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知晓
邓先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大脑中唯一清晰的一条信息是“我还没死啊”。
尽管不知道是谁救的自己，但先在心里说声谢谢好了。
“总算醒了？”
传入耳中的声音有种忽近忽远的不确定感，大概是因为自己还不怎么清醒吧。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黑漆漆的大岩洞里，左右耳边各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进行“指示”，一个让自己不要抵抗，另一个则不断地向自己灌输魔族这些年来的艰辛。
然后……
邓先浑身冒着冷汗一下蹦了起来。上次那一出使得魔僧激活了隐藏在自己体内的魔天意识并最终导致魔天复活。这次不早点清醒的话，没准又会让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惹出来的事够多了，再添加怎么得了。
虽然他清醒是清醒了，可这不代表他的伤势和体力恢复了，脚还没站稳，前胸后背一阵剧痛，腰一酸脚一软，他又跪了下去。
“呵，做噩梦了吗？”
那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跟着意识一块清晰起来，邓先朝旁边望了望，只见仛嬴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表情像在看滑稽剧。
“你？”邓先的警戒值迅速升高，抬起手不由分说就动用了业力。
仛嬴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全力躲闪的同时撕下自己一边的裙角。
果然，裙角刚被分离就悄么声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仛嬴想要是撕得再慢一点业力扩散到了身上，自己非当场暴毙不可。
邓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魔女动作还挺快，当时五指撒开，准备一把猛火送这魔女去和她的家人团聚。
“慢着！”见邓先开掌，仛嬴连忙大喊道，“我们不是敌人！”
邓先根本不听，咬牙一掌劈出，仛嬴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便被点燃，眨眼便消散无迹。
邓先收掌继续警戒，然而脖子上不知何时被缠了一根细丝，那细丝一下增值为千万条勒紧，然邓先早有对策，体内业火轰然冒出，细丝一瞬化无。
“后边和上边！”邓先想也不想，急转身一掌朝天一掌向前，然而两方并无仛嬴身影，仅有青山碧空。
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一群飞鸟自前方的树林里惊起，扑腾着翅膀飞上蓝天。
“人间……”仛嬴未除，邓先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这个魔女和魔僧一般心思莫测，鬼知道她肚子里都装了多少坏水，藏了多少手段。
微风拂过，群鸟飞散，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入耳。
“坤州……”邓先想起自己来过这地方，沿着脚下这条不到一丈宽的泥巴路再走上个四五十里就能到看到一条熟悉的大河，那河的一旁立着一块大石头，顶上站得下两个人。
“奴家真的不是你的敌人！”背后再次传来仛嬴的声音。
邓先哪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仛嬴，立马转身出掌，但见仛嬴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摊开上举，嘟起嘴皱这眉，一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无奈模样，邓先犹豫了一下，在将保持一手锁定住仛嬴、随时可以发力将她毁灭的前提下沉声问道：“你手上沾的无辜之血不少啊。”
“奴家怎么说也是魔啊，你不必将奴家看作好人。”仛嬴一下就想到了牛角族，脸上多云转阴，“况且奴家手上蘸的血再多也多不过你吧？”
“你硬要算上魔天杀的我也没辙，但我是我他是他。”邓先也没什么好脸色，毕竟这魔女两次对牛角族发起袭击，邓先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不对哦，你和他终究是一体的。”仛嬴摇了摇头，“你自己应该也知道的，你和他都不完全，都需要彻底吸收对方，才能成为真正的完全之身。”
“话虽如此，可我才和他打了一场嘞？我还干掉他了。”邓先扬眉道，“你所言不错，我和他都不是完全的，但你更该知道的是，我和他无论哪一方需要的都只是对方的尸体，而不是对方的意识。”
仛嬴止口不言了。
邓先正想着“这真是场毫无意义的争论”，仛嬴脸上却突然阴转晴，只见她往前一蹦，呵呵笑道：“嗯！嗯！说得真好！这下愿意和我好好说话了吧？”
邓先一愣，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满脸“是我太认真了吗？”的别扭表情，在对着仛嬴的笑脸思索了好一会，基本确认仛嬴只是在逗自己玩之后，他变成了漏气的气球，抬起的手一垂，两肩一耷拉，胸腔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嘻嘻……对不起哦，奴家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奴家是魔女，做坏事是常态嘛。”仛嬴的笑容和晴天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邓先本来的一腔义愤现在已经跑气跑得差不多了，原本还打算义正词严的教训这魔女一通，结果对方一副顽劣小女孩的态度，邓先根本鼓不起劲。
“跟我道什么歉，你的赎罪对象又不是我……而且都知道自己做坏事，你倒是改啊……”最后，邓先只能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劝告。
“嗯嗯，一定改一定改，等到这次的危机解决，奴家一定去赎罪，一定去向牛角族的各位道歉，任他们处置。”
“好敷衍的回答……”
沉默降临，邓先感觉没啥好说的了，就在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
无限深邃的幽暗。
极端混乱的脉动。
无比强烈的不安。
是混沌！邓先迅速反应过来，它们出现在了“业灭”的附近，这……怎么回事？等等？为什么还有魔天的反应存在？发生什么了？自己不过昏过去一段时间……
“怎么了？你感觉到什么了？”仛嬴的表情告诉邓先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从你见到我，到现在过去多久了？”邓先大声问道。
“不到两个时辰！”仛嬴的回答就像是已经料到这个问题了。
“两个时辰……”邓先望了望天，正是日中，相比这已经是自己去天界的第二天了，现在天界和人间的时间差不多同步，自己恢复的速度向来很快，升圣后只会更快，从昏过去到现在不到一天，而在自己上天界与魔天决斗前“业灭”周围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往短了算，对方可能最多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业灭附近打开了通往界外混沌的大门，果然是魔天？但……
不管了，先去再说！
邓先二话不说施展虚空遁，直奔向宇宙深处，仛嬴甚至没来得及提醒他先准备一下。
“算了！奴家也去！”仛嬴不高兴地嘟起嘴，施展破界遁术向着已经开始扭曲的深空彼端赶去。
虽然对邓先的冲动有所不满，但通过和邓先再一次的接触，仛嬴很高兴邓先已经脱离了心存迷茫的状态，也了解到了邓先并不是被外力驱动的工具；他凭自己的意志行动，外来的思想和行动至多只是推他一把，前进的方向一直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就在邓先和仛嬴遁走不到一会儿，一队三十余人的难民从他们所站的地方经过，饥肠辘辘的难民中有老有小，但不见多少青壮年的男子，面色愁苦的妇女们有的牵着不到十岁的孩子，有的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人。
战争的打响，加上魔物的侵扰，这些原本就已经难以负担生活和赋税之重的贫农家庭在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后，不得不离开自己残破的陋屋，去寻找一个流传在江湖人口中的庇护所。
到了这个季节，正午的太阳已经相当有威力了，但大多数人无暇抬头望天，毕竟人立足于地。与昨日相比，今天的人间大地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地震，人们在受了一整天的地动之苦后，算是迎来了表面上的安宁。
袁锦天从虹光中飘下，回到了孔雀门。
要清扫入侵人间的魔物，仅凭他一个人还是显得太过吃力，还好不管是东西南北哪一方都有奇人异士在，这让他可以先专注于东国国内。
然而即使如此要处理的情况也还是又多又复杂，光是帝卫军和叛乱军那里袁锦天就费了很大的工夫，场面实在是太乱而且太不堪入目了，几乎堪比一座“毒虫地狱”，袁锦天在无力分开人虫大军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大范围灵火炙烤，在不得已牺牲了那些已经没救但还没死的士兵后，他总算是最大限度的保全了余下的人员，向他们传达了“比起内战，现在更应该保护百姓”的讯息。
同时，天界灵昊殿。
羽扇天官和丈鸿等五所研究员站在灵昊殿前，等待着天帝的答复。
“有话进来说。”在虽然不长却令人煎熬的沉默之后，天帝打开了殿门。羽扇和丈鸿等对视一眼，一齐迈入门内。
正门关闭，羽扇天官先行拜道：“陛下，想必您已知晓臣等所来为何了。”
“自然。”灵昊殿仍然处于节能模式，光线异常昏暗，不过这并不影响天官和研究员们的视听，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天帝的吐字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虽然他并没有切换为无机质音，但此时这蕴含着生气的声音所带来的森冷之感更甚于前者。
“天宫的一切，都在余掌控之中。”
“嗯？”丈鸿敛容屏气。
“啊？”“眼镜”、“口罩”、“大胡子”三人异口同声。
“一切？”羽扇天官亦正容亢色。
“陛下，臣是否可以认为……您是通过某种手段，比如借助某件法宝，时刻监控着整个天宫？”
“不愧是卿，早就想到了。”天帝语带笑意，“自天界成型之日起，诸天万象，余尽收眼底。”
（本章完）
尽管不知道是谁救的自己，但先在心里说声谢谢好了。
“总算醒了？”
传入耳中的声音有种忽近忽远的不确定感，大概是因为自己还不怎么清醒吧。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黑漆漆的大岩洞里，左右耳边各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进行“指示”，一个让自己不要抵抗，另一个则不断地向自己灌输魔族这些年来的艰辛。
然后……
邓先浑身冒着冷汗一下蹦了起来。上次那一出使得魔僧激活了隐藏在自己体内的魔天意识并最终导致魔天复活。这次不早点清醒的话，没准又会让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惹出来的事够多了，再添加怎么得了。
虽然他清醒是清醒了，可这不代表他的伤势和体力恢复了，脚还没站稳，前胸后背一阵剧痛，腰一酸脚一软，他又跪了下去。
“呵，做噩梦了吗？”
那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跟着意识一块清晰起来，邓先朝旁边望了望，只见仛嬴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表情像在看滑稽剧。
“你？”邓先的警戒值迅速升高，抬起手不由分说就动用了业力。
仛嬴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全力躲闪的同时撕下自己一边的裙角。
果然，裙角刚被分离就悄么声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仛嬴想要是撕得再慢一点业力扩散到了身上，自己非当场暴毙不可。
邓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魔女动作还挺快，当时五指撒开，准备一把猛火送这魔女去和她的家人团聚。
“慢着！”见邓先开掌，仛嬴连忙大喊道，“我们不是敌人！”
邓先根本不听，咬牙一掌劈出，仛嬴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便被点燃，眨眼便消散无迹。
邓先收掌继续警戒，然而脖子上不知何时被缠了一根细丝，那细丝一下增值为千万条勒紧，然邓先早有对策，体内业火轰然冒出，细丝一瞬化无。
“后边和上边！”邓先想也不想，急转身一掌朝天一掌向前，然而两方并无仛嬴身影，仅有青山碧空。
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一群飞鸟自前方的树林里惊起，扑腾着翅膀飞上蓝天。
“人间……”仛嬴未除，邓先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这个魔女和魔僧一般心思莫测，鬼知道她肚子里都装了多少坏水，藏了多少手段。
微风拂过，群鸟飞散，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入耳。
“坤州……”邓先想起自己来过这地方，沿着脚下这条不到一丈宽的泥巴路再走上个四五十里就能到看到一条熟悉的大河，那河的一旁立着一块大石头，顶上站得下两个人。
“奴家真的不是你的敌人！”背后再次传来仛嬴的声音。
邓先哪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仛嬴，立马转身出掌，但见仛嬴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摊开上举，嘟起嘴皱这眉，一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无奈模样，邓先犹豫了一下，在将保持一手锁定住仛嬴、随时可以发力将她毁灭的前提下沉声问道：“你手上沾的无辜之血不少啊。”
“奴家怎么说也是魔啊，你不必将奴家看作好人。”仛嬴一下就想到了牛角族，脸上多云转阴，“况且奴家手上蘸的血再多也多不过你吧？”
“你硬要算上魔天杀的我也没辙，但我是我他是他。”邓先也没什么好脸色，毕竟这魔女两次对牛角族发起袭击，邓先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不对哦，你和他终究是一体的。”仛嬴摇了摇头，“你自己应该也知道的，你和他都不完全，都需要彻底吸收对方，才能成为真正的完全之身。”
“话虽如此，可我才和他打了一场嘞？我还干掉他了。”邓先扬眉道，“你所言不错，我和他都不是完全的，但你更该知道的是，我和他无论哪一方需要的都只是对方的尸体，而不是对方的意识。”
仛嬴止口不言了。
邓先正想着“这真是场毫无意义的争论”，仛嬴脸上却突然阴转晴，只见她往前一蹦，呵呵笑道：“嗯！嗯！说得真好！这下愿意和我好好说话了吧？”
邓先一愣，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满脸“是我太认真了吗？”的别扭表情，在对着仛嬴的笑脸思索了好一会，基本确认仛嬴只是在逗自己玩之后，他变成了漏气的气球，抬起的手一垂，两肩一耷拉，胸腔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嘻嘻……对不起哦，奴家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奴家是魔女，做坏事是常态嘛。”仛嬴的笑容和晴天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邓先本来的一腔义愤现在已经跑气跑得差不多了，原本还打算义正词严的教训这魔女一通，结果对方一副顽劣小女孩的态度，邓先根本鼓不起劲。
“跟我道什么歉，你的赎罪对象又不是我……而且都知道自己做坏事，你倒是改啊……”最后，邓先只能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劝告。
“嗯嗯，一定改一定改，等到这次的危机解决，奴家一定去赎罪，一定去向牛角族的各位道歉，任他们处置。”
“好敷衍的回答……”
沉默降临，邓先感觉没啥好说的了，就在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
无限深邃的幽暗。
极端混乱的脉动。
无比强烈的不安。
是混沌！邓先迅速反应过来，它们出现在了“业灭”的附近，这……怎么回事？等等？为什么还有魔天的反应存在？发生什么了？自己不过昏过去一段时间……
“怎么了？你感觉到什么了？”仛嬴的表情告诉邓先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从你见到我，到现在过去多久了？”邓先大声问道。
“不到两个时辰！”仛嬴的回答就像是已经料到这个问题了。
“两个时辰……”邓先望了望天，正是日中，相比这已经是自己去天界的第二天了，现在天界和人间的时间差不多同步，自己恢复的速度向来很快，升圣后只会更快，从昏过去到现在不到一天，而在自己上天界与魔天决斗前“业灭”周围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往短了算，对方可能最多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业灭附近打开了通往界外混沌的大门，果然是魔天？但……
不管了，先去再说！
邓先二话不说施展虚空遁，直奔向宇宙深处，仛嬴甚至没来得及提醒他先准备一下。
“算了！奴家也去！”仛嬴不高兴地嘟起嘴，施展破界遁术向着已经开始扭曲的深空彼端赶去。
虽然对邓先的冲动有所不满，但通过和邓先再一次的接触，仛嬴很高兴邓先已经脱离了心存迷茫的状态，也了解到了邓先并不是被外力驱动的工具；他凭自己的意志行动，外来的思想和行动至多只是推他一把，前进的方向一直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就在邓先和仛嬴遁走不到一会儿，一队三十余人的难民从他们所站的地方经过，饥肠辘辘的难民中有老有小，但不见多少青壮年的男子，面色愁苦的妇女们有的牵着不到十岁的孩子，有的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人。
战争的打响，加上魔物的侵扰，这些原本就已经难以负担生活和赋税之重的贫农家庭在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后，不得不离开自己残破的陋屋，去寻找一个流传在江湖人口中的庇护所。
到了这个季节，正午的太阳已经相当有威力了，但大多数人无暇抬头望天，毕竟人立足于地。与昨日相比，今天的人间大地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地震，人们在受了一整天的地动之苦后，算是迎来了表面上的安宁。
袁锦天从虹光中飘下，回到了孔雀门。
要清扫入侵人间的魔物，仅凭他一个人还是显得太过吃力，还好不管是东西南北哪一方都有奇人异士在，这让他可以先专注于东国国内。
然而即使如此要处理的情况也还是又多又复杂，光是帝卫军和叛乱军那里袁锦天就费了很大的工夫，场面实在是太乱而且太不堪入目了，几乎堪比一座“毒虫地狱”，袁锦天在无力分开人虫大军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大范围灵火炙烤，在不得已牺牲了那些已经没救但还没死的士兵后，他总算是最大限度的保全了余下的人员，向他们传达了“比起内战，现在更应该保护百姓”的讯息。
同时，天界灵昊殿。
羽扇天官和丈鸿等五所研究员站在灵昊殿前，等待着天帝的答复。
“有话进来说。”在虽然不长却令人煎熬的沉默之后，天帝打开了殿门。羽扇和丈鸿等对视一眼，一齐迈入门内。
正门关闭，羽扇天官先行拜道：“陛下，想必您已知晓臣等所来为何了。”
“自然。”灵昊殿仍然处于节能模式，光线异常昏暗，不过这并不影响天官和研究员们的视听，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天帝的吐字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虽然他并没有切换为无机质音，但此时这蕴含着生气的声音所带来的森冷之感更甚于前者。
“天宫的一切，都在余掌控之中。”
“嗯？”丈鸿敛容屏气。
“啊？”“眼镜”、“口罩”、“大胡子”三人异口同声。
“一切？”羽扇天官亦正容亢色。
“陛下，臣是否可以认为……您是通过某种手段，比如借助某件法宝，时刻监控着整个天宫？”
“不愧是卿，早就想到了。”天帝语带笑意，“自天界成型之日起，诸天万象，余尽收眼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