷嚷复仇啊!且两千纯精骑可没多少自带乾粮,还不是一路烧杀抢掠、过雁拔毛而来,多少农地被毁的寸草不生,扯什麽狗屁复仇大旗!

    说到底、侵略就是侵略还有理由!

    「她不是……你们的……什麽大公女!是我们的……夫人!」

    陶亨抡着大棒狠狠地砸向敌骑,队员紧在後,比他们更快的自然是亚亚空的羽箭!

    「没死的枪兵别发呆等死!举起你的枪快回来、转进第二道、再列队!」团长急吼吼的下令。

    敌骑的侧翼也遭受夹击,理论上并无法全力冲击正面;何况团长是很实在地用多层防线去消耗敌骑的冲击力,再者衰、三者竭,乍看完全没有败阵的理由但……

    陶亨果断把数量居劣的对手全交给队属,冒箭矢鬼祟地站上狼背四周眺望:在哪?兕在哪?

    ──找到!

    「巨盾兵向前,再快点!长枪兵快点回来!不想死就拚了命回来!击鼓!」团长的命令声也没停。

    鼓声确有用,一、二、三、四的节奏督促着巨盾兵以整齐划一的举盾、前进、放盾、休一秒的节奏将盾墙前推,掩护长枪兵转回他们身後再列队。不过这也为陶亨造成了一些麻烦:

    「我看到'兕'了!整个分队抽得出手的全跟我来!」他尽可能提高音量避免被鼓声淹没。

    陶亨所属分队的逼近果然引起了兕骑兵的注意,不得不放弃从两侧包围薄弱的部分突围包抄的打算,掉头直面最强对手!箭布雷什蛮子们聚拢起来,陶亨心中'矻磴'一声警讯,飞快回头扫一眼更加确定:

    这批对手数量太多,身後跟上的夥伴却少了!理想状况巨狼骑对兕骑应该也得要三夹一才稳操胜卷,现在却连对手的两倍数量都不到!但战场杀敌全仗一股血勇,这时怎麽能退?

    「兽化、羁·绊·狂·暴!嗷嗥!」陶亨仰头最大音量发出了狼嚎!

    『嗷──』以他为首的巨狼骑兵们,肌肤裸露的部分开始长毛、耳、颈、颚吻和掌爪逐渐变长;这也罢了,埋在他们非惯用手皮肤下的核状法器,竟与同样埋进坐狼背的肌肤下的起了术法反应!

    兕骑兵们露出稍微注意的神情,但身为顶尖精锐的骄傲还是促使他们毫不迟疑地接战。

    巨狼!随它们双眼变红,这些兽化的狼骑兵的坐骑,居然也身形暴涨、足大了一圈!

    这是它们敢於挑战

    兕骑兵的底牌!

    布雷什很快反应过来,若不集中兵力想突围根本不可能,眼花撩乱地变换军令,重新把兵力分成三、一、一比例的三支,後两者掩护前者的侧翼进行突围!

    被选定为突围方向的天沛领部队登时压力沉重;友军们虽然衔尾直追,对於减轻他们的压力却没多大帮助,因布雷什军突围速度太快了!

    但骑兵交战,比的就是谁将对方冲散,巨狼骑兵团长果断整队,冷血地强令健儿们不计代价、直接将布雷什队列破开腰斩!这瞬间,百战不殆的布雷什精骑也迟疑了,终究还是掉头杀回包围圈,为了多救些他们生死与共弟兄……但不管怎麽做结果都一样。

    他们中有一半注定要为自己的骄躁轻狂付代价,付生命偿还这饱受侵略的土地。

    只是这样一来什麽战术便再也派上用场,弓弩队的支援射击也愈见迟疑,尤其以夜幕低垂,战局终於陷入了敌我难辨的混乱中。

    或许──是中了该死的布雷什蛮子的奸计?战术派不上用场,天沛领军人便只能凭恃个人技巧杀敌,而说来丢脸,但事实上身体素质方面天沛领军人明显赶不上天杀的蛮子。

    但其中又以兽化的巨狼骑兵表现较出色。甚至坐骑的差异更大,兕还勉强能在单打独斗中干掉狂化的巨狼,其他的布雷什战马对它们来说只是食物。

    杀!杀!杀!陶亨最後一次想起兽化不能太久是多久前了?他不记得了!每回一见袍泽因身体素质在单挑居於下风,他就恨不得飞到对方身边抢过对手撕碎,可恨的蛮子全部得死!死吧!

    亚亚空紧跟着他,一箭又一箭、偶而换强弩(角弓破不开兕皮和兕骑兵的秘银皮铠)为他扫除一切被反包围的潜在威胁,陶亨觉得自己是应该知道的,应该感激的,但就连这种理智也渐渐淡了……

    连自己身上皮开肉绽的创伤、血味,都令他更加兴奋,还要!还要杀更多蛮子……

    清脆的敲击声终於交相划破夜空!

    布雷什的大败溃逃是可预期的;友军呢?为什麽也响起沉重坚定地鸣金?团长老疯癫了吗?现在停手至少得让蛮子逃走一大半啊!追、紧紧地追上去,衔尾啃杀啊!吞掉他们、吃光他们、撕烂他们血肉!

    陶亨差点昂首下令,却只听到自己无意义地发几声狼嚎,他舔舔自己的牙齿,又忍不住用尖指爪抠抠耳朵,里边是不是被额上的伤留下的血凝块塞住了?总觉得声音有点听不清楚。

    还觉得……自己怎麽骑着狼呢?狼怎麽也骑狼……

    一个漂亮的人类小姑娘为什麽含泪来到自己面前,狠狠地打了陶亨一耳刮子?亚……那个叫亚亚空的人类,一直比扭开瓶盖、举头饮下的动作是干麽?好滑稽──滑稽……陶亨悚然四顾,自己还骑在狼上,有队员已经下来

    ,和自己的座骑磨颈亲热了。他连忙笨手笨脚地取出药剂,费力地用尖爪挑开盖,从长吻的一侧斜塞进去咕咚咕咚饮下。

    难喝!真够难喝!还不如当狼,继续当人的话,该不会未来必须常喝这麽难喝的东西吧?

    「药啊!小子们……」还不等舌头和尖牙全缩回来,陶亨已经声嘶力竭地扛吼下令:「喝药!你们最美的随军法师姑娘、拼命在战前赶调出来的药!快给我喝下!想当狼也等喝完再说!」

    ……那一夜,耗费巨资才勉强练出的巨狼骑兵,有五分之一永远变成了狼。就算一切复健顺利,也不可能再完全变回人类,顶多是作为一名能很好地融入人类社会的狼人继续活下去……

    ……然而这只是无数战争悲剧中很小的一角。

    因为军阶最高总领这支快反部队的巨狼骑兵团长,还有更烦心的事,他收了个非常糟的情资:'痛失爱女'的布雷什掌权大公已亲自领军来为爱女复仇,且时间比他收到消息要早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