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搞大了吧
天一亮，董翡德就在半梦半醒中睁开了眼睛，他好像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扭头一看小娘子林月华，她还是酣睡中，侧面对着他的那张脸庞白里透着红，两片血色充足的嘴唇时不是地捏动一下，在梦里说话呢。黑亮的头发散乱在脑后，就像千丝万缕的心情随风飘扬。
董翡德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之后又掉下来一筐金蛋砸中了他，这幸福加幸运的双重惊喜真是无以言说。他望了望房门，又转头在林妹妹的脸上轻轻亲吻一下，然后就轻轻掀开秋被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进了洗手间。
洗漱出来后就推开次卧室房门，站在马奶奶的遗像前点上了柱香，拜了拜之后就拉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看着马奶奶骨灰盒上方的遗像，回想昨天的事，联想到昨夜迷糊中的声音，他突然悟出了马奶奶遗书中做人做事的道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从今天起必须有一个新的开始：读书、阅人，用平常心做非常事。调整心态，立足巨人肩膀，向着目标振翅飞翔！
如果说前一阵子对女人的贪恋，是因为这几年新婚即离别所带来的苦果的话，那么现在起他就只要一位娇美的贤妻就够了，女人多了就什么都乱了。如果说以前为生存而处处顺他人的话，那么现在起他就要有自己的想法，并把这个想法切实做到。如果说以前他都是为别人而忙碌奔波，那么从现在起就有了让别人为他忙碌奔波的可能，那他就要有做老板的心态和姿态。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挖一桶金，而现在则要把这桶金加工成无价之宝，那他就要有金匠的技术和眼光。虽然这上百亿财富还需在找到马奶奶儿女时才能开启，但现在不是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希望么？如果说昨天以前天天等着他的是温柔乡，那么今天以后迎接他的则是富贵乡。对，必须是富贵乡！
董翡德在马奶奶跟前坐了一会儿之后，又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着照片墙发呆。接下来很多事情都要处理，很多事情都会是他以前没遇到过的，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怎么办呢？
对呀，书房，马奶奶说那些书会帮到他！想到这里，董翡德突然双手拍一下大腿，起身走向书房。
这时，林月华睡醒了，隔着房门喊他把客厅里昨天买的衣服拿给她。董翡德大声说他搞不清楚她要穿什么，让她自己出来拿。他就打开发书房的门，站在门边一看，哇塞，一屋子全是书，大的小的新的旧的挤满了四面墙。以前进来做卫生时，每当要打扫书房的时候马奶奶就把他叫去听故事，只知道这是间书房，却从来没有进来过。
正当他惊讶的时候，林月华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董翡德回过头，只见林月华换了身新衣服，笑着问：“好看么？哥。”董翡德脸上挤出笑连说：“好看好看。”林月华就说：“好看还不下去买早餐？”董翡德“哦”一声就往外走，似乎还没转过神来。
董翡德买了早餐上来时，林月华已经把餐厅再重新收拾了一下，笑着说以后再也不用趴在茶几上吃饭了。吃饭时，董翡德就跟她讲接下来的两个事儿：辞职，找墓地。林月华一听就与董翡德一拍即合，两人相视而笑。
到达长城大厦时，柳婷已经坐到办公桌上，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俩没有说话。董翡德照常坐到她的对面，林月华则跺着脚上楼。
“昨晚把保姆带出去睡了？”柳婷一本正经地看着董翡德问。
董翡德笑了笑，说：“哪里有，怎么会呢？她还是个小孩子。”
没料想林月华回转下楼，站在楼梯口说：“说什么呢？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呀，见到男的都要。”
柳婷一听就火了，转头对着林月华说：“小骚货，还敢这么说，看我不收拾你。”
“有本事你来呀，我还不干了呢！把工资和身份证给我。”林月华边说边伸手要，一点也不示弱。
柳婷把手上一支笔丢了过去，说：“想得美哟，养着你都把老子亏死，还要工资，不要你赔钱就不错了。”
“不给我，我就跳楼，死给你们看！”林月华说着就动脚往外走。
董翡德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林月华冲出去，直奔大露台。眼看她就翻上围挡，董翡德一把从后背抱住了她，低声说：“你还真跳啊？”
“气死人，名声都被她说坏了，还不给钱，我就死给她看。”林月华大声说。
董翡德回头看，只见柳婷站在门框内，气呼呼地说：“装，你们就给我装！想死就跳啊？”
隔壁老哥也站在走廊上，一个劲儿地笑，听着两女人的对话，说：“算了，别把事情搞大了。真跳下去了，你们公司不是要赔得更多。”
林月华还在一个劲儿地挣扎着要翻跳过去，只听见柳婷在后面说：“算了，一个不要命的，过来把工资和身份证都给你，赶紧给我滚，滚回老家去！”
林月华挣扎说：“快松手，别人看了羞死人了。”
董翡德松开手，林月华转过身向他挤了一下眼睛：配合得不错吧？
经过走廊时，隔壁老哥拍了拍董翡德的肩膀，笑着说：“兄弟，搞大了吧？”
“你说什么？”董翡德装着没听清，就直接进门了。
柳婷已经从抽屉找出林月华身份证，还放了几百块钱在下面，交给董翡德说：“你上去看着，别让她把东西拿跑了，一会儿就到银湖车站去，别让她跑丢了啊，免得广西那边的介绍人说话。”
董翡德点点头，说了声“好”就上了二楼。
进了大卧室，两人抱在一起，吃吃地低声笑。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董翡德找到自己的证件之类要紧东西塞进了林月华的行李箱。接着董翡德就提着林月华重重的行李箱下了楼，跟柳婷打个招呼就出了门。
进了电梯，两个笑个没完，董翡德说：“好玩吧？”林月华：“还是本小姐演技好，你看把柳婷吓得乖乖的。”
两人打了的士直接回到了家。董翡德让林月华再把屋子做一下清洁，把那些相框都擦一擦。他自己去买点菜，回来做点好吃的。林月华很高兴地点头说：“嗯！”
董翡德夹着小包下了楼，出了小区在街上找了家银行，把昨天用剩的钱大部分都存在自己的银行卡上。然后一路问到了菜市场，很快就提着鸡、鱼、肉和蔬菜回来了。
打开大门，董翡德没见到林月华在客厅，叫了两声也没答应，就赶紧到厨房把东西放下来。他发现洗手间门是开的，林月华正把脑袋伸向马桶，憋得脸通红，急忙问：“你怎么了？”
林月华吐了两口，站起来到洗脸盆放水漱口。关上水笼头，林月华说：“哥，我可能真的怀孕了，吐得好难受啊，怎么办？”
董翡德从后面抱住她，对着镜子笑着说：“好啊，我有儿子了！”
林月华抬头看着镜子，一脸哭相说：“啊，不是吧，我还这么小就当妈呀？”
“早生儿早享福。”董翡德突然想起一句老话，笑着说。心里美得很，这下子什么都有了：房子、票子、小娘子、儿子……
“我不，生了孩子你把我娘俩丢了怎么办？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林月华说着竖起腰。
董翡德把林月华的身子转过来，面对面说：“我要你和你的孩子。”
林月华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老家的女人和女儿怎么办？”
董翡德也看着她的眼睛说：“昨天不是说了嘛，那娘俩有多远滚多远。”
林月华一惊，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将来会不会这样对我？”
董翡德加重语气一字一吐地说：“为、了、你、怎么样都可以！”
“哥，你真好！”林月华说着正想凑上去亲一下董翡德，突然干呕起来，赶紧回到马桶边。
董翡德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说：“我去做饭了啊。”正要准备走，林月华抬起头来说：“你把菜洗了，我来炒，你炒的菜辣死人了。”
“好吧。”董翡德说着就去厨房洗菜去了。
午饭后，董翡德带着林月华直接坐车到了莲塘，步行到梧桐山脚下，开始了徒步登山之旅了。马奶奶只说墓地在梧桐山，没有具体到哪个村哪条路，而从地图上看，莲塘到沙头角那一带的山都属于梧桐山区。山高林密的，每一个山头每一座坟墓都要看到才行，好在有坟墓的地方通常都有小路，花点时间肯定能找到。
林月华跟着找了两天就累得不行，当然有孕在身，再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后来就董翡德让她在家里休息养胎，他一个人慢慢地找。下雨天就约着张律师去办理有关手续，董翡德觉得先把存折上一百多万元转过来就什么都不急了。
没半个月时间，存折款项就转到董翡德名下。这下子，他就有点焦虑了，这一百多万要怎么用呢？
肯定是不能乱花的呀，房子有了，吃住问题不愁了，衣服也只花得了那么多，而且还要上班挣钱的。开个小店让林月开守着？还是开个什么公司自己做？还是……
回到家他不提这笔钱，也不想这个问题，免得惊动林月华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只是在寻找马奶奶墓地的路上，他同时寻找这个方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下午他找到了刻着马莲香名字的空陵屋。
在一条幽静的小路旁，距离小路十几米的地方，孤零零立着一处陵屋。三面都用围拦围着，朝北开门，门也临时用木棍栏着。墓碑站在院门与陵屋门之间，从外往里看是块碑，从里往外看是个影壁。小屋子虽然很小，但同样有着马头山墙，整体看起来就像龙塘垸某间老屋的微缩版。陵屋有个小门，弯着腰可以进去。小屋中间是条形石台子，侧面开了个小口，可以塞进骨灰盒。台子后面的墙壁上留有挂遗像的位置。台子前端有一个香炉摆在那里。
屋子里还比较干净，看来不久前马奶奶来过，一把扫帚放在门角落。董翡德拿起扫帚把里里外外又清扫了一遍，觉得比较满意了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董翡德就起床了，特地去小区外商店里买来了大纸箱。回到小卧室向马奶奶默念几分钟，就把骨灰盒放在大纸箱里，把遗像和香纸炮也放在里。装好之后，就催着林月华起床，吃点东西去梧桐山。
饭后，董翡德让林月华拿着他的小包包和一袋水果，自己扛着大纸箱就出门了。
在小区门口拦了辆的士，又让林月华坐前排，董翡德把大纸箱放在后座上，自己坐上来就关门出发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来到山脚下能通车的公路上，看准了那条小路的入口，就下了车，沿着小路一口气把纸箱子扛到墓地上。
跟在后面的林月华到了墓地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真能找啊，这么偏的地方你也找到，真厉害！”
董翡德笑了笑，一边从纸箱里拿香纸炮，一边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用心找一定能找得到的。”
林月华笑起来，说：“哈哈，你太有心了！”
董翡德没有说话，把遗像拿出来，弯腰进了陵屋。安放好遗像后又弯腰出来，让林月华抓住纸箱，他把骨灰盒抱了出来，弯着腰抱进了陵屋。将骨灰盒塞进去之后，出来把大纸箱拆开折叠起来，连同香纸水果一起拿进了陵屋。摆好水果，抽了一柱香点上，又烧了些纸钱，便跪在纸皮上磕头跪拜，虔诚得跟祭祀自家祖先一样。
起身弯腰出来后，让林月华也去跪拜，考虑到她有孕在身，就叫她在门外双手合十鞠躬致敬。然后，就点燃了一挂鞭炮丢进陵屋的门角落，他和牵着林月华的手站到墓碑前默悼着。也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笔存款如何使用了。
下午，董翡德带着林月华上了趟医院，检查结果说明，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一切正常。把林月华送回家，安抚好之后，他就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回老家的卧铺票。然而，迎接他衣锦还乡的又将是什么呢？
董翡德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之后又掉下来一筐金蛋砸中了他，这幸福加幸运的双重惊喜真是无以言说。他望了望房门，又转头在林妹妹的脸上轻轻亲吻一下，然后就轻轻掀开秋被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进了洗手间。
洗漱出来后就推开次卧室房门，站在马奶奶的遗像前点上了柱香，拜了拜之后就拉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看着马奶奶骨灰盒上方的遗像，回想昨天的事，联想到昨夜迷糊中的声音，他突然悟出了马奶奶遗书中做人做事的道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从今天起必须有一个新的开始：读书、阅人，用平常心做非常事。调整心态，立足巨人肩膀，向着目标振翅飞翔！
如果说前一阵子对女人的贪恋，是因为这几年新婚即离别所带来的苦果的话，那么现在起他就只要一位娇美的贤妻就够了，女人多了就什么都乱了。如果说以前为生存而处处顺他人的话，那么现在起他就要有自己的想法，并把这个想法切实做到。如果说以前他都是为别人而忙碌奔波，那么从现在起就有了让别人为他忙碌奔波的可能，那他就要有做老板的心态和姿态。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挖一桶金，而现在则要把这桶金加工成无价之宝，那他就要有金匠的技术和眼光。虽然这上百亿财富还需在找到马奶奶儿女时才能开启，但现在不是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希望么？如果说昨天以前天天等着他的是温柔乡，那么今天以后迎接他的则是富贵乡。对，必须是富贵乡！
董翡德在马奶奶跟前坐了一会儿之后，又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着照片墙发呆。接下来很多事情都要处理，很多事情都会是他以前没遇到过的，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怎么办呢？
对呀，书房，马奶奶说那些书会帮到他！想到这里，董翡德突然双手拍一下大腿，起身走向书房。
这时，林月华睡醒了，隔着房门喊他把客厅里昨天买的衣服拿给她。董翡德大声说他搞不清楚她要穿什么，让她自己出来拿。他就打开发书房的门，站在门边一看，哇塞，一屋子全是书，大的小的新的旧的挤满了四面墙。以前进来做卫生时，每当要打扫书房的时候马奶奶就把他叫去听故事，只知道这是间书房，却从来没有进来过。
正当他惊讶的时候，林月华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董翡德回过头，只见林月华换了身新衣服，笑着问：“好看么？哥。”董翡德脸上挤出笑连说：“好看好看。”林月华就说：“好看还不下去买早餐？”董翡德“哦”一声就往外走，似乎还没转过神来。
董翡德买了早餐上来时，林月华已经把餐厅再重新收拾了一下，笑着说以后再也不用趴在茶几上吃饭了。吃饭时，董翡德就跟她讲接下来的两个事儿：辞职，找墓地。林月华一听就与董翡德一拍即合，两人相视而笑。
到达长城大厦时，柳婷已经坐到办公桌上，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俩没有说话。董翡德照常坐到她的对面，林月华则跺着脚上楼。
“昨晚把保姆带出去睡了？”柳婷一本正经地看着董翡德问。
董翡德笑了笑，说：“哪里有，怎么会呢？她还是个小孩子。”
没料想林月华回转下楼，站在楼梯口说：“说什么呢？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呀，见到男的都要。”
柳婷一听就火了，转头对着林月华说：“小骚货，还敢这么说，看我不收拾你。”
“有本事你来呀，我还不干了呢！把工资和身份证给我。”林月华边说边伸手要，一点也不示弱。
柳婷把手上一支笔丢了过去，说：“想得美哟，养着你都把老子亏死，还要工资，不要你赔钱就不错了。”
“不给我，我就跳楼，死给你们看！”林月华说着就动脚往外走。
董翡德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林月华冲出去，直奔大露台。眼看她就翻上围挡，董翡德一把从后背抱住了她，低声说：“你还真跳啊？”
“气死人，名声都被她说坏了，还不给钱，我就死给她看。”林月华大声说。
董翡德回头看，只见柳婷站在门框内，气呼呼地说：“装，你们就给我装！想死就跳啊？”
隔壁老哥也站在走廊上，一个劲儿地笑，听着两女人的对话，说：“算了，别把事情搞大了。真跳下去了，你们公司不是要赔得更多。”
林月华还在一个劲儿地挣扎着要翻跳过去，只听见柳婷在后面说：“算了，一个不要命的，过来把工资和身份证都给你，赶紧给我滚，滚回老家去！”
林月华挣扎说：“快松手，别人看了羞死人了。”
董翡德松开手，林月华转过身向他挤了一下眼睛：配合得不错吧？
经过走廊时，隔壁老哥拍了拍董翡德的肩膀，笑着说：“兄弟，搞大了吧？”
“你说什么？”董翡德装着没听清，就直接进门了。
柳婷已经从抽屉找出林月华身份证，还放了几百块钱在下面，交给董翡德说：“你上去看着，别让她把东西拿跑了，一会儿就到银湖车站去，别让她跑丢了啊，免得广西那边的介绍人说话。”
董翡德点点头，说了声“好”就上了二楼。
进了大卧室，两人抱在一起，吃吃地低声笑。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董翡德找到自己的证件之类要紧东西塞进了林月华的行李箱。接着董翡德就提着林月华重重的行李箱下了楼，跟柳婷打个招呼就出了门。
进了电梯，两个笑个没完，董翡德说：“好玩吧？”林月华：“还是本小姐演技好，你看把柳婷吓得乖乖的。”
两人打了的士直接回到了家。董翡德让林月华再把屋子做一下清洁，把那些相框都擦一擦。他自己去买点菜，回来做点好吃的。林月华很高兴地点头说：“嗯！”
董翡德夹着小包下了楼，出了小区在街上找了家银行，把昨天用剩的钱大部分都存在自己的银行卡上。然后一路问到了菜市场，很快就提着鸡、鱼、肉和蔬菜回来了。
打开大门，董翡德没见到林月华在客厅，叫了两声也没答应，就赶紧到厨房把东西放下来。他发现洗手间门是开的，林月华正把脑袋伸向马桶，憋得脸通红，急忙问：“你怎么了？”
林月华吐了两口，站起来到洗脸盆放水漱口。关上水笼头，林月华说：“哥，我可能真的怀孕了，吐得好难受啊，怎么办？”
董翡德从后面抱住她，对着镜子笑着说：“好啊，我有儿子了！”
林月华抬头看着镜子，一脸哭相说：“啊，不是吧，我还这么小就当妈呀？”
“早生儿早享福。”董翡德突然想起一句老话，笑着说。心里美得很，这下子什么都有了：房子、票子、小娘子、儿子……
“我不，生了孩子你把我娘俩丢了怎么办？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林月华说着竖起腰。
董翡德把林月华的身子转过来，面对面说：“我要你和你的孩子。”
林月华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老家的女人和女儿怎么办？”
董翡德也看着她的眼睛说：“昨天不是说了嘛，那娘俩有多远滚多远。”
林月华一惊，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将来会不会这样对我？”
董翡德加重语气一字一吐地说：“为、了、你、怎么样都可以！”
“哥，你真好！”林月华说着正想凑上去亲一下董翡德，突然干呕起来，赶紧回到马桶边。
董翡德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说：“我去做饭了啊。”正要准备走，林月华抬起头来说：“你把菜洗了，我来炒，你炒的菜辣死人了。”
“好吧。”董翡德说着就去厨房洗菜去了。
午饭后，董翡德带着林月华直接坐车到了莲塘，步行到梧桐山脚下，开始了徒步登山之旅了。马奶奶只说墓地在梧桐山，没有具体到哪个村哪条路，而从地图上看，莲塘到沙头角那一带的山都属于梧桐山区。山高林密的，每一个山头每一座坟墓都要看到才行，好在有坟墓的地方通常都有小路，花点时间肯定能找到。
林月华跟着找了两天就累得不行，当然有孕在身，再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后来就董翡德让她在家里休息养胎，他一个人慢慢地找。下雨天就约着张律师去办理有关手续，董翡德觉得先把存折上一百多万元转过来就什么都不急了。
没半个月时间，存折款项就转到董翡德名下。这下子，他就有点焦虑了，这一百多万要怎么用呢？
肯定是不能乱花的呀，房子有了，吃住问题不愁了，衣服也只花得了那么多，而且还要上班挣钱的。开个小店让林月开守着？还是开个什么公司自己做？还是……
回到家他不提这笔钱，也不想这个问题，免得惊动林月华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只是在寻找马奶奶墓地的路上，他同时寻找这个方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下午他找到了刻着马莲香名字的空陵屋。
在一条幽静的小路旁，距离小路十几米的地方，孤零零立着一处陵屋。三面都用围拦围着，朝北开门，门也临时用木棍栏着。墓碑站在院门与陵屋门之间，从外往里看是块碑，从里往外看是个影壁。小屋子虽然很小，但同样有着马头山墙，整体看起来就像龙塘垸某间老屋的微缩版。陵屋有个小门，弯着腰可以进去。小屋中间是条形石台子，侧面开了个小口，可以塞进骨灰盒。台子后面的墙壁上留有挂遗像的位置。台子前端有一个香炉摆在那里。
屋子里还比较干净，看来不久前马奶奶来过，一把扫帚放在门角落。董翡德拿起扫帚把里里外外又清扫了一遍，觉得比较满意了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董翡德就起床了，特地去小区外商店里买来了大纸箱。回到小卧室向马奶奶默念几分钟，就把骨灰盒放在大纸箱里，把遗像和香纸炮也放在里。装好之后，就催着林月华起床，吃点东西去梧桐山。
饭后，董翡德让林月华拿着他的小包包和一袋水果，自己扛着大纸箱就出门了。
在小区门口拦了辆的士，又让林月华坐前排，董翡德把大纸箱放在后座上，自己坐上来就关门出发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来到山脚下能通车的公路上，看准了那条小路的入口，就下了车，沿着小路一口气把纸箱子扛到墓地上。
跟在后面的林月华到了墓地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真能找啊，这么偏的地方你也找到，真厉害！”
董翡德笑了笑，一边从纸箱里拿香纸炮，一边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用心找一定能找得到的。”
林月华笑起来，说：“哈哈，你太有心了！”
董翡德没有说话，把遗像拿出来，弯腰进了陵屋。安放好遗像后又弯腰出来，让林月华抓住纸箱，他把骨灰盒抱了出来，弯着腰抱进了陵屋。将骨灰盒塞进去之后，出来把大纸箱拆开折叠起来，连同香纸水果一起拿进了陵屋。摆好水果，抽了一柱香点上，又烧了些纸钱，便跪在纸皮上磕头跪拜，虔诚得跟祭祀自家祖先一样。
起身弯腰出来后，让林月华也去跪拜，考虑到她有孕在身，就叫她在门外双手合十鞠躬致敬。然后，就点燃了一挂鞭炮丢进陵屋的门角落，他和牵着林月华的手站到墓碑前默悼着。也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笔存款如何使用了。
下午，董翡德带着林月华上了趟医院，检查结果说明，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一切正常。把林月华送回家，安抚好之后，他就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回老家的卧铺票。然而，迎接他衣锦还乡的又将是什么呢？