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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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假日整天勤于偷懒_0089、激战之後

    观望了一阵肯定高阶魔族的威压已彻底消失、刚才因大异相而扭曲的时空也逐渐恢复正常後,两名霍华兹的教授才大胆接近小院,先是分别绕了半圈撒下较密的结界桩--伊伦一直觉得这种行为很像是21世纪地球警察的'拉封锁线'。

    接着一人拿出纪录法器开始拍摄现场,一人落在断臂女祭司面前:「妳没事吧?对手是谁?」

    「这伤势我自己处理得了。」女祭司动了动右肩,改以左手画了个圣徽:「圣教高阶女祭司华焄绢,感谢霍华兹学院援手,将那恶魔之后阿塔妲骇走。」

    教授闻阿塔妲之名倒抽一口凉气,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确定同伴正在拍摄纪录,才继续问:

    「她来这里做什麽?就算妳是高阶女祭司……不可能专事来追杀妳吧?」

    华焄绢低头敛目:「是的,我们应是被不知哪儿的奸人所陷……照她刚刚的说法,应是怀疑歼星水晶落在我们身上了。」「我明白了。这儿不用妳们清理,我们派人搞定,妳们尽快进屋疗伤休息吧。」

    三人俱欠了欠身陆续转身进屋,留下伊伦一人……和灵宠与'魔偶'。

    「你是新生一年丙班魔偶师学徒伊伦。」「是。」

    教授左右张望几下:「很粗糙的反恶魔法阵。你自己布置的?」

    「不是。」伊伦哪会被套出话:「我曾爷爷给我的结界桩,他上次跟我见面的时候,掐着手指说什麽我七岁生日後不久将有一劫,就给我这些东西,我就把它们掺着造围栏了。」

    教授点头,又问:「圣教高阶祭司华女士跟你什麽关系,怎麽会躲避魔灾躲来你这儿?」

    伊伦答:「我幼时曾遭非~常~恶~劣的人贩掳走,幸得游方中的祭司姐……华焄绢女士搭救,後来还遣人送我回家。当时我们一同旅行近两年,我经常表示想报恩,後来分别时就给了我一支怀表,有点儿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以後如果变生不测,可以通过怀表逃往我这边来。」

    也就是说这是只超长距离传送定位装置。男孩说着便把怀表掏出来递给教授。

    教授并没有接过,只是低头仔细看了几眼,看不透就罢,再确定纪录法器有纪录好。

    看不透就随手施个侦测法术?不不亲如师生也没有这样干的,这会结仇的。

    教授示意伊伦将怀表收好,就转头去拍伤痕累累的熊偶童和擒龙鹰。伊伦忙问:

    「还有匹重挽马其实也参战了,须要取出来给教授拍摄一下麽?」

    「不用,就以我们到抵现场时看到的为准了。」教授不愿多生事端便答。事後回想起来,教授表示他下意识以为伊伦是要给他看一具马尸呢。当下教授又说:

    「干得很好,你也去休息吧。哦对了,这次校方应会作为一次小规模恶魔入侵事件、向世界各大势力做例行通报,到时候报

    告上需要华女士和她的两名侍卫签字,明早还是什麽时候、你等她们休息够了,跟她们提一声就是;而你的签名应该是不需要。」

    伊伦大喜一揖:「谢谢教授!请问我可以把魔偶和魔宠收了吗?」

    「你收吧。」「回来,干得很好,熊偶童、擒龙鹰。」伊伦取两精灵球收下它们,便也回屋。

    屋里,三人强打着精神为自己治伤,谁知道倒头大睡会不会有什麽後患。当然琪莉卡和尼奎尔都坚拒伤势最重的华焄绢帮忙治疗的提议。伊伦看了看,便也召出擒龙鹰和牙买佳为两匹疗毒推拿。

    幸好它们天生都不太怕毒,即使毒如'了拂藏墨'、也不容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作者友情提示:毒系对重泥挽马和小山猪的效果都是半减)

    琪莉卡处理着伤势,一抬头看见女祭司失去的右臂又要掉泪,哽咽自责说:「我真是太大意,完全没发现我们已经被阿塔妲缀着了!究竟是什麽时候……」

    「……在那之前,」华焄绢冷冷打断她的感伤:「歼星水晶到底哪去了?」

    琪莉卡怔了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好歹总是摆了阿塔妲一道。我觉得孔奇尼弟兄应该没有暴露之虞,就把歼星水晶暗自递给他,请他送回教廷了。」

    ……好一会儿尴尬的沉默。

    琪莉卡想再说些什麽,看了看华焄绢,又看看伊伦,最後还是求助地望向了尼奎尔。

    尼奎尔抓了抓头,勉强起了个话头:「所以这歼什麽水晶……不是那位夜……不是我们雇主那位妖精姑娘所发给我们的任务?」

    琪莉卡有点慌乱地反问:「是夜……夜之天使的预示带领我们找到水晶,但是,但是她说过好几次,你应该也亲耳听她说过的:第一要务是不能让恶魔得到它,第二是最好能送到适合的保管者手中、不包括我们三个。记得她提过的合适的保管者当中,当然也包括我们教廷!」

    「不是教廷,她说的是教皇猊下。」华焄绢纠正她。

    「有差吗?呃不不当然是有差别的,久闻教皇猊下年迈体衰,已经久不视教务了,就算献给他……」

    ……好一会儿尴尬的沉默。

    琪莉卡想再说些什麽,看了看华焄绢,又看看伊伦,最後还是哭着对华焄绢说:

    「祭司大人,我做错什麽请妳直接责备我!」

    伊伦却斥责道:「妳过分了莉卡姐!天底下哪里有父母,会忍心教导孩子:即使亲嫡兄弟姊妹,也不值得绝对信任?为人父母只会一再苦劝兄弟姊妹友爱而已!」

    琪莉卡闻言瞠目结舌了。

    「可是,」可是伊伦还再补刀:「可是每个智力正常的孩子,都能在成长中自己学会。」琪莉卡听了心中一时有点不服气:教中兄弟姐妹都不值得信任?也就是孔奇尼弟兄在说谎,他根本不是可敬的帕西诺枢

    机主教的忠诚追随者吗?连教中兄弟姐妹都不信任,她还能信任谁?

    但再细细一想,琪莉卡又觉得这简直理所当然。

    圣教有多少次分裂,只因一点教义解释上的关键出入,前一天还弟兄姐妹亲密相称的好夥伴,第二天互指为异端、开始自相残杀!难道这样的史实还不够证明教友也不能全信?

    琪莉卡认错认得乾脆,对华焄绢说:「我深切认识道自己的错误并忏悔。」

    「先疗伤。」华焄绢冷冷地回答。

    伊伦为擒龙鹰和牙买佳推拿疗伤趋毒,又把熊偶童也从头仔细检修了一遍,断的人工肌丝补上,骨裂严重的部位有备骨的换备品、没有的也只好尽可能修补。

    这些都弄完了也还没结束呢,他还要写报告--没错,社会实习报告。

    开玩笑!圣教高阶祭司和上位魔族在伊伦家院子里打了一架!这惊人的际遇若不算社会实习,还有什麽算社会实习……说笑呢。主要是校方肯定有人好奇这一战的详细过程,主动报告能搏个好感。

    战斗过程中自然要尽量夸大祭司大人和她两位侍卫的作用,把男童的存在感减到最低;难点在於还要把这个'超低的存在感',写得像是已经被过份夸大之後的。

    即使比起说话,伊伦更擅长写文章,也为此绞尽了脑汁,简直比如何击退阿塔妲还令他感到棘手。

    ……如果琪莉卡早记起把断剑交给男孩使用;或骡姆人早点寻了过来依附他,男孩可以借他们每个人一把枪、伺机十几枪齐发把那恶魔碧池轰成个筛子。虽然伊伦还是不会再试着保华焄绢的右手,却足可让阿塔妲多吃点苦头才回得去。

    彷佛知他所想,尼奎尔问:「小先知啊,我总觉得阿塔妲果断乾脆抽手的理由,除了表面上这些之外还有别的。你能不能帮我解个惑?」

    「嗯啊,其实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祭司姐姐断了手。」伊伦随口答:「祭司姐姐是大气运者,阿塔妲本能知道若令她再受更重的伤、自己也会受气运反噬。当然因为她不信仰这套气运理论,会另外找藉口说服她自己,来把她的行为合理化。」

    找的藉口大概是:如果真在这儿打死一名高阶祭司,却不是为了夺到歼星水晶这种关键大事,对教廷中的协力者不好交代吧,伊伦想。

    尼奎尔苦恼地抓着头埋怨:「你明明是用通用语讲的,拚成句子我却不知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院方又派出更多专业对口的教授来,先是礼貌询问高阶祭司女士需不需要医疗,被婉拒後开始清理打扫战场。被亡王领域和毒液污染的菜苗当然一株也不能放过,全挖起来焚烧,伊伦惋惜不已。

    屋後的畜栏有房屋的防护结界挡着,倒没被污染,伊伦杀鹅宰羊亲自做大餐给三位英雄进补。

    '这趟'阿塔妲没吃什麽

    大亏就离去了,离去前没有重砸屋子泄愤,屋子的防护结界倒是白布置了。

    琪莉卡心中不断忏悔,但为恢复体力食不知味地勉强吃着,吃着吃着不经意地说:

    「夜之天使完全没消息……该不会也遭了阿塔妲毒手。」

    尼奎尔闻言也沉下脸色:「啊,真担心。」

    伊伦扯他衣摆,指了指客饭厅一角布置的神龛:「担心的话就去拜几下,她收得到。」

    尼奎尔好奇地放下碗筷去神龛前端详一阵,只见伊伦用陨石雕刻的夜神像果然和妖精小夜的眉目有几分相似,再不犹疑,纳头便拜。

    华焄绢等两男回桌边坐定後,才清了清喉咙:「现在说这个有点言之过早;不过夜神……夜天使大人之前告诉我,歼星水晶的事情如果脱离控制,而且她也异常长时间没露面,我和莉卡就必须回教廷。」

    「咦。」琪莉卡是既闻之即安之,反正祭司大人在哪,她就去哪。

    伊伦突然打趣她说:「妳怎麽把把盾加了条绳子绑在胳膊上。」

    琪莉卡赧然:「我跟尼奎尔说过你反覆提醒过我不要放下了盾,他就说:」

    「我说妳这麽怕忘记、就拿条绳子绑在上头不就扔不了了?她真绑了。」

    华焄绢笑了笑,便继续刚刚的话题:「尼奎尔你呢?回乡的话这儿近得多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