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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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不要玩我的保镖_0111、中出了个奸细

    俗话说:你几乎不可能刺杀一个准备充足的法师。意思是法师能崭露的实力,和事先准备的充分程度相关度高到离谱。

    准备最充足的自然是在自己塔里的法师,不但什麽神装都在手边,对还没有领域的法师而言、塔就是领域,而且塔附近的领地是为法力池源源不绝为法师後援。这就是为什麽已经转生成鬼的赛娥,在自己的塔里就有底气抗衡霍华兹的访客;这就是为什麽大魔导师辞世後,徒弟们仍可守护与继承他的遗产;这也就是为什麽冒险者杀进塔里干掉蹲守自塔的法师会成为传说,因为太荒诞。

    虽然很突然但插播一下法师的体系:学徒、蓝袍、褐、灰、白袍、导师、大魔导师、法神、半神。

    其实大都是近代兴起的名词直接套用,古典是直接称呼0~8'环'。

    蓝袍就是一般俗称的法师,正常不会加个'蓝袍'去称呼,除非是有意羞辱。

    褐袍表示可以吊打一般法师,依此类推。霍华兹学生如果毕业时是褐袍,多半是驰名的天才。

    界线较为模糊的是白袍和导师,虽说一般说收了徒、甚至已教出像样学徒的白袍才能算是导师,但野路子哪有这麽多白袍,遇上个灰袍都抢着拜师呢。

    会在各势力间以重使身分往来的顶了天是大魔导师,法神都镇守一方等闲不出门。半神则是传说中的位阶,世间到底有没有并不好说,据说是已经摸到成神的门槛故称半神。

    那绑架集团阵地的随营法师毕竟身负职责,所做的'准备'应当比初来乍到的赛娥充分;赛娥能有信心辗压他,那必然是高出一个位阶以上了。

    赛娥正想出手,犹豫了一下又突然对伊伦说:「我还是想当人啾啾。咦?我为什麽要说啾啾?总是,我想说的是……嗯……你觉得化形有多难啊?」

    伊伦仔细想了想:「虽然线索少,我总觉得不会比植物化形还难。」

    「呵,你说宁芙啊。话说这世上的宁芙都哪去了呢。其实我更想问的应该是:你不会觉得,都转生成鬼了不好好当鬼,还是想变成人,很那个……多此一举吗?」

    伊伦摇头:「在我们宗教的信仰里,人身是特别的!既不会太痛苦修行不下去,也不会过太爽而懒得修行!当然,这种宗教理念说不定只是因为身为人类自己编造来安慰自己的。」

    赛娥笑了笑:「我看你倒是不怎麽虔诚,自己吐槽了呢。」

    赛娥把望远镜交到单手,一手持镜望着目标一手轻轻画了几个法纹。

    '那家伙'本来在牢笼里的身姿化作个假影,'本人'则莫名其妙地一眨眼来到了树下。

    他立刻浑身紧蹦、汗毛竖立,紧张地四处张望……假得像是想故意令人轻敌一样。

    赛娥拉着伊伦缓缓地降到近地处浮了,对那家伙说:「你自由了,买你的

    衣服。」

    那孩子连忙圈住身体:「不卖!不……妳出多少?」

    赛娥疑惑地忘了伊伦一眼,像是怀疑对方听不懂大陆通用语,便重新转头对那孩子说一遍:

    「用你的自由,买你的衣服!」

    那孩子双手圈得更紧了:「如果我说不卖呢!」

    赛娥火了:「我像是在徵询你的意见?」「呃,再加上我身上的衣服。」伊伦连忙把衣服脱下来。

    这就没讨价还价的馀地了,伊伦已经哆嗦着把自己的衣服捧上,那孩子只好赶快脱光和他交换。

    换好之後两孩子都冻得面青唇紫了,不同处是伊伦是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施法取暖。

    赛娥却无视他们冷成这样依然很有个人特色地发了呆,最後的最後才指着营地的反方向说:「好了,妳可以走了,如果想要自由的话。不用担心他们来追你,但自己小心别再被抓了。」

    「等一下,我再给你一样礼物。」伊伦连忙从精灵球里取了只指北针递给那孩子,深怕他逃错方向。

    孩子低头看了看指北针,又回头看看远方的营地,长长吁出一口气,向赛娥拜了拜又向伊伦欠身,便头也不回地毅然决然地小跑步走了。

    伊伦目送他离去而心中默默祝祷:你想变强尽管继续变强好了,但别再跟我作对唷,别让我後悔现在没有提前杀掉你。赛娥不知男孩胡思乱想着什麽,施了个隐身术,就拉着伊伦转位到囚笼边上。

    一阵恶臭薰得赛娥马上皱了皱鼻子,连忙先施了净气术。

    原因显而易见:这囚笼的原理和鸡笼、鸟笼差不多,下边是格子,被囚的孩子屎尿都直接落到笼下浅坑里,坑不深也就罢了、笼格也难以避免沾些屎尿。这还是孩子们缺食少水,不然只怕更臭。

    赛娥和伊伦交换了个表情:「你真愿意进这里边!?」「不是妳要我想的办法麽!?」

    赛娥又低头为伊伦稍微调整了一下面具,免得长相跟刚刚那孩子相差太多,才伸手收掉幻影而把伊伦给'转位'进去。其他还要为营里大半人头施展识觉混碍术、窜改有关那孩子的书面资料变成伊伦等等。

    说起来倒是麻烦,都弄好也不超过两刻钟。

    倒是赛娥又独特地站在笼边发呆很久,才向伊伦挥挥手、消失远去。

    伊伦为什麽要混进来?

    想捣个小乱?捣个小乱又能怎样呢,伊伦其实只是好奇想更深入了解罢。当然他这样一混进来,只怕难免是要弄出些乱子的。

    暗卫……又是一个近代才诞生的比较好听的称呼,其实就是死士。但死士这个称呼很扯啊,士为知己者死,都死光了不是绝种了?最早的死士真的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知恩图报的人,哪是现在这些个笼子里面黄肌瘦满脸反社会的孤儿啊!这种人不背後捅你都很好,怎麽可能'为知己者死'!这神奇的百

    八度大翻转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呢!伊伦有一些假设,不过需要实际近处观察证实。

    第一个假设正是羞辱:彻底摧毁这些死士种子们的自尊。

    比方说当众拉屎撒尿就很丢脸。当然是指对一般的叛逆期小孩而言;至於伊伦嘛……君子坦蛋蛋。

    前边提过伊伦这批已经是在集团手中已操练、不,已羞辱了一整年的,情况还好些;新近抓来的那几笼里,有几个对於当众拉撒真是非常不情愿,宁愿憋到裤子上。伊伦就不明白,难道裤上屎尿臭不比当众拉撒更丢脸麽?老子又不是爱当众拉撒,只是人有三急免不了啊。

    伙食呢,想论品质是笑话;但要说不够却也饿不死人,每天早晚就是一小块杂粮饼和脏水。

    杂粮饼只是嚼着难噎,热量非常足够;脏水只因为是用比较原始的草木灰法净化。不好说是不是羞辱的一部分还是自然变作如此,毕竟人贩子抓小孩是当成贵重的肉票,没道理刻意饿死或弄腹泻害死。

    最难捱的还是晚上,天气冷不说还没处躺,伊伦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盘坐运功祛寒。说到众目睽睽他一直在被小夥伴们偷偷打量也是难受,总不想怀疑赛娥的法术没起作用,憋了三天伊伦决定主动出击。

    他藏了块杂粮饼,晚上挑了个特别瘦、看起来也特别饿(以地球21世纪的讲法,叫做天生基础代谢率较高)的小夥伴靠近过去,可怜兮兮地问:

    「我好冷,可是没这麽饿,这块给你,我们挨一起取暖好不好?」

    不料那小夥伴闻言竟瞪大双眼望定伊伦,让男孩一时有错觉,以为自己说了啥不妥当的事。

    幸好他接下来叹口气、说的话也打消了伊伦疑虑:「我对你来说,大概也就只是身上比较热乎、冬夜里可以挨着取暖的印象了吧?行啊当然好,拿来。」

    有了第一队自然有了二团、三团,乃至感染其他笼,甚至是那些'新来'的孩子。奇妙的是每团都自然而然地始终没超过四人,毕竟若有第五人加入一团,就会出现一个特别暖的位子,就有分赃不均问题。

    人贩子们只是冷眼旁观,像是这是每年冬天都会、或常会发生的事,当然伊伦觉得第一个干出这事的自己和第一个答应的,都已经在他们心上或书面上记了一笔。

    又过了三天,又新进批孩子、笼子也差不多都满员了,人贩集团便拔营。

    走啊走啊沿路都挑着走私者小径,也不知走了多久,某个刚动身的早晨伊伦正在犯困,突然被餐叉戳了下後脑。「矮油,干什麽要吵我睡觉啦月神大人,这笼里这麽窄又没办法做早操……月神大人?」

    伊伦心答後睁大双眼,四下张望几趟。这个动作很自然,每个瞌睡的孩子颠醒时都这麽做。

    果然是小月,挥着餐叉没好气地说:「你在这儿干麽

    ?为何不逃出来?」

    伊伦沉默了一会儿。这几天他考虑最多的就这问题。

    他先在心里反问:「怎麽我这才脱困没几天妳就找到我了?夜神大人是多麽频繁在找我?」

    「你知道感激就好了;不要转移话题。」

    伊伦还是沉默。跟赛娥的约定?不,他跟绑架犯没这麽深的交情……对死士训练过程的兴趣?好像也没那麽浓厚……为何以往'自选去处'都渡劫失败,这次却直觉自觉可能可行?

    「为了渡劫。」他还是先心答了这个。

    「东方修者理论中那个'劫'?鬼知道那什麽玩意儿啦!」不,赛娥不知。

    「说人话!」

    「他……我在教莉卡姐怎麽当坦的时候,说过一堆制造威胁和消威胁的观念。当时旁听的应该是夜神大人,妳回头问问她。」「……嗯。」

    「简单的说:我在消威胁。」

    还有什麽比伊伦连被暗卫训练团夥误绑都逃不出来,更令人安心的呢!谁会猜想伊伦居然荒废霍华兹的学业、故意不逃出来呢!除了曾亲眼窥见伊伦实力一角的阿塔妲,谁也不会!

    小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跟孪生姐姐沟通。末了叹口气:「好吧。那这个还你,这次别弄掉了。」

    为伊伦把怀表挂回原处:「我还得看着黯刃她们,忙得很呢!掰!」钻进怀表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