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直面于至暗之刻
“不！”荀柏瞪大了眼，怒火涌上心头。
年轻人扯着绳怒吼着冲了上去，须臾之间冲到雷犼身前，一刀刺穿了这野兽的心脏！
“啊——！”荀柏嘶吼着落下眼泪，上一次哭是梁成葬身蛟口。在他的心中，海风早就是他的家人了。
匹列瓦松飞速赶来怀里抱着浑身焦黑的海风：“荀、荀！青凤枭没有死！它还活着！”
荀柏立刻起身冲到海风身边，仔细在鸟儿的胸口听着，一丝细弱的心跳简直比天上的雷霆还要振聋发聩。
“还有救，还有救！”荀柏一抹眼泪，刚刚他几乎以为海风死了，在那样的雷霆之中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但偏偏海风就是活下来了！
收拢海风的羽翼，荀柏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怀里。
匹列瓦松取下雷犼的角，又熟练地剥下它的皮，认认真真地把长角包裹在毛皮里，口里不断默诵着什么。
“荀兄弟，传说中青凤枭是不会轻易死去的神鸟。放心，回到村子就请萨满医治它，它一定会活下来的！”匹列瓦松背好角和肉说道。
荀柏颔首，把海风固定在胸前，回到苔地人的村庄。
“呜、呜、呜——！”
两短一长的三声号角响起，宣告北齐部落东部谷地失守。
“快走、快走！”安歌瓦手拿剑与盾抵挡在一个隘口。弩箭用完之后就很难抵挡这样数量的蛮人了，他们没撑住多久。
安歌瓦只留下了十五个精锐抵挡，其余人迅速撤离至船厂。
“统领，挡不住了！”一个战士被抵挡不住凶狠的蛮人，被灰白的长手扯离防线。被蛮人捉走的下场只有一个——成为食物。
安歌瓦想要救他，奈何离自己太远实在是无能为力。
“呜——！”
是撤退完成的号角声，安歌瓦想也没想，一脚踢倒身边的圆木：“快退、快退！”
圆木倒下，砸死几个蛮人。安歌瓦领着他们左冲右突，终于在付出了十名战士的代价之后，剩下的人逃到了船厂。
“安歌瓦统领到了，快关门，倒黑水！”才一进船厂就听见了奇卡达雅的大嗓门。
黑水？什么是黑水？正在安歌瓦疑惑之际，船厂屋顶的大缸倾倒，粘稠的黑色液体朝着蛮人们进攻的路线倾泻而下，瞬间染黑了地面。
“点火！”
几个村民扔出火把，这黑水一碰到火立刻燃烧起来，船厂前方的土地立刻化作一片火海。
焦糊的味道传出，蛮人在火海中化为灰烬，仿佛炼狱。没见过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奇卡达雅自己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奇卡达雅！你个混蛋，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那样我的兄弟们就……就不会死！”安歌瓦冲到工匠头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双目通红地质问道。
奇卡达雅忍着痛，大声道：“黑水就这么点，要是过早用了现在怎么办！你心疼那些战士，但是你要我们所有人都陪葬吗！而且火焰不分敌我，你想看到我们的战士死在自己人手上吗！？”
连续两三个反问逼迫安歌瓦冷静下来。
“我不怪你，
安歌瓦统领，但现在该想想之后怎么办！”奇卡达雅叹了口气，那些战士和安歌瓦出生入死，他当然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
安歌瓦有些颓然地松开手，战死沙场是战士们的宿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看着奇卡达雅一直在安排防守，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显得过于脆弱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平民。
“奇卡达雅，需要我做些什么？”安歌瓦平复心情，想起来柯米让自己到船厂之后听他的。
工匠头子没有跟他客气，把船厂周边的地形跟他说了一番之后就把柯米原定的计划跟他说了。
“这是乌撒当时定的计策，但她说具体如何要你来决定。”
安歌瓦仔细思量一阵，道：“其他的就按照计划来，战士这块我来安排。”
奇卡达雅摸摸胡子就去干活了。安歌瓦则走到船厂最高处，高声道：“战士们，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这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如果守不住部落就会被蛮人摧毁。”
无论是平民还是战士都抬头看着安歌瓦。
“外面的火焰保护不了我们多久，蛮人很快就会冲过来。三天，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人，老实说战场局势并不好。”
听到这话不少人脸上露出悲伤沉痛的表情，这都被安歌瓦看在眼里。
“我曾经做过不少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很对不起！”安歌瓦深深一鞠躬，然后直起脊梁。
“但是现在！”安歌拔高声调，“我希望你们为了家人、部落而战！”
所有人眼里亮起了光，他抬起一只手臂喝问：“北齐人会认输吗！？”
“不会！”
“北齐人有懦夫吗！？”
“没有！”
“今天，所有人都是战士！为了北齐部落！”
所有人都受到了鼓舞，抬起手臂：“为了北齐部落！”
安歌瓦的激励确实起到了成效，人们忘记了伤痛，回到自己的岗位英勇地阻击蛮人的脚步。
“村长、村长，萨满在哪？”一回到村子匹列瓦松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荀柏把海风抱到苔地人萨满面前，一脸的焦急。
鸟儿此时的状况很糟糕，原本黛青色的柔顺羽毛现在全被电成了焦黑，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萨满伸手闭着眼睛感受了一阵，惊讶道：“它还活着，还有救！”
不止荀柏，身边的匹列瓦松也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荀兄弟，我就说，海风是青凤枭，是神鸟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这是……青凤枭？”萨满突然问。
荀柏点点头。
“请放心，这片土地会护佑它的。”萨满微笑道，然后抱起海风，“万灵也在为它的生命祈祷着，等你们出征归来，相信它就能恢复如初了。”
荀柏有些不舍，但是知道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他去拯救，点点头：“请您一定要治好它！”
“安心。”
村长早已召集了村里的战士，站在村口等待荀柏，乌容的小学徒也等候在那里照看他们的雪驼。
“现在就出发了吗？”荀柏问。
匹列瓦松摇摇头：“等萨满呢，出
发前还有个仪式，据说可壮观了！”
萨满不是治疗海风去了吗？正在荀柏疑惑之际，萨满来了，对荀柏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之后接过试炼的战利品。
苔地战士又给他递上一根长杆，萨满拿着这四样东西，用地特的手法编织了起来。
“海风，我已经安置好了，有万灵守护着它你不用担心。”萨满完成了手上的活对荀柏说。
“来，举起它，这是我们的图腾。”
雷犼角用冰镜藤绑着，寒风花就在两角之间。荀柏狐疑地拿起它，将之竖举起来。
“波赞、波耶——风！”萨满双手张开对着天空呼唤着。
寒风随着呼唤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天地间顿时一片白茫茫。寒风花迎着寒风，在图腾上旋转着。
“波赞、波耶——寒冰！”
结冰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荀柏手中的图腾上结起一层白霜，冰镜藤伸展枝叶，折射着绚烂的光华。
“波赞、波耶——雷电！”萨满双手下压。
“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起，一道闪电径直劈下来准确落在雷犼双角上，电光流转。
图腾活了，雷电、冰霜、寒风都被吸引，它们纠缠流转，生生不息。
荀柏没什么一样的感觉，只是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苔地人注视着图腾，纷纷以手抚胸，他们身上的纹身亮了，闪耀着电与冰的色彩。
“战士们，出发！”萨满高声喊，手在荀柏身下的雪驼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祝你们凯旋！”
荀柏完全没料到，但是身下的雪驼已经冲了出去，他紧紧握着图腾生怕它脱手。
披着霜风与闪电，荀柏和苔地人踏上了驰援北齐部落的路。
安歌瓦的战前演说起到了成效，面对潮水般的蛮人，全员上下无人退缩，在大火熄灭之后一直奋战到黑夜蛮人退去。
“人手不够了，明天守不下来，能多给我点人吗？”
“没办法，哪边都很缺人。”
柯米、安歌瓦、奇卡达雅三人在船厂外商讨着明天的对策。
“好消息是蛮人似乎也不多了，明天应该就是它们最后的力量。”柯米苦笑道，“坏消息是，可以肯定明天的攻势不会比今天弱。”
商讨了一阵，终于定计。
“放弃船厂，我们固守在港口周围。”柯米紧闭双眼，艰难地说出这个决定。
船厂凝聚了她许多心血，如今不得不放弃让她心在滴血。
一直到午夜，所有人被集中到港口。只要能休息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他们相互依偎着，互相激励对方，尽管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是他们的眼神没有放弃，勇敢的北齐人不会退缩。
在这个寒冷尤绝望的黑夜里，面对着未卜的命运所有人在沉默中做着最后一搏的准备。
黎明时分柯米骑着雪驼走在队伍中央，身为乌撒的她要在最后和自己的族人一起战死，安萨瓦隆家无人会选择苟且偷生。
“杀！”
乌撒带头发出战吼，于是所有人跟着吼了起来，直面着最后的蛮人，也直面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本章完）
年轻人扯着绳怒吼着冲了上去，须臾之间冲到雷犼身前，一刀刺穿了这野兽的心脏！
“啊——！”荀柏嘶吼着落下眼泪，上一次哭是梁成葬身蛟口。在他的心中，海风早就是他的家人了。
匹列瓦松飞速赶来怀里抱着浑身焦黑的海风：“荀、荀！青凤枭没有死！它还活着！”
荀柏立刻起身冲到海风身边，仔细在鸟儿的胸口听着，一丝细弱的心跳简直比天上的雷霆还要振聋发聩。
“还有救，还有救！”荀柏一抹眼泪，刚刚他几乎以为海风死了，在那样的雷霆之中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但偏偏海风就是活下来了！
收拢海风的羽翼，荀柏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怀里。
匹列瓦松取下雷犼的角，又熟练地剥下它的皮，认认真真地把长角包裹在毛皮里，口里不断默诵着什么。
“荀兄弟，传说中青凤枭是不会轻易死去的神鸟。放心，回到村子就请萨满医治它，它一定会活下来的！”匹列瓦松背好角和肉说道。
荀柏颔首，把海风固定在胸前，回到苔地人的村庄。
“呜、呜、呜——！”
两短一长的三声号角响起，宣告北齐部落东部谷地失守。
“快走、快走！”安歌瓦手拿剑与盾抵挡在一个隘口。弩箭用完之后就很难抵挡这样数量的蛮人了，他们没撑住多久。
安歌瓦只留下了十五个精锐抵挡，其余人迅速撤离至船厂。
“统领，挡不住了！”一个战士被抵挡不住凶狠的蛮人，被灰白的长手扯离防线。被蛮人捉走的下场只有一个——成为食物。
安歌瓦想要救他，奈何离自己太远实在是无能为力。
“呜——！”
是撤退完成的号角声，安歌瓦想也没想，一脚踢倒身边的圆木：“快退、快退！”
圆木倒下，砸死几个蛮人。安歌瓦领着他们左冲右突，终于在付出了十名战士的代价之后，剩下的人逃到了船厂。
“安歌瓦统领到了，快关门，倒黑水！”才一进船厂就听见了奇卡达雅的大嗓门。
黑水？什么是黑水？正在安歌瓦疑惑之际，船厂屋顶的大缸倾倒，粘稠的黑色液体朝着蛮人们进攻的路线倾泻而下，瞬间染黑了地面。
“点火！”
几个村民扔出火把，这黑水一碰到火立刻燃烧起来，船厂前方的土地立刻化作一片火海。
焦糊的味道传出，蛮人在火海中化为灰烬，仿佛炼狱。没见过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奇卡达雅自己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奇卡达雅！你个混蛋，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那样我的兄弟们就……就不会死！”安歌瓦冲到工匠头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双目通红地质问道。
奇卡达雅忍着痛，大声道：“黑水就这么点，要是过早用了现在怎么办！你心疼那些战士，但是你要我们所有人都陪葬吗！而且火焰不分敌我，你想看到我们的战士死在自己人手上吗！？”
连续两三个反问逼迫安歌瓦冷静下来。
“我不怪你，
安歌瓦统领，但现在该想想之后怎么办！”奇卡达雅叹了口气，那些战士和安歌瓦出生入死，他当然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
安歌瓦有些颓然地松开手，战死沙场是战士们的宿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看着奇卡达雅一直在安排防守，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显得过于脆弱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平民。
“奇卡达雅，需要我做些什么？”安歌瓦平复心情，想起来柯米让自己到船厂之后听他的。
工匠头子没有跟他客气，把船厂周边的地形跟他说了一番之后就把柯米原定的计划跟他说了。
“这是乌撒当时定的计策，但她说具体如何要你来决定。”
安歌瓦仔细思量一阵，道：“其他的就按照计划来，战士这块我来安排。”
奇卡达雅摸摸胡子就去干活了。安歌瓦则走到船厂最高处，高声道：“战士们，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这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如果守不住部落就会被蛮人摧毁。”
无论是平民还是战士都抬头看着安歌瓦。
“外面的火焰保护不了我们多久，蛮人很快就会冲过来。三天，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人，老实说战场局势并不好。”
听到这话不少人脸上露出悲伤沉痛的表情，这都被安歌瓦看在眼里。
“我曾经做过不少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很对不起！”安歌瓦深深一鞠躬，然后直起脊梁。
“但是现在！”安歌拔高声调，“我希望你们为了家人、部落而战！”
所有人眼里亮起了光，他抬起一只手臂喝问：“北齐人会认输吗！？”
“不会！”
“北齐人有懦夫吗！？”
“没有！”
“今天，所有人都是战士！为了北齐部落！”
所有人都受到了鼓舞，抬起手臂：“为了北齐部落！”
安歌瓦的激励确实起到了成效，人们忘记了伤痛，回到自己的岗位英勇地阻击蛮人的脚步。
“村长、村长，萨满在哪？”一回到村子匹列瓦松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荀柏把海风抱到苔地人萨满面前，一脸的焦急。
鸟儿此时的状况很糟糕，原本黛青色的柔顺羽毛现在全被电成了焦黑，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萨满伸手闭着眼睛感受了一阵，惊讶道：“它还活着，还有救！”
不止荀柏，身边的匹列瓦松也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荀兄弟，我就说，海风是青凤枭，是神鸟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这是……青凤枭？”萨满突然问。
荀柏点点头。
“请放心，这片土地会护佑它的。”萨满微笑道，然后抱起海风，“万灵也在为它的生命祈祷着，等你们出征归来，相信它就能恢复如初了。”
荀柏有些不舍，但是知道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他去拯救，点点头：“请您一定要治好它！”
“安心。”
村长早已召集了村里的战士，站在村口等待荀柏，乌容的小学徒也等候在那里照看他们的雪驼。
“现在就出发了吗？”荀柏问。
匹列瓦松摇摇头：“等萨满呢，出
发前还有个仪式，据说可壮观了！”
萨满不是治疗海风去了吗？正在荀柏疑惑之际，萨满来了，对荀柏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之后接过试炼的战利品。
苔地战士又给他递上一根长杆，萨满拿着这四样东西，用地特的手法编织了起来。
“海风，我已经安置好了，有万灵守护着它你不用担心。”萨满完成了手上的活对荀柏说。
“来，举起它，这是我们的图腾。”
雷犼角用冰镜藤绑着，寒风花就在两角之间。荀柏狐疑地拿起它，将之竖举起来。
“波赞、波耶——风！”萨满双手张开对着天空呼唤着。
寒风随着呼唤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天地间顿时一片白茫茫。寒风花迎着寒风，在图腾上旋转着。
“波赞、波耶——寒冰！”
结冰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荀柏手中的图腾上结起一层白霜，冰镜藤伸展枝叶，折射着绚烂的光华。
“波赞、波耶——雷电！”萨满双手下压。
“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起，一道闪电径直劈下来准确落在雷犼双角上，电光流转。
图腾活了，雷电、冰霜、寒风都被吸引，它们纠缠流转，生生不息。
荀柏没什么一样的感觉，只是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苔地人注视着图腾，纷纷以手抚胸，他们身上的纹身亮了，闪耀着电与冰的色彩。
“战士们，出发！”萨满高声喊，手在荀柏身下的雪驼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祝你们凯旋！”
荀柏完全没料到，但是身下的雪驼已经冲了出去，他紧紧握着图腾生怕它脱手。
披着霜风与闪电，荀柏和苔地人踏上了驰援北齐部落的路。
安歌瓦的战前演说起到了成效，面对潮水般的蛮人，全员上下无人退缩，在大火熄灭之后一直奋战到黑夜蛮人退去。
“人手不够了，明天守不下来，能多给我点人吗？”
“没办法，哪边都很缺人。”
柯米、安歌瓦、奇卡达雅三人在船厂外商讨着明天的对策。
“好消息是蛮人似乎也不多了，明天应该就是它们最后的力量。”柯米苦笑道，“坏消息是，可以肯定明天的攻势不会比今天弱。”
商讨了一阵，终于定计。
“放弃船厂，我们固守在港口周围。”柯米紧闭双眼，艰难地说出这个决定。
船厂凝聚了她许多心血，如今不得不放弃让她心在滴血。
一直到午夜，所有人被集中到港口。只要能休息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他们相互依偎着，互相激励对方，尽管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是他们的眼神没有放弃，勇敢的北齐人不会退缩。
在这个寒冷尤绝望的黑夜里，面对着未卜的命运所有人在沉默中做着最后一搏的准备。
黎明时分柯米骑着雪驼走在队伍中央，身为乌撒的她要在最后和自己的族人一起战死，安萨瓦隆家无人会选择苟且偷生。
“杀！”
乌撒带头发出战吼，于是所有人跟着吼了起来，直面着最后的蛮人，也直面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