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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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不要玩我的保镖_0112、有点儿沈重的话题

    伊伦发了会儿呆(估计是被赛娥感染)在囚车的激烈摇晃下正要回去瞌睡,眼前突然跳出屏幕:

    『快把你肩伤治好啦!奖励10商点by系统』

    10商点!伊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惜他还是只能在心中拒绝:「妳明白的吧?肩膀上有洞是这识觉混碍法术最重要的依据,太快治好很容易导致法术失败的。」

    就像某倒过来的a萝卜,因为胡子太惹眼就没几个人会去吐槽跨间造型奇特。

    不过这也是个及时的提醒,伊伦开始反省:过於依赖肩膀上的洞来混进组织似乎不太好。

    虽说人贩子一般懒得帮肉票理发,但同车孩子中不乏明显曾理过或明显刚理过光头的孩子。估计原因是除虱,不理光解决、难道还奢想人贩子杀虱治疗?

    这麽一来伊伦的长发就很惹眼。伊伦留长发是为遮掩过长的浏海,浏海又是为遮掩脸孔,以後还预定长戴护目镜(按肖纳商会推广眼镜的速度而定),都是为多几重防备、免得被人直接揭面具。

    真被理光了其实也无所谓;但男生本来长发就慢,是不是该做点什麽准备减少被人理光头的机率……於是伊伦想起了牙买佳(重挽马)。

    精确地说是它的鬃发。前边提过这种马的鬃发又细又长、又卷,很适合一种(名字很龙傲天的)发型:塔法里大帝。它是dreadlock的一种,牙买佳在身边时伊伦经常帮它编,所以虽然伊伦头发不够细、也不够卷,自认已相当熟练,应该还是能编成。

    这发型还两大特徵,一是视觉上长度会缩短,二是即使是彻底洗净後、用上大量发蜡编成的,看起来还是很脏,所以也被戏称雷鬼脏辫。看起来脏是正合伊伦心意,笼里谁不是蓬头垢面?

    於是他这几天有了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偷偷从藏物镯里取点发蜡藏手里,假装玩头发实际在为自己编'塔法里大帝'。不过这时他刚有这念头而已,就看到屏幕又跳出来了:

    『那……那你尽快治好啦!可恶!看起来好痛!』

    伊伦眨了眨眼,不由得心问了一句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白目的话:

    「夜神大人,妳不是在怪我没照顾好自己吧?」

    回答好久以後才跳出来,伊伦差点错过了。

    『我是在怪自己啦!』

    他想了想,觉得小夜的意思应该是指:是她发任务要求伊伦把赛娥放出来的。

    在减震不佳的囚车上摇晃不知岁月,深冬的某天,气候反常地温暖、或是地缘关系?伊伦终於和其他孩子一齐被送到了这儿……应该是一处……次级培训基地?

    孩子们都接受了彻底、极羞辱的体检彻底杜绝了把疫病带入基地的可能性,包括那面恶心善的检(剪)发者看着伊伦那满头粗又硬的脏辫,再低头看看根本不够利的剪子,叹了口气挥手放男

    孩过去了。

    然後基地里的训练课程其实没啥新意……或说在地球当过兵的伊伦觉得毫无新意。

    以长时间持续的对受害者……呃,'受训者'进行身体、心理或语言上的攻击,压迫受训者使其愤怒、痛苦、羞耻、尴尬、恐惧且或忧郁。

    成果是能把对象训练得心灵创伤而扭曲、成就低落、人际疏离,并产生报复性攻击行为。

    其中最难处理的自然就是'成就低落'这个副作用。关於死士的传说经常有两个互相矛盾的论述:一个是贩卖/代训者带金主检视训练好的死士众队,经常为了示范而叫号:⑨,你死吧。然後一个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⑨的人就马上俐落地抽刀捅死自己倒下,一摊血大量流出来。

    接着卖家就谄笑着对金主说:您看看这些家伙连死都不怕,还有啥办不成?当然金主就开心一掷千金全部收下了。但另一个传说却是死士非常稀少且极难训练,再怎麽有钱的雇主随便雇来又消耗、死完了想再买,有钱也买不到、因为产量就只有一点点!

    产量有限这种说词乍听很合理,实际上细想就知道荒谬:这个乱消耗死士的买主再也买不到了,那麽其他买家包括他的对手,旗下是不是也没有死士、是不是也买不到死士了?当然不可能!显然死士还有,只是不卖给此人罢了……就这点来说,'可以随便玩死'其实是种错觉,被天价和产量严格制约。

    这才合理,因为别说死士了,就算是其他种高手,训练十个百个也未必能练出一个的啊!

    相对的,'训练死士的方法的传说'中,'常令受训者自相残杀'这一节,也明显是荒诞。因'正常'训练的'消耗量'就已经很大了,最多是把明显撑不住、已经随时在找机会把自己弄死的受训者拎出来,令其他受训者动手杀害,给後者练练胆而已。

    那麽这些不出伊伦意外的训练菜单内容是?

    首先是绝对不给充分的睡眠和休息,然後是强令受训者做最羞辱、最无聊的劳动。比方说基地有田,除了冬小麦外,想来其他的田是要留着春耕,但'学生'们在冬天却被逼着在田里掺石头。

    是,故意把石头掺进去,打算快到春天再逼着他们一一挑出来,分组监督,掺不够的动辄打骂。

    这麽一来夏天的训练课程伊伦大概也能猜到了:拆房子。故意把房舍给拆了,等天凉再令学员们手忙脚乱地'拼'回来。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意义、更羞辱人的'劳动'?上辈子伊伦当兵时有次被玩,是班长嫌他们换装动作慢(当然是藉口),於是挑几个最慢的做换装特训:反覆换冬装,换夏装,冬装,夏装,换最慢的被处罚,别人在休息的一个午後,那几个兵就在重复做这些无聊的事。当时(非当事人的)伊伦见了

    只觉得平常熨烫制服、擦袖扣皮带扣皮鞋、叠棉被等无聊事,比起这个简直可爱得不得了。现在他当然已经知道:其实就只为了让学员认识:自己正被逼着做无意义的事。内容到底是什麽根本不重要。

    受训时习以为常,出了社会成了社畜,自然也不会大惊小怪。

    另一个要诀自然就是'连坐'。连坐是同侪欺凌的温床,被连坐的(相对)强者无法反抗真正的欺凌者,当然把怒气发泄在弱者身上,还满心觉得这种行为就是正义。

    身为自己组里最强者,伊伦常动嘴甚至还得动手制止自己组内的欺凌。其他组的他也管不了了。

    这样受训了半年,伊伦觉得自己的假设差不多已经得到证实:

    死士根本就不是为了效忠对象而死,其实只是轻生。因为自尊曾被彻底摧毁,也不记得活着曾有什麽乐趣,所以误以为死是一种愉快的、甚至神圣的解脱。

    这可只是一群九~13岁的孩儿啊!套上会爆炸的项圈逼他们自相残杀?根本不用啊!每个月甚至每周都有学员轻生、或试图轻生而被公开处刑,连价值观也被歪曲得严重,因为他们也被逼着把一些马鹿书背得滚瓜烂熟,比方说伊伦被问到屎有什麽用途,会立刻立正:

    「回您的话,两个用途:一个是吃、另一个是把脸埋进去滚!」

    间或也有一些学员被发现更适合其他职业而被调走,比方说瘦马或杀手。

    不过……前边已经提过这种训练不可能持久,尤其是'成就低落'这个副作用。其他成就当然宁可不要也罢,武艺上成就低落算哪门子死士啊?

    所以在伊伦真的相信屎只有这两作用之前,终於开始嗅到一丝结训的味道,也意味着他对死士训练法的假设想像的'拼图'已接近完成。

    前边提过这次级基地的学员大致分两梯,伊伦算较资深这梯。但这几日,无论是新旧学员们,都嗅到了不稳的空气:'课程'明显减少了,'上师'们在警戒着什麽、有风吹草动就会惊跳起来。

    然後是较资浅那梯的学员们开始被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紧急转移,像是在逃离。

    「难道是有人要来救我们了?」除了伊伦以外的学员,眼底都快压不住熊熊燃起的希望之火了。

    正如他们期待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外头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在一整夜希望和恐惧反转而来的、更深沉的绝望的反覆煎熬下,终於天亮了。早餐杂粮饼果然没按时送来,也没其他上师的任何声息。

    完全没被煎熬的自然就是伊伦,他昨晚刚听见一点,就欣喜期待明晨估计可以睡到自然醒了,便呼呼大睡。由於他虽人矮年纪小,力气特大不说、打架还特强,其他人也不敢吵他。其实真的不只伊伦,还是有几个天生心宽的小夥伴,认为天大地

    大多睡会儿最大,难得没被叫起,就一同呼呼大睡。

    只是伊伦睡到自然醒的美梦,依旧被打扰。

    「哎……拜托啊……小夜……我都熬了半年……不、快两年,妳还不让我多睡会儿……难道是打今天起就要叫我起床做早操……」

    随即他醒悟小夜不太可能伸手推自己,一翻身恶狠狠地揪住胆敢吵自己睡觉的那孩子:

    「麻痹了老子是不是足足有三天没有下辣手、毒手狠狠教训过你,害你连自己几两重掂不清,信不信我马上扭下你……妳小○子塞妳嘴里先好好嚼嚼充分软烂了、再改塞妳p眼里?」

    那女孩淡淡一笑:「别装了,寅一,我知道你其实最是心软。」

    寅一自然是伊伦的代号,意思很单纯就是寅组成绩第一。伊伦不是这麽喜欢高调,但刻意隐瞒实力、然後安然受罚(包括但不限於鞭打、电击、浸或强灌屎尿、皮烙花样子与人肉沙包)什麽的,男孩也实在没那麽m。横竖不过是个一梯学员不足两百人的小基地,分组第一就第一了。

    这女孩则是寅13,是之前组里的'原'寅13免於被严重欺凌後还是轻生、之後才补进来的。

    伊伦怀疑是个钉子。

    也就是组里最後一名。上师们没上刑也罢、有上刑绝对不会落下的一个。

    伊伦一闪身到寅13背後、照她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这是必要的,不然谁都能骑他头上撒尿了。

    「给妳三息时间说清来事,我再决定要不要撕烂妳○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